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是敌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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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章 是敌是友

    “你是何人？”轩辕熠微微眯起双眸，凌厉地看着凤灵玄。

    在她的身上，轩辕熠看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他在已故的凤灵玄的身上看到过。

    轩辕熠很是迷茫，凤灵玄已经死了，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那么，眼前这个给他熟悉感觉的人又是谁呢？

    凤灵玄却是不急不徐，道：“我已经说过了，我是何人并不重要，就像我也没有问过你，不是吗？”

    确实，自他进来后，眼前之人就没有问过他。

    轩辕熠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对方的人认得他，可是，这样的想法在此时看来又显得有些可笑，如果对方真的认得他，何以不以真面目示人？

    想了想，轩辕熠问凤灵玄：“你也是来调查这些死人骨头的？”

    “身为一个大将军，府上如此多的金银珠宝，而金银珠宝一旁又如此多的死人骨头，任是谁都会怀疑。”凤灵玄道。

    “那么，我们算是有着共同的目的？你是敌是友？”轩辕熠探究地问。

    凤灵玄道：“我终归不会是你的敌人。”顿了一下：“咱们可以一起查一查这里的情况，但是，出了这个门以后，我认为还是迅速分开，并且当成不认识为好，你们觉得呢？”

    “好。”轩辕熠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他现在置身于别人的地盘上，如果与眼前之人发生大的冲突，两人再打起来，闹出大的动静，引来凤振越，那就麻烦了。

    对于这样的结果，凤灵玄倒也没有半点意外，她与轩辕熠相处了那么长一段时间，对于轩辕熠多少也是了解的，选择两人合作，无疑是最好的。

    凤灵玄走到金银财宝的面前，随手拿起一锭金子扔给轩辕熠，道：“你看看，有什么想法？”

    这屋内所有的金银珠宝和死人骨头都是下了毒的，只不过，毒无色无味，若是不去触碰，并不会有什么问题，可一旦去碰到了，那就极有可能会中毒身亡。

    凤灵玄开始的时候有一个猜测，这里面如此多的死人骨头，或许这些骨头的主人就是冲着金银珠宝来的，结果被毒死了。

    但是，她在查证之后就否定了那样的猜测，因为她发现这些死人骨头的毒是后来涂在骨头上的，也就是说，这些人并非死于毒。

    原本她还要细究一番死的缘由，被轩辕熠的到来给打断了。

    凤灵玄的异能已然苏醒，再加上她对毒的熟悉，以及多年试毒在身体中形成的一种免疫，她拿起这金子倒是无事，哪怕有一点中毒的迹象，便被自动化解了。

    方才她也是看出轩辕熠对金子有兴致，所以，她抢在他碰到金子以前拿了一锭起来扔给他。

    在金子落到她手中，再到扔出去这短短时间内，她已经将金子上面的毒给化解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轩辕熠拿到金子的时候，没有受到半点影响。

    轩辕熠接过金子，细细地翻看了一下，很快就发现了金子底部刻着字，这字并非现在的国号，亦非越国曾经的国号，更非其他国的国号，而是前朝国号。

    当朝大将军的府上竟然放着大量前朝的东西，这意味着什么？

    轩辕熠的双眸阴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凤灵玄有些疑惑，她随手拿起一锭金子翻看了一下，这一看，顿时大惊，紧接着，她又拿起其他的东西一一看过，几乎每一件东西上都有着明显的标示，而这些标示竟是前朝国号。

    这信息量有些大了，凤灵玄抬眸看了轩辕熠一眼，心想：现在的轩辕熠一定非常想要将凤振越给拖出来好好地问个清楚吧？

    不过，凤灵玄也知道，轩辕熠一定不会那样去做。

    虽说凤振越将手中的兵符交给他了，但是，凤振越的手中还有实权，毕竟手握兵权多年，想来，凭他这个人也可以让不少人为他所用。

    越是这样的时候，越是要冷静，既然凤振越是威胁，那么，必然要除掉，而且要让其永无翻身之日。

    轩辕熠无法确定还有多少人属于前朝余孽，他不想在处理完凤振越后，引来更大的麻烦。

    放长线，钓大鱼，无疑是目前来说最可取的。

    “你有什么感想？”轩辕熠握紧手中的金子，探究地看着凤灵玄，问道。

    “这些东西出现在当朝大将军的府邸，要么是大将军便是主谋，要么他是帮凶，不管是哪一种，于本朝都不是一件好事，拔掉这颗毒瘤方是上策。”凤灵玄缓缓说道：“至于要怎么拔掉，便是一个问题了。”

