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湘回到林府自然是另外一番光景。
因林家宗族并不在京城,所以林家老夫人的住所 寿安堂一般就是林家家事儿的议事厅。这就是家庭人员简单的好处。
小湘正站在屋子里给大家发放礼物。林老爷问小湘:“那姑娘真是极其聪慧吗”?小湘道:“奴婢去了这些时间,天天跟在田姑娘的身旁,她所做所想确实是别人不知不会的。我们当天晚上去见她,林杨树管家只介绍了一遍,田姑娘便立刻分清了谁是谁,还记住了我们的名字、分工和特长。
若说这些不算稀奇,还有更厉害的。我们到了青乌镇的第二天前半晌,二少爷要田姑娘给她交待账目,田姑娘根本账册都没有,就用嘴说,连说了半个多时辰,进账出账每一笔都说的明明白白,数目也都清清楚楚,老天爷,奴婢们都看傻了。奴婢们一百个脑袋也比不上田姑娘那一个”。
林老爷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俊廷这个臭小子终于遇到对手了”!林俊延说道:“父亲你高兴什么?有一个聪慧的俊廷就够让人伤脑筋的了,若再加一个比他还聪慧的,咱家其他人不就都被虐成渣渣儿了”。林老爷很嘚瑟,说道:“那我也愿意”。
林夫人看着这些异常精致的护肤品,摸摸这个,再看看那个,笑着说道:“这些东西真是好看,都不舍得用”。小湘道:“夫人,为了这些,田姑娘可是费了大力气的。光是原材料就拉了有十车,把一些风马牛不相及的物件儿,不知怎么就融合在了一起,尤其是这个”小湘拿起一瓶香水“这一瓶香水用了足足一车的梅花儿,那场面——奴婢真是毕生难忘”。
老夫人乔氏问道:“依你们看那姑娘品格、性情如何”?小湘道:“田姑娘脾气是顶好的,她与二少爷日常相处也是互敬互爱,但该守的礼也都守着,从没逾越。奴婢们去了这些天,看了这些天,就觉得她是个让人尊重又敬佩的奇女子”。老夫人点点头笑道:“你个机灵鬼儿,一张嘴都说出花儿了。既然她派了你回来,证明她至少是个知人善用的”。
小湘道:“奴婢说得再好,也及不上田姑娘的十之一二,田姑娘已经答应了二少爷,说是三月初就回来,要来喝大少爷的喜酒,老夫人您就擎等着自己看吧,看完了您就相信奴婢所说的了”。
众人一听倒是都挺高兴,林夫人忙道:“要不要安排住处啊”?老夫人道:“还没过门,也没定亲,安排什么住处”?林俊延道:“只怕咱们让住也轮不到,依姨母和州之的做派,肯定是要接到他们家去住的,这也符合常理。只是俊廷,因田小雨他本就忌讳州之,田小雨若去了州之家里,只怕又要坐立难安、百爪挠心了”。众人想起俊廷在家里一刻都待不下去的模样,忍不住一起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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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小雨送完了年礼,便没什么要她操心的,可是她也闲不住,近日又在研究新的物件儿。没事儿的人都围在她身边儿,这也是大家慢慢相处来的默契,田小雨虽说是个姑娘,可她不拘小节,办事专注,又爱研究新奇的东西,对下人也很宽松,甚至也没把他们当成下人,该开玩笑就开玩笑,大大方方的,慢慢众人都很喜欢聚在她身边,喜欢看她摆弄新奇的东西。
如今她研究的是个繁复的铁器。甚至把一个铁匠都雇到家里来了,田小雨把一个个图形画出来交给铁匠,铁匠现场就给做。铁匠把东西做出来后,田小雨就在旁边组装。足足花了五天时间,十台机械是同时组装出来的,当田小雨坐在椅子上,将两块碎布拼在一起,那针脚儿细密均匀,令人称奇。
众人七嘴八舌问:“田姑娘,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怎么能代替人手缝衣服”?田小雨眼眸晶晶亮,笑着答道:“这个叫做缝纫机,比手缝速度快了不止十倍。有了这个东西,咱们店里要卖的一些女子衣服就可以批量生产了。小翠,你立刻取布匹帮我裁一件外衣,我要给你们演示一下这个的神奇之处”。结局是肯定的,都把大家给镇住了,一炷香不到一件外衣就做好了,这也太快了吧!
年轻的铁匠在一旁惊叹道:“姑娘奇思妙想,在下佩服”。田小雨笑道:“凡是我要的您都能做出来,先生您才是神乎其技,令人钦佩”。铁匠很腼腆,赶忙摇摇手。田小雨又道:“先生,在下有一个请求,还望您能答应”。看上去憨憨的铁匠炯炯望着田小雨,田小雨刚要说话,那铁匠“噗通”一声跪在了田小雨跟前,俯身就拜。
田小雨吓了一跳,立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忙退到一边不受他礼,说道:“你做什么拜我,你放心,我只是想让你守口如瓶,千万不要将我的技术流传出去,我不会杀你灭口的”。
杨树林等人分别站在田小雨两旁,防止铁匠再靠近田小雨。铁匠拜完才说道:“我叫傅铁生,是家里代代相传的技艺,是青乌镇最好的铁匠。我要的不多,管吃管住就行,月钱您看着给。以后,我想专门为田姑娘打制东西,如此你也不用担心我会泄露出去,我也不用担心你会杀我灭口。两全其美”。
田小雨楞了一下,原来铁匠是这个意思,没想到啊,刚要瞌睡就有人给送来了枕头。这个人手艺的确高超,自己以后也还真的是要做许多东西,确实需要这样的人才啊!这简直是一拍即合。
想到此田小雨说道:“你确定不后悔吗?咱们可是要签合同的”。傅铁生道:“不后悔”。田小雨道:“可你为什么要——”傅铁生道:“因为我觉得,你脑袋里还有更多更好的东西没有亮出来,我想见到”。田小雨笑着点点头,示意杨树林将人扶起来,说道:“相信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到了晚上,林俊廷才听说了铁匠的事儿。林俊廷一指头点在田小雨的额头上,满嘴宠溺地说道:“小招人精”!田小雨悄悄牵住林俊廷的手,笑道:“吃醋啊”?林俊廷斜昵她一眼:“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田小雨道:“切”~
田小雨很高兴,拉着林俊廷的手去看自己的杰作“缝纫机”。林俊廷认认真真看了半晌,然后冲田小雨一挑大拇指,说道:“真的了不起!今晚有奖励”。
田小雨一听有奖励,就犯了孩子心性,从晚饭前期待到晚饭后,甚至两个人都困了,林俊廷却仍旧闭口不谈。田小雨有些赌气,也不道晚安,扭身就回自己的屋子了。
林俊廷望着田小雨的背影有些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小声道:“傻瓜”。林俊廷回自己的屋子拿出一个精致的镂空花纹楠木盒,而后稳步迈进田小雨的房间。林俊廷道:“小孩儿,礼物来了”。田小雨躲在屏风后赌气说道:“哼~谁稀罕”!林俊廷坐在她的书桌前,老神在在说道:“我稀罕!我数到三,你若不过来,我可过去了”!
田小雨道:“我脱衣服睡觉了,你若过来我就大喊非礼了”。林俊廷噗嗤一笑,站起身来,毫不犹豫走了过去:“那你喊一声我听听,我巴不得你喊的大家都知道了,那样咱两明天就可以成亲了”。田小雨听到林俊廷真的走了过来,吓得赶紧钻进被子里,头部往下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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