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恶徒

小说:青帝 作者:也算逍遥
    姜玥在天地坛小住了一段时间,期间以研习天之主赠予的木族功法为主。天之主得知姜玥能够身兼木系和火系两种真气,竟是格外的激动,每每出现在姜玥练功的殿前,亲自指导她功法,使得她体内截然不同的真气能够更好地融合在一起。至于姬济,也在一旁领悟神之卷的第一式,虽然不是木族的人,可得到天之主的部分指点,到底能够开悟不少。

    自家的徒弟始终在天地殿终不是个事儿,朱烈山那头有些耐不住了,连番命人来天地殿催促,宫楚也不好将人长留在天地殿,只能够叮嘱了几乎,放她们两个人回去。

    “这人真是咱们要找的么?”天地殿的文司在姜玥二人离去后,出现在了宫楚的身边。

    宫楚微微一笑道:“有很大的几率事。”顿了顿又说道,“我查了她们进入天地坛的时间,正是神庙现出异象的时候,我们一直等待的人终于到来了。”

    文司犹豫了片刻,又道:“可她是火族的人。”

    宫楚笑容神秘莫测,他紧凝着空空荡荡的庭院,悠然道:“你忘了么?姜焰他是帝君的好友。”

    姜玥二人自然不知自己离去后还引发了这么一段议论,从天地殿走出,沿着朱雀街前行,途经春风楼。姜玥正准备拐进去呢,哪里知道小二就出来了,对着她们点头哈腰道:“小店已经打烊,不接客。”

    “这不明摆着睁眼说瞎话么?”姜玥扫了眼络绎不绝的客人,一旁的小厮送往迎来。感情还记得之前赔偿自己亏了一笔的事情呢?“这春风楼怎么这样?”姜玥有些泄气道。

    姬济没有与人起冲突的心思,见状只是淡淡一笑道:“走吧,换一家就是。”

    姜玥还记得美酒与佳肴的滋味,心中略有些不甘,看着扭身离开的小二,她小声嘟囔道:“可整座城中,就这春风楼名声最盛。”

    “名声最盛不代表东西最好。”姬济扫了姜玥一眼,顿了顿又道,“咱们有银子么?在春风楼里大快朵颐,恐怕又得委屈你被吊饰给砸伤一通了。”

    虽说如今扛打的能力直线提升,可也不代表着她愿意受这份罪啊!瞪了黑心肠的姬济一眼,姜玥连连摆手道:“不必了,不必了,我们换一家小酒馆就是。”

    沿着朱雀街再往南走,约莫过了一射之地,便是一家赌坊。姜玥曾经路过了几次,听着里头的吆喝声,免不了心痒痒。可是姬济从来不肯给她半文钱去试试手气。万一赢了呢,可不就能够吃遍大江南北了?赌坊的幡旗在风中招摇,有的人进门时春风得意,再出来时便是鼻青脸肿。姜玥正在观望着,蓦地听姬济道:“这赌坊里输的人没钱还,就剁自己的手指或者双腿来抵债。”这么残忍?姜玥顿时打了个激灵,扯住了姬济的手,连声催促道:“走吧!走吧!”

    忽然间,一道凄惨的喊声从赌坊中传来。只见两个打手拖着一个瘦骨嶙峋的老汉从中走出,口中不断地骂着:“没钱还来赌呢?你欠我们少爷的债什么时候还?你已经签字画押了,现在把你的女儿拿出来抵债吧!”那老汉难以从打手的禁锢中挣脱,只能够奋力地踢着腿,作垂死挣扎。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欺负人么?”姜玥眉头一拧,心中生出几分不平之意!

    “等等!”姬济伸手揽住了姜玥,摇了摇头,低语道,“再观望一阵!”

    “求你们宽容一段时间吧!放过我的女儿吧!”老汉被大汉丢了出去,跪地连声求饶。那大汉也只是冷冷地笑了一声,站在一侧看着老汉哭嚎。约莫过了半刻钟,老汉已经没有哭嚎的力气了,忽然间传来了尖锐的哭喊声。原是另外的两个穿着赌坊服侍的壮汉,拖着一个清秀的小姑娘从旁边走去。本来老汉已经没有哭嚎的力气了,这一看见小姑娘顿时又来了力道,猛地朝着大汉身上撞去。而大汉也只是不屑地笑了一声,抬起右腿将老汉直接踢飞。

    “爹爹!”

    “女儿啊,爹爹对不起你!”

    “爹爹救命!”

    顿时凄惨的声音交织在了一起。

    “闹什么呢?吵死人了,要哭丧上别处去!”赌坊中传来了一道怒斥声,只见大汉们神情一凛,对着从中走出来的锦衣少年毕恭毕敬道,“少爷!”

    锦衣少年大声喝道:“管这老头做什么?这丫头姿色不错,带回府里去!”

