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阵台上几乎所有人都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时候大家也看明白了,原来庚睿始终占着上风,只是人家马匹不行,看上去微有弱势,这下把马舍弃了,真个舍我其谁了!
庚睿没有乘胜追击吴家兄弟,而是来到奄奄一息的老马跟前,心里也别有一番滋味。小飞侠更是埋怨道:“江意兰,看你找的好马,差点就拖累主人了。”
“不,这是一匹好马,可惜却因我阵亡了”看到庚睿仿佛对于马儿的死还在耿耿于怀,百媚帝姬劝道:“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这马虽然年岁大了,可却跟主人如此威风一场,虽死犹荣,它通人性的,肯定是乐意这样死!”
庚睿微笑,知道大家也不想自己难过,便道:“一会把它就埋在这里吧,让我们都不要忘记,有过这样一匹到死都不后退一步的老马。”
几个人旁若无人的合计着,吴家兄弟也被副将扶起来,哥俩甚是尴尬。
其实如果不是庚睿因何府纵火连累四邻,所以便决定再也不用凤炎,不然,双方僵持不下之际,突然窜出一把火,想想用不着这么惨烈,吴家兄弟就早给解决了。
这时由于庚睿没有乘人之危,皇上也被他的武力震撼了,竟然主动向庚睿走过来。众将士赶紧匍匐在地参见皇上。
庚睿与帝姬等人对视一眼,既无心天下之争,又何必与天下为敌呢?想到此,庚睿率先单膝跪地,皇上甚是满意,哈哈大笑:“真是英雄出少年呀,国有庚睿,何愁不能征缴八方,庚睿,你真是上苍对朕的恩赐呀!”
面对皇帝的褒奖,庚睿心下差异:“皇上,草民寄情山水之间,无心荣华富贵,请皇上赐待卿山与我,不再被人骚扰,庚睿便感激不尽了。”
“好,不过这荒山野岭也太委屈英雄了,一会朕便拟诏书,赐你京中豪宅一座,家里仆从若干,还有永州你那些产业所得,朕也先替你存着,等你回京之日,一并还给你!”
“皇上隆恩,草民受之有愧,因与何家私人恩怨,草民火烧尚书府,连累无数百姓受难,睿心有愧疚,庚记的所有钱财,睿愿意捐献给受灾百姓,请皇上差人发放,庚睿在此谢恩”
“好,年纪轻轻却是君子之风,大丈夫也,朕便成全你了!”此时皇上看着庚睿真是越看越喜欢,不由用眼睛扫了一眼三公主楚楚,见自己这个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宝贝女儿正偷瞄着庚睿,心下大喜,也不多说,来日方长,唯恐说多了惊扰到庚睿。
这样一场君与民的挑战终于结束,想想以后没有朝廷的盯梢,也不用被人称做反贼,几个人心里都满满地装着喜悦。
马伟、林龙按庚睿的吩咐,将老马埋葬了。
庚睿则一个人先行返回“待卿山”,山脚下一块石碑,工工整整的雕刻着“待卿山”三个字,这是林龙按庚睿吩咐找工匠刻的,庚睿半蹲着身躯,手扶着石碑,何李那精致的眉眼便浮现眼前,许是思之太深,庚睿不由的掏出怀里的小刀,加以内力,几息之间,深深浅浅的两行字跃然碑上“待卿长发及腰,嫁我可好?”
庚睿刻好字,人便缓缓的向祈缘庙走去,后面赶上来的一行人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公子爱上谁了,几人面面相觑,公子的心事,真的难猜。不过能让公子深爱之人又是何其荣幸,她会是谁呢?
百媚帝姬若有所思:“看这个意思,应该是个小姑娘,不然公子可以直接娶了她,不用待卿长发及腰了!”
她转头看向林龙。林龙摇摇头:“公子性情寡淡,要说公子喜欢谁?那肯定是何家的五姑娘,不过因为两家的家仇旧怨,公子已经斩断情丝,那日我等亲眼所见,公子把何姑娘尸身焚化,并推入河流之中。”
百媚帝姬与小飞侠面面相觑,显然甚是怀疑。
江意兰走过来,大手一挥:“你们挺有心了,敢议论公子了,快散了,实在没事干,就去练功!咱公子八面威风,咱们也不能太丢脸是不?”
