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无可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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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3章 无可替代

    心，狠狠地疼了起来，轩辕熠特别想要问问凤灵玄，什么时候听不到的？为什么一直没有告诉他？可是信不过他？

    然而，他的嘴唇动了动，终究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问了又怎么样呢？她听不见都是既定的事实了，他再问的话，只能是往她的伤口上撒盐，除此外，别无他法。

    不能问！

    轩辕熠不停地告诉自己，也不停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一直等到将自己的情绪调整好，他才对凤灵玄说：“灵玄，你需要什么，直接告诉我，我令人去找寻，一定以最快的速度拿到你的手上。”

    凤灵玄点头：“好。”

    暂时情况下，她还没有什么特别需要的，毕竟，她连毒药是什么，里面有什么成分都还没有彻底地弄清楚。

    轩辕熠叮嘱了凤灵玄很多，见凤灵玄一一应下之后才离开。

    一出了宫殿门，他的脸色就沉了下来，连带着他周遭的空气都变得冰冷起来。

    轩辕熠紧紧捏着拳头，一身低气压地往前走，便是上朝时，他依旧是那样阴沉着脸，可把朝中的大臣给吓得不轻，要知道，他沉着脸的时候，一般都是有人要倒霉了。

    下了朝，轩辕熠并没有再停留，直接回了御房，他没敢回去见凤灵玄，他怕看到凤灵玄就会忍不住。

    当然，轩辕熠也希望利用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查出更为有利的东西。

    他很清楚，现在能够帮助凤灵玄的方法只有尽快找出下药之人。

    轩辕熠一直以为自己做得够好了，直到凤灵玄出事，他才发现，完全不够。

    红莲一直都在关注着皇城中各大臣的动向，原以为可以有所发现，可过去这么长一段时间了，始终没有半点发现，这令她不得不怀疑自己的形踪是不是被发现了。

    自轩辕熠回来后，这还是红莲第一次见到他，他还是那么好看，只不过，他的眉宇间有着掩不住疲惫。

    对于凤灵玄的事情，红莲并不清楚，她此次来，也是汇报工作的，可是，她已经说完很久了，轩辕熠还是没有给她半句回复，这就使得她不得不紧张起来。

    轩辕熠看着红莲，道：“这一次，你令朕很是失望。”

    红莲低垂着头，一时不知道如何作答。

    轩辕熠继续道：“在朕的眼皮底下，朕的爱妃竟然出事了。”

    红莲依旧不敢多言，她很清楚，若是在这个时候开口，很有可能被轩辕熠骂得很惨。

    当然，她不开口，轩辕熠若是要骂她，她也是一样逃避不了的。

    轩辕熠需要一个宣泄口，红莲正好就中奖了，待到轩辕熠发泄完了，红莲的头垂得更低了。

    轩辕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若有所思道：“朕记得秦苏有一个女儿，在十二年前丢失了，算起来，她跟你的年纪差不多，细细一看，你与其夫人也有四分相似。”

    后面的话不必说，红莲已经知道轩辕熠的意思了，她试探性地问道：“皇上可以希望属下以秦苏女儿的身份去秦府查探消息？”

    “秦苏或者他的人，可有人见过你？”轩辕熠不答反问。

    哪怕只是这么一句，红莲便再一次肯定了心里的想法，她细细地想了一下，然后摇头：“未曾。”

    “既是如此，那么，时机成熟之后，你便去秦府吧。”轩辕熠沉声道。

    他可以弄垮那么多的人，没道理摆不平一个秦苏。秦苏哪怕再是心思缜密，也会有破绽，他轩辕熠还真就不信会找不出秦苏的破绽。

    红莲点头：“是。”

    “朕会安排好的，时机成熟后，朕会派人通知你，这段时间，你好好地了解一下秦思珍在六岁之前的所有事情，以及这十二年的故事，朕不希望你在进入秦府之后发生任何意外。”轩辕熠道。

    红莲再一次应了声，她的性命是轩辕熠给的，哪怕秦苏真的是她的生父，就凭秦苏做的那些事情，她也不可能会帮秦苏，她始终记得自己要效忠的人是轩辕熠。

    轩辕熠对红莲向来信任，尽管这些日子她没有查出什么有效的讯息，他亦没有怀疑过她。

    有些时候，信任也是感情的桥梁。

    轩辕熠打发走红莲，便又开始思索起来。

    对于秦苏，他曾派人去查过，他很清楚，在这些年来，秦苏一直在找那个丢失的女儿，尽管他府上有子有女，但那丢失的孩子依旧是他的心结。

    可能秦苏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做了很多坏事，然而，他对其家人却也是真的好。

    从轩辕熠掌控的消息来看，秦苏在暗地里做的那些事情，他的夫人和子女是毫不知情的，很显然，他是不打算将自己的夫人和子女牵扯进来。

    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轩辕熠有些疲惫地站起身去倒了一杯茶喝，然后，又继续处理国事。

