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宝宝回过神来倒不觉得啥。
她揉了揉鼻子提醒左锦陵:“阿陵你别光顾着听我说话当心脚下啊!”
左锦陵嗯了声。
骆宝宝指着某一处凸出的石头接着说:“你看到那个石头没有?那个石头边上原本有一截绳索那是我爹的。”
“我们找不到我爹却只在这里发现了这个绳索一段栓在石头上另一端垂下去我们把垂下去的那截拉上来发现从中间断裂了。”
“断裂的位置顶多十来米长而这悬崖远远不止十米深我怀疑我爹是因绳索断裂才掉下去的!”
说到后面骆宝宝的声音低沉下去目光投向夜幕那那黑漆漆的深渊幽谷双手用力抠着身旁坚硬的地面眉头更是拧成了团!
一轮清冷的上玄月缓缓挂在树梢左锦陵眼中的骆宝宝像是换了个人往里那个明丽张扬的少女不见了。
眼前的这个女孩子消瘦憔悴眼睛红肿许是这几天背着大家偷偷哭过。
但在人前尤其是在她的那帮女兵属下面前她却绷的很紧有条不紊的安排扎营的事……
她肯定很累。
左锦陵也很想去摸一摸她的脑袋安慰她几句。
但他又很清楚此刻任何语言的安慰都是苍白无力的。
他赶过来也不是过来说那些假大空的废话他是来帮她的。
有小兵来报说是夜饭烧好了请骆宝宝和左锦陵过去。
骆宝宝抬手挥退了小兵又跟左锦陵说:“跟我去吃点东西垫吧肚子吧今夜好好睡觉明日一早再商量对策。”
左锦陵没动反问骆宝宝:“为何骆姑父会想到下这悬崖?”
骆宝宝愣了下随即跟左锦陵这详细解释起来。
原来他们是根据那个逃跑的山民留下的线索推断那神秘村子的入口应该在这附近极有可能在这悬崖底下的山谷里。
所以骆风棠便打算下山谷去看看。
“原本是我夜一姨夫下去的下了几米后发现夜一姨夫竟然恐高!”
恐高?
左锦陵眉梢微挑夜一那么厉害的身手飞檐走壁都行怎么会恐高?
但随即一想就算是再厉害的高手也会有自己的弱点。
飞檐走壁的那种高度跟悬崖的深度没法比。
再者飞檐走壁那是往上下悬崖是往下你往上抬头看天空的飞鸟或许你不觉得有什么但当你临渊看鱼那种俯瞰带来的心理上的压迫感全然不同。
骆宝宝接着又说:“是真的夜一姨夫真的恐高他只要望一眼脚下的深渊他就浑身发紧后背冒汗。”
“我爹把他拉上来的时候他身上衣裳都湿透了!”
左锦陵微微颔首。
他明白那种感受并不是夜一不够勇猛而是他没法克制心理上的恐惧。
就好像有人害怕蟑螂难道凭人的体格真的打不过小小的蟑螂么?
可就是恐惧那是来自身体本能的一种反应。
“后面我爹送夜一姨夫回了营地他自己返身回了悬崖这一回就没再上来等到我们找到这里的时候就只剩下石头上拴着的半截绳索……”
提到绳索骆宝宝的身体微微颤抖。
左锦陵以为她是被山风吹的冷正准备解下身上的披风盖她肩上突然她抬手照着自己的脸就是一巴掌!
“我真混蛋为啥就不能加固绳索!是我害死了我爹!”
骆宝宝口里自责甩手又给了自己两耳光。
掌声清脆响亮打在脸上顿时就留下了清晰的五指痕迹。
骆宝宝举起手还要再打自己手腕被左锦陵握住。
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但力气却不可小觑。
此刻俊秀的脸上温和退去遍生凌厉。
“无忧姐这不是你的错你别往自个身上揽!”
更不准这样伤害自己!
骆宝宝掀起眼帘早已泪眼模糊。
“阿陵弟弟姐姐无能早知会将我爹搭进去我就不该手欠去救那个狡猾的山民!”
左锦陵脸上的凌厉退去换做温柔和心疼。
他起身来到骆宝宝身旁将身上披风盖在她身上陪着她坐在悬崖边。
“心里难过就哭出来等哭过了就不要再折磨自己。”
他侧首静静凝视着她在她哭花脸的时候适时递过去一块帕子。
“谢谢。”
骆宝宝毕竟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女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情出意外的人是自己从小到大最依赖的人是自己的主心骨。
她真的很害怕不知该怎么办想跟娘那里求助可是娘的情况特殊。
爹娘感情深厚她担心娘受不住打击担心娘和娘肚子里的弟弟妹妹再出岔子。
所以她只能自己扛着夜以继日的找寻爹。
白天的时候她腰间捆着绳索下过悬崖但每次下到一定的深度就会因为许多原因而不得不中止。
但她没有放弃今天她把帐篷都扎到这里来了她就跟这悬崖怼上了不把爹救出来她就不回去!
自打骆风棠出事后骆宝宝在人前都是沉默的寻找一滴眼泪都没掉过。
甚至在骆铁匠和杨华忠面前她还会积极乐观的安慰他们。
今夜她挨着左锦陵的身侧抱膝坐着清凉沁骨的山风吹拂下压抑了好几天的心酸终于得以释放。
等到眼泪流不动了人也说累了她才软软靠着左锦陵的肩膀似乎是睡着了。
身后小兵又来请示左锦陵朝小兵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她太累了这几天像一张弓似的绷的太紧先让她眯一会儿吧!
天大的事也得先歇息好了才有精力去面对去解决。
好一阵之后夜一也过来了。
看到悬崖边的石头旁依偎着坐在一起的姐弟俩夜一脚步放缓了几分。
听到响动左锦陵侧首望向夜一轻声说:“姐姐睡着了。”
夜一轻叹口气“她像一张弓这几天绷太紧了。”
只是在家里这些长辈们面前这丫头都不能放松却在比自己年纪还小的左锦陵面前如此放松。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