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在后宅原左良玉的卧室隔壁即左良玉的书房。
算不上多宽敞但很整齐里头密密麻麻的摆放了很多书还有一个很大的书桌上边文房四宝俱全旁边有几把椅子还有一个茶几看来他生前经常在这会客。
左梦庚似乎要证明什么将书房两扇门全部打开里边灯火通亮各个角落一览无余意思是你看我没埋伏人。
吴中想要进去检查一番被常宇挥退转头对左梦庚说:“将你外头那些人都撤去吧免生误会”说着抬脚走了进去:“吴中在外候着青衣进来奉茶”。
左梦庚脸上一阵青红一时不知说什么偷偷看向柳敬亭见他也在偷偷瞧自己显然两人都没料到自个的布局早被这太监窥破而且更毫不在意的戳破。
两人正一时无措时已经走进书房的常宇轻咳一声:“柳先生也进来听听吧你不在左将军魂不守舍”。
“草民遵命”柳敬亭赶紧躬身道心里头对这大太监愈发的看不懂了别的不说便是这一口一个柳先生就让他生了亲近好感。
而左梦庚则脸色赤红常宇的话非常没给他面子言下之意自己还是无法独当一面身边没大人看着不行。
既是揶揄也有嘲讽左梦庚一时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旁边柳敬亭连忙给他使了眼色才将这货心思拉回来赶紧进了书房柳敬亭招过一个家丁附耳说了几声然后也跟着进了书房转身便将书房门关了起来。
门外吴中挎刀而立房内常宇站在书案边打量旁边的书架时不时随手翻一下左梦庚站在他身后有些不知所措倒是柳敬亭有眼力见忙着沏茶他又不傻大太监身边那个持剑少女怎么可能是进来给奉茶的。
他虽不通武艺但也能感受那少女眼神的凌厉绝非好惹之人如料不错这应该是大太监的贴身侍卫能做到贴身的都是高手中的高高手。
常宇在书架上翻看了一会转身看到一脸不知所措的左梦庚在旁边束手而立便道:“坐吧”。
“督公大人请上座”左梦庚赶紧躬身常宇长呼口气便在那书案后边的椅子上坐下了看着左梦庚道:“这里没外人咱们就坦诚些”。
“督公大人想问什么尽管问末将知无不言绝无丝毫隐瞒”左梦庚嘴上说的爽快心里头却一直嘀咕着这太监进门前说来个坦诚局坦诚局到底是啥意思啊他要我坦诚什么啊。
常宇笑了笑:“非本督要你坦诚什么而是咱们坦诚说些话”说着脸色一正:“汝父生前所为所念所谋本督尽知朝廷尽知朝野尽知”。
“督公大人!”左梦庚瞬间从通神冰冷蹭的就站了起来:“吾父……”
“汝要否认么?”常宇哼了一声眼神冰冷至极“拥兵自重抗旨两年有余朝野都是瞎了么!还是说本督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诚意还不足!”
“不不不”左梦庚急的连忙摆手眼睛不有主的看向旁边站着的柳敬亭对方微微点了点头。
“末将卑职……”左梦庚六神无主:“吾父……”
“人死如灯灭一死百了往事不用再提朝廷也不会再算旧账”常宇打断一脸死灰的左梦庚:“如今是看你待如何是忠君护国还继续要走你爹的老路!”常宇看似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啊左梦庚听了确实惊骇到瞠目结舌前段话恍然如梦有些不真实朝廷不会算旧账?朝廷真的会那么轻易就放过他左家了?大太监竟然这般坦诚竟和自己聊这个。
左梦庚如此柳敬亭何尝不也是差点惊掉下巴久闻这太监行事向来不能以常理度之今日亲眼所见仍被震的七荤八素。
书房里唯一淡定且平静的也就只有青衣了。
静静的站着好奇的打量书房内的一切至于常宇三人说什么她都没在意。
常宇给左梦庚留了足够时间来消耗这句话而柳敬亭震惊之余连忙向前帮常宇添水顺势问道:“草民斗胆问一句朝廷真的会既往不咎?”
常宇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去哪儿究跟着去阎王殿找左公么?”
柳敬亭一窒随即叹了口气:“实在难以想象朝廷竟然能放过……”
“朝廷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常宇哼了一声柳敬亭和左梦庚双双变色。
“但本督能挡的下来”常宇表情淡淡端起茶杯抿了几口又缓缓放下。
“督公大人此举又是为何?”左梦庚这会儿总算回过劲了见常宇这般坦诚他也决定豁出去不再说些冠冕堂皇的表面话。
常宇叹口气:“内耗无益!汝父生前所为足够令你左家株连九族的了然则此时他既已病故所谋之事也并未实施充其量不过抗旨之罪何故因此大动干戈搞的汝等明争暗斗弄得军心惶惶人心不齐将这些精力放在别处不好么不说献贼未平鞑子不灭便是如今大明各处盗匪多如牛毛便足够咱们忙活的了”说着一顿又道:“本督今日前来并非恐吓与你而是与你坦诚的说了往事罢了莫将心思放在那些勾心斗角之上收拾一下心情摆正一下态度重新做人重新做事机会给你了路怎么走能走多远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瞬间就这么一个瞬间左梦庚和柳敬亭又目瞪口呆了看着书案后边坐着的小太监突然感觉他身上在发光。
格局!
这就是一个人的格局!
难怪他短短时间闯下这么大名头开创这么好局面要知道一年前大明是即将要嗝屁的了啊!
一个有大格局的太监。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左梦庚对眼前这个大太监由原本的恐惧竟产生了佩服而柳敬亭内心则是一声长叹这才是明主!
货比货得扔人比人越看越烦同样的小年轻看看大太监的气度和格局再看看身边这个软趴趴扶不上墙的货柳敬亭叹息不已。
子时过了常宇走出左宅大门左梦庚和柳敬亭一脸恭敬站在他身后常宇抬头看了看那块匾额对左梦庚淡淡一笑你爹之前住的可是总兵府。
说完转身上了马车左梦庚一怔快步向前走了几步恭送督公大人。
马车走了和那数百甲兵一起消失在巷子尽头可左梦庚还盯着那个方向一脸茫然。
是呀左公原本住在总兵府的。柳敬亭抬头看了下匾额叹息一声又扭头看了左梦庚见他也在看那块匾额眼神之中终于有了坚韧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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