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急——逗发牛婆子
陆岩在办公楼后面停车坪给范娟打电话:“我决定了,我帮你提炼转正的工作总结。”
“这么大的支持,小女子无以为报。”
“你要是南方人,就不会轻易讲感谢这么大的支持。你说的无以为报,和我理解的无以为报,是否意思相同?”
“一报各表。隔这么远,最近你有没有调皮?千万不要以为我管不到你。”
“我特别自觉,虽然你确实管不到我。尽管你不管为管,但心里还是有数,因为仗着我惦记你这头永远没有张屠户的浑毛猪。”陆岩不表白不爽。
“难得,你无欲则刚。”
“果然,你有容乃大。”
“哪个乃?”范娟也开始逗。
“牛的奶。只有你才牛,逗发牛婆子,我就跟牛一样地冲。”陆岩想起“穷盒子”曾经逼问的话题,便对范娟敞开了说,“我的发小问过一个神经兮兮的问题,如果临死想起自己一辈子只有过一个女人,会不会后悔?我想了大半年,还回答不上来。”
“你已经用无原则又无底线的未来行动回答过了。”
“你还好意思数落我?估计你是害我临死来后悔。”
“害你等于害自己,唯一不同的是你在婚姻内,而我在围城外。”
“我和你换过来就称心了。你毕业了,情愿进到婚内。我厌烦了,希望冲出围城。”
挂断电话,陆岩回到办公室想起范娟有些兴奋,加之近来与鲁婉蓉冷战并未亲热,轻易就动了释放念头。
自己动手的事,说来就来,于是锁好门窗,关掉灯,自顾自地幻想直至放松了事。
从青春期到现在,陆岩早已驾轻就熟,明知不是好事,更害怕沉湎,但仍偶尔为之。
有一次跟鲁婉蓉吵架,陆岩怒不可遏地吼:“老子宁愿用手。”这把鲁婉蓉气得差点背过去,噎住好久,之后又记仇个把月。
上次范娟离开乐源回铭安时,有心无意问及陆岩如何解决生理问题,当时还正伤感的陆岩没好气地抱怨:“你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明人不做暗事,求你不如求己,反正几十年都过来了。”
生理和心理的相通,不属于哲学范畴。
杜宗琴抱着儿子,郭丹彩提着行李,从乡下前往铭安。
到福黎县城后,杜宗琴给宋明奕打电话:“我订了下午的火车票,上午还有两件事,给儿子做体检,还要去看二叔。”
宋明奕连忙说:“不要带儿子去看你二叔。”
“我妈也在,你还怕?”
“当然怕,儿子这么小,不能有任何闪失,你不要搞无知者无畏的事。”宋明奕不容商量的口吻。
在福黎县中心医院,打疫苗之前,医生拿着接种疫苗本问孩子名字。杜宗琴有些迟疑:“还没正式起,暂时就写‘宋准’。”
郭丹彩忍不住插话:“什么暂时不暂时,就正式叫‘宋准’,要是等他爸来起名,不晓得猴年马月。”
走到杜岳辉住的巷子附近,杜宗琴停住了。“你抱着‘宋准’在这等,我去看二叔就行了。”
郭丹彩满口答应:“我不去也行,免得多一事。”
杜宗琴从荷包里扯出400元,还准备从行李里取一点樱桃。郭丹彩单手抱着孩子,腾出一只手来制止。“莫耽搁了,拿钱给他,想吃什么就自己买。”
上楼后敲门,好一阵才听到里面问是谁,杜宗琴赶紧回答:“我是腊妹子,来看二叔。”
“算了,没什么好看的。”
“我特意来的,我要回铭安去了,临走来看看。”
“下次吧,我还睏。”
“没什么不舒服吧?你把门打开,我一会就走。”
“腊妹子你怎么讲不清?”
“二叔最近有没有按时吃药?你要么打开门,要么就告诉我到底怎么了。”杜宗琴有点紧张了。
“我要搬家,汗湿了一身,手发抖。”
“你租了新地方,想搬家也可以,应该叫我爸来帮你搬家,你住到哪去也要告诉一声。”
“屋里稀乱的。”杜岳辉没跟上杜宗琴的话。
“那二叔不开门了?”
“稀乱的。”
杜宗琴不再坚持。“那好,这有一点钱,是给你的,塞进来了。”杜宗琴弯下腰把钱从门缝里塞了进去,“二叔保重身体,要记得按时吃药。”
走出巷口,与郭丹彩会合再接过孩子,杜宗琴转头竟然看到杜岳辉追了出来,顿时不解,郭丹彩也紧张起来。
“二叔咋啦?”杜宗琴打量着杜岳辉,穿戴还算整齐,只是双目无光。
“他二叔好!”郭丹彩马上打招呼。
“我就知道你也来了。”杜岳辉低头看地。
郭丹彩放下行李,挤着笑脸。“我本还想上楼来的。”
杜岳辉马上打断郭丹彩的话:“你不上楼也好。”
“我抱着孩子,走得累,在这里边歇边等,就没上楼了。”郭丹彩不自在地解释。
“是要你莫来,免得烦躁。”杜岳辉这才抬头,对着杜宗琴问:“杜岳建告诉我,你生孩子了,男还是女?”