    “若是你，你会怎么处理？”轩辕熠本能地问道。

    而当问出来后，他自己先愣住了，轩辕熠眉头紧蹙，实在是不明白怎么就问出来了。

    凤灵玄却轻笑了一声，道：“我说了也算？这种事情，不都皇上去烦的吗？”

    轩辕熠愣了一下，有那么一刻，他甚至觉得凤灵玄看穿了他，不过，转念一想，他又觉得十分可笑，对方怎么可能认出来呢？如果真的认出来了，岂会毫无反应？在这个世界上，敢大胆跟他如此说话的人，还真的是不多，凤灵玄便是其一。

    想到凤灵玄，轩辕熠心中又是一痛，眼神也暗了暗，身的气息也在那一刻发生变化。

    哪怕只是很短的时间，凤灵玄也留意到了，她忍不住想：他到底又想了什么？眼神竟是那般悲痛？身上的气息竟也透着化不开的悲伤？

    凤灵玄感觉心间猛地一痛，一时竟有些无所适从。

    不大的密室之中，两人各有所思，气氛渐渐变得悲伤而又诡异。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轩辕熠才率先回过神来，他说：“确实是皇上该烦了，不过，凤振越将这么些前朝东西放在家中秘室，一旦传了出去，那么，他就是意图谋反的罪名，当满门抄斩了。”

    “他若是真的做了那样的事情，或者真的有那样的筹谋，那么，即便真的死，也不足惜了。”

    话虽这样说，但凤灵玄的心里还是有些不太舒服。

    她一直都想着报仇，想着怎么让凤振越倒台，但是，这一天眼见着就要来了，凤振越的日子一点都不好过了，她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

    凤灵玄也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觉，反正就是不太舒服。

    当然，在轩辕熠的面前，她将情绪掩饰得很好。

    凤灵玄看着轩辕熠，后者在她说完之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时间一点点过去，两人又是一阵沉默。

    片刻后，凤灵玄率先蹲下身体，开始查看死人骨头。

    轩辕熠在深深地看了凤灵玄一眼后，也蹲下身子去查看骨头。

    然而，他的手还没有碰到骨头，便听凤灵玄道：“不要碰！”

    她的声音终究是比他的速度要慢了那么一点。

    尽管只是那么一点，轩辕熠还是碰到了骨头，这也就意味着他中毒了。

    凤灵玄眉心一拧，带着心里那百分之一的未曾中毒的希望去看轩辕熠，结果，轩辕熠确实是没有在那百分之一中，他的手在瞬间变了色，便是脸色也变得乌青一片。

    不好！

    凤灵玄心中警铃大作，轩辕熠中的毒可不轻，她绝对不能让他就这样死了。

    凤灵玄没有敢犹豫，也没有时间去看，去想轩辕熠的反应，她已经上前迅速地点了轩辕熠身上的几处大穴，以防止毒素继续蔓延，并在第一时间取出银针，以最快的速度往轩辕熠身上扎。

    轩辕熠的反应本该是很快的，但不知道是因为中了毒，反应缓慢，还是因为其他什么，他竟没有在第一时间去阻止凤灵玄，当他真正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是扎满了银针。

    这个手法……

    轩辕熠微微眯眸，满是探究地看着凤灵玄，他竟然在她的身上看到了鬼医的影子。

    眼前这个人到底是谁？

    轩辕熠从来没有哪一刻如此迫切地想要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谁，他的大脑还没有做出决定，手已经率先伸向了凤灵玄的面巾。

    眼看着他的手将要碰到凤灵玄的面巾了，凤灵玄头往后一仰，同时抬手捏住轩辕熠的手腕，道：“我在这劳心劳力的救你，你却是在这时对我下手，难道就不会觉得于心有愧？”

