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姜糖一直在宫殿里呆着,老老实实地哪里都没去,期间琳琅来过几次,姜糖觉得她不对劲,所以也没有跟她多说话。
她这样的态度,再加上那阵法的原因,故琳琅什么也没做成。
后来她怕事情败露,就再没来过了。
所以之后的这些天,姜糖算是松了口气,毕竟花费精力去应付一个不怀好意的人,实在是让人心累。
她每天都数着日子过,直到第二十三天的时候,有人从外面踏入了这个院子。
正值中午,姜糖有些困倦,所以就上了床歇息一会儿,只是她心里装着事,睡的不是很安稳。
梦里似乎有个人,浑身是血倒在地上,天空中飘起了雪花,落在那人身上,一层又一层,直到完全遮盖。
清晏解决了那个四皇子之后,剩下的一切就好办了,他也没有出手,就看着白慕,让他去练练手。
幸好那小子学的东西都没忘记,所以也算是有模有样。
魔族很快退回魔界,不过元气大伤,再加上群龙无首,所以估计好一段时间都会缩在魔界,不敢再出来了。
清晏看差不多了,剩下的事情就让璆鸣玉锵二人陪着白慕收拾,他自己连战甲都没脱,直接先回来了,只是他一踏入院子,就发现阵法似乎被人碰过。
而且院子里面也没有人,若不是察觉到屋子里有熟悉的气息,他可能都要发疯了。
清晏将手中的剑收起来,又看了看自己身上,发现没有血迹什么的,才踏入了屋门。
进了里间,他就看到床帐被放了下来。
他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将床帐撩起来,坐在床边,看着日思夜想的少女躺在床上,心里软了软。
只是她似乎梦到了什么,眉头紧皱着,额头上出了密密麻麻的汗,小手紧紧抓着枕头。
清晏有些担心,伸手握住她的手,唤了两声,“糖糖,糖糖,醒醒。”
姜糖猛地醒了过来,睁开眼,长睫湿润,目光昏蒙,显然还未从梦中缓过神。
她看着面前朦胧的身影,刹那间还以为自己仍在做梦,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清晏伸手抹去她眼角滚落的泪水,“怎么哭了,做噩梦了么?”
他的声音太近,姜糖看了看周围熟悉的摆设,才发现似乎并不是做梦,他回来了。
她支着身子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扑到那人怀里,紧紧抱着,如同两人告别时候那样。
清晏将扑过来的少女抱住,发现她的姿势不太舒服,就揽住她的腰,让她坐在了自己腿上。
姜糖窝在心上人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才安心了下来,想起之前做的梦,便抽抽噎噎地说道,“我梦见你倒在雪地里,浑身都是血,阿晏,我想救你,可是我碰不到你。”
清晏听得心疼,“没事了,没事了,我不是在这儿么,梦都是假的,不做数的。”
姜糖点了点头,没有做声。
清晏知道她吓着了,便小声安抚着她,只是看到自己身上冰冷的战甲的时候,怕她觉得不舒服,便说道,“糖糖,我先去换件衣服,这战甲硌到你,会不舒服的。”
姜糖从他怀里抬起头,打量着他身上的战甲,他不说,她还没有注意到。
不过也还好,并没有不适,只是她觉得他穿着战甲总没有日常的衣服舒服,考虑到这里,她就点了点头。
清晏将怀中少女放在床上,站起身来就要去换衣服,结果刚走了几步,就听见声音,回头一看,就看到少女下了床,跟了过来。
他也知道她吓坏了,也没有让她回去,只是他走到屏风后,少女还是跟着他,亦步亦趋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就这么看着,叫人又心疼,又无奈。
清晏卸了战甲,就看到少女伸了手将他的战甲放到了一边,然后又乖巧地站着,又萌又乖。
他伸手解里面的衣带的时候,手顿了顿,少女的视线不容忽视,他想了想,还是伸手脱下了外袍,少女仍旧是拿了过去,跟战甲放在一起。
他伸手解里衣衣带的时候,就见面前的少女似乎是反应过来似的,脸颊一下子红彤彤的,脚步动了动,向左侧了一下身,又转回来向右侧了侧身,总之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十分可爱。
他正想要说些什么,就见少女猛地转过身,然后飞快地跑了出去。
清晏失笑,他快速地将衣服脱了下来,然后穿上常服,就出去了。
出去之后,他一眼就看到少女将自己用被子包了起来,只是包的不全,露出了两只小脚丫。
清晏轻轻咳了两声,将喉咙里的笑意压了下去,才走过去,坐在床边。
他没去扯那被子,只伸出了手,将少女的小脚丫握在手里,轻轻揉了揉。
姜糖有些怕痒,当即便扔了被子,去掰他的手。
清晏顺势松了手,然后掐着少女的腰,抱在了自己怀里,“糖糖不想见到我么,为何还藏起来?”