    在他的寝殿里，凤灵玄还在自归途医馆搬来的那些东西上面做着实验。

    她现在的情况，想要分辨出来所中之毒，实在是麻烦，好在她的经验够丰富，本事也是够大的，否则，还真的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

    凤灵玄身前的桌子上摆放着很多的东西，这些东西有些是成品，有些是败品，也有不少是她现在正在处理的。

    她的速度很快，手上的动作就没有停下过。

    很多的动作一直在重复，一次又一次，直到达到想要的结果。

    累了，凤灵玄就坐在一旁休息一会儿，饿了，她便就着不远处桌上摆着的东西吃一点。

    时间一点点过去，在经过无数次失败之后，凤灵玄终于分析出了血液里所有的成分，然后一一去比对，最终确定了几十种毒。

    这几十种毒可以组成的剧毒也有很多，凤灵玄的脑子飞速地运转着，逐一去比对。

    又是不少次的失败之后，凤灵玄才终于确定了自己所中的剧毒是什么东西。

    她只是在多年前听过的几种绝命毒，从来没有遇到过，曾经，她还曾感叹过“如果能够见识到这几种毒药就好了。”这下是好了，她遇到了，并且亲身体会了，没有哪一次如此的深刻。

    该是一鼓作气将解药研制出来的，不过，凤灵玄想了一想，发现解药并不是那么容易研制的，并且，她所缺失的药品有很多，甚至有些已经是被传绝灭的。

    她必须要考虑一下用其他的药来代替那些绝灭的药，这是一个非常费脑细胞的事情，可也没有办法。

    轩辕熠回来的时候，天色都已经黑了，虽然早有准备凤灵玄会一直在那里忙碌，但真的看到她一刻不歇的身影时，还是心疼了。

    他知道凤灵玄听不到，便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然后不发一言地看着她在那忙活。

    凤灵玄一脸疲惫，可她的眼睛却很有神，想来，是有了进展了吧？

    轩辕熠一直盯着凤灵玄，觉得这样的凤灵玄十分诱人，如果不是时机不对，他都想要将人抱在怀里狠狠地疼爱一番了。

    凤灵玄向来是一个警惕的人，哪怕她听不见了，有些本能的反应还是没有消失的，轩辕熠来后不久，她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扭头看去。

    两人四目相对，轩辕熠满目温柔和心疼，凤灵玄微愣之后一脸平静。

    片刻后，轩辕熠上前一步，问：“累了吧？忙活了这么久，先吃些东西可好？”

    他没有问凤灵玄进步怎么样，他不敢去问，怕伤了凤灵玄的心，亦怕给凤灵玄增加压力。

    不过，凤灵玄显然不怕，她调笑着反问了一句，轩辕熠倒是不知道如何作答了。

    凤灵玄笑了笑，将自己这一天的成果告诉轩辕熠，轩辕熠讶异之余也感到无比的庆幸，他很庆幸凤灵玄可以做到这样。

    不自觉间，轩辕熠看着凤灵玄的眼神更是温柔了，这倒是令凤灵玄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轻咳了一声，转身将自己所需要的能够想出来的药写了出来，然后起身递给轩辕熠。

    她写得专注，并没有留意到轩辕熠在身后俯身看着，两人的距离很近，她这么一起身，一转头，轩辕熠的唇直接碰到了她的脸。

    一刹那间，凤灵玄的脸红了起来，就好像红苹果一样。

    轩辕熠也微微有些尴尬，他虽然想过亲吻凤灵玄，却也没有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不过，想想两人之间更为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轩辕熠也不纠结了，不仅不纠结，反而饶有兴味地看着红了脸的凤灵玄，调戏道：“灵玄，你这是害羞了么？”

    “……”

    她能说不是吗？

    实在是没有想到，他的脸皮如此之厚。

    轩辕熠也不知道是故意要让凤灵玄更是害羞，还是想要让凤灵玄更是放松，他又故意说了不少的话，让凤灵玄在尴尬之余，着实也是忘记了自己身中剧毒，并且很是严重的事情，她现在想到的也就是轩辕熠。

    满脑子都是轩辕熠这么一个人，凤灵玄想：不知道轩辕熠知道这么一点之后，会不会特别的有成就感？

    想来，会的吧？

    凤灵玄往后退了一点，与轩辕熠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轩辕熠毫不犹豫地继续凑了过去：“你躲我做什么？”