    “你到底是什么人？”轩辕熠紧紧盯着凤灵玄，问。

    凤灵玄懒得回答轩辕熠，直接一针扎下去，沉声道：“废话少说，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给我老实一点，你再乱动的话，我不保证下一次手中的针会扎在你身上的哪一个部位。”

    银针入体，轩辕熠只觉得一股透入骨髓的疼痛在全身蔓延，原本就因为中毒给变得虚软的身体更在顷刻间无力起来。

    这一刻，他看着凤灵玄凌厉的眼神竟是有那么一点犯怵。

    太可怕了！

    不过，也就那么一瞬间的功夫，轩辕熠就回过神来了，他暗暗心惊，同时，更加的想要知道对方是何许人也了。

    凤灵玄扫了轩辕熠一眼，一眼就看出了对方的想法，她自然是不可能对轩辕熠主动说出身份的，他好，便让他好吧。

    一边扎银针，凤灵玄也一边以异能为他解毒，若非他的情况有些危险，时间又比较紧迫，她是绝对不会那样做的。

    以最快的速度将轩辕熠体内的毒给逼了出来，凤灵玄便又转身开始查看骨头，一边查看，一边也不忘叮嘱：“你也体会到了，这里的东西都是有毒的，所以，无事的话，你就不要随便乱动了，知道吗？”

    “我碰了就中毒了，何以你会平安无事？”轩辕熠看着凤灵玄，问道。

    “这个很简单呀。”凤灵玄道：“因为我跟你不同嘛，我的体质如此，你却不行。你可以继续看这些骨头，当然，如果你真的可以看得出什么来的话。”

    这绝对是对他的侮辱，轩辕熠心道，但是，他又无从反驳。

    怎么办呢？要再碰吗？

    轩辕熠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那完全看不出什么的骨头，果断还是不动了。

    所谓术业有专攻，他对这些并不了解，故而，他还真的是看不出什么来。

    最后，他只能看向凤灵玄，看她在那里认真地检查着。

    待到凤灵玄起身，轩辕熠才问：“怎么样？”

    “这些骨头的主人都已经死了多年，骨头上的毒也是后来附上去的，从骨头上其实看不出什么来。”凤灵玄也没有隐瞒，她拿起一串玛瑙，道：“这些珠宝也是一样的，存在的年限应该是很久了，不会下于二十年。”

    “如此之久？看来，真的是前朝留下来的东西了。”轩辕熠声道：“凤振越的胆子还真是大。”

    “或许，他也不知情呢？”凤灵玄道。

    不过，这样的理由，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你信？”轩辕熠讥诮反问，顿了一下，也没有等凤灵玄回答，他便自顾自地说道：“反正，我是不相信的。”

    凤灵玄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果断地将东西都还原了。

    她的速度很快，手法很是娴熟，令人忍不住猜测她是不是经常做这样的事情。

    凤灵玄扫了轩辕熠一眼，起身道：“你再看着我，我也是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另，你最好也不要再打什么歪主意，否则，休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轩辕熠无语，他的很多想法好似都逃不过她的眼睛，真的是……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不好了。

    凤灵玄却不再开口，径直往外走。

    她进来的时间已经够久了，哪怕是加上轩辕熠后面进来所用的迷药时间，凤青玄也快要醒了，她可不想让人抓个现行。

    轩辕熠见凤灵玄离开，也意识到进来的时间有些太久了。

    他看着凤灵玄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来。

    “里面的东西牵扯应该很大，如果没有必要，我希望你暂时不要说出去。”分别前，凤灵玄转身对轩辕熠说了一句，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轩辕熠很想问问凤灵玄更多的问题，可是，凤灵玄离开得太快，他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她的身影已经在眼前消失了。

