桃花村的村民格守寒食节规矩,不开火,不点灯,天一黑便早早的睡觉了。整个村子安安静静。唯有村北,燕兵营帐处篝火通明,喝醉了的兵士们散乱地睡在帐篷里或露天睡在篝火旁。也无人照看篝火,供烤肉用的木支架倒入火中,贱出一片火花,发出“啪啪”响声。
夜深时,起风了,篝火中烧着的碳火随风翻滚,兵士们睡的正酣,无人理会。烧着的碳火随风翻滚,引燃了篝火旁的柴堆,柴堆的碳火随风翻滚,烧着了边上的帐篷。这是个堆放仪仗物的帐篷,帐篷中堆放着开道棒锣,回避、肃静木牌,彩色旌旗等物,这些东西被火烧的呼呼响,燃起了更大的火。一时间,火势大了起来,火借风势,风助火势,火焰串起一丈多高,碳火随风翻滚,引燃了更多帐篷。帐篷是兽皮的,被火烧得呼呼响。由于帐篷连营,挨的很紧,很快,帐篷一个接一个烧了起来,营帐陷入一片火海中。
火烧牛皮帐篷浓烟滚滚,散发出恶臭味。有兵士惊起,还没有清醒就被热浪、浓烟,毒气呛得窒息。有喝醉了的兵士被火烧着,发出鬼哭狼嚎的声音,还有人神志不清地在火中乱扑腾。火势由两边帐篷向中央帐篷蔓延。机天师和王爷正在中央帐篷就着兽皮席熟睡,两名卫兵靠着帐篷似睡非睡。卫兵被嚎叫声惊醒,一看火烧连营,吓到慌忙进入帐篷里背起王爷、拉着机天师往外跑。机天师醒过来了,被烟熏的不停咳嗽,他边跑边挥舞腰刀,砍开拉扯、档道的伤兵。好不容易,他们冲出了火海。
王爷也醒了,他惊恐地望着火中翻滚挣扎的兵士,吓得说不出话来。热浪、浓烟、毒气逼得他们又往后退了几丈,大家惊慌失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陆续有一些燕兵跑了出来,他们咳嗽着,喘着气,显得惊魂未定。
没有人想过救火,也没有人敢去救火,热浪、浓烟、毒气让人生畏。时间一刻一刻过去,他们就这样站着,看着营帐大火渐渐熄灭。火灭了,浓烟慢慢飘散,空气中还弥漫着刺鼻的焦味。机天师叫卫兵清点人员。一会儿,卫兵过来报告,兵士死伤过半。死者大部分是醉酒酣睡,口鼻灌入浓烟、毒气窒息而亡。机天师望着惊魂未定的王爷,建议尽快离开这个不祥之地。王爷答应着,却站着不动,眼光贪婪地望着烧毁的营帐不吭声。机天师明白他的心思,他还惦记着那只金碗。于是,大家又等了一段时间。等到浓烟散尽,卫兵进入烧毁的连营,在废墟中找到了金碗,擦拭干净,带过来交给王爷。王爷把金碗揣入怀中,又迷起了眼,下令收队。一行人惊恐不安的走了,返回国都中山。
寒食节次日为清明节。天亮后,有村民早起,路过村北燕兵营帐,发现已是一片废墟,烧焦的尸体横陈。村民急忙跑去报告谢亭长。谢亭长赶到现场,也是大吃一惊,慌忙叫村民通知王财主等人到现场来。 王财主等人很快就赶到现场。大家看到眼前的惨状,不忍目视。王财主本来看到被烧死的燕兵惨状,怀有同情之心,但是想到燕兵抢夺自己酒坊,打伤酒工的情形,又十分愤恨,他连声说道:“报应呀,报应,这是上天对强盗的报应!”
现场聚聚了不少村民,谢亭长叫大生、小生维持秩序,划定区域不让他们进入。大叶姑娘和小叶姑娘也在现场。大叶姑娘吆喝着,帮助大生、小生维持秩序。小叶姑娘则在左顾右盼找人,发现江流儿陪着师父迷道长也来到现场,便招手。江流儿看见小叶姑娘招手,便离开师父,赶紧靠了过去。
由于现场人多吵杂,谢亭长他们便离开火灾现场,转到村公所议事。
村民们在现场议论纷纷。有人说,“天现火流星,出现凶兆。可是他们(燕兵)不顾上天的警示,在灾寒食节日,杀生弄火,不守规矩。这样,终于遭到了报应。”也有人感叹,“凶兆到底还是应验了。” 谢亭长等人到了村公所,坐下,大家的心情平静了一些。他们讨论善后之事,先是对燕兵入村造成的影响进行了一个综合评估,一、村民财产损失:为王爷生日面提供物资,有羊、兔、仔鸡、母鸡禽畜,老鳖、燕窝、鱼翅、银耳食材,大蒸笼、小蒸笼、银勺银筷、锅碗瓢盆等器物;王财主酒坊被砸,酒器毁了不少,一缸缸成品酒基本上被抢空。二、后山环境破坏:燕兵伐木为薪,一面山坡林木被毁;燕兵猎杀禽兽,杀死草鹿、野兔、山鸡、山鹰无数,许多是带孕动物。三、人员伤害:燕兵在伐木猎兽时,殴打村民多人;在酒坊抢酒时,又殴打酒坊伙计多人。四、火烧连营帐篷,留下一片废墟待清理,燕兵死亡尸体待掩埋。
这些事都要村里处理,大家感慨了一番,歇口气,又开始研究筹集人力、财力清理废墟,掩埋尸体之事。 这天是清明节,本来大家都有清明之事。由于发生了火烧王爷连营的事故,大家不得不先忙乎清理火灾现场,掩埋燕兵尸体之事。谢亭长带着村民忙碌了大半天时间,总算清理干净火灾现场,掩埋好烧死的燕兵。
掩埋好烧死的燕兵,又堆墓立碑。谢亭长他们在墓前进行祭拜,曰:“天为至尊,人为渺渺。天现火流星,给出警示,人们就应该安分守己,格守规矩。你们却在寒食节日,大弄烟火,宰禽杀畜,伤人抢劫,于规矩反行。你们逆天而行,罪恶终于遭受天谴,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我们进行祭拜,对于你们的亡灵表示惋惜之情。愿你们从今以后格守规矩,好好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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