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穆小央一瘸一拐地回到家,已经接近凌晨两点了,他一边开门一边嘴上骂骂咧咧,“妈的,简直是个疯子,做做做,看起来不像嫖不起的啊,怎么感觉八百年没开过荤,妈的……”
房里灯亮着,等穆小央回家的朴玉听见开门声连忙迎了过来“央哥!”,他脸还有点红肿,看起来可怜兮兮的,但是眼里写满了对穆小央的关心。
“哥没事。”穆小央站直身体,假装什么也没发生,却扯到背后的肌肉,疼的“嘶——”了一声。
朴玉连忙扶着穆小央上床,又端出一直温着的皮蛋粥放在穆小央的床头,“哥,趁热吃。”
“嗯!”穆小央像个二大爷似的,瘫在床上吃了起来。吃着吃着,又想到什么了一样停下,严肃地扳过朴玉的脸:“哥走了之后没人为难你吧?”
“没有!”朴玉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那就好。脸还疼吗?”
“不疼!”
穆小央摸摸朴玉的脑袋,软绵绵毛茸茸的,和那个疯子的头发摸起来竟然有几分相像。
啊呸!谁要想起来那个疯子了。
要不是,要不是还算出手阔绰,老子当场就踹断你那玩意!
“哥,你没事吧。”
“哥没事,就当被狗咬了一口。”穆小央磨磨牙,看到朴玉坐在一旁,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打算陪他一夜的架势,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哥要睡了,你快出去吧。”
“好。”朴玉点点头,拿起穆小央吃空了的粥碗和汤匙,乖巧地替他带上了门。
“唉……”穆小央脸上的笑容总算没了,深深地叹了口气。
妈!的!
朴玉是个可怜的孩子,小时候就被父母抛弃了,是人间天上的一个老姐姐捡到养大的,但是后来那个姐姐又得罪了权贵。
朴玉没钱吃饭,那姐姐那时已经预感到了自己会出事,就求管事收留朴玉在天上人间做个跪的,不过好在,朴玉长得不错,人又乖巧,管事见过朴玉后就同意了,于是朴玉之前一直在这当个服务员,本本分分,也算不愁吃喝。
而穆小央呢,也是个可怜人,小时候因为父亲赌博,母亲和他离婚走了,这些年来他就像个筹码一样,被父亲拿着赌来赌去。
所以穆小央深切的知道“钱”的重要性,他本来是个聪明的孩子,父母出事之前成绩一直拔尖,但是之后却没人愿意掏学费让他继续上学了,于是穆小央十六岁自己出来打拼,刷过碗,扫过厕所,端过盘子,最后发现:男儿膝下真的有黄金——只要他愿意跪下,臣服在那写自以为有两个钱就把别人当成狗看的垃圾们的膝下,黄金就滚滚而来。
这是和什么洗碗端盘子相比薪水丰厚了太多的工作了。
你说尊严?在对金钱的渴求下,都TM是放屁。
穆小央跪了一年,又把目光打量到了“坐的”上,那些身体柔软笑的娇媚的少年,不用跪在地上,不用端茶倒水,甚至有时候还能使唤自己这种“跪的”。
于是穆小央转型了,并在短短两年成了人间天上中坐的最出名的,不是说他有多么好看,身材多么柔软——虽然他确实也挺好看的,但是他的出名是第二名远远不能及的销售量。
他总有办法,让那些钱包鼓鼓的暴发户们,权贵们自愿的掏钱,买一些比外面贵出好几倍的酒,然后再顺手推荐几个“躺的”,赚点提成打打牙祭。
也许是两个少年相近的身世,比朴玉大两岁的穆小央就一直以哥哥自居,一直在人间天上护着他。
直到前两天,朴玉满了十八岁,固执的不愿意继续当跪的,而是要当坐的多赚些钱。穆小央本来不同意,毕竟坐的要比跪的危险多了,但是朴玉一直坚持。
穆小央心想自己在人间天上也算是说得上话的人,应该能护得住朴玉,也便随他去了。
结果谁能想到,这才两天就闹出了这样的事情来。
还好阿云及时过来通信说有个客人看上了朴玉,而且还是赵家大公子带来的人,赵家大公子看起来对那人还有几分恭敬。
这也就是他们最大的悲哀了,虽然明明有明确的跪坐躺的分工,但在一些有权有势的人眼里,都一样。就像你给一些人介绍,这是贵宾、这是比熊、这是泰迪一样,在他们看来,没什么区别,都是狗。
他之前可是亲眼见过一个跪的被人强行带出去,在带出去之前,那跪的是又是哭又是闹,泪流满面我见犹怜,可不还是被“辣手摧花”?
穆小央带着些庆幸,幸而,自己今天反应快,及时的救了场,要是朴玉真的闹起来,驳了那些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的人的面子,就不是自己能解决的事情了。
明天请一天假好了。
还差多少钱能开玩具店呢,好像还得有几十万。
唉……
穆小央一边想着,一边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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