    轩辕熠感觉到一种无力感，而给他这种感觉的人又那样熟悉。

    对毒那般熟悉，解毒的手法也娴熟，银针更是使得出神入化，在这世间，除了鬼医，还有谁有如此本事？看来，他有必要好好地查一查了。

    离开大将军府后，天色已经渐亮，轩辕熠吩咐红莲去查凤灵玄，自己则回宫准备上朝去了。

    自凤灵玄离开皇宫后，轩辕熠还是第一次离宫如此之久，第一次与一个人呆那么久而没有觉得厌烦。

    凤灵玄则是直接回了归途医馆，她现在得以鬼医的身份去给人治治病了，总那么拖着不是个事。

    当然，凤灵玄最主要的目的还是等着鲜嫣然的人来找她麻烦。

    之前她没有在，鲜嫣然的人也无从下手，现在，她回来了，想来，要不了多久就可以了。

    凤青玄的伤快好了，鲜嫣然也可以跟他搅和在一块了。

    凤灵玄之前让木清河他们三人各自去准备，而他们三人也全部都准备好了，只要再行动就可以了。

    回程的途中，凤灵玄又将整件事理了一遍，将计划的每一步都想了想，确定没有问题才算稍微放下心来。

    潜回归途医馆，凤灵玄先将衣服给换下了，然后才找到这边的负责人，开始行医。

    只不过，她还没有等到负责人过来，倒是先等来了木清河。

    木清河一脸焦急，一看就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凤灵玄眉心微拧，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发生何事了？”

    “副将军出事了。”

    两人几乎是同一时开口，凤灵玄顿了一下，木清河急道：“我们边走边说吧。”

    凤灵玄没有任何犹豫，她这才离开一夜，慕之焕就出事了，是她之前太过了吗？

    仔细想了一想，凤灵玄摇头，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多过，如果时光倒流，再来一次，她依旧会那样选择。

    凤灵玄一直都相信慕之焕是个冷静的人，他知道自己需要什么，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她也一直对慕之焕很放心，可是，她没有想到，时隔一夜，再见到慕之焕的时候，会是如此情况。

    慕之焕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从破烂的衣服处可以看到他身上的好些伤口，有些往外翻着，看起来触目惊心，他的心脏处插着一把匕首，周围的血都快要凝固了，他英俊的脸被鲜血染红，一条深可见骨的伤痕自他的额头穿过鼻梁一直蔓延到下巴，手脚更是呈异样的角度摆着，一看就断了。

    凤灵玄只觉得呼吸骤然一紧，鼻尖一酸，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

    “怎么会这样？”凤灵玄的声音都颤抖起来，她甚至有些不敢去探慕之焕的呼吸。

    他那么风华绝代的人，何以一夜间就变了样？是什么人对他如此残忍？竟是将他伤至如此地步？

    凤灵玄心里涌出一股浓浓的恨意，最好别让她查出来是谁做的，否则，她定要其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变成这样的。”木清风抬头看着凤灵玄，道：“他这样的情况，我们都不敢去碰他，不过，我探过他的呼吸和脉搏，他还活着，我们还可以再努力一把。”

    木清河也说：“你可千万不要乱了方寸，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可以救他，那么，这个人一定是你，你可千万不要放弃了呀。”

    “我知道。”凤灵玄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直到心态平稳了，她才走过去检查慕之焕的情况。

    不得不说，慕之焕的情况真的非常糟糕，出乎凤灵玄的意外，如果不是他的意志力坚定，怕是早就已经死了。

    凤灵玄几乎不敢去想到底是怎么样的意志力才会让慕之焕忍着全身的剧烈疼痛坚持下来。

    正是这个时候，身边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

    “都怪你，你就是祸害，现在表哥变成这样，你高兴了？满意了？”

    表哥？那这人是之焕的表妹了？

    凤灵玄回头看向对方，发现这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她的发丝早已凌乱，身上也染上了不少鲜血，脸色很是苍白，嘴角还有未干涸的血，她的呼吸显得有些急促，想来也是伤得不轻。

