阐天门的仙客来开得正烈,沈家二少今日在羡仙居宴请众人,许多宾客夜幕时分都赶去羡仙居欣赏仙客来花开。
摇姯实在是不想同沈绍礼照面,便借口头疼,躲在房间里一直没出门。
宴席也开了好一会儿,有人在外面轻叩门。
“请问有何事?”摇姯问道。
“是摇姯姑娘吗,教主让我接您出来吃点东西。”外面的声音不算熟悉,但也似乎在哪里听过。
摇姯轻轻答应了一声,收拾一下打开门。
门外一身黑衣,是十大侍卫之一,但他们平时极其低调,摇姯想了好久也认不全他们。
黑衣掏出一块令牌,上面刻着个苏字,是七谏山庄门牌的标志。
摇姯点头:“不用这个,我见过你的。”
“这边请,教主已经在等了。”
院子里冷冷清清没有一个人,连枢都跟着他们去宴席了。
摇姯跟在黑衣后面,他一言不发,朝着羡仙居相反的庭院走去。
越往里走越漆黑,摇姯觉得有些不对劲,前面黑衣好似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一般,依旧快步向前。
摇姯闭住呼吸,提裙准备原路返回。
周围树木花丛大同小异,奇山异石很多但在摇姯眼里也并无太大差别。
她再一转头,黑衣早已不见踪影。
摇姯心开始下沉,应该是遭人暗算了。
她不清楚对方是单纯善意约她见面,还是对她下杀手,她一来二去,不得不承认这里的路况极其容易迷路。
摇姯想了想,还是决定躲起来静观其变。
附近有个灌木丛,大概半人身高,都好在茂密,藏个人应该没问题。
天色渐晚,摇姯猜测宾客应该陆陆续续回房,不知苏玉珩见她不在会不会派人寻她,索性躲在灌木丛深处等着他人救援。
远处熙熙攘攘有人群过来,摇姯瞧过去,几个人头在小亭子里。
她正准备往亭子方向走去向那群人问问路,她竖起耳朵细听,喧嚣声中似乎沈竹隐也在其内。
她又矮下身子,躲在丛中偷偷看亭子的人。
他数了数,亭子有四人,陆续有丫鬟上了些酒便退下。摇姯猜测,宴会应该结束了。
突然来了一批暗士,沈竹隐在他们耳边嘀咕几句,暗士便四处散开,好似在找什么。
摇姯大惊,她隐隐约约猜到自己中了沈竹隐的圈套,她的身子越发蹲的低,将自己的气息隐藏起来。
派出来的暗士均是武力高强,他们陆续排查,也正往摇姯的方向走来。
一个暗士朝她那边走来,摇姯吓得嘴发白,连呼吸都不敢。
身后有双大手捂住摇姯的眼睛,将她扶起来环住自己的怀里。
熟悉又陌生的味道,让她稍稍宽心下来。
还是那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别怕,不会有事。”
摇姯在他怀里点头。
这边的声音立刻引来了暗士,也包括亭中的那四个人。
沈竹隐站起身来,朝着摇姯的方向眼睛眯了眯:“谁在那里。”
“大哥,是我。”
“原来是绍礼,快来和我们喝几杯。”沈竹隐笑,似乎没看到沈绍礼怀中的人似的。
沈绍礼摇头:“我那边还有事,今日不能陪大哥了,您玩得尽兴。”
沈竹隐笑意从脸上消失,他往前走了几步,语气里满满冷意:“绍礼,你是来跟我抢人的吧。”
另外三个人也站起来,望着这边。
沈绍礼将摇姯抱的更紧,他牵着摇姯的手往前,站在月光下。
没有带面纱的摇姯就这样裸露在他们面前。
沈竹隐将目光在摇姯身上来回打量,有所思索。
良久,沈竹隐将眼神从她身上收回,放在沈绍礼身上:“绍礼,你认识她?”
沈绍礼点头:“大哥,实不相瞒,苏玉珩身边戴面纱的女子,就是我的未婚妻。”
沈竹隐脸色剧变,他咬牙:“他娘的,竟然中了那个女人的挑拨离间。”
“大哥放心,”沈绍礼的声音不同于往日,今日带着些凉意:“我准备了别人来陪你,定会让你们尽兴。”
“哦?”沈竹隐脸上隐约又浮起笑意,他朝着另外三人道:“我这弟弟,做事永远这么体贴周到。”
其他三人也跟着笑。
两个暗士绑了个女子,合力将她抬了过来。
摇姯有些诧异,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身影,火红的狐狸裘衣,也只有顾琉璃才会在初冬就穿上。
沈竹隐将目光放在顾琉璃身上,看清人后,拍手大笑。
“绍礼,知兄莫若你,还是你最了解为兄喜欢什么。”沈竹隐哈哈大笑,亭落里一众人也跟着嬉笑起来。
沈绍礼面无表情:“大哥喜欢就好。”
“你有事就快去忙吧。”沈竹隐摆摆手,朝着亭子旁那红衣走过去。
摇姯突然觉得旁边的沈绍礼异常陌生,沈绍礼显然对他哥的癖好无比了解,甚至去庇护去支持。
亭子里调笑声传来,沈绍礼将摇姯圈在怀里,小声道:“我们回去吧,这里不宜久留。”
摇姯不动,她抓住沈绍礼的手臂,使劲掐,眼里满是挣扎。
透过密密的树叶看去,好几个公子打扮的男子在亭子旁围成一圈,中间有丝红色身影,火红裘衣被抛在空中掉落在亭子外,伴随而来的是顾琉璃的尖叫声,还伴随着衣物被撕碎的声音。
摇姯抬头望着沈绍礼:“她是在代我受罪。”
沈绍礼像往常那样,摸了摸她的头顶:“摇姯,你太单纯,如果不是我,你就是在代她受罪。”
摇姯略一思索,也知道他什么意思:“是她害的我?”