    大汉领命,如同老鹰抓小鸡一般,提起了那哭泣的弱女子。

    “这不是强抢民女吗?还了得!”姜玥见不惯这景象,挣脱了姬济的手,跳出来大喝一声,“住手!”

    “什么人多管闲事?”锦衣少年脸色变了,可是等到看清楚姜玥的模样时,眯着眼嬉皮笑脸道,“原来是小娘子啊,不知小娘子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愿意与本少年一道游湖否?”口中说着,脚下的步子也向着姜玥这处来。眼见着那描金扇子就要勾上了姜玥的下巴,忽然想起“啪”地一声响。姬济走到了姜玥的身侧,冷睨着锦衣少年,微怒道:“请自重!”

    纨绔少年哪里会管这些?早已经被跟前的绝美风景迷得神魂颠倒,就差口中流涎。“在下花欲燃,不知二位仙女如何称呼?”他装模作样地拱了拱手,滴溜溜转动的眸子中不怀好意。

    “我是谁管你什么事情?”姜玥斥了一声,“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你还有王法可言么?”

    少年一听“王法”两个字就仰头大笑起来,他身侧的一个汉子接话道:“王法,谁不知道这天地坛我们少爷就是王法?谁不知道我们少爷是天地坛武司之子?你们识相点,赶紧跟着我们少爷走,以后吃香喝辣。要是不听话的,那就只能吃不了兜着走了。”说着,壮汉手一扬,摆出了即将进攻的架势。

    “对待美人要礼貌点!”少年佯怒,用折扇拍了壮汉一笑,他转头对着姜玥二人盈盈笑道,“可不是本少爷强抢民女,是那老头儿自己签下的欠条,说到了期限没有还债拿他女儿抵债的,白纸黑字,二位仙女可看清楚了。本少爷可不是那任性妄为的人!”

    “这是他们强迫我画押的!”老汉见有人出头,赶紧放声吆喝道。站在他身侧的大汉又是一脚踹向他的心窝,他趴伏在地上半晌都难以缓神。

    姜玥冷声问道:“他欠了多少银子?”

    花欲燃眯了眯眼,微笑道:“怎么,姑娘是替他还债?不少,也就五千两银子。”

    五千两?这就算是卖了她都没有这么多钱!姜玥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姬济,哪里知道姬济只是冷着张脸,抿唇不答。

    花欲燃瞧出了姜玥的窘迫,又嬉笑道:“姑娘如果没有银子的话,那就用别的来替他还债吧,比如陪本少爷玩一日。”

    “你做梦!”姜玥啐了花欲燃一口,暗骂道,就这癞/蛤/蟆也想要吃天鹅肉呢?

    花欲燃脸色顿时一变,他一挥手道:“来人,把那丫头给拖到府里去,至于老汉,扔得越远越好!”

    姜玥一听见女子和老汉的哭嚎,心中的不忍更甚,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大声道:“慢着!”

    花欲燃眯了眯眼,笑容带着几分邪气,他整了整衣襟,慢条斯理道:“怎么,你这是想通了?”

    陪这纨绔少年玩一把,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姜玥不会为了救助别人把自己给搭上。她眯着眼看花欲燃,开口道:“我们赌一把。”

    “哦?”花欲燃挑了挑眉,显然没料到姜玥会有如此提议。

    姜玥道:“如果我赢了他们欠下的债就一笔勾销。”

    花欲燃道:“你要是输了呢?那就成为本少爷的人?”

    贼小子真是色胆包天,姜玥怒声道:“不可能!”顿了顿,她道,“你要是输了,那两人随便你处理,我不再管就是。”

    花欲燃道:“这买卖不合算吧?本少爷要是不赌呢?”

    这是,姬济淡淡地开口道:“赌坊开在这里,不就是赌钱的么?我们只是来赌坊跟你赌一把五千两的局,如果我们输了就是欠赌坊五千两,赢了就用这笔钱替那老儿还债。”

    “这样啊。”花欲燃上上下下打量着姬济,笑得犹为暧昧,他点了点头道,“那好吧,本公子就陪你们玩一把,你们两人中,谁来?”他花欲燃打小混迹赌坊,面前的两个姑娘显然是没有进过这等场所,岂有输得道理?比起老头欠自己五千两,自然是不如这如花似玉的美人儿欠债带感。心中想定,他拍了拍手道,“走吧,只是不知你们中,到底是哪一位姑娘来呢?”

    “我来。”姬济赶在了姜玥之前说出了这两个字,她扫了花欲燃一眼,“先讲清楚规则,一把定胜负。”

    “好!”花欲燃喝了一声道,“请吧,二位姑娘。”

    在姜玥和姬济被人引进赌坊时,那只剩半口气的老汉也被拖了进来。周围看热闹的人本想着继续探听,可是瞧见幡旗上赌坊两个字,又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匆匆忙忙散去。顿时,赌坊间又恢复了原先的样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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