    不过，确定其没有生命危险后，凤灵玄就又转过身，再一次确定慕之焕的情况，脑子飞速运转，想着如何以最快的速度将人先救回来。

    很快，她就确定了下来，并且在第一时间运用异能去救慕之焕。

    之前，她用异能自救了，又用异能救了轩辕熠，这会儿再用异能救慕之焕，她的恢复完全跟不上消耗，短短时间，她就感觉到了吃力。

    凤灵玄深深地感觉到如果再继续动用异能强行救人的话，人还没有醒来，她就会先倒下，而目前来说，她还不能倒下。

    所幸，慕之焕的意志力非一般的坚强，她身上又带着很多救命的药材和工具，只要她再努力一把，便能够将人给救回来。

    深吸一口气，凤灵玄定了定心神，这才开始着手继续救人。

    木清风和木清河在一旁拦着其他人，不让人靠近，而甄锦月也是眼睛都未眨一下地盯着凤灵玄和慕之焕，生怕凤灵玄下一刻就将她心爱的表哥给弄死了。

    开始的时候，甄锦月还比较安静，她也知道慕之焕的情况危急，希望凤灵玄可以救活慕之焕，可是，当看到凤灵玄拔出慕之焕胸前的刀后，又准备给慕之焕开膛破肚的时候，她没法淡定了。

    “你想要做什么？我表哥因为你变成这样，你不仅不想办法救他，还想要亲手杀了他吗？他真的是爱错了你，你有什么值得他爱的？”

    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吓得全神贯注的凤灵玄差点手抖下错了刀，她一阵恼怒，反手就是一枚银针扔了出去，正中甄锦月的哑穴，她顿时说不出话来。

    周围安静下来，凤灵玄再一次动手救人。

    这种时候，凤灵玄根本就顾不得周围有没有人看到，又会不会有人对她的救人方法感到无法赞同，她现在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一定要救活慕之焕，弄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凤灵玄的速度很快，手法也极准，让人生出一种看她救人是享受的感觉，哪怕此时她的刀已经在慕之焕的胸前划开了一大道口子。

    这并非凤灵玄第一次于人前用这样的方法救人，毕竟，她曾处于战场，两军交战，难免伤亡，可以说，她的速度如此之快，手法如此娴熟，除了有前一世的本事，还有今生在战场上的磨砺。

    木清河和木清风也跟了凤灵玄不短的时间，自然也看过她救人，故而，看到她开膛破肚也没有露出太惊讶的表情。

    凤灵玄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天色越来越亮，直到大亮，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她仿若未觉，手上的动作完全不受影响，而其他人也在刚开始看到之时的惊讶转为后面的佩服。

    不知不觉，已经午后，凤灵玄收手的时候，身上已经出了一层汗，里衣和发丝都被汗湿透了，脸色也一片苍白，她抬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抬头对木清河和木清风说：“带他回医馆。”

    “好。”木清河和木清风异口同声地回答，并同时向慕之焕走过去。

    凤灵玄起身走到甄锦月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迎来的却是甄锦月满目恨意，其嘴唇还不停地动着，一看就是在骂她。

    凤灵玄活了这么多年，骂她的人不计其数，自也不在乎多一个不认识的人。

    眼前的人开口就唤慕之焕表哥，可她从来就没有听慕之焕提起过有这么一个表妹，不过，细细想来，慕之焕对她提及的家人实在少得很，他常说的一句就是有机会的时候带她回家去看，没想到她还没有跟他一起去家里看看，他的表妹就来了。

    听这位表妹之前说的那番话来看，此人对她也是有一定了解，最重要的是这位表妹眉眼间与慕之焕有三分相似，其身份应该不会错。

    当然，凤灵玄也不会如此轻易就相信对方的身份，一番询问确定是免不了的，故而，她提出疑问之时也将对方的哑穴给解了。

    甄锦月对着凤灵玄破口大骂，毫不留情。

    凤灵玄毫不在意，两人对话的时候，她一直留意着甄锦月，不曾错过她的每一个表情，最终确定其身份，然后蹲下身救人。

    甄锦月开始的时候很是抗拒，被情敌救的滋味实在是不怎么样，但受伤的她并不是凤灵玄的对手，最后也只能被动着被救治。

    凤灵玄一收手，甄锦月立刻道：“你别以为救了我，我就会感激你。”

    “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你感激。”凤灵玄扫了甄锦月一眼，讥诮道：“救你，不过是看在之焕的面上，如果你不是之焕表妹，我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希望你告诉我昨夜究竟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