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诡异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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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0章 诡异氛围

    凤灵玄做梦都没有想到，她这刚摆好碗筷，轩辕熠就出现了。

    刚坐到桌前的木清河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转身向轩辕熠行礼。

    轩辕熠深深地看了木清河一眼，哪怕那一眼并没有在木清河的身上停留太久的时间，木清河依旧是背脊生寒，心下隐隐有些后悔要留下来。

    不过，这样的念头也就是瞬间的功夫，木清河又压了下去，他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凤灵玄能够提议让他留下，那完全就是为了他的身体考虑，可他有些太不识抬举了，这样的时候，应该站在凤灵玄这边来一起应对轩辕熠才对。

    想通了，木清河的态度便有了改变。

    凤灵玄看着木清河，从他前后的短暂变化已经可以猜测出来大概，但是，她并没急于说什么，而是看着轩辕熠，问：“皇上怎么在这个时候过来了？”

    “怎么？将军是觉得朕不该过来吗？想要赶朕走？”轩辕熠的语气十分不好，他现在在凤灵玄这里的地位竟还不如一个小队长，实在是有些讽刺。

    凤灵玄笑道：“皇上言重了，你能来府上，那是臣的福气，臣又怎么会赶皇上呢？再者，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严格算起来，这将军府也是皇上的地盘，皇上到自己的地盘，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轩辕熠突然发现凤灵玄真的特别会说话，只要她想，总能说到重点，说到人心愉悦。

    “你说得不错。”轩辕熠点头，扫了一眼桌上的三菜一汤，道：“你们这是准备吃饭？”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况且，你这个时候过来，难道不是为了来蹭吃的？

    说出来怕是没有人会相信。

    凤灵玄自是不信的，她看了一眼木清河，后者低垂着头，尽量缩小存在感。

    嘴角抽了抽，凤灵玄也懒得再跟木清河说话，那样无疑是为他拉仇恨，她还是顾好轩辕熠这位主子才是。

    她笑道：“皇上不知道用过膳食没有？若是不介意的话，便坐下来一起吃吧？”

    这话听来是询问，但凤灵玄心里很是清楚，轩辕熠这种时候过来，来的时候还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明显就是急匆匆来的，况且，他的身上没有半点食物残留的味道，这足以证明他并没有吃饭。

    果然，她的话音落下之后，轩辕熠直接坐了下来，不客气地说：“朕正好也没有吃。”

    他绝对不会说自己这么急匆匆地赶出来就是为了要来尝一尝凤灵玄做的饭菜。

    他这个皇上都没有吃过的东西，凭什么要让木清河先尝呢？

    越想，轩辕熠对木清河就越是不满，偶尔看向木清河的眼神简直要将人剁碎了般，吓得木清河一再减弱自己的存在感。

    到后来，木清河实在是受不了，匆匆扒了两口饭就借口身子不舒服离开了。

    凤灵玄将一切看在眼底，对于木清河要求离开也没有多话，毕竟，人留下来确实是很受煎熬的一件事情。

    木清河一走，轩辕熠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就该这样嘛，把空间留给他和凤灵玄。

    凤灵玄何其聪明？从轩辕熠微弯的嘴角便看出来了，心下只觉得轩辕熠幼稚得很，却是没有多说什么。

    两人默不作声地吃饭。完了之后，凤灵玄主动收拾。

    轩辕熠看着凤灵玄忙碌的身影，心下顿时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说起来，凤灵玄的厨艺不错，但也只是不错而已，跟宫中那些御膳房的大厨比起来差上很多，但轩辕熠却有一种吃了世间最美味东西的感觉。

    这不仅仅是一种味道，更是一种心境。轩辕熠从来没有发现跟人一起吃家常菜是一件如此令人愉悦的事情。

    凤灵玄收拾好碗筷出来，轩辕熠还在屋内坐着，她看了一下外面，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橘色的灯火照耀开来。

    眉梢轻挑，凤灵玄开门见山地说：“皇上，饭也吃了，你出来也够久了，若是无事的话，你也该回宫去了。”

    “你赶朕走？”轩辕熠的脸色极其难看。

    凤灵玄面色平静地说：“皇上，你是一国之君，又刚从边关回来，这皇城之中必然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去处理，如果你一直呆在这里，反而不好。”

    “如此说来，你是为朕着想了？”轩辕熠微微眯眸，满是探究地看着凤灵玄，问。

    凤灵玄点头：“皇上如此认为，也不无不可。”

