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判决

小说:爱就不一样 作者:拢留香
    判决——赶集拖板车

    陆岩刚进办公室,门卫就电话告知传达室有东西要取,一问是什么,门卫说是用纤维袋子装着,具体不知道。

    陆岩下楼取来打开一看,袋子里留有一张纸条:我祖宗硬要带给你,好重,我还拿走了一点。再细看袋子里面,是一些腊味和芋头。看来是杨老爹所送,纸条是杨菊兰所留,但不太明白“我还拿走了一点”的意思。

    杨菊兰故意不见面,陆岩无奈摇摇头。

    案子宣判了!闵修仁犯挪用公款罪判刑两年。

    鲁家闻讯炸开了锅,陆岩的电话都快“煮熟”。

    剔除相抵的羁押期限,闵修仁还要入狱16个月。

    此刻陆岩陷入了挫败感,双手紧握方向盘才觉得没那么失落,但久久不愿发动汽车,也不敢看镜子里耷拉的眼神。

    陆岩不愿回家,开车到了“穷盒子”公司。“穷盒子”有事在忙,但一听宣判结果,马上耐着性子陪陆岩聊天。

    陆岩神情自在些了。“我不是来找安慰的,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好说的。”

    “有仇不报非君子,不急。”

    “好复杂的事情现在终于简单了,这一回我也长进了,活生生的教训。”陆岩准备点烟又忍住了,因为“穷盒子”还在咳嗽。

    “你尽力了,没么子教训,纯是白家公司凭几个臭钱臭显摆。”

    “这也是教训,有钱混账的惹不得,白家从一开始就不在意这几个小钱,才会以钱开路,而闵修仁甚至包括我在内,最开始以钱为目的,结果才被钱捆住了手脚,可笑的是还落得人财两空。”

    “你这话我不爱听,要不是你出面,闵修仁只怕会更惨。就好像我生病住院,还躲过一单有风险的生意,有两家公司抢了我的业务,最先还蛮高兴,认为搭上了一个大客户,结果对方跑路了。我还因祸得福,公司至少还能撑一撑,否则哭的地方都没有。”

    陆岩转而关心公司状况,得知“穷盒子”住院期间耽误了业务,还走了两个老员工,去年给员工的绩效资金还拖着没发。

    陆岩明知股票深套,但主动问炒股借的几万元要不要先还。“穷盒子”马上回绝,说钱的事已有着落,因为小翠去陵江打工前把全部积蓄留下了。

    陆岩考虑到流动人口管理员要按季换装,提议“穷盒子”承接服装业务。

    “穷盒子”半信半疑。“能弄到这单子?”

    陆岩似乎有信心。“我帮你去争取,事在人为。”

    乐源飞雪迎春到,陵江水暖鸭先知。

    杜宗琴再到陵江,相比上次随信息研究中心采编三组前来采访的心境,恍若隔世。

    杜宗琴主动联系,毕镐没想到。时过境迁,此前得知杜宗琴已结婚生子,毕镐兴趣大减。原本不想见面的,但电话里得知杜宗琴还可能联系范震,毕镐遂临时改口同意见面。

    “你还是那么美得有轮廓,多了一分韵味。看来当记者还是养人,并不要加班赶稿子。”毕镐见面先恭维。

    杜宗琴实话实说:“记者早就没干了,我现在就是在家带孩子的家庭妇女。过年之后大家开春忙,而我闲得慌,就到你这边来看看。”

    “你老公在大公司搞项目管理,有条件才让你闲。”

    “你怎么知道我老公的情况?”

