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机场的玻璃看到一架飞机缓缓落地，站在玻璃前的一个身影高大挺拔双手插兜目光随着飞机由远及近，他身后的长凳上坐着一个人正在拿着手机看比赛视频嘴里说道：“坐下吧，都不知道是不是这班飞机而且就算下了飞机还得一会才能出来。”
“就是这班，我给他订的机票，就是这个时间的这班飞机从新城飞过来。走吧，去出口处等他，你再别看了，看看看，走路就不要玩手机，也不怕撞着人。”
“行，不看。有好处？”
“避免撞了人毁了容后被校花甩，算不算”曹学文挑着眉毛说。
听到这话江予笑笑伸手准备揉揉他的头发被曹学文弯腰躲过嚷嚷道：“别弄乱小爷造型，这是在后门理发店搞得，店长亲自弄得。”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见得是女朋友呢，收拾成这样，还换新衣服，我看你是毛病了，给我过来。”
“就不，闪远，那我最好的兄弟，态度懂吗？”说着远远跑开。
江予慢慢停下脚步静静看着曹学文走的方向叹口气。
“这儿，阿之，这儿，阿之。”赵吾之看到举起双手对他呼唤的曹学文眼神慢慢回暖，点头打过招呼向他走来：“等久了，我来了。”
“你这家伙，真的是，全省第一真的是太给我长面子了。”说着冲上去准备给个热情的拥抱，被赵吾之没躲过去。
“没多长时间，这一年我也没干啥，就光练习了，不过答应你的我都做到了，校花；好看的美女、好吃的饭、还有好喝的酒，我都找找了，到时候一起去。”
“行。”说完看向他身后的江予互相点头打招呼。
“走吧，走吧，饿的我，快去吃饭了。江大少今天可是把他那车开上了，要按平时这家伙一定会蹬个自行车带我，也不知道你们在什么时候发展的感情，有点丧啊。”
“走吧，刚不嚷着饿吗？”
“哦哦，先去吃饭然后再去学校。等会去学校你就先住我们宿舍，宿舍现在就我俩，其他人都放假回家了，开学才回来。”
“到开学那会你的宿舍安排下来，到时候直接搬过去就行，我已经考察好了我们俩学校宿舍楼就隔着一个游泳馆，绕过去穿过一个小巷就到，不远。”
“好”
……
中京体大三号宿舍楼
“吃撑了真的，要不是江予开了个车我可能也熬不到打车了，唉，吃的太饱也是一种负担呀。”说话间躺倒自己床卷缩起来，咚一下身边扔来一个盒子曹学文拿起来一看是健胃消食片而后看向扔来的方向，江予一手拿着赵吾之的行李箱放到墙角另一只手拿着一瓶水又准备扔过来。
“别别扔，别扔到我肚子上”
江予一脸无奈的叹口气，收回手走到他旁边帮他拧开放到床头的架子上。
“他不是打球的吗？”
“……我忘了。”
赵吾之低下头笑着，是为他们这种莫名其妙的相处和和谐。
……
夜晚躺在对着窗户的宿舍床上，睁眼就可以看到外面的星空。宿舍外的阳台挨着一些陈年老树的树枝随着阵阵晚风发出声音。
这里晚上的星星没有新城那边的亮，也没有十年前的亮了，工业化的发展在带动一个城市的发展的同时也在给周围的环境带来影响。不知道隔壁中京大的夜晚会不会比这里亮，会不会和这里不一样。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曹学文还在睡，江予不知道去了哪里。赵吾之收拾好以后拿上钱包正准备出门就对上了准备进门的江予。
“出去？”
“嗯，出去逛逛，等会回来。”
“吃完再去吧，那家伙最喜欢这家的早餐，说要带你去吃。我买回来了就在宿舍吃完出去吧。”
“好，把他叫起来吗？”
“不叫了，他师父这两天不在，等回来偷懒也偷不了。”
“你们现在是？”
“就你看到的，这一年都忙着练习，偶尔能出去吃个饭，剩下的就是练习-吃饭-休息-练习，周而复始。”
“他还是不知道？”赵吾之喝完最后一口缓了一会说道。
江予有些自嘲的摇了摇头，“不着急，日子还长，先给他时间跟上节奏，都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会。”
“那我出去转转，赶中午回来。”
“找不到路就找体大北游泳馆就行，宿舍在游泳馆西面右边第一栋。”
“好，走了。”
穿过游泳馆可以看见一个可以并排通过三人的小巷，体大这边的小巷口两边规划的整齐开着一些杂货店买着泳衣泳具、文具、生活用品等，店牌颜色相同虽然经过风吹雨打显得有些老旧。
