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爱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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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4章 爱的是谁

    凤灵玄对轩辕熠和慕之焕都有所了解，原本以为她最是了解慕之焕，可经过方才的交手，她才发现，其实，她对慕之焕的了解，还不如对轩辕熠的了解，这对她来说其实也算是一种极大的讽刺了吧？

    不过，凤灵玄并没有时间去考虑那么多，她必须要挡在轩辕熠和慕之焕之间，阻止他们之间继续打斗下去，否则，就难办了。

    看到她的出现，不管是轩辕熠，还是慕之焕，都显得格外震惊，不过，两人的反应却是完全不一样的，轩辕熠的脸色变了，他的心里说不出的愤怒和难受，而慕之焕恰好相反，他的心里却是快意和愉悦。

    其实，这两人都可以猜测到凤灵玄会突然出手冲上前去，只不过，真的看到她出去时，两人的心境会发生很大的改变，当然，真的要说起来，没有谁真的特别高兴，哪怕是唇角带笑的慕之焕，他有一种直觉，凤灵玄之所以会冲出来，更多的是因为轩辕熠，因为他这个时候才表现出了以前从来不曾表现出来的功夫。

    没错，真的算起来，他的功夫绝对不会输于凤灵玄和轩辕熠，若是没有一点本事，他又怎么敢只身前往这里？又怎么敢大言不惭地说出之前那样的一番话来？

    两人同时收了手，又同时向凤灵玄抓去，最后的结果就是两人一人拉住凤灵玄的一只手。

    凤灵玄看看轩辕熠，见其面色阴郁，大概可以猜测到他的内心感受，尔后，她又看向慕之焕，在与她的视线相对时，他的眼里也有着令人无法抗拒的执着与深情。

    “你身怀有孕，在这样的时候冲出来，不想要命了吗？若是我一时没有收住手，伤到你怎么办？你知道那会是多痛苦吗？”越说，轩辕熠越是愤怒，到后来，声音都是颤抖的。

    在其话音落下之后，凤灵玄根本就来不及说什么，便听慕之焕道：“你方才真的是太乱来了，你忘了，我曾经答应过你，不管什么时候，都一定会活着，哪怕你不出来阻止，我也一定不会让自己受伤的，幸好没有伤到你，若是你真的受伤了，那我要怎么办？”

    这话一出，明摆着告诉其他人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不简单，明摆着挑衅。

    凤灵玄眉头紧蹙，想要说些什么，依旧是什么都还没有来得及说出来，就听轩辕熠接口：“她是朕的皇贵妃，朕自己会好好地关心她，怎么也轮不到南国太子你吧？”

    “我与她几年情谊，又岂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你就算有本事又怎么样？她是你的妃又怎么样？哪怕是她亲自告诉我，让我离开，我依旧有选择离开还是留下的权利。”话到这里，慕之焕看向凤灵玄，道：“跟我走吧，难道你还想要跟在他的身边吗？他对你不够了解，对你也不够好。他可以给你的一切，我也都可以给给你。”

    “你走吧。”凤灵玄轻轻摇了摇头，道：“我不会跟你一起离开的，你也不要再来了。”

    “……”慕之焕满心不甘，本能地要开口，可是，刚开口，一个字都还没有说出来，就让凤灵玄给抢先了。

    凤灵玄说：“你的心意，我一直都知道，我也跟你说得十分清楚了，别说我现在是越国皇贵妃，哪怕我不是妃，那也是越国的大将军，我是绝对不会离开越国的。”

    “如果越国不在了呢？”慕之焕心下一急，脱口问出。

    闻言，凤灵玄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件时候，耳边传来一声冷哼，轩辕熠讥诮道：“南羽戟，你未免也太自信了一些？有朕在，越国就不可能会亡。”

    “也是，你确定是有一些本事，所以，我会先灭了你。”慕之焕道。

    话出口的同时，他已经向轩辕熠出手了。

    这一次，出其不意，直接掠过了凤灵玄，直取轩辕熠的命脉，他出手的位置十分刁钻，速度又快，轩辕熠的反应也是极快，在凤灵玄尚未反应过来时。就已经将她给送到了一边，另一只手迎上慕之焕的攻击。

    强大的内力震得凤灵玄也是气血一阵翻涌，由此可见，慕之焕的内力之强，几乎是本能地，凤灵玄扭头看向轩辕熠，他已经跟慕之焕打斗在一起了，两人的速度都极快，若非对这二人都很了解，她绝对分不清谁是谁。