    凤灵玄：“……”

    她要不要凑得再过去一点？

    正想着，轩辕熠又道：“我不介意你凑得近一些的，当然，如果你觉得麻烦的话，那就我凑近一些吧？”

    话音落下的同时，轩辕熠还真的就距凤灵玄仅一厘之遥了，他呼出的热气全喷洒到了凤灵玄的脸上。

    几乎是瞬间，凤灵玄的脸又一次红了，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热的。

    愣了半晌，凤灵玄才伸手推开轩辕熠，道：“我肚子饿了，吃饭吧。”

    “好。”一听凤灵玄肚子饿了要吃东西，轩辕熠立刻站起身来，扭头冲着殿外吼道：“来人，传膳。”

    没多久的时间，外面便响起了脚步声，想是传膳的人来了。

    果然，殿门打开，宫婢端着盘子鱼贯而入，一一摆好。

    在凤灵玄中毒之后，轩辕熠更加小心了，每一种菜式，都会有人先尝试之后，没有问题才又给凤灵玄吃，哪怕他清楚凤灵玄所中之毒并不是因为吃东西。

    不只是食物，宫内几乎都让轩辕熠给重置了一遍。

    轩辕熠打发了所有的宫人，亲自照顾凤灵玄吃饭，态度很是温柔，若是有其他了解轩辕熠的人在这里，一定会惊掉下巴。

    这么多年来，轩辕熠何曾对人如此温柔过？也就是对凤灵玄。

    凤灵玄与轩辕熠的接触也不是刚有的，想想轩辕熠以前的态度，再看现在，当真是差了不只一星半点呀。

    这就是爱的原因么？

    凤灵玄心下甚是高兴，难得地没有想更多。

    轩辕熠则十分享受伺候凤灵玄吃饭的过程，以前，他发现对凤灵玄的感情时，凤灵玄已经不在了，他也曾后悔过，现在，也算是有了一种寄托了。

    人都是在失去后才会懂得珍惜，轩辕熠自是不想，更不愿错过任何时机了。

    吃过饭，轩辕熠将凤灵玄哄睡之后，便令人连夜去准备凤灵玄所需之药。

    他在解药方面帮不上任何忙，但是，在准备药这方面还是可以帮得上忙的。

    轩辕熠动用了越国和无极宫两处势力，凤灵玄也令归途医馆去查找，速度明显是快了不少，拿到所需之药的时间可比凤灵玄所预期的要早了两天。

    拿到药时，凤灵玄的身体在异能的调理下还在稳定着，没有让毒素继续扩散，不过，她的脸色却是不那好了，可把轩辕熠给紧张得。

    每每看着凤灵玄日渐消瘦下去的身子，以及那难看的脸色，轩辕熠都心疼得不行，他甚至怀疑凤灵玄还有没有更多的精力来研究出解药来。

    好在，凤灵玄看着很无力，但她的身体还算不错，至少，拿到药之后，她还可以保持冷静地研制解药。

    解药调配出来，凤灵玄并没有找人试药，而是直接自己将药服了下去，这样的举动可把轩辕熠给吓了一大跳，想要阻止都来不及了。

    “灵玄，你这样太胡闹了，如果你这解药……”

    “你不相信我的能力吗？”凤灵玄打断轩辕熠的话，问道。

    轩辕熠本能地摇头，他当然相信凤灵玄的能力，可是，相信是一回事，担心又是另一回事了。

    凤灵玄笑着安慰：“既然相信，那么，就一直相信下去吧，我有分寸。”

    她自己尝试药又不是第一次了，她的身体本身就有药，一般的药也奈何不得她，她很清楚，哪怕服用下去的药对她的身体没有什么帮助，也绝对不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任何伤害。

    事实证明，她服下的药确实是没有任何作用。

    轩辕熠看着凤灵玄依旧难看的脸色，几次欲言又止。

    凤灵玄挑了挑眉，无言地示意他想问便问，轩辕熠终于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可是我给的药物有问题？”

    尽管轩辕熠也觉得这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毕竟，所有的药物都是他亲自检查之后，确定无误后才给凤灵玄的，有一些还是归途医院呈上来的。

    可事实却是凤灵玄利用这些药调配出来的解药服用之后并没有达到想要的结果。

    凤灵玄摇头：“你给我的药并没有问题，只不过，是我之前想得太简单了，有些东西，终究还是无可替代的。”

    轩辕熠有些疑惑，凤灵玄便将自己主动替换了某些药的事情提了出来，轩辕熠听了之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问真正需要的是什么药。

