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雪醉被弄得半天还没有恍惚回来呢,眼神到现在还是空洞的,回想这些日子来算安静也不算安静,一年来,发生的事情其实说少也不少,只不过那些小遭遇小劫难的都忽略不提了,不然恐怕祁师兄就放大版的告诉师父了。
但是明显的是墨尊不喜欢自己,而那易雾和易露兄弟俩正好也却,诶,他到底在想什么呢!宫雪醉突然闭着眼睛痛苦的摇摇头,似乎想换去脑海中的这些想法,可是偏偏好难,不对,莫非是他心病又犯了,不会这么巧吧!昨个生辰怎么没有犯病,今天这,天啊,这可该如何是好啊!
顾梵仙突然感觉到了自己手中握着的小手温度一些冰凉,便低头看了看宫雪醉,没想到他已经虚脱的是满头大汗,顾梵仙皱眉加快了速度赶到微凉殿内正殿的阁房内,这个阁房是专门为他准备的。
宫雪醉嘴唇再次发白,而整个人的脉搏显得混乱,他像是被什么东西反噬了一样。顾梵仙只得先封住了他的一些脉穴,减去他的痛苦,可是这并没有奏效:“醉儿,你曾经可有这样的现象?”
宫雪醉点点头,虚脱到最后他竟然选择用内里说话:“以前每年生辰那日便会有几个时辰是这样的,长的达到五个时辰一样,短的也就是一两个时辰。上次只是发作了一两个时辰而已,没想到这次无意拖延,但是感觉好像比前几次都来得猛。”
顾梵仙虽然精通各种医术,可是宫雪醉这遭他竟然一时半会儿没有办法解开,突然想到了宫雪醉半神体竟然被他封印了,可是半神体如今也无法预知是已经恢复了还是有伤的,解开便又是一种风险。
顾梵仙最后只得用神识去辩解,一盏茶不到的功夫顾梵仙睁开了眼睛,都说醉儿身上看不到煞气,而每年这个时候也就是煞气在他体内乱闯的日子。仙气和煞气成为了一个鲜明的对比在他体内做着战争,而他因为仙的执念太强了,以至于比往常痛苦的更多,而且也是因为没有神明宫的气息的原因。
这个外人是根本无法帮忙的,只能靠他自己,顾梵仙唯一的办法便是让自己的仙气再次包围着醉儿,可是这中途如果醉儿受不了,神经中枢便会崩溃,而煞气会即将统治这个身躯,到时候便是天下大乱。这绝对不可,可是宫雪醉已经痛苦的蜷缩在一团,死死的咬着被褥。
平常他都会哭出来,而这个时候这么痛他却一滴眼睛都没有办法留下。顾梵仙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想起此时的宫雪醉早在没有他之前,他一个人的那些时日坚持着,他以前到底是怎么过来的,这个孩子是不是以前很早就该认识。
宫雪醉无法抗拒顾梵仙的保护,却不想他看到他如今这番模样,血红色的眼睛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一个如同嗜血的魔鬼,他永远记得,但是那是他六岁之前的事情,还有几次是额头的枪魂印记,还好如今没有,不然他恨不得立马选择自我了断。
因为师父在他眼里是神圣的,而自己理应说是接触的资格都没有,若那个诡异的自己都被师父看到了,他还有何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当他的徒弟。
就在宫雪醉已经被疼痛弄得要崩溃的时候,那个海螺突然从空中浮起,落在他的胸口,像是在安抚他一样。‘枫哥哥’这三个字顿时被醉儿用内里喊了出来,很苍凉很苍凉,让顾梵仙听了都一阵寒颤。
那个海螺散发出的淡淡紫光配合着仙气融入到宫雪醉体内,帮助宫雪醉减少这份痛苦,没有多久,宫雪醉的眉目不再皱的那么紧,好像睡去了一番。变这样,坚持了好几个时辰,那紫色的海螺再次消失不见回到了醉儿的怀里,而顾梵仙也感觉到了可以收了。
顾梵仙轻轻的吐了一口气,看着满身是汗的宫雪醉,心疼的为他擦去了汗水。不过还是得赶快帮他换去这身衣裳,毕竟是春天,搞不好受凉都说不定。不过等他准备抱着宫雪醉去浴室的时候,突然想到了刚才的那个海螺,没有记错的话那应该是血枫凉的贴身法器。他竟然如此看重宫雪醉,真是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刚刚的确得感谢它,不然醉儿这边他一个人不会那么快的达到效果。
想想这些日子来,血枫凉都没有来寻仙山打扰他,而宫雪醉也只是偶尔睹物思人而已,还好,还好一切的平静都没有被突然打破,不过这个事情发生以后,一切都成了不定数。算了,眼下还是赶快帮宫雪醉换去这身衣裳才是。到了浴室,顾梵仙如同剥橘子一样把醉儿剥了,然后放到浴室内借助仙术让他不会被水呛到。
一个爹爹是伟大的,一个师父更加是伟大的。顾梵仙也算是深知做师父的不容易,可是等再次把宫雪醉抱回床榻的时候顾梵仙有些陷入了沉思。因为宫雪醉的煞气只在他生辰这天,今年推迟又是代表了什么?明年的这个时候依旧会这样吗?无数个问题等待着顾梵仙去思考。
顾梵仙拿了宫雪醉一只手来把脉,脉搏通常,这便好。准备把这只小手放回被褥的时候却被抓住了,是死死的抓住,如同唯一的救命稻草。顾梵仙看着宫雪醉的脸,也许是因为刚刚沐浴完才有些红润的气色,可是下一秒他歪着头喊道:“师父,师父。”
这个孩子,做梦都是他吗?弄了一下衣袍坐在床榻上,用手摸了摸宫雪醉光洁的额头,轻声呢喃到:“为师在,好好睡吧!”