    “有一次我还接待过你老公,只是当时不知道而已。”毕镐并不想言明是听范震说的,潜意识里,毕镐不情愿杜宗琴去找范震。

    杜宗琴不愿向毕镐透露夫妻关系紧张,只是发自内心的感慨:“承蒙你以前看得起,我也晓得你特别优秀,我算是没见识的,好在你后来还愿意帮我。如今再到陵江来,可能就是因为有你这个朋友在。”

    毕镐听出杜宗琴的善意,但已无当初那份感觉,并不想与杜宗琴多聊私密。“园区以服务计算机技术类企业为主,我都是边学边干,与你更是隔行如隔山,你还是适合当大记者,又专业又漂亮。”

    “我没什么资格图虚名了,我还不如跟范震学做生意去。”杜宗琴随口一说。

    毕镐一惊,连忙摆手:“生意不好做,真不行,你不能跟他学。”

    “我看范震的生意做了这么久,应该挺赚钱的。我还记得,他好早就是帮你家做生意的。”

    “这些事也不是一两句话来讲清的,反正你听我的就对了,你一个细皮嫩肉的,复杂的事情费精神,催人老。”毕镐的本意是想让杜宗琴离范震远一点,近来感觉范震不受驾驭了,而杜宗琴毕竟曾是记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直到离开会客室,看到转角处陈列的园区电子沙盘,杜宗琴才知道毕镐所在辖区有多发达,真是多如牛毛的企业项目。园区办的工作人员引路在前,杜宗琴欲言又止。

    看来毕镐有意保持距离,还告诫不要跟范震学着做生意,让杜宗琴不禁好奇。其实掂量毕镐的措词,明显反对与范震联系,包括各种生意参详都不支持。

    杜宗琴决定一探究竟。

    范震听说杜宗琴刚与毕镐见过,竟也推脱见面。杜宗琴牢骚了几句:“你俩都怎么了,他就不让我来见你,你就不乐意我见过他。我是我,独立的一个我,你还说过当我是妹妹。”

    范震遂约了在家里见面。

    在陵江,范震有一套32平米的全款公寓现房,最近还首付了一套三室一厅的预售期房。

    端茶上桌时,杜宗琴盯着范震手上原有刀疤之余,又新发现左手小指明显短了一截,大为惊讶:“一直不好意思问,你手上那刀疤是怎么回事?”

    “这是当年为毕镐挡的刀,要不是这条疤,毕镐还活没活在这世上都难说。”范震的语调难分纠结还是释然,有些不利索地摸出了香烟和打火机。

    杜宗琴听得一愣一愣地,当范震手中的打火机窜出火苗,这才着急摆摆手。“你莫急着点烟,还有这小指头好像也?”

    范震甩了甩手掌,直言相告:“为戒赌,发誓剁了一刀。”

    “只见过有人因为谈恋爱拿烟头烫手臂的,你这种搞法太极端了。不过既然做了,只要你能戒,也是另一种好,譬如赶紧结婚成家。”杜宗琴把吐着烟圈的范震扔在客厅,起身进厨房看了看,发现没有燃气灶,只有一个老式煤油灯灶,“你这灶也太不正经了。”

    “是得换一种活法了,要不然老婆都找不着正经的。”

    杜宗琴突发其想,指着那老式煤油灯灶,现编了一段话:“你就当这是阿拉丁神灯,我又来施了魔法,以后赌瘾发作时,就用手摸一摸这玩意,肯定能戒掉赌瘾了。”

    范震在家里很少开火,而杜宗琴也基本不会做饭,于是叫外卖,相谈甚欢。

    宋明奕在此期间陆续打来电话,杜宗琴都没接。

    范震比毕镐观察细,推测着问:“你把孩子放在乡下,又没让老公陪着来,估计你是直接从乡下来的,你两口子没在一起过年?”

    “你接触了两回,你觉得我老公怎么样?”

    “可能跟技术行当有关,少了一点阳刚。”

    “上次问你有没有发现他到这边出差时的不正常,你讲没有,后来我又发现他俩一起到铭安参加一个叫‘涌泉公司’的年会,当时我也打算去的。”杜宗琴跟郭丹彩都没提这茬,但在范震面前放下了城府,只是这城府比范震本就浅得多。

    原本没怎么专心的范震听到“涌泉公司年会”,咯噔一下,淡淡地问:“你两口子都跟‘涌泉公司’熟?”

