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和薛州之一样辗转反侧的还有林俊廷。
与田小雨这次分开,与上次分开,心情上又有所不同。上次回家时,两个人还没有挑破那层窗户纸儿,顶多就是个-暧-昧-阶段,如今呢,两人是情投意合,正处热恋期,所以林俊廷此时终于明白什么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与田小雨分开也就那么一会儿,总感觉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她不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她脱离了自己的掌控,自己怎么就有点神思不属了呢!父亲、母亲问话的间隙自己都在走神儿,白白被家里人好一顿打趣儿。唉~这明明是自己从小睡到大的床啊,为啥总感觉不舒服?难道是因为隔壁屋没有田小雨吗?
想到今天薛州之看见田小雨时眼里的惊艳之色,以及田小雨对薛州之全然的信赖之情,林俊廷募得胸口有点儿闷,莫名感觉有些百爪挠心,就剩在床上翻来覆去“烙大饼”了。
距离林家大少爷成亲的日子还有一个星期,田小雨在薛夫人的支持下在侯府挑了十二个长相清秀的女孩子,天天下半晌练习歌舞,因为拒绝参观,所以薛州之也不知道究竟有啥那么可笑,田小雨的落雨轩里经常一群女孩子笑做一团。落雨轩这个名字还是薛州之亲自给取的,亲自题了字着人刻了匾,亲自指挥着挂上去的,这都是心意。
田小雨每天的上半晌,要么陪着薛夫人说话,逗她开心,要么与薛州之一起去店铺里观看装修进度。两人的合作事宜是一拍即合,但是田小雨考虑到薛家对自己的恩义,再三坚持自己只要利润的三成。
薛州之与她谈本来说好的是利润五五分成,只是田小雨坚决不肯受,着重指出:自己常年不在府内,不能时常承欢父母膝下,理应单独拿出两成利润,用以孝顺义父义母。田小雨死活不松口,薛州之只得应下来。薛州之从来坚信自己的识人能力,从第一眼见到田小雨就知道,田小雨是个很实在的姑娘,只是没想到,她可以实在到这种地步!
而在田小雨看来,受人点水恩自应涌泉报,这无可厚非。再说了,林俊廷时常告诫她,能用钱解决的事情是最简单的事情。银子到了何时都只是身外之物,我们常常过手银钱甚巨,可是,要做到只过手不过心。人不能失了本真,无论在任何时候,别把银钱看得太重,人与人之间的情义,是不能用银子来衡量的。宽厚、仁慈、珍爱、义气这些都是无价的。
不得不说,林俊廷对田小雨的影响是很具象的。因为林俊廷是田小雨两辈子以来第一位在职场上、社会上的引导者,所以他对田小雨的影响是很深刻的。不夸张的说,是林俊廷教会了田小雨什么是生活,如何去洒脱的生活。而林俊廷最爱的莫过于田小雨的这份赤子之心。
所以在与薛州之合作开店这件事情上,田小雨才能轻易地说出自己只取三成利润这样的话。这间店位于京城,这里勋贵、豪门云集,以后的利润应该会比想象中更可观,两成利润意味着什么,双方都很清楚,但是田小雨却轻而易举地放下了,事情没有多大,可是这件事儿让薛侯爷、薛夫人、薛州之都刮目相看。
自古财帛动人心,身在其中然岿然不动者,自然值得敬佩。
这一日,田小雨来给薛夫人请安,发现薛夫人愁眉不展,便问道:“不知母亲何故忧愁?可否说给小雨听听”。薛夫人道:“倒是没什么不能说的,是你舅父,他患了风寒,只是总也不见好,近来还增了心悸之症,昨天州之回来说,人说厥过去就厥过去,恐怕不大好了”。说完这些薛夫人眼圈都红了,那泪也是要落未落。
田小雨想到,薛州之的舅父,不也就是林俊廷的舅父!田小雨正想着,只听院子里一阵急匆匆地脚步声响,门外有丫头道:“夫人,小侯爷和林二少爷来了”。话未落,二人就从外面风风火火地进来了。
田小雨与林俊廷已五日未见,此时却还不及叙旧,林俊廷进来摘了口罩先给薛夫人施了一礼,而后直奔主题对田小雨说道:“舅父大人危在旦夕,如果舅父没了,大哥的喜事可怎么喜得起来?我记得你行李箱中有一个小药箱,你说里面都是你们那里常用的药,里面可有救人的特效药吗?或者你想想看,有什么办法能救救舅父”?
田小雨灵光一现,这个药箱自己都要忘了,对小湘说道:“快去把我的小药箱拿来”。其实田小雨也没仔细看过里面都有什么药,因为那是田小雨的妈妈给田小雨准备的,田小雨是个健康宝宝,所以也没怎么用过,只是年前吧,杨树林患了风寒,田小雨随手就拿出几包药给了杨树林,很神奇,就是一些白药片,杨树林三天就神清气爽了,所以林俊廷就记在心里了,此时也是病急乱投医。
薛夫人擦着眼泪惊讶地说道:“小雨也会看病吗”?薛州之道:“不是,她手里只是有一些见效快的药”。众人不及多问,小湘气喘吁吁地抱来了田小雨的药箱,田小雨接过来,放到桌子上,当着几人的面儿打开药箱,一通翻找。
里面还真是挺齐全的,创可贴、云南白药、感冒胶囊、诺佛沙星、阿莫西林胶囊、螺旋霉素、三九胃泰颗粒、板蓝根等等,就在田小雨几乎要放弃的时候,募得在最下面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葫芦状的小瓷瓶,田小雨惊喜说道:“就是这个,就算刚咽了气的人,放几粒压在舌下,也能抢回一个时辰”。林俊廷拿到手里,说:“这是什么药”?田小雨道:“这是速效救心丸,当一个人的心不跳动了,那这个人就死了,可是这个药,就是要挽救人的心,让心重新恢复跳动的”。
薛州之道:“那这个岂不是救命的神药”?除田小雨外其余几人都面露惊骇。田小雨道:“你们想多了,这个药并不能完全救人性命,它只是给人抢夺救治的时间,人抢过来了,医生必须马上介入适合的治疗,不然时效一过,人还是活不了”。
众人沉默,薛州之却道:“不然这样吧,小雨,你就辛苦随我们去舅舅家走一趟吧,你看看舅父到底病得如何,是否还能救”?林俊廷眉头一皱:“她又不是大夫,她懂什么”?薛州之道:“本就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小雨比你我都有见识,这你不能否认吧”?!
田小雨知道林俊廷的意思,他虽然想就舅父,可他不想将田小雨推向风口浪尖儿,田小雨不忍让薛州之和林俊廷为难,薛夫人那充满期待的目光也是不容忽视,所以田小雨镇定说道:“我去瞧瞧,听听大夫的论断吧。只是大家别抱太大希望了,尽人事听天命”。
田小雨带着药箱跟着薛州之、林俊廷一起来到了所谓舅舅家。田小雨倒是听林俊廷讲过他家的家谱和所有至亲关系,所以记得这时府也不是普通的门户。时府此时的当家人是正躺在床上面临生死关的林俊廷和薛州之的舅舅时伟志,他是个从四品的翰林院侍讲学士,田小雨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官职,只知道大概是个有学问的人。
三人走近了时伟志的居所,竟然断断续续听到有哭声传出来,薛州之和林俊廷默契对视一眼,赶忙加快脚步,几乎是跑进了屋内。小絮、小湘却同时拦住了田小雨,冲田小雨摇摇头,田小雨以为这是人不行了,所以停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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