沈绍礼点头:“这里不方便细说,我们先走。”
“好。”摇姯又向亭子望去。
“你这个贱人,竟然敢算计我,”一沈竹隐在顾琉璃的尖叫声缓缓说道,语气中透露出满满兴奋,“还敢骗我,她哪有天下第一名妓好看,你当我们是傻子?”
沈竹隐将一个裸着的身体从石桌甩在地上发出了砰的重响,他强压上去,顾琉璃双手挥动,嗓子叫的沙哑。
“大声叫啊。”啪啪几声,沈竹隐仿佛是用尽全力,在顾琉璃的脸上扇了几巴掌。
一道凄凄弱弱的女声颤颤巍巍道:“求求你们放过我,教主真的喜欢她,不喜欢我的。”
“苏玉珩莫非是眼瞎,你这样的美人在身边他不喜欢。他眼瞎,我们可不瞎。”沈竹隐说完哈哈大笑起来,身边一众人围了上去,低下头看裸着的女人,也跟着附和笑起来。
摇姯没有走远,听见这个话,身体一僵。
沈绍礼慢慢抚摸她的背,在她耳边轻吟:“已经没事了,不怕。”
摇姯点头,她还是没忍住,转头去看亭子。
顾琉璃似乎已经认命,不再挣扎,软瘫在地上任他人为所欲为。
从她身上爬起来,沈竹隐抖落了下衣服,从怀里掏出了个什么东西就往顾琉璃嘴里塞,旁边一灰衣男子又附身下去,摇姯听见顾琉璃含泪哽咽嘴里一直在骂禽兽。
摇姯捂住嘴在树丛中,浑身颤抖,一个女人就在她面前被欺辱,她何时见过这样的活春宫。
“真想不到,苏玉珩用连碰都不碰你,”一个男子一边大喘气一边嘲讽道:“莫非,他不能人道?”
“你们今天这样,他知道定不会放过你们。”顾琉璃大叫。
沈绍礼抓住摇姯的手,她全身冰凉,顺势靠在他怀里。
“我们走快些,这些事情你最好不要看。”依旧是翩翩而言,摇姯点头,也加快步伐。
有个微醉的声音响起:“现在全天下都知道苏玉珩不能人道,娇滴滴的女人在身边这么多年都不会用。”
可能是嫌弃她走路慢,可能是亭子中的声音实在太大,沈绍礼将摇姯搂在怀里,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快速出了树丛。
摇姯眼睛瞪得大大,任他抱着,一言不发。
沈绍礼想摸她的脸,被她转头躲过,他身体有些强硬:“你还在生气我没有救她?”
她摇头:“我不是善恶不分,她害我,我没道理要搭上自己还要去救她的。”
沈绍礼见她这么说,脸色好了几分:“你能这么想当然好,她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简单的。”
摇姯依旧心不在焉,沈绍礼走了一刻钟后,沈绍礼将她放下。
他摸了摸她的秀发:“是不是吓着了。”
“你也干过这种事?”摇姯声若细丝。
沈绍礼好像知道摇姯为何不开心,他赶紧澄清:“我没有,我哥和他的朋友有时会以此取乐,但我从未参与过的。”
她点头:“那就好。你指条路给我,我自己回去就行。”
沈绍礼抓住她的手紧了几分,借着月光,他仔细端详摇姯的表情:“你不信我?”
摇姯将手抽出,在他的肩上拍了三下,语气里满是疲惫:“我知你为人定然信你,但今日之事我不想再提,我们就此分道扬镳吧。”
木叶落已静,鸟声喧昼夜,沈绍礼抿着嘴,低声细语:“我实在是放心不下,送你到院子口吧。”
她点头,和沈绍礼并排走。
月光下摇姯数着石梯,心里依旧忐忑不已,她本想强装镇定和沈绍礼谈笑风生,几欲开口还是活生生咽下了。
“你离开灵河后去了哪里,”沈绍礼先开了口,“这段时间你一直在七谏山庄?”
“也不是,”摇姯回道:“先是去乡下度假了一段时间,后来才去的七谏山庄。”
空气中有淡淡香气,他们穿过了一片花丛,摇姯用手轻轻拂过花朵,衣袖激起花枝乱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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