    视线再往侧移，凤灵玄可以清楚地看到苏冥带着的那些弓箭手正对着慕之焕，只要一声令下，他们手中的箭就会再一次地射出。

    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凤灵玄也说不清自己的心境到底是怎么样的了，她并不希望苏冥他们射伤慕之焕，可是，现在的情况来看，好像不动的话，轩辕熠又要跟他打很长的时间，这交手时间一旦长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这里毕竟是越国皇宫，慕之焕想要离开，怕是真的不那么容易。

    凤灵玄的思绪正烦乱着，只听轩辕熠一声令下，苏冥他们手中的箭已经射了出去。

    所有的箭都对着慕之焕，慕之焕好像已经被点了穴，根本就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箭向自己飞来。

    轩辕熠想要的就是慕之焕的命，而慕之焕赌的就是凤灵玄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被箭射死。

    事实证明，慕之焕赌赢了，凤灵玄在关键的时候将慕之焕给救了出来，并且一鼓作气地将人给带离出了皇宫。

    苏冥率先奔向轩辕熠，试探性地问：“皇上，我们现在怎么办？追吗？”

    轩辕熠扫了苏冥一眼，道：“由他去吧。”

    说完，他便转身回殿内去了。

    追吗？再追的话，凤灵玄怕是会把慕之焕送得更远吧？来日方长，今日他要不了慕之焕的命，后面还有的是机会，终有一日，他会要了慕之焕的性命，只不过，现在明显不是杀慕之焕的最佳时期。

    也是他太心急了，应该早些放慕之焕离开，然后背着凤灵玄在宫外对慕之焕下手的。

    在宫内对慕之焕下手的唯一好处只怕就是看清了慕之焕在凤灵玄心中的地位了。

    如此也好，至少，在凤灵玄回来之后，再对慕之焕下手就要特别地注意一下了。

    然而，想到凤灵玄对慕之焕的在乎程度，轩辕熠的心里又是一阵说不出的愤怒，更多的却是难受。

    他对凤灵玄还不够好吗？他自认从来没有对谁那么好过，也就是对她，他用尽了所有的心思和耐性，可是，得到的又是什么？

    没错，他得到了她的人，可是，她的心却没有在他的身上。

    越想，轩辕熠的心里越是烦躁，越想，越是恼怒。

    凤灵玄带着慕之焕一直出了皇城很远才停下来，伸手解开他的穴，道：“你对越国很是了解，想来，也不需要我再送你了，你走吧，不要再来了，我现在已经是轩辕熠的贵妃了。”

    “我很早之前就说过，不介意你和轩辕熠之间的事情，我所在意的只是你这一个人，我想要的是什么，我说得很清楚，你也一直都明白。”慕之焕眸光灼灼地看着凤灵玄，道：“你也一点都舍不得我的，不是吗？看到我和轩辕熠打斗，你本能地选择了我，说明在你的心里，我的地位比轩辕熠更高，不是吗？”

    “不是。”凤灵玄果断否定，她说：“在我的心里，他的地位比你更高，所以，你根本就不需要去赌什么，我知道你今日所做的一切为的是什么，我并不赞同你的做法，虽然带你出来了，但是，我对你真的非常失望。”

    说完，她果断地转身离开：“你不要再来了，否则，真有下一次，我也未必可以救得了你。”

    望着凤灵玄渐行渐远的背影，慕之焕心里一阵说不出的难受，他冲着她的背影喊道：“灵玄，难道你就真的宁可陪在轩辕熠的身边，也不愿意随我离开吗？我比他更爱你，他能够给你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

    “可是，你终究不是他。”凤灵玄道：“你也不要再做傻事了，甄锦月很爱你，你应该珍惜。”

    “她爱的到底是我，还是我所拥有的权势，我比你更加清楚，要怎么对待她，我心里也是一清二楚，你现在不接受我，没有关系，我会等到你接受的那一天。”慕之焕依旧是执着得令人无可奈何。

    “你何必呢？”凤灵玄皱眉问。

    慕之焕苦笑：“你说我何必呢？我为什么你明明一直都是懂的。如果真的可以放弃，如果真的放得下，那么，我会一直到今日吗？”

    他也曾累得要放弃，然而，他根本就没有办法放弃。

    凤灵玄不知道该如何接口了，两人间好一阵沉默之后，她才又继续道：“你回去吧，我会跟轩辕熠说清楚，让他放你离开。”