    轩辕熠的心情稍微美丽了一些，他深深地看了凤灵玄一起，起身离开。

    当与凤灵玄擦身而过之际，轩辕熠道：“朕希望有一天再到你这里，你可以主动留下朕，朕是不介意将公事搬到这里来的，当然，若你愿意随着朕入宫，那么，朕会更加的满意。”

    凤灵玄并没有回答，而是平静地目送轩辕熠离开。

    有些事情，没有必要解释得太过于清楚，心里明白就好了。

    轩辕熠回头看了凤灵玄，一时也颇为无语，或许，想要凤灵玄彻底地接受，怕是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待到轩辕熠离开之后，凤灵玄果断地关了大门，然后去看了木清河。

    如她所料，木清河借口离开，实际上根本就没有睡，他也睡不着。

    见着凤灵玄过来，木清河几乎是下意识地站起身迎了上去，并且毫不犹豫地将人从上打量到下，又从下打量到上，从左打量到右，从右打量到厅，眼里满满担忧。

    至于木清河担忧的是什么？凤灵玄只要稍微动一动脑子就知道了。

    于是，在木清河开口之前，凤灵玄直接说道：“行了，你什么都不必再说了，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我没事，真没事，皇上只不过是来吃一顿饭，你也不必如此紧张。”

    “我这么紧张是为了谁呀？”木清河道：“皇上过来，他又对你存有那样的心思，我是想不担心都不行，只要这眼睛一闭上，想到的全是那些事情。”

    凤灵玄嘴角抽了抽，心下也是说不出的感动，她说：“行了，你可以不必再想了，现在不必，以后也不必，你要相信我，如果我不点头，不乐意的话，轩辕熠是不能拿我怎么样的。”

    “如果你什么时候乐意了，记得告诉我一声，我也好早一些离开这里，不然，打扰人亲热是要天打雷劈的。”木清河郑重道。

    他其实也是想要知道凤灵玄什么时候可以放下一切去真正地接受一个人，又什么时候可以毫无顾忌地与人在一起，毕竟，她的身份太过于特殊了，他也担心轩辕熠在知道真相之后无法接受，从而惩罚凤灵玄，做出伤害凤灵玄的事情来。

    木清河深知自己的实力不够，在皇上面上，他的实力被秒成了渣。所以，他若是想要在危难之时救下凤灵玄，需要未雨绸缪。

    凤灵玄稍微一想，也能够猜测到木清河的意图，她心下很是感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时机到了，她会主动告诉轩辕熠一些事情，不过，她不会冲动行事，只有在有把握的情况下才会说出来。

    她孤身一人，在意的东西说多也多，说少也少，反正，不管怎么样，她都不希望与轩辕熠闹得太僵了。

    收回思绪，凤灵玄笑道：“或许，我离开的那一天会来得更早一些。”

    木清河明显一愣，凤灵玄笑笑不再说话。

    她会努力让轩辕熠放手的，她可以做他的大将军，可以为他出生入死，虽然她也曾幻想过与他在一起，但她也认清了现实。

    情势比人强。

    木清河还是在凤灵玄的府上住了下来，哪怕轩辕熠心有不悦，却也没有办法改变凤灵玄的主意，最终只能放弃。

    当然，也正是因为如此，使得轩辕熠来府上的时间变得更多，频率也更多，开始的时候还是匆匆来，匆匆去，多了几天，估计也是觉得麻烦了，轩辕熠竟是将奏折搬到了将军府来批阅。

    轩辕熠的理由也非常简单，凤灵玄不愿意入宫，那么，他出宫好了，他的事情多，一时半会儿处理不完，只能搬出来处理了，至于其他的人怎么看，怎么想，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与南国的交锋，已经充分证明了轩辕熠的能力，凌国的臣服更是让轩辕熠的地位稳固。

    他处理国事有能力，有手腕，有手段，雷厉风行，所有在他人看中看来困难的事情，到了他的手中都变得简单起来，再加之他一回来又罢免了两名大臣，哪怕是有异心的人，也吓得收敛了。

    轩辕熠的所为，自然是引人不满的，只不过，可能是顾忌到他，竟是没有一个人敢去跟轩辕熠说什么。

    对于轩辕熠，朝臣无一不是又敬又畏，有事不敢找轩辕熠，那么，他们只能找另一个当事人—凤灵玄。

    这一点，凤灵玄其实一点都不惊讶，故而，看到出现在府上的人，她表现得十分从容。

    “几位大人来此的目的，本将大概也能猜测得到，只不过，恐怕要令各位失望了。”