他说的话虽是在表达不解,但任谁都能听出来他语气中的调侃之意。
姜糖自然听出来了,她埋在男人胸口,闷声道,“你就会欺负我,当初我还是小草的时候就逗我,叫我看得着吃不着,大坏蛋。”
清晏也想起之前那些日子,眉眼带了笑,抬起少女的脸在她鼻尖落了一吻,“我那不是欺负你,是喜欢你。”
姜糖撇了撇嘴,“谁喜欢别人会这样啊,你分明就是在狡辩。”
清晏顺着她,怕把她惹毛了,那就得不偿失了,“好好好,是我在狡辩,我是坏蛋。”
姜糖抱住他劲瘦的腰,心里舒坦了些,“你知道就好。”
这一茬过去。
两人安静地小声说话,姜糖问起这次魔界来犯的情况。
清晏就挑了一些同她说了说。
那个四皇子,身上确实有天魔的气息,但又不能算是完全体的天魔,就好像是一体双魂一般,像是夺舍吧,但原本四皇子的魂魄还在,虽然十分微弱就是了。
天魔见着他,就出来叫嚣,要跟他打一架,报仇雪恨。
当时,清晏就觉得这个天魔定是个傻子无疑。
本就是占了别人的躯体,实力发挥不到八成,居然还敢出来。
也是很有勇气了。
还能怎么办,只能完成他的愿望啊。
所以清晏三下五除二就把他给捅散了,一点点魂魄丝儿都没给他留下,省的他又出来找死,他可没时间陪傻子玩。
至于原本的那个四皇子,他体内压制他的魂魄没了,但他本身就很虚弱,估计也翻不出什么来浪花来。
听完这前因后果之后,姜糖默了,然后她迟疑地说道,“那个天魔,他,是不是脑子有些问题啊?”
没见过,这样上赶着送死的啊。
清晏被她逗笑了,捏了捏她的脸,说道,“说不定是出生的时候磕着脑袋了,所以就傻了。”
姜糖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然后她又想起了什么,直起身来,担心地说道,“那,你没受伤吧?”
虽然从他身上没有看到血迹,但万一是内伤呢?
清晏摇头,“放心,一点伤都没有,糖糖若是不信,可以亲眼看看。”
他说完就去解自己的腰带。
姜糖忙按住他的手,脸颊爆红,瞪了他一眼,“流氓。”
清晏挑眉,“我怎么流氓了,真正流氓是什么样子,糖糖可要见识见识?”
他的眼神深邃又危险,姜糖直觉地摇了摇头,然后急忙错开了话题,“对了,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清晏有些遗憾,但还是接了她的话,“什么事?”
姜糖便把他走后琳琅过来的事情细细说了,她皱了眉,“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就是觉得不太对劲,不过也没发生什么事,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清晏闻言眸色深了深,然后说道,“糖糖做的对,这事交给我,我让人去查一查。”
姜糖点了点头。
之后的几天,两人一直黏黏糊糊的。
玉锵跟璆鸣回来之后,清晏便将璆鸣叫了过来,然后把琳琅的事说了一下,让他去查一查,做得隐秘一些,不要让人知道。
璆鸣心细,经常能够察觉别人察觉不到的东西,查探这种事情最合适不过。
璆鸣领了命,便退下了。
第二天,他便将一个瓶子放在了清晏的桌子上。
这时候姜糖也在。
她看着桌子上的白玉瓶,有些好奇,却也没有伸手去摸,“这是什么?”
璆鸣说道,“这是从琳琅那里拿到的,药仙说,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不过似乎能令人神识不清,至于具体的作用,可能还要有一段时间才能知道。”
清晏看着那白玉瓶,恨不得立即毁掉,到底忍耐住了,“你去,琳琅就交给你了,随便什么手段,叫她说实话。”
结合之前琳琅的异常举动,再加上这个,显而易见她没有安什么好心。
璆鸣道,“是,君上。”
等璆鸣离开,清晏将少女抱在怀里,就是一阵后怕,幸亏当时她没有出去。
姜糖也是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璆鸣离开之后,也没打算使什么手段,直接将这瓶药还给了它的主人,不过是以一种完全不同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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