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朱烈山的徒弟比姜玥和姬济预想的都要轻松。
关键就在姜玥手中的那一支梦笔。
果然姜玥这人远没表面展现的那么简单，要不然怎么能够承受住九龙之气？以及成为无涯之涯的主人。
姬济坐在窗畔看外头的桃李，可是她的心思一直落在姜玥的身上。
“你爹是谁？”
“啊？”姜玥呆了呆，应道，“我那老爹叫姜焰，是离火村的村长。”
“离火村？离火？”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村长，能够让朱烈山这样的高手勃然变色吗？姬济没有听过姜焰这个名字，但是“离火”却是耳熟能详。火族炎帝麾下有三大势力，一为御凤楼、一为承明居，剩下的一个则是最为势强的离火神殿。难道姜玥跟离火神殿有点关系？掀了掀眼皮子，扫了一脸懵懂的姜玥一眼，姬济知道问她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将这件事情先藏在了心中。
“朱烈山的成名绝招是炎月流，你要是从他的手中学得个六七成，便有了遇到危机逃命的本事。”
“这么厉害？”姜玥眸光闪了闪，一脸向往。
姬济摇了摇头道：“这不算什么，大陆上最厉害的功法是生死神圣灭五大卷，生之卷随着青帝死亡、木族式微而不知所踪，神之卷、圣之卷、灭之卷、死之卷分别在土族、金族、火族、水族的手中。传闻这五大卷记载着初代天之主的所有功法，是她将五大卷分别授予五族之首领的。若是能够汇合五大卷之招，天下无敌。”
姜玥握了握拳，说得豪情万丈：“这样啊？那我要学五大卷！”
“就你？现在的人我姬家一个五岁幼儿都能完败你。”姬济瞧了姜玥一眼，满是鄙夷。五大卷合流岂是如此轻易的事情？各有各的特性，五族之中极少出现能够驾驭两类真气之人，更别说完美地驾驭五行真气了。
姜玥哼了一声，有些不高兴道：“你这什么眼神？”
姬济白了她一眼，说话毫不客气：“瞧不起你的眼神。”
炎月流乃极为刚劲之招，本就难学，更别说是对一个毫无武学根基的人。朱烈山将炎月流的总决教给姜玥后，命令她每日挑十缸水，再去木桩上站着扎马步。姜玥一听认为这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自信满满。可是当她前往挑水的溪流时，看见一道深渊如被刀劈开，只有突出的近百石柱时，立马就傻眼了。空手行走尚心中不安，更别说提着两桶水了。
“我可以绕路么？”姜玥转头对姬济道。
“这是你师父指定的路，别忘了你是来学艺的。”姬济抱着手臂，凉凉地开口道，“行走时默念心法总诀，这是锻炼你的腿部功夫。”
姜玥瞥了一眼深不见底的沟壑，立马缩到了姬济的身后去，问道：“要是掉下去怎么办？”
姬济薄唇轻启，冷笑道：“粉身碎骨。”见姜玥面色煞白，她又补充道，“这样三生谶就自动解除关联了。”
“你想得美！”姜玥横了姬济一眼，急声道，她戳了戳姬济，又开口道，“你百宝囊里有没有绳子？”
“做什么？”姬济问道，却也顺着姜玥的意，将百宝囊中的天蚕丝绳取出。
“绑起来。”姜玥应答道。绳子一头绑在了自己的腰上，另一头则是绑在了姬济的身上。她拍了拍手，面对着一脸惊愕的姬济道，“这才是真正的生死与共。”有了姬济这么一层保障，在石柱上跳动的姜玥便放心了许多。她相信姬济的本事，毕竟从天而降都没有摔死，现在这种境况应该也不会让自己有什么不妥。
这十缸水挑下来就是大半日，没能得片刻的喘息，便被赶着上那木桩上扎马步。在沟壑边姬济默许了姜玥绑绳子的行为，可在这儿，作为监督的姬济她却犹为严苛。姜玥的脚下只要有丝毫的挪动，手中的藤枝便毫不留情地落下，抽得姜玥眸中泪光闪烁，大骂姬济“心狠”。
“我当时扎马步时，不只是在木桩上。”手中的藤枝弯了弯，姬济正对着大汗淋漓的姜玥勾了勾唇角，慢条斯理道，“当时是在刀林剑雨中。”
“刀林剑雨，那是什么？”姜玥忍不住好奇心，只不过一开口又泄了气，脚下不稳，又被姬济抽了一下。“你——”
姬济横了她一眼，淡淡地应道：“就是脚下木桩，而头顶则是悬着开了锋的刀和剑，只要身形一晃，便会被刀剑割伤。当时练轻功时也是如此，只有极快地从刀林剑雨中穿过，才能减少疼痛。”
“这么狠？”姜玥倒抽了一口冷气。
姬济轻哼了一声道：“你要是嫌程度不够，我可以跟朱前辈开口。”
“不了不了。”姜玥赶忙摆手，这哪里是寻常人能够经受得住的？
原本还小看朱烈山的基础训练，可是一整日下来，感觉手脚肩膀都不像是自己的，恨不得立马就瘫在了地上休息。
姬济开口道：“都说练武从幼时起，你现在才开始，定然要吃一番苦头的。”
这算是安慰吗？有她这么说话的吗？姜玥本想问“能不能不练了”，可是瞧着姬济那双灿然的眼眸，顿时打起了几分精神气。她是为了增强自己的力量，才不是为了满足姬济的期待呢。
姬济低声道：“回去给你上药。”身为姬家的大小姐，她手中的好东西从来不少，尤其是离开姬家之前，还去宝库中搜刮了一通。她所拥有的药物自然是民间少有的，见效极快。小腿肚上藤鞭抽打，留下了一道又一道交错的红痕。姜玥见自己腿上这般惨状，顿时掩眸，佯装低泣。在姬济为她抹药之时，她哽咽道：“这就是你家暴我的证据，你现在想要‘毁伤灭迹’吗？”
“？？？”在姜玥不懈的表演下，姬济终于又说了句，“你脑子坏了吗？”
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姜玥蓦地被姬济的冷言冷语打醒，无语了半晌后，她将衣裳扒到了肩膀下方，颇为冷酷道：“还有肩上需要上药，谢谢。”
姬济被她噎了噎，凝视着红肿的肩头半晌，问道：“你自己没有手么？”
姜玥回敬道：“你脑子坏了吗？我自己够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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