    “将军何意？”

    “大家都是聪明人，本将也明人不说暗话，你们想要让本将劝皇上，那不可能，该说的话，本将早就说过了，但是，皇上的主意并没有改变，明知道结果，本将也不打算再去做没有意义之事。”凤灵玄拒绝得十分彻底。

    来的大臣很多都是为官多年的老臣了，他们本就觉得凤灵玄年纪轻轻，升迁太快，太受重视，这会儿又让皇上将奏折都搬到了府上处理，实在是有伤风化。炝们强忍着骂人的冲动来找凤灵玄商议，没有想到那人拒绝得那样彻底。

    一时间，血气上涌，破口大骂。

    “将军身为男子，却盅惑圣上，难道不觉得有愧吗？”

    “你身为臣子，应该为皇上排忧解难，而不是给皇上找麻烦。”

    “你知道现在外面是如何说皇上的吗？他们都说皇上色令智昏。”

    “……”

    骂声不断，一句比一句难听，凤灵玄却是相当平静，她淡淡地扫了骂人的大臣一眼，那眼神，带着说不出的凌厉，正骂人的大臣不自觉地哽住了，到口的话生生咽了回去，只是不满地看着凤灵玄。

    凤灵玄道：“你们也说了，皇上是君，本将是臣，君与臣之间，自是以君为重，皇上想要说什么，想要做什么，又岂是本将可以左右的？诸位认为皇上色令智昏，不妨去跟皇上讨论一下，或许可以得到更加准确地答案。”

    话到这里，凤灵玄特意顿了一下，她清楚地看到某些人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接触到她的视线，更觉背脊生寒。

    分明就是一个还没有他们在官场呆得久的人，何以会有如此可怕的眼神？难道这就是在朝为官与征战沙场的区别？

    想到凤灵玄方才说的话，他们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方才一时冲动，竟是说出了色令智昏这样的词，哪怕这是真的，传到了皇上耳朵里，他们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想想轩辕熠的手段，谁敢在这样的时候去找他呢？这种时候去找他，那不是等于找死吗？

    “各位大人若是没有事了，那么，请回去吧，本将还有事情做。”凤灵玄见一个个各有所思，却又迟迟不开口的模样，便再一次开了口。

    众人一听，眉头自然是又皱了起来。

    他们好不容易来了，目的还没有达到，没有谁会想要离开。

    可是，他们不想离开不代表就可以继续留下。

    凤灵玄根本就没有想再招待他们，他们愿意呆着，便呆着便是，不过，她还是非常好心地提醒了一句轩辕熠会来的时间。

    凤灵玄看人很准，自是看得出来这些大臣是趁着轩辕熠不在的时候来找她的，果然，在听到轩辕熠不久之后就要过来时，他们什么都没有再说，匆匆离开了。

    看着那些人急急离开的背影，凤灵玄唇角勾了勾，看起来是在笑，但她的表情可是一点都不像在笑的，若是有人看到的话，一定会被她的眼神给吓到。

    在大臣们离开不久，轩辕熠又来了，凤灵玄并没有特意去招待他，毕竟，他对这府上的一切都非常的熟悉了，再去招待他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于凤灵玄而言，轩辕熠可以不再来将军府才好。

    她不去理会轩辕熠，也是存着那么一种心思的。

    偏生，轩辕熠也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一眼就看出了凤灵玄的心思，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什么都没有再说了。

    凤灵玄不主动跟他打招呼，这也没有什么关系，他可以主动去找她，她不主动开口说话，他可以先开口，他说了，她总不能不回答吧？

    当然，对于这种情况，凤灵玄也是诸多无语，她曾试着劝轩辕熠回宫去处理事情，可是，轩辕熠又怎么可能听她的呢？就好像是怕她会跑了一样，哪怕他入宫时，也不忘令人看着她。

    凤灵玄问轩辕熠为什么那么不放心他，轩辕熠的回答却是令人心酸。

    他对凤灵玄说，他曾喜欢上皇后，原本就已经准备告白，准备给她一切了，可是，他还什么都还没有来得及说出来，皇后就已经死了，他将一切责任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说是他的责任。之所以要在离开后还派人留在将军府，并不是真的想要监视她，而是不希望她出现任何意外。