才听两句话,杜宗琴正有些尴尬,连忙抱着孩子往前凑了凑。“原来是幺叔告诉你的,我生了个儿子,六斤四两,名字叫‘宋准’。”杜宗琴掀开裹着儿子的包被一角,向前走了一步,靠近杜岳辉一些,“让叔爹爹来看看宋准,快睁开眼睛。”
杜宗琴侧身又往杜岳辉再靠一点,还没挨着,杜岳辉就像被烫着了,马上连着后退了好几步,使劲摇头。“不看,不看了,吓着了就害他一世。”
杜宗琴和郭丹彩面面相觑,一时无话。
在乐源开往铭安的火车上,杜宗琴问郭丹彩:“我感觉二叔对你意见很大,什么原因?”
“无外乎是当年我做主,联系了隔壁县的精神病医院,送他去住了三个月。那时候他闹得厉害,一发病就跑到乡下来。你也知道,你爸没个准心,吃着不吞,含着不吐,下不了什么决心,我不做主也不行。”
“按理说送去住院是帮他,怎么反而有意见?”
“要不然怎么说有精神病。不过那时候精神病医院条件差,伙食也不好,尤其是几十个人睡大通铺,他说在里面受气,所以记仇到现在。”
没有谁是救世主,人总要向前看,正如不掉头的火车。
回铭安第一晚,住新房子的兴奋劲被宋准哭闹声搅和。
暗夜里杜宗琴推挡宋明奕的手,坐起来靠在床头。“我现在才得空问你,上次你在陵江到底怎么回事?”
“你这人怎么不解风情?这个时候突然问这个,亏得我这段时间跟苦行僧似的。”
被宋明奕反问后,杜宗琴也稍觉不妥。“那我现在不问细节了,明天再问。你继续,小点声,我怕隔壁听见。”
“‘你继续’这算什么话,这又不是一个人的事,我就不信你不想。”
“是你在猴急,我还真不想,坐了一天的火车。”杜宗琴还想说点什么,宋明奕已经伸进一只手,另一只手带着劲让杜宗琴朝左边侧躺着。
三下两下,身后的宋明奕就解决了,而杜宗琴没大的反应,更不兴奋,反而睡意上头。
第二天是周六,宋明奕要加班,杜宗琴不理解。“你就不能休一天?想着你能带会宋准,我把家里过细收拾。”
“宋准闹醒我两回,现在好睏,我也不愿加班。”宋明奕穿好鞋,又扬了扬手中的车钥匙,“我还开着唐副总的车,昨天项目正式开工,搞庆祝摆了两桌,唐副总喝大了,为送他回家,我只好把自己的车停在了饭店。先不说项目要加班,至少我要把车换回来。”
“那我坐你的车去一趟超市。”杜宗琴把宋准移到郭丹彩手上,再蹲到鞋柜旁换鞋。
郭丹彩听到超市也想去,但杜宗琴不同意。“你莫跟着去,带着小孩也不方便,你要买什么,告诉我就行了。”
在车上宋明奕问杜宗琴:“怎么不让你妈一起去超市?
“什么你妈,以后把‘你’字给省了。”
“好的,带孩子挺辛苦,出门见见世面也好。”
“我要买整套的化妆品,妈要是跟着,肯定会碎碎念。还要买安全套,更不好意思。我不想让‘宋准’再用老式的尿片子了,要买简便些的尿不湿,估计也会叼叼。讲起儿子的名字,叫‘宋准’到底要不要得?你怎么回事,对这事完全不上心。”
“我想了,没想出喜欢的。其实可以慢慢起,反正现在不能在铭安上户口。我还想花点钱,找一个懂行的人帮着起名字,我想起来了,就是懂易经风水的人。”
“要花钱,那算了。不如干脆定了,就叫‘宋准’。”杜宗琴转念又想起陵江之事,还是想搞清楚,“你把陵江那天晚上的事再说说。”
“事情都过去了,你也不担心了,何必好奇。其实我不愿意提,不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杜宗琴不甘心。“那你说个大致。”
宋明奕想了想,叹口气。“拿人钱财消灾,挡人财路有祸,因为项目上的事,别人设了一个局,想逼我就范。”
“又是为了项目,唐副总什么态度?你上次在乡下还答应我好生聊一聊项目,那现在你不聊陵江聊项目。”
“现在不想聊,你还是盘算一下进超市要办的事,免得丢三拉四。你坐车回去要小心,最近冒出好多小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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