众人点头应是。
永州知府府邸此刻站满御林军,皇上令随行的官员退下,只留下扬州知府,永州知府,以及吴氏兄弟几人,任谁都看得出皇上对庚睿即爱其才,又赏识其人,所以对于皇上的问话,都尽量措辞严谨,不敢有丝毫懈怠。
永州知府介绍道:“庚睿在永州几年前便已成名,号玉笛公子,惯用武器也就是一根笛子,出手狠辣,与其过招者不死即伤,只是这两年来再也没用过玉笛为武器,想是他已经达到出神入化,随便一件东西在手,都可制敌了。后来他还做了许多生意,没有人敢跟他争夺地盘,不过此人也并无欺横乡里之事,虽不喜与人交往,但也从不纵容手下欺负人。在永州这里,名声还是很好的,尤其是那些个少妇美女的,见之无不爱慕成痴,玉笛公子敢去那里吃个饭,酒楼门就得被围得水泄不通,使之不得不轻功遁形,如此莺莺燕燕的,不胜其烦。”
皇上大笑:“庸脂俗粉他当然不会入目,不过毕竟是男人,总该有一个两个的对了心的吧?”
永州知府不明白皇上为何如此关心庚睿的私事,想了想道:“听闻此人性情寡淡,貌似从未动过情愫,他原来居住的庚府里,从上到下,连厨房里都没个女的。如今他待卿山重修庙宇,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看破红尘!”
皇上一阵无语,如此全才之人,若是遁入空门,岂不可惜了。便对扬州知府道:“你怎么看,庚睿此人?”
“微臣不太了解庚睿这个人,只是何家那年大明寺进香,半路被劫,庚睿刺死何家小姐,对何家老太太却没有出手,后又打出一道火光,有人认出是已经绝世的涅槃凤炎,他还现场刻字,臣见过他刻的字.....”想到那次他去何家所见,至今如在眼前,喃喃自语着庚睿的留言:“何老匹夫,罪恶滔天,灭族之仇,子孙偿还。”字面上看,应该与何家是世仇呀。”
何家,皇上微一沉吟:“去,先查查庚睿跟金家是什么关系?他为何屡次替金家出头?”下面侍卫得令离去。
皇上因何尚书忤逆圣意,所以有些不悦,并故意疏远了何泓。再加上对庚睿的喜爱溢于言表。何尚书痛失长孙,又眼看着自己的仇家被皇上如此赏识,想必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这次比拼双方除了姓何的几乎都没什么损失,何尚书在皇上那里也失了脸面,又承受长孙之死,还有几个族里的人没能救下何东岳,自己却搭上性命。加上火烧尚书府,老弱妾小的也死了不少人,何泓凄然泪下,暗骂了皇上过河拆桥,如今江山是稳了,开始卸磨杀驴了,这时,他的弟弟何举走过来:“哥,皇上江山稳固,如此对我何家也不足为奇,不过,金良他们当年可都是拥戴三皇子的,皇上虽然对庚睿器重,不过,是否真的会对金家不计前嫌也未可知。”
这何举当年也参与了对金家的劫杀,此人文治武功皆不出众,阴谋诡计倒是不少,也算是何泓的一个智囊了。
何泓略一沉思:“当年金家为了帮助三皇子不惜污蔑父亲,来达到打击六皇子的目的,现在的六皇子已经坐拥天下,若说完全不介意也不太可能,你看,皇上赦免了庚睿所有罪责,对金良他们却是只字未提。”
何举点头:“肯定还心存芥蒂,只是这个庚睿跟金良的关系扑朔迷离,不过依据庚睿的性格,除非是父命难违,否则还能有什么理由让他参与到金家对我们何家的报复呢?”
何泓觉得兄弟说的是有点道理:“只是,这么机密的事情,如何能拿到证据呢,如果没有实证,皇上反而会觉得我们是因私怨而诬告庚睿……”
何举小声耳语道:“哥,此事不宜操之过急,要慢慢的从他们身边人下手,千万不可打草惊蛇,只有让庚睿与皇上反目,我们才有机可乘。”
一条偏远的小路上,一身仆役打扮的金鹏正极速前行,直到一个杂草丛生的水塘边,他停住脚步,四下张望,一个瘦弱的老人正在水塘垂钓,金良的打扮也与火烧尚书府那日不同,多了几分老迈。他看似还在垂钓,金鹏已经讲庚睿待卿山下力挫皇上六员大将的事绘声绘色的说了一遍。
金良不动声色的问道:“他自始至终都没用凤炎之力?”
金鹏点头:“三叔,睿儿的能力真是不可估计,不用凤炎,居然也这么厉害,那文武百官都惊掉下巴了,皇上也是赞不绝口。”
金良稍显愤怒:“他竟真的不肯动用凤炎,哪怕身在险境,真是太犟了!”想到庚睿那日的话,金良就忍不住生气,这小子是在跟自己较劲呢!
金鹏心想:“这犟劲还不是随了三叔,一条道跑到黑,不同的是一个阳光,一个阴暗。”
这爷俩本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庚睿是父命难违,才不得不遵从父命,想是还有一年半的时间,庚睿就要回凤凰山了,到那时不知道这两人关系可会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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