顾梵仙记得宫雪醉说过他不喜欢睡觉,因为会做噩梦,所以他这次破例进入了宫雪醉的梦香一直陪伴着他,让他知道梦境也可以是美好的。这孩子知道的还是太少,如果以后允许,他还是会允诺他,带他去人间玩玩,反正迟早都要长大,都要懂得,最后变成什么样,都是靠他本身,而宫雪醉本质不坏,这点他作为他的师父,他深知。
顾梵仙不会忘记前些日子对他说准备带他下凡玩玩时他眼睛散发出的光芒,也不会忘记那日自己的师兄突然喊来自己和对宫雪醉说,此次不准下凡,因为门规时,他脸上依旧如静水,好像没有任何的波澜可以发生。
他岂会不知道宫雪醉小小的内心在想些什么,他还是一个孩子而已,真的还是那句话,很不容易。而如今他已经长大了一岁,个子也略为高了些,同时这样代表着,以后他将参与他的成长……
等再次醒来的宫雪醉,不知道该不该睁开眼睛,他怕他眼瞳的眼神不对劲。顾梵仙感觉到了宫雪醉的动静,轻声的说了声:“醒了?”
宫雪醉纠结最后选择把头埋在被褥里,小小的声音传来:“恩。师父,我刚刚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
宫雪醉现在好希望有一个镜子,让他看看现在的他。顾梵仙柔声笑了笑:“没有什么,只是你体内的两股气导致你身体不适。”
宫雪醉听完以后松了一口气,最后选择睁开眼睛看着顾梵仙,可是他却在顾梵仙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血红发光的眼瞳,像是被吓到了恐慌一下,额头上的枪魂印记也越发红得似欲滴血。
顾梵仙微微皱眉,刚刚他清楚的看见了,不过这也在他意料之中,因为封印去了半神体,靠着仙力支撑着的他,已经是最好的结果:“没事,别怕。如今你已经是修仙者,无妨。”
难道修仙者就不会被煞气缠绕了吗:“可是,可是醉儿根本没有修得仙骨,而且……”
宫雪醉再次在惶恐中慌了手脚,又提到了陈年往事,而顾梵仙通过这些消息可以更加准确的去判断:“没事,一会儿便不会这样了。日后为师看看,可有办法帮你解去。”
宫雪醉心里也确实清楚的很这是为何,每年一次入魔的机会,看他要不要,可是每次他只是觉得好痛苦好痛苦,什么入魔他都不想管,他只想赶快的去结束。最惨的是他想晕过去偏偏就是晕不过去,好像是故意折磨他一般:“师父,其实您不需要为醉儿这样做的,其实醉儿也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小时候巫师都说了,要想结束这痛楚,便是下一年我不存在这个世上。如今醉儿有了师父,这种一年一次的事情不算什么的,醉儿可以扛下来的。”
这句话说的声音很小,生怕惹怒了顾梵仙,顾梵仙听了微微的吐了一口气:“别想那么多,一切有为师,你好好的修行,这事情不是你一个小孩子家该来烦神的。”
宫雪醉的眼瞳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不再发出诡异的光芒,他也感受到了:“可是这是醉儿的命,醉儿真的很感谢老天让醉儿能脱离神明宫遇到师父,不然醉儿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顾梵仙活了九千多年,什么事情他会不知道?什么事情他会没有经历过?他知道有些事情是定数,可是也并不是不可以改,只不过需要去付出一些代价,而这些代价往往能承受下来,便也就是等同于改了这命格,而有一些人还可以通过禁术来修改命格。
宫雪醉的命格他没有资格去查看,也没有能力去查看,他唯一能做的便是以仗他师父这个身份去尽可能的帮他。这样一起来不仅仅可以造福于天下百姓,也可保八界和平。因为六千年前的事情,不可以再发生了,那次伤亡惨重,至今甚至魔妖仙三界都没有恢复的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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