    凤灵玄听得一阵阵难受，她以为事情过去了这么久，轩辕熠应该放下了才是，可是，他没有，那一件事就好像是他心里的一个结，一个永远的伤痛，也是一段刻骨铭心的教训。

    原本坚决要离开的凤灵玄，突然就犹豫了起来，她或许不该离开的吧？

    两人间的气氛又变得暧昧起来，轩辕熠乐见其成，凤灵玄就有些害怕起来，她发现越是与轩辕熠相处，就越是舍不得他。

    这可不是一个好的现象，怎么办呢？

    过了最初的纠结之后，凤灵玄干脆不去想了，想那么多做什么呢？反正不管怎么样，这日子还是一样的过。

    轩辕熠利用一个月的时间将越国的战后事宜都一并处理完成了，越国逐渐步入正轨。

    凤灵玄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也做了不少事情，同时，也有了一点小小的收获。

    她一直都怀疑，并且确定舅舅一家的死亡与秦苏有着关系，只不过一直没有找到证据，秦苏在朝中的地位太高，轻易动不得。

    这些年来，凤灵玄一直都在查找证据，凤振越和一些人的资料，她早就查到了，偏偏秦苏做事太过滴水不露，根本就没有办法查到什么，每一次有了线索，都会很快中断。

    凤灵玄也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中汲取了教训，一再改进，最终找到了一些线索，这一次，她打算亲自去查，不想再错过了。

    那么，问题来了，她身为越国大将军，本职工作是行军打仗，若无战事，那也是操练兵马，若是突然跑去查一些尘年往事，必然会引起来的怀疑，一旦有人怀疑，若是想办法插手进来的话，那她有可能会再一次失去重要的东西。

    可是，要怎么才能亲自去处理呢？

    面对别人的时候，凤灵玄或许会找一个人代替她，但轩辕熠太聪明了，那个男人，根本就没有办法在他的面前做假。

    再三考虑之后，凤灵玄安排了两出戏码，一出在民间，一出在朝中。

    她必须要离开才有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而轩辕熠却是走不得。

    想要让轩辕熠放她离开，着实也是不容易，哪怕凤灵玄的两出戏码都上了，轩辕熠依旧没有松口。

    “皇上，边关又不安宁了，你为何不让臣去平定呢？”凤灵玄很是不理解地问道，她的心里却是多少清楚的。

    轩辕熠正在批阅奏折，听到凤灵玄的话，抬眸看着她，问道：“边关安宁不安宁，朕很清楚，哪怕是真的不安宁，朕也会另外派人去的，你若是想要以此为契机，让朕放你离去，那么，朕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不可能！自朕决定将你带加回来的那一刻起，朕就没有想过再放你离开。”

    “皇上……”凤灵玄皱眉，轩辕熠这做法实在是有些偏激了。

    轩辕熠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凤灵玄的话：“你不必唤朕，朕心意已决，不管出了什么事情，朕都会派人去处理，但那个人绝对不会是你，所以，你也消停着点吧，朕不说，不代表朕什么都不知道。”

    一听这话，聪明如凤灵玄，又怎么可能不明白？

    她暗地里做的事情，轩辕熠都知道了，只是，他怎么知道的呢？

    看来，她对他的了解终究还是太少了一些，轩辕熠的势力应该远在她的预料之外，是该加快速度地查一查了。

    当然，轩辕熠并非限制凤灵玄的一切行动，他只是不要她离开皇城罢了，她想要出去走走，他哪怕是再忙，也会抽时间陪她。

    抛开他对她的限制，他对她真的是好得无话可说。

    凤灵玄哪怕再是铁石心肠也会不忍，何况，她并非铁石心肠的人。

    “皇上，其实，你不必做那么多的，你明知道我们之间没有可能。”凤灵玄认为应该跟轩辕熠好好地说一下。

    事实上，她也真的那样去做了。

    轩辕熠的答案却是截然不同，他说：“或许以前朕还觉得没有可能，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朕认为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你喜欢行军打仗，若有战事，朕绝对不会束缚你，你喜欢做什么，朕都可以依着你，唯独离开这事不行。”

    “皇上，臣是男的。”凤灵玄再一次强调。

    轩辕熠点头：“朕一直都知道，朕也从一开始就说过，朕不在意，从来就没有在意过。你是男是女都没有关系，只要你还是你。”

    凤灵玄忍不住问：“皇上，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你会怎么对我？”

    这里，连臣这个字都省了，直接以我自称。

    轩辕熠抬眸扫了凤灵玄一眼，见其是认真的，他也直言：“只要不是不可原谅，朕都会当做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