    “我哪有交道,我老公熟是因为项目的关系。你熟?”

    “我也不熟,铭安大地方,陵江小得很。”范震出言谨慎,上次宋明奕中招涌泉公司陵江站的汤站长设计的“仙人跳”,这会也不想提及了,至于后来让汤站长推销80万元“印山石”给涌泉公司年会,范震更是讳莫如深,“你这次来有什么具体打算?”

    杜宗琴还在走神,不但答非所问,还反问起范震:“说来也巧,我当时到了‘涌泉公司年会’楼下,竟然碰到了上回搞‘仙人跳’那姓汤的杂碎,我毫不犹豫扇了他一耳光。你上回帮我老公处理‘仙人跳’,对他有没有印象?”

    范震听到此问吃惊不已,但到底老道,便轻描淡写地答道:“我刚说了,陵江小得很,相互耳闻或打过照面都比大城市容易得多。”范震迅速转移话题,“你还没回答我,你的打算是?”

    杜宗琴也答不上具体的打算,内心并无定论,便与范震漫无边际地聊着。当杜宗琴侧面问及毕镐情况时,范震总是点到为止,不作过多解读。

    范震宁愿以另一种热情来弥补,那就是迎来送往的热情,晚上邀一大桌人来作陪,然后又一帮人唱K。喝起酒来,酒量大的杜宗琴余地也大,不过讨厌啤酒胀肚子,于是包厢酒局上只接招不反攻。当范震催着唱歌时,对乐感毫无信心的杜宗琴全程没敢接话筒。

    末了,杜宗琴决定去一趟陵江著名景点“爱情大道”。

    多次听到这“爱情大道”测试爱情的传闻,杜宗琴宁愿“一条道走到黑”,也不愿遇到假爱而中途淋雨。

    爱情对林芷梦来说,唾手可得,而婚姻则如登天。

    林芷梦提前回国了。

    卢闻望急着让林芷梦回国“灭火”,起因是“涌泉公司”一笔业务涉嫌不正当竞争,被重量级的信息研究中心关注到,拟列入下期的内部参考。

    卢闻望出面托人,已与信息研究中心分管组稿的副主任商定妥当,需要补一份公司法人即林芷梦签名的说明文书,才能备查撤稿。

    林芷梦会偷懒,从M国直飞嘉胜,还提前从郝东那预约了一辆跑车。

    郝东一听是信息研究中心,马上反应是杜宗琴以前的工作单位,自告奋勇当司机。

    林芷梦还不依。“老娘在嘉胜另派司机,你只要把车贡献出来。”

    郝东装作满口诚意:“上回参加贵公司年会,收了你那么多礼品,油卡都奉送了几十张,我作为‘超跑会’负责人,理当为你服务。我还就这回有空,下回想服务都没空了。”

    其实,郝东这阵特别忙,《尚沫》十年庆典在即。

    从嘉胜机场通往市区的机场高速,路旁一片萧瑟荒凉。

    冬日的白杨树银装素裹,分列两旁,皓然一色,宛如银白色的长龙绵延向前。近处纷飞雪片如柳絮,似芦花,飘飘洒洒,落地成泥。间或一株红叶如血的五角枫,埋在雪里,浸透着红姿,惹人心颤。

    林芷梦坐在郝东车上颇有微词:“你数数,你小子到现在接了多少个电话了,似看日理万机,实际手忙脚乱,赶集拖板车,你开得这么慢不说,还吵死我了。”

    郝东忙不迭地解释:“临时来了点事,就快完了。”

    林芷梦看着转瞬即逝的用绿化篱做的隔离带,还时不时在眼前翻滚坠落的小雪花,按低后靠座椅,放倒了自己。“我看你没完,我倒是快完了,坐你的车比坐飞机还晕。”