    这一次，凤灵玄也没有迟疑地说了出来，末了，她又道：“这一次，我亲自去找吧。”

    “不行！”轩辕熠道：“你才小产了几天，又身中剧毒，身体已经很差了，哪里还能承受那么高的负荷？”

    “如何不能？”凤灵玄道：“我曾经更狼狈的时候都有过，生死一线时，也要自己去找救命的药，相较起来，现在算是很好的了，况且，清风和清河不是要回来了吗？”

    “恩。”轩辕熠道：“我随你一起去吧。”

    “不必！”凤灵玄想也没想便拒绝了：“你留下吧，身为一国之君，总是离开，于你不利，况且，你不是想要尽快解决掉越国的所有麻烦吗？”

    “是这样没错，可是，为了你，我不介意让他们再活动一些。”轩辕熠道：“我若是离开了，更给了他们发展的空间，更有利于我抓住他们的把柄不是吗？”

    “这样想是没错，但秦苏可不是省油的灯。”凤灵玄道：“这么多年来，不管倒下多少人，他都可以安然无恙地存在，绝非偶然，他的本事和势力实在是不容小觑。”

    两人争论了好一会儿，凤灵玄始终是没有半点退步，她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让轩辕熠留下来，她自己去找药。

    这让轩辕熠难免多想，凤灵玄主动亲了轩辕熠一下，又解释了自己的想法，分析了所有的利弊，轩辕熠原本还要坚持，但在凤灵玄那主动的亲吻下终于是点了头。

    为了凤灵玄的安危，轩辕熠还分给了凤灵玄几名暗卫，却被凤灵玄给拒绝了。

    无奈下，轩辕熠将应霜给调了回来，指派给凤灵玄，主要目的就是照顾凤灵玄。

    说来，在无极宫内，应天擅毒，应霜擅医，在凤灵玄中毒之后，轩辕熠也问过这对兄妹，得到的结果却是无能为力。

    应霜身为医者，对于鬼医一直都抱着崇拜的态度，得知凤灵玄就是鬼医，曾一度有些接受无能，感觉人与她想象中的鬼医相差太多了，但在知道凤灵玄的事迹后，又转为佩服了。

    或许，应霜对于轩辕熠有着不一样的感情，若是轩辕熠爱的是其他人，那么，应霜必然会不服气，可对象换成了凤灵玄，她又觉得不那么难接受了。

    凤灵玄说走就走，若非轩辕熠提及木清风和木清河还没有归来，她只怕已经离开了。

    木清风和木清河归来时，凤灵玄的小月子还没有结束，不过，在异能的调理下，她的身子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现下唯一影响她的也就是所中的毒。

    令凤灵玄有些意外的是，百里默竟跟木清风他们一起来了。

    一见着凤灵玄，百里默的表情那可谓精彩纷呈，看凤灵玄的眼神更是一言难尽。

    凤灵玄有些无奈地摸了摸鼻头，笑道：“百里默，你再这么深情满满地看着我，我都要以为你是不是恋慕我了。”

    “……”

    谁恋慕你了？百里默心下吐槽，面上依旧是纠结得不行。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在战场上完败他，又逼得他与木皇反目，最终不得不投诚越国的越国战神将军竟然是一介女流，还是越国的皇贵妃。

    这对百里默来说着实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凤灵玄一眼就看出百里默的纠结点，她笑说：“其实，不管我是男是女，都改变不了我比你厉害，比你聪明的事实，你也完全不必有心理压力，毕竟，在这个世界上不如我的人，不只你一个。”

    百里默：“……”

    这算是安慰吗？这样的安慰他是不是可以不要？

    凤灵玄不再解释，不再安慰，而是果断地转开了话题，她明确地告诉木清风和木清河自己要去找寻药村的事情，自也没有避着百里默。

    或许轩辕熠会怀疑百里默，但凤灵玄不会，她这个人，向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费了不少心思将百里默给拉来，自然会给他最大的信任，最强的归属感。

    木清风和木清河相视一眼，他们自然是会毫无条件地跟随凤灵玄去，而百里默也没有犹豫地表示要一同前往。

    凤灵玄本就是将百里默计划在内的，但她没有明说，而是问了百里默不少的问题，对其也进行了不少的考验，直到确定百里默可以，才点头答应下来。

    所需的东西，在木清河他们回来前，应霜就已经收好了，在凤灵玄一声令下之后一，他们便毫不迟疑地启程了。

    凤灵玄的身体每况愈下，没有谁能保证她还可以撑多久，应霜按照轩辕熠的吩咐每天给凤灵玄最好的照顾，可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调配出来的药，全部被凤灵玄否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