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坛乃五族势力皆到不了的地方,传说中,五族第一任首领就是天地坛之主的弟子,他们在成为一方霸主后,在天地坛前立下誓约,五族弟子永不侵犯天地坛。后来的天地坛之主陨落,这儿便由五族的共主派人管理。十多年前,青帝之乱时,其余的四族虽然背叛青帝与木族,但是对天地坛这一处,仍旧怀有几分崇敬,默认了青帝任命的天之主。
“那我们去天地坛做什么?”听了姬济的介绍,姜玥仍旧是懵懵懂懂的。“天地坛里面的人算是哪一族的?”如果有其他族的人加入,那在行事上不会偏袒自己的族人吗?
“加入天地坛的人将放弃自己的族属。”姬济淡淡地应道,“因为天地坛是五族势力都无法到达之地,那一处便成为了庇佑五族逃犯的场所。我们现在被土族之人追杀,得不到其他人的帮助,只能往天地坛去。”
“被追杀的不是你吗?”姜玥眨了眨眼道。山路颠簸,马车摇晃,一个不稳,便跌倒了姬济的怀中。姜玥顺势抓住了她的衣袖,心惊胆战道,“都是逃犯的地方,那不是很危险?去了那里还有命在吗?”
姬济推了推黏在自己身上的姜玥,眉眼间流露出了一抹不耐来,可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天地坛中自有规矩,胡乱行事的大恶之人也会被逐出天地坛,失去成为天地坛门客的资格。我们去天地坛,一方面是躲避追杀,另一方面么——”姬济陡然停顿,低眸凝视着姜玥不语。
“是什么?”姜玥扯了扯姬济的衣袖,好奇地追问道。
姬济蹙眉道:“拜师学艺。”眼下的姜玥还什么都不会,借着梦笔也只有“一笔乾坤”这一式。这功法能够暂时将人困入画卷中,可是只能对付毫无防备或者修为不高的人,面对高人几乎起不了作用。三生谶在姜玥的身上,暂时没办法毁除盟约,只能将她带着身边了。不指望她能帮什么忙,可至少不要拖后腿。
姜玥“哦”了一声,掩着唇打了个呵欠,也不再问什么。村外的世界岂止是不熟悉?好像穿越一个空间!在离火村中大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自在惬意的生活。原以为外面也不过是多了繁华和喧嚣,哪里知道会有术法这种东西存在?不应该是拿着剑互相比划吗?现在直接变成了特异功法对轰,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一惊一乍中,姜玥也有几分疲惫了,她趴在了车厢上,临睡前口中还喃喃道:“天地坛中有什么吃的吗?”没等到姬济的回答,她脖子一歪,就靠在了姬济的肩头睡了。
不属于自己的重量陡然压下,姬济第一个反应就是将人给拍飞。只不过偏头瞧见姜玥那美好安静的睡颜以及那破坏美感的青肿时,心中升起了丝丝的怜意。是她将姜玥卷入到这些事情中的,以后待她还是好一些吧。可是看着她的自在和无知,心中又增添几分不平衡来。身上同负三生谶,凭什么她要经历那么多的苦难,而她浑浑噩噩却是一点都不知?无知才是一种幸福,就像那些乡野村夫,他们体内的五族血脉不会觉醒,而他们也不会涉入各种斗争中,平安喜乐地过完一生。
赵云、姬渊、姬源,姬济默念着这个名字,眸光越来越沉。她是姬家的嫡女,姬家的一切原本该属于她的,不该有赵云母子来抢夺。当初要不是靠着母亲的力量,父亲怎么能够成为家主?幸好神之卷仍旧在自己的手中。
当初的天之主将天地坛设在了非天非地的虚空之境,龙骨道是唯一一条通往天地坛的路。马车在一副巨大的龙骨架前停了下来,在半梦半醒间,姜玥被人狠狠拽了一把,浑身打了个激灵,顿时清醒了几分。她正梦到凶巴巴的姬济给她敲肩捶背捏腿呢,果然梦境和现实截然相反的。
姜玥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揉揉眼睛,等到看清楚眼前那森森的龙骨,吓得连退了好几步。耳中嗡嗡嗡的鸣叫开始变调,仿佛一只在电闪雷鸣中、出现在如墨云层里的巨龙正在长吟。 “这、这是——”姜玥吞了吞唾沫,缩在了姬济的背后展现出一副怂包样。
才打定主意对姜玥好的姬济额上青筋跳了跳,一把将身后的她推了出来,沉声道:“这是龙骨道,穿过这儿才能进入到天地坛。”
“真的吗?”怎么就不太相信姬济的话呢?
“是真是假一试便知。”姬济不耐地应道,拽着姜玥朝着龙骨道上大步走去。
霎时间天昏地暗,风云变幻,飞沙走石。九条墨龙腾空,盘桓长吟。
“这真的是通向天地坛的路吗?”姜玥瑟瑟发抖。
姬济蹙了蹙眉,在典籍中,龙骨道只是通往天地坛的虚空之门,也没有记载过九龙腾空的场景。难道是——她蓦地想起了某残卷上记载的内容,龙骨道下埋龙骨,以生人之血,镇压龙之怨。只不过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久远之前了,现在的人进入龙骨道几乎不会有什么危机。“我觉得大事不妙了。”姬济沉吟了片刻,应道。
姜玥翻了个白眼,大事不妙难道看不到吗?自从碰到了这小娇妻就没好事。看着天边异象,怕是没命回去吃烤鸭了。睁大了眼睛瞪姬济,她问道:“你是衰神附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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