    机场高速连接线再往前,将接驳环城快捷道,郝东熟练地拐入左向匝道,但手机又开始响个不停,仍是单位上的事。

    林芷梦听不下去了:“你骗老娘说这回正好有空。”

    当郝东把车停在信息研究中心大门口的栏杆前,立马引起了传达室矮胖大爷的注意,因为这跑车太出奇。

    这车肯定没有出入证,矮胖大爷当即放下手中的小石头,出传达室打算问明白。

    刚走近这车,鸥翼式的车门向上抻开,把矮胖大爷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郝东赶紧下车扶起矮胖大爷,在那边下车的林芷梦忍俊不禁,蹲在地上笑翻了。

    林芷梦跟着矮胖大爷进到传达室,一看就讨厌摆在眼前的进出登记簿,也寻思懒得登记,眼神便四处溜着。林芷梦看到桌上一个木匣子,嵌着一块长条形的石头,边上还放着一方三面刻着字的小石头,捏起来一看,当头也刻着字,便好奇地问道:“我家老头子也有好多这样的小石头,不过字没有你这多,也是拿来盖章的?”

    “当然,印章主要是用来盖章,不过我加刻了三面边款,说不定哪天再刻了剩下两边,就彻底包圆了。”

    “你这密密麻麻的字,刻的是些什么玩意?”

    “这哪是玩意,是一些谦敬词和诗文图案。”

    林芷梦左手拿起暗红色的木匣子端详,发现底下有一沓印满印章的白纸煞是打眼,正欲拎起来打开。

    矮胖大爷摁住了这沓纸。“这是印样,你不感兴趣的。”

    “切,无非是讲我看不懂。”林芷梦转而用右手摇了摇嵌在木匣子缝里的小石头。“这玩意倒没见过,和这石头是一对?”

    “怎么什么东西到了你那都变成了玩意,这也不是玩意,这叫印床。我这凳子腿不齐,坐着摇,用个印床来固定印身,要不然这篆刻刀容易伤手。这还是一个酸枝木的印床。”矮胖大爷正说着,郝东推门而入,原来是在栏杆外面等不及了。

    一听到酸枝木,郝东也插话:“酸枝木是好,硬得好,您是硬木刻印石,简称硬印。”

    矮胖大爷觉得这男的比女的懂行,“果然你有文化些,问我话的时候还会用‘您’的称呼,”矮胖大爷说到这又转向林芷梦,“不像你这大姑娘,你啊你的就把我问晕了。”

    这话逗得林芷梦哈哈大笑,“你果然老道,一眼就看出这小子有文化些,他是司机,成天没啥事,一有空就搞学习,跟你一伙的,明年我就派他来跟你学。”

    郝东不好拆穿,只好陪笑。

    矮胖大爷倒也不恼,把刚从抽屉里取出来的访客进出登记簿挪到一边,指着印床上的长条形印石说:“这可不是一般的石头,蛮贵重的。”

    林芷梦压根儿不懂,一时不知如何答话,郝东倒是反应快:“您这是茂德寿化石还是铜昌青昌石?再一个贵重的就是陵江印山石。”

    “小伙子你还真猜着了,我这是正宗陵江印山石,不信,你们看看柜子顶上的包装盒,还是原装的礼品。”矮胖大爷指了指传达室立柜上的盒子,林芷梦与郝东顺着看过去,那盒子上面赫然写着“印山石”。

    林芷梦对这“印山石”礼品盒是有印象的,涌泉公司年会派送的礼物就是这种。林芷梦并未多想,又一次拿起印床看嵌在中间的印石。“看样子那帮自以为是的总监没有骗老娘,这小石头还值两小钱。”说完将印床在郝东面前晃了晃。

    这时门口响起了喇叭声,原来是郝东的车挡住了别的有证车辆,于是郝东出传达室移车去了。

    矮胖大爷看着林芷梦拎着印床一副不稳当的样子,连忙提醒道:“你可别砸地上了,我这石头也算是别人以前不小心砸了之后再赔给我的。砸了差的,赔顶好的,其实不单是赔,而是送赔,以送为主。”

    “哪个玩意这么倒霉砸了您这么个好玩意?”

