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从门缝倾泻下来，照得敖丙的脸红润有光泽。
他睁眼一看，哪吒正躺在他身边，他的双颊瞬间炸开红晕，羞涩得指尖都在抖。
他们……昨晚到底都干了什么？
哪吒此时也睁开眼睛，一脸笑意，“灵珠儿，你醒这么早啊。”
敖丙不敢直视他，“你……”
一开口便发现自己的声音哑了。
“我怎么了？”
“胡闹。”
哪吒轻笑，“那也是我们两个人一起胡闹的。”
敖丙低声道：“不像话。”
哪吒笑意不减，“那还不是你勾*引我的，你还记得你昨晚多热情多棒吗？”
敖丙的脸红到了脖子，关于昨晚的荒唐，一幕幕都在他脑海中重演。
他心虚到结巴，“我……我不……不记得了。”
哪吒邪气一笑，“那要不要我帮你重温一遍？”
敖丙梗着脖子，“都是因为你，骗我喝酒。”
“我并没有骗你，是你自己要喝那么多的。”
“你……”
哪吒枕着自己的手臂，一脸回味的表情，“灵珠儿，昨晚你可真是太热情似火了，小爷差点儿遭不住。”
敖丙一脸羞愤，“你休要胡说！”
“我哪里胡说，事实如此，你还不承认。”
敖丙紧紧咬着下唇，无声地抗议，拒不承认。
哪吒被气得半死，接着转念一想：跟我耍无赖是吧，下回给你全程记录下来，看你怎么抵赖。
想到此，哪吒邪恶地笑了，下回找机会再哄他喝酒。
敖丙则默默地想：喝酒误身，以后少碰。
不过哪吒一看他的样子就想笑，明明一脸羞愤，可偏偏骂人又骂不出口，生气也生不起来，哪吒都替他憋得慌，还是昨晚的小灵珠比较辣。
他如此想，便如此说了，“小灵珠昨晚真火辣，小爷简直回味无穷。”
敖丙浑身一僵，恼羞成怒也透着一股子优雅和斯文，“魔头，我不理你了。”
哪吒一怔，接着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你居然叫我魔头，是不是还要和以前一样跟我势不两立？”
敖丙握了握拳头，起身去找衣服穿了。
待他穿戴整齐，回到床边对哪吒说：“我要与你切磋。”
哪吒不明所以，“啥？”
敖丙重复道：“切磋。”
其实他就是想揍他，还非得说得这么文艺。
哪吒从床上弹了起来，随便套上衣服，“你说吧，怎么切磋？”
他们已经有很多年没打过架了，十年未见，心意相通后，都是在床上打架的。
“随你。”
“既然这样，要折腾就到山河社稷图里面去吧，人界遭不住你的暴力。”
他们动起手来，即便是切磋，也能将陈塘关掀翻过来。
敖丙不以为然，他哪里暴力，暴力的人明明是哪吒。
两人进了山河社稷图，哪吒说道：“你要怎么跟我比划？肉搏还是拼法力？”
敖丙突然现出龙形，一飞冲天，又直冲而下，速度快得难以置信。
“嘭”地一声巨响，哪吒的脖子被敖丙的爪子按住，整个人倒在草地上，周围刮起一团劲风。
哪吒咳嗽了一声，有些不满，“喂，你怎么一声不响就开始动手？小爷还没准备好，不算不算，再来。”
敖丙却没有放开他的意思。
哪吒的双手抵住他的爪子，露出一个邪笑，伸出舌头舔了舔。
敖丙眼神一暗，爪子抖了一下便松开了。
哪吒趁机挣脱他的钳制，踩着风火轮以闪电般的速度跑了。
敖丙喊道：“你站住！”
哪吒的声音远远传来，“小爷才不傻，站着不动让你打。”
敖丙追了上去，气得口不择言，“妖孽，哪里逃。”
“你这么说，小爷可就不高兴了。”
敖丙突然有些后悔，喊道：“那你别跑。”
哪吒停了下来，敖丙一瞬间就追了上来，停在他身前。
哪吒忍不住感叹，敖丙还真是强悍如斯，昨晚都累成那样了，睡一觉又生龙活虎了，也确实是龙，身体素质也忒好了。
“一觉醒来就追着小爷打，谋杀亲夫呀。”哪吒刚这么想，话就说出口了。
敖丙愣了一下，整条龙都羞涩了，“住口，你是谁的夫？”
“可不就是你的吗？东海三太子，诶，那我是太子妃还是太子夫呀？”哪吒突然间想起在幻境中见到的冒牌货一袭红衣，便戏谑道：“灵珠儿什么时候穿上红嫁衣嫁给小爷呀？说起来咱们还没成亲呢，挑个良辰吉日把事儿办了，让爹娘高兴高兴。”
敖丙气急败坏，话都不会说了，“你……你休得胡言乱语。”
尾巴一扫，差点拍在哪吒身上，只是及时停下了。
哪吒凑过来摸了摸他的脑袋，又用脸蹭了蹭他的须发，接着亲了亲，“别闹。”
敖丙甚是委屈，“明明是你无礼又荒唐。”
“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总可以了吧。”
敖丙没理他。
哪吒暗叹一声气，“你变回来吧。”
敖丙犹豫了一下，还是变回了人形。
哪吒一把拥住他，手放在他的脑袋上，嗅着他的长发，“灵珠儿，别生气，我逗你的。”
清风徐徐，莲叶轻荡。
漫天荷叶中，一朵巨大的莲花上坐着两个气质超尘的少年，一蓝一红，一冰一火，相生相克。
莲花漂于水面，随着水流慢慢地流向心之彼岸。
敖丙手中执一碧绿荷叶挡在自己的侧脸，他身子前倾，冰凉的嘴唇贴上哪吒火热的双唇。
荷叶上的几滴水珠顺着叶片滑了下来，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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