走过小巷来到中京大学可以看见巷口有家小图书室因为假期的原因里面的人寥寥无几；旁边有个小茶室，看起来有些年头，有个70岁左右的老奶奶在店门口的躺椅上看着外面的人来人往哪怕寥寥无几。太阳有点大有个老爷爷正在给这个老奶奶支遮阳伞，但是明显有点力不从心，就在赵吾之准备上去帮忙的时候有两个正在茶室喝茶的学生上去帮忙支好了，还笑着对老爷爷说：“张伯，你说一声就行了呗，还自己上手了，不怕砸在奶奶身上吗？”
“我砸自己身上也不会咋着她，瞎操心。”
“他说的对的呢，不会砸着我的，谢谢你们，快去喝茶吧，别凉了。”
那两人吃完狗粮后笑着回到座位上继续刚才的话题。
茶室整理的很舒服，有种人待在里面可以静下来好好思考的莫名的力量。人虽然不多但是每个人说话的声音都很轻，不会彼此打扰到。
赵吾之就在这氛围当中喝完了茶，也待了好久，结完账走出店门口等到拐角的时候回头看了那店门一眼，老爷爷正在给睡着的奶奶搭小被单。
这些年来中京大整体的规划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只是旧的东西渐渐的越来越少了。青河的两旁修筑了防护栏，不能再直接看到这条吃人河的凉薄，只能隔着绿油油的防护栏看到这条源远流长的生命河的清澈。
青河旁那个慷慨陈词的少年也不在原地伫立了，一时之间分不清现实和梦到底哪个是真的，也许这些年他都在梦中，身边的一切都是假的；也许这些年都是真的，只是当时的时光是虚妄的。
他在努力的对自己做出的每个选择买单，他在努力对所做的每件事坦荡应对。
但是当时约定好的那个人现在不知道在哪里了。
回到出发前赵吾之和老刘说的对话，老刘说：“你奶奶当时来找我说她见过我一面觉得我面善是可以嘱托之人，她这个孙子她现在可能没办法再照顾着护着了，这几天身体上的变化她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流失，怕是没几天可以活了，她说她找她孙子聊过了她孙子这次说的特别坚定说要考中京大学，她已经找人问过那个学校的事情，是全国第一的学校，很厉害，对成绩要求很高。她知道自己孙子现在的能耐还有学习情况，但是她相信一个坚定自己方向的人是不管怎么样都会实现自己的目标，尤其是他们家的人都是说出去的话钉起来的钉子的那种坚定之人，说话算数的。
她怕她出事那些亲戚来闹腾就把房子这一年的房租全给了，再把之前欠的一些债都还清了，到时候他们来闹事就说钱都已经还账了没钱了，房东会站在你这边。然后把剩下的钱放在我这里说每个月给你生活费，到时候也说是我资助你的钱。
奶奶还说如果你第一年考的不顺利还得再学一年也没关系直到你实现自己的想法为止，她说如果再学一年的话这钱就不够你上完大学的了，到时候你就要自己打工去交剩下两年的学费和生活费了。
说你们家现在就剩你一个人了你要活的开心快乐，活的不要有负担，她希望她走之前是解决了你所有的后顾之忧，而不是走了之后反而成为你生活不安稳的理由。
我说为什么会觉得我面善就能如此信任我，她说一般没有人会收留一个一整个假期都在离家出走的学生还管着他的吃喝拉撒和训练，还因为他爸爸不同意他游泳和他爸爸交流说服他，她认为这么操心学生未来的人是值得托付的，但是把这无以言报的恩情以言谢我了。
我还问她什么时候见过我，她说有次我去曹学文他们家和他爸爸说让曹学文坚持游泳，他应该支持自己儿子肯定他的时候你奶奶刚好也在但是当时不知道我是你班主任，后来有次家访我不是去你家了吗，她那个时候认出的我。”
“还有说别的吗？就没有什么话是留给我的吗？”
“有，她说她把所有可能会牵制你前进的事情都解决了，让你以后做事能义无反顾的去做，别害怕，别太过留恋过去的一切去好好施展自己的手脚，做个顶天立地之人。她说祝福你以后的每一天过得平安喜乐。”
时光一去不复返正如这潺潺流动的水没有再来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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