    说完，凤灵玄直接以轻功离开了，没有再给慕之焕说话的机会。

    她所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之后，慕之焕的眼神里满满的疯狂。

    灵玄，我这一生都栽在你的手里了，想要我放弃你，真的不可能了，连我自己都觉得讨厌，可是，真的就非你不可了，所以，如果我真的在后面的时间里做出了些什么令你无法接受的事情，那么，原谅我吧！

    你知道的，如果说真的要轩辕熠不在之后，你才能够接受我的话，那么，我会毫不犹豫地灭了他。

    一直以来，我都在瞒着你，其实，我比之前表现出来的要厉害得多，轩辕熠一定不会是我的对手。

    他心里想的这些，凤灵玄自是不知道的，她也不需要知道这些，她现在所担心的是回去后怎么面对轩辕熠，又怎么跟他提出那样一个要求。

    凤灵玄又不是傻子，自是知道今日这些事情会对轩辕熠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她的反应可能会让轩辕熠成为笑柄。

    更令凤灵玄未曾想到的是，轩辕熠一直在殿门外等着她，见着她之后，他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然后，身子一转，回去了。

    凤灵玄有些无奈地摸了摸鼻头，她很清楚，轩辕熠这是生气了，而且，气得还不轻呢。

    抬脚跟着轩辕熠一起进去，主动关上殿门，将所有的人都隔绝在外，然后，脚步加快，几步追上轩辕熠，开口，态度诚恳：“皇上，抱歉，我……”

    “你认为自己有什么需要对朕说抱歉的？将慕之焕给带走了吗？他跟了你好几年，你对他有着一定感情，也是无可厚非的，你有私心，朕也可以理解，但是，你是不是忘了，他是南国的太子，刚夺了我越国几座城池？残害过我越国的百姓？”

    轩辕熠这话说得十分凌厉，凤灵玄被他说得垂下了头，轩辕熠一看她的反应，心里的愤怒更甚了，他说：“你到底想要怎么样？要朕怎么样？”

    抬眸，一眼就看到了轩辕熠愤怒、难过、不安，凤灵玄原本就不太好受的心就好像哽了一根刺般，卡得她难受至极。

    凤灵玄愣愣地看着轩辕熠，一时竟忘记了要如何去反应。

    而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主动抱住了轩辕熠，她愣了一下，并没有推开他，而是继续道：“皇上，慕之焕跟了我几年，为我出生入死，我实在没有办法看到他在我的眼前死去，哪怕明知道他是南国的太子。他是因我而来，我需要负很大的责任。”

    “脚在他的身上，他要来要走，难道还是你可以控制的不成？”轩辕熠道：“你为了他，倒是什么都可以付出。”

    “我为了他，可以连命都不要。”凤灵玄直言。

    这话一出，果然看到轩辕熠的脸色沉了几分，眼中也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忧伤。他付出再多，也终究是不能跟慕之焕比？在她的心里，他终究是没有那么重要的？

    凤灵玄心里一紧，本能地不想轩辕熠如此难受，她特意补充了一句：“为了你，我也可以。”

    简单的七个字，听在轩辕熠的耳中，却恍若冬日暖阳般，让他感觉到舒服，他绝对不会承认，就这么几个字，成功地取悦了他，之前的愤怒与难受都给忘记了。

    凤灵玄见轩辕熠久久不说话，又继续道：“皇上……”

    话才刚出口，就被轩辕熠给抢了先，他说：“朕不会要你的命，也不会允许其他任何人取你了性命，之于朕而言，你是最重要的存在，朕绝对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不会让你有半点危险，朕会好好地保护你，保护我们的孩子。”

    后面这个怕是才关键，凤灵玄道：“我会好好地照顾他。”

    轩辕熠笑了，凤灵玄试探性地开口：“我既选择了你，就不会后悔，所以，你也不必去想那么多有的没的。”

    “你应该还有其他的话要说吧？”轩辕熠本能地问道，脸上的笑意已经收敛了。

    凤灵玄点头，直接道：“皇上，我希望你可以放过慕之焕。”

    “他都已经离开了，不是吗？”轩辕熠道：“若是我要追的话，你认为你们可以走得掉吗？”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能不能放他回去？”凤灵玄试探性地问道。

    这要求委实有些太过于吃里扒外，也太过了一些。

    轩辕熠的脸色可想而知，难看得可以。

    凤灵玄看着轩辕熠，一直没有再开口，轩辕熠也久久不言，视线则是紧紧锁在凤灵玄的身上。

    气氛逐渐变得诡异起来，良久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轩辕熠看着凤灵玄，凤灵玄低垂着头，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才缓缓道：“在你的眼里，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以“我”自称，声音好似不起波澜，凤灵玄却是一下子就听出了他的愤怒。

