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雪醉此番受伤太严重了,外加入秋风凉,体力虚弱的他根本没有任何体能去抵抗,连续发烧整整三天三夜都没有退下半丝半毫,而且竟然破天荒的梦游了,这可让守夜的云梦吓的不轻,不过因为是宫雪醉,他没有晕过去。
而宫雪醉在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巧碰到顾梵仙,虚弱的他扶着门披散着墨发三千,嘴角惨白,眼神空洞的喊完一声‘师父’之后又便摇摇欲坠的昏了过去,顾梵仙看之皱眉接过他再次把他放在床榻上。
刚刚他在隔壁入定,却听到宫雪醉的屋内叮叮咣咣的声音,以为出了什么事情便立马进来,还好只是梦游而已。云梦站在旁边低着头一副任凭惩罚的样子,顾梵仙微微叹气:“他这一夜还有什么其他的情况?”
云梦磕磕颤颤的回答到:“弟子回禀天尊,醉儿他这一夜一直处在梦魇之中,说了不少梦话,然后烧因为刚刚是三更,又复发了一次,好不容易折腾一会儿睡了过去,却不料又发生这等事情,还望天尊恕罪,弟子无能,没有照顾好醉儿。”
顾梵仙摆了摆手,这是宫雪醉的一个劫,看他自己能不能过去,三劫连在一起的,除了仙劫还有什么?可是宫雪醉体内并无半点仙骨,如果是神劫,他如今未成神,总而言之这一切都太怪了。眼看云梦一副有些吃不消的样子说道:“好了,这事情不怪你,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云梦瘪了瘪嘴巴,没有办法,天尊没有发火就已经很不错了,所以很识相的快速退了下去,并且顺手带上了房门。顾梵仙坐在床榻上看着宫雪醉皱着的眉目,滴滴汗水密集在额头上,十分痛苦。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看来只有以毒攻毒了。体温如果不过赶快降下去,他会被烧死。顾梵仙弹指把床换成了蚕冰床,这蚕冰乃是用九重天上和九重地狱炼制了九九八十一年得来的,精工巧匠,巧夺天工。
宫雪醉躺在上面不久病情便有了好转,可是小小的身子却还是受不了这样的寒气,冻的嘴唇都快要发紫了,好几次都从上面滚落下来,顾梵仙最后只得设了一个屏障在旁边看着,虽然有些残忍,但是扛下来便没事了。此时的宫雪醉的梦里则是冰天雪地,没有师父,没有云梦,就他一个人,他想离开,却出不去。
也许是梦境太痛苦,最后竟然猛的做了起来,不巧牵扯到伤口,害的他顿时又被染成了半个血人。顾梵仙间之立马输入源源不断的真元给他:“醉儿,躺下运气做调休,不要乱动。”
伤口的撕裂扯得宫雪醉神经顿时变得清醒了许多,听闻是师父的声音,他顿时觉得很安心,也按照顾梵仙说的来。几个时辰以后才得以缓解,宫雪醉歪睁着大大的眼睛说道:“师父,现在大赛情况怎么样了?”
顾梵仙缓缓睁开眼睛下一秒便听到醉儿说了这句话,都什么时候了:“你伤成这样最少有半个月不可以下床,接下来的比试为师已经帮你推了去,你好好养伤。”
宫雪醉听闻之后没有很开心,也没有说太多的话,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就这样结束了?闯进前十强不是为了证明他的能力,而是不想给师父丢脸,如今只是和易露弄了个玉石俱焚的下场,却没有想到赢了是赢了,可是也到此为止画上了一个句号。
他多么的想说他可以再去战的,哪怕是输也不要这样。可是他不敢,他尊敬他的师父,他也怕他的师父,他把他的师父看做成神,是他世界的唯一。因为过于神圣到最后只有仰慕,只有遵从一切指令。
对于师父和他自己而言,他自己显得微不足道,而他的师父就是他生命的全部,所以最后的沉默是他不得不去选择的。他说过要听他的话,做他的乖徒儿,怎么可以失信于他:“徒儿遵命。”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察觉不到宫雪醉现在的内心,也许他是难过的,也许他是愤怒,也或许他是无奈的。顾梵仙看着醉儿说道:“为师知道你有多么的不甘心,可是醉儿,以后还有的是机会,何必逞强了这一时。”
对,不甘心,他的确是不甘心,他好想为他师父的脸上贴金贴光,可是他失败了,输的一败涂地。这次的创伤的确不轻,他是多么的希望哪怕搭上了自己的命也不希望是这样的结局啊!
顾梵仙如一个父亲一样安抚着他,让他怎么能不感动,就算他再怎么坚强,可终究是一个小孩子家,眼框瞬间红了起来,眼泪如同珍珠般滴答滴答的滑落下来,流到枕边:“师父,对不起,徒儿让你失望了,给您丢脸了。”
顾梵仙顿了顿,为什么他总是这样,在别人跟前他看到了他倔强坚强的一面,为何在他跟前却要如此卑微,每次他说着这样的话都无不一触动着他的心弦。有些急促的说不失严肃:“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你从未让为师失望过,如今已经不容易,至于颜面,为师从来没有在意过,你也未作出什么不光彩的事情。诶,怎么说的好好便又哭了,马上都即将是一个大男孩了,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虽然是带有一些批评,可是还是拂袖帮宫雪醉擦去滚滚泪珠,宫雪醉尽量的让自己不哭出来,可是好几次他都失败了,他哭倒了后来他都已经不清楚自己为何而哭,是因为输了还是因为师父?
慌乱和不安让他紧张害怕,没过一会儿他便沉沉睡去,在睡梦中抽噎。顾梵仙理了一下宫雪醉凌乱的刘海,一直陪在他身边。
宫雪醉再次醒来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要不是云梦告诉他他都觉得不可思议,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差不多了,修为也达到了初级上等,身子骨轻盈了许多,尽管没有仙骨,也是百年一见的小仙人。大家都私下议论顾梵仙的徒儿奇了,不论是身世还是命数。
宫雪醉可不在乎这些,他抓着云梦的手激动的说:“什么?半个月过去了?那么拜师会也结束了有十多天了不成?云师兄,你师父可拜成了?可是祁师兄?”
云梦如今依旧是水蓝色的一身,佩剑上多了一些挂饰,一看便是拜师为徒的那种人,云梦听到宫雪醉还担心这些事情,笑着说:“小傻瓜,当然成啊!而且你知道吗?仙剑大会因为我晕了过去,就没有和师父比,师父直接晋级的,还拿了魁首回来哦!”
宫雪醉欣慰的一笑,还好,大家都没事,不过听着云梦喊祁醉一一口一个师父的,他就不免戏笑道:“啧啧啧,真的是没有想到啊!不错,不错。话说云师兄,你现在和祁师兄发展的如何啊!看你这么亲热的叫他,应该比较理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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