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山上的弟子都怕无涯，尾奉峰上少有人来。平日都是无涯下厨给今昔煮些清淡的小菜，如果她想吃些别的东西了，无涯就会叫外面的弟子送饭菜过来。
这日，今昔还是在竹林中练无涯教给她的基本功，就算是普通人学个三五个月也可以进阶练习剑谱了，无涯却不教给她更多的招式。今昔心里虽有些不满，可每次一见到无涯，她都能替他给自己找到各种理由。
等她练到浑身是汗，胃里开始发出声响时，今昔才意识到已经过了吃饭的时辰，便走向了无涯的莫言阁。
今昔的嗅觉十分灵敏，她还没听到屋里子传来的说话声，在门口就闻到了梦杳身上独特的香气。她停下脚步，想知道他们会说些什么。
“我来时就看到了你那小徒弟在练剑，她的天资绝伦，是个练剑的好料子，你为何不再多教她些功夫？”
“多教她些做什么？等她功夫练的够高了，像我妹妹一样出门行侠仗义？然后再被人杀害？”
无涯的音调愈来愈高，气息也失去了往日的沉稳。
站在门外的今昔也不知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原来，无涯妹妹的死不是意外。无涯一定很难过，可是她呢，难道她是他妹妹的替代品？
从前的她并不会想到这上面，只是随着年岁的增长，少女心底的某处地方竟无意中长出一颗萌芽，是爱。
一阵微风从山上拂过，今昔腰间的铃铛被风吹响。她回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走进去。
好在她平时也是面无表情的，即使现在心绪沉重，外人也看不出来。
梦杳见她回来了，也就不再逗留，对今昔礼貌地笑了一下，就走了。
餐盒中是她想吃的梅菜扣肉，肉香一阵阵从盒中飘出来，今昔却没有食欲了。
她的表情能够瞒得住别人，却瞒不住过无涯。
“你听到了？”
今昔点了点头。
“你想学剑法吗？”
今昔又点了点头。
“好，那从今天起，我便教你本门剑法。”
今昔没想到无涯会同意的这么快，眼中尽是不可思议。她看着无涯，像是在向他确认这一切是不是真的。
无涯自己也没有想到他会妥协的如此快，从他看到小女孩进来时眼中努力隐藏的失落时，他立的誓言就开始土崩瓦解。
他受不了她单纯清澈的眼神蒙上失落，算了，如果以后她真的遇到了危险也会有他保护她的。
无涯打开了食盒，肉伴着梅菜的浓郁香味瞬间扑了个满鼻。
今昔的胃也开始咕咕地响起来。
“先吃饭，吃完后我就带你去练剑。”
无涯摸着今昔的小脑袋，充满怜爱。
这一瞬，今昔在想，他是在摸自己，还是在摸他的妹妹。如果摸的是他的妹妹，那她便当成他妹妹的替身一辈子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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