    心下紧了紧，凤灵玄细细地想了想，方才缓缓说道：“在我看来，你是一个聪明睿智，十分有本事的人，也是一个很懂分寸的人，更是一个不会斤斤计较的人。”

    “既如此，你又为何会认为我会派人拦下南国太子呢？”轩辕熠沉声问道。

    凤灵玄一时无语，她能说是直觉吗？

    轩辕熠从来就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他很有心计，也很有本事，如果他真的想要留下慕之焕的话，她怕慕之焕真的会走不掉。

    轩辕熠眼里划过几分凌厉，但在垂下眼睑的时候又全部掩了下去。

    凤灵玄隐隐有些不安，可是，轩辕熠却没有再继续下去的打算，他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显然是不早了，他上前揽住凤灵玄的肩，转身往床前带：“时辰不早了，你也该休息了，有什么事，待明日再说吧。”

    “皇上……”凤灵玄本能地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轩辕熠制止了：“睡觉，其他的事情，交给我可好？你难道还不相信我吗？”

    信！自是信的！

    凤灵玄重重地点了点头，终究还是没有再说什么，与轩辕熠一起躺上床睡觉了。

    开始的时候，她是拒绝跟轩辕熠一起睡的，但架不住轩辕熠的热情，左右她现在怀着身孕，轩辕熠并不会碰她，而她的面纱又下过药，轩辕熠如果敢碰她的话，只会是中毒身亡的下场。轩辕熠惜命，也有耐心，故而，他只是纯粹地挨着凤灵玄睡。

    凤灵玄大概可以想到轩辕熠的目的，只不过，他没有明说，她也当做不知，当夜里他凑过来抱着她睡的时候，她也权当不知道。

    两人的关系也在不知不觉中拉近了很多，凤灵玄相信，很快就可以了。

    轩辕熠极尽温柔体贴，一点点地攻陷凤灵玄的心房，让她在这诺大的冰冷皇宫内渐渐有了归属，也渐渐安心下来。

    在陪着她睡熟之后，轩辕熠就起身了。

    虽说凤灵玄有要求，但是，轩辕熠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慕之焕？这个对他有着极大威胁的男人，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讲都是。

    当然，轩辕熠也没有明目张胆地派人去暗杀慕之焕，因为他知道，凤灵玄的手上必然有什么得力的势力，她可以只通过这一股势力查到不少东西，在没有确定她的势力前，他还不愿去冒险。

    想了想，轩辕熠想了一个比较合适，也是目前来说最好的办法。

    取出纸笔，他写了几封信，令人送了出去，又再一次回去抱着凤灵玄睡了。

    接下来的日子，好像一切又归于平静了，慕之焕似乎从来没有来过，轩辕熠也似乎从来没有表露过之前的那些不安和脆弱，若非轩辕熠对她比以往更加的好了，凤灵玄都要怀疑是不是做了一场梦了。

    若非亲自体会，凤灵玄都很难相信，像轩辕熠这样的男人，竟也可以对人那样好。

    他对她越好，凤灵玄心里就越是愧疚，同时，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她想，她是真的沦陷了，否则，怎么会觉得轩辕熠怎么都好？

    渐渐地，凤灵玄愿意在轩辕熠批阅奏折，处理国事的时候陪在一旁了，偶尔轩辕熠会问问她的意见，她也总会如实说出来，偶尔她又在里面画画，两人间的氛围是越来越好，也越来越像夫妻了。

    轩辕熠不时抬眸看看凤灵玄，对于她脸上的白纱，他其实特别在意，特别想要取下来，不过，他终究还是忍住了。

    就这样一天天地过着，哪怕外界总说轩辕熠对凤灵玄太好，把她宠得太厉害，他也仿若未闻，只觉得还不够。

    可能也正是因为轩辕熠对凤灵玄的好，让很多人又看到了希望，于是，不少人又想了各种各样的法子接近轩辕熠，希望能够被他看上眼。

    可惜的是，每一个带着目的去接近轩辕熠的人，都被轩辕熠给拒绝了，过分的那一种，他更是毫不留情地重惩，多了几次，也就没有人再敢往轩辕熠面前作什么妖了。

    不过，在轩辕熠这里行不通，也有人将目标放到了凤灵玄的身上，希望可以说服凤灵玄，让其劝轩辕熠再纳妃。

    凤灵玄又不蠢，怎么可能会答应如此无礼的要求？这也就使得凤灵玄被不少人记恨上了，暗杀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