    “好家伙,越说玩意越来劲了。”矮胖大爷看人无数,几个回合下来,大抵知道了林芷梦的作派,遂并不气恼,还开起了玩笑,“今非昔比,你今天要是砸了,可不再是当年杜宗琴砸了的待遇,送赔至少得翻十倍。”

    “你说谁,杜宗琴?你再说一遍。”林芷梦惊了。

    “杜宗琴,是杜宗琴砸过,怎么了?”

    “我找杜宗琴好久了,一直没联系上。我知道她在这里上过班,但我也问过这里好多人,都说与她失去联系了。”林芷梦急切得剁脚,双手作着揖,“大爷,我的好大爷,你能帮我联系上杜宗琴吗?你帮帮我,我一定好生感谢,如果联系上了,我跟杜宗琴一样送赔,翻十倍,对,我送赔30盒‘印山石’给你。”

    矮胖大爷被吓着了,都忘了进出登记这事。“我不知道她住在哪里。”林芷梦听了气一挫。“我也不知道她的电话号码。”林芷梦听了凉了半截。

    “你这不知道,那也不知道,那你知道些啥?”林芷梦急眼了。

    矮胖大爷似乎也纳闷了,本来算有交道的杜宗琴,只因平时没在意,变成了一问三不知。矮胖大爷干脆坐下来,双手捂住脸,开始在脑子里翻线索。跟眼前这女人一样,杜宗琴也有过一回急眼的,矮胖大爷想起了上次杜宗琴找毕镐电话号码的事。

    看来又要找原来的值班登记簿。矮胖大爷拍拍脑门,松了口气。

    终于得到了杜宗琴的情况,林芷梦拿着写有杜宗琴男朋友手机号码的纸条,高兴得抱着矮胖大爷摇个不停。

    杜宗琴曾提到毕业就结婚了,并且同去茂德“青年企业家高峰论坛”也是结婚之后,宋明奕作为杜宗琴的男朋友,林芷梦从逻辑上无法对应起来。而宋明奕这个名字,林芷梦似乎有些熟,但一时又无法确定是谁。

    细一想还有悬疑,林芷梦更加迫不及待,照着抄来的手机号码拨打,遗憾的是系统提示:“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刚喜上眉梢,又一瓢冷水,林芷梦只好先去找信息研究中心副主任交文件。

    郝东停了车,又折返进了传达室,开始试探着向矮胖大爷打听:“您是否认识一个叫杜宗琴的?她在这里工作过。”

    矮胖大爷顿生疑惑:“你怎么又问杜宗琴,我才把杜宗琴男朋友的号码查出来,让坐你车的那女的用纸抄走了。你俩是不是一起的,怎么又来问?”

    “坐我车那女的也在问杜宗琴?”郝东着实被吓了一大跳,脑子有些跟不上反应了,“我是有点糊涂了,可能是问重复了,不过我怕抄的条子又丢了,我想拍个照,您再把查到的那号码让我看一下。”

    矮胖大爷只好又拿出值班登记簿。当郝东一看到宋明奕的名字,顿时明白这线索对自己没有用,照片都懒得拍了。

    林芷梦还没下楼来,郝东望着楼上发呆,脑子里仍然跟不上反应。“林芷梦怎么也会找杜宗琴?”郝东假设着各种可能,一圈又一圈地在信息研究中心偌大的院子里踱步。

    一个小时后,出了信息研究中心办公楼的林芷梦又钻进传达室,终究找矮胖大爷索要了一些印样,说是矮胖大爷提供的电话号码打不通,要拿点印样给家里老头子鉴赏作补偿,才好兑现那30盒印山石。

    矮胖大爷虽不相信,但仍笑答:“只要识货,不糟践东西就行,反正你长一身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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