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圣诞节

    说起来，年末这个月红日子比较多，23日平成的诞生日刚休息了，就到了圣诞节，虽然圣诞节不放假，可总有些节日气氛，一些商家把店面装饰的彩灯闪烁，而且大家都喜气洋洋的，亚希约我去的一家有名的西式快餐店M。

    我记得在老家城市是另一家快餐品牌店K比较多，而在这儿是去的这家M门店多，国内常去的那家品牌K听说整个市区只有一家，而且我还没找到。

    平时路过这里的时候向店内望去，里面的客人稀稀拉拉的很少，在这儿用餐的人不多。今天则完全不同，不但用餐区坐满了人，而且点餐的柜台前也排着长龙。

    “因为是西方的节日，大家都习惯了来这儿吃这种快餐。”

    “好，等到我们的春节，我带你去吃中华料理。”我随口说道。

    “王桑不是决定在你们的春节前回国吗？那时候你还在这里吗？”亚希疑惑的问我。

    “是啊，看来这个承诺要提前了，这样吧，在我回国前，我亲手做中华料理请你品尝。”我有点忘记了。

    “好啊，好期待哦！”亚希露出兴奋的神情，请人吃自己亲手做的比请人去餐馆吃情谊要深厚的多。

    好在这儿出餐很快，客人们吃的也很快，30分钟左右，我和亚希就坐在了靠窗的一张桌子上，面前摆放着两个餐盘，里面是汉堡薯条炸鸡和一杯果汁一杯可乐。

    记得当时买的汉堡是两重口味的，一种是最便宜的260円（14元左右)，一种是420円（20元左右)，当然搭配套餐买会便宜一点，吃起来味道和国内有所不同，可能是里面夹的牛肉做的生熟度不同吧。

    目前为止，我和亚希在外面吃饭，亚希付钱买单的次数要多，因为有些地方是我第一次去，不知道里面是怎么消费怎么结算的，都是亚希主动到柜台点餐，我陪她来到柜台，她会指着菜单问我吃什么，我指给她，她再说给负责点餐的店员。

    今晚进入店门后，利用排队的时间我仔细观察了其余客人的点餐动作，与国内没什么两样，于是今晚的晚餐由我询问亚希，再说给店员点餐，我主动付钱。

    “我要开动了。”亚希双手合十，颔首对我说。

    “请用。”我回复她。“不过以后在我面前能不能不要这样，我很不习惯你们用餐前的礼仪。”我继续说道。

    “啊，忘记了！”亚希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有些习惯，习惯了后很难改变。”

    “对，就像我在你面前总是忘记了你们的一些礼仪，虽然我总是提醒自己，可最终还是忘记了，我在你面前吃饭时从来不说这句话。”

    吃饭的时候我们都不喜欢交谈说话，只有吃完了坐在那里喝饮料的时候才会继续。

    “马上就是新年了，因为新年要值班，所以我会提前回家乡一趟。”

    “什么时间？回去几天？”

    “明天晚上出发，29日也就是下周一回来。”

    明天晚上是周五，后天是第四个周六也是休息，再加上周日是一个双连休，我在心里推算了一下。“真可惜，我原本打算明晚去你家的，这样算来，等你回来我们还剩下四十四天。”

    “对不起，我一年难得回去一两次，何况这是新年，总要和家里人团聚一下。”她在认真的道歉。

    “没关系，我没有生气，只是有些感叹你的工作真是辛苦，唉！”我叹了一口气。

    “是啊，我们的工作‘年中无休’”。亚希边说边认真的看着我，看着看着就捂着嘴笑了出来，而且是止不住的笑。

    “为什么笑？”我好奇的问他。

    “王桑也很可爱呢，就跟个小孩子似得，想要的没得到就表现在脸上。”

    “没有没有，我真的没有，我是喝可乐太急，呛到了，唉！”我装作着急分辨。

    这下她再也忍不住了，笑出声来，惹得旁边的人看向我们。

    虽然我嘴里这么说着，心里还是觉得可惜，这个双休我盼了好几天了，而且专门去买了一盒0.01，看来只能过几天再用了。

    第二天上班时领了一副薄手套，因为我们今天的出车任务是去银行，去银行清理他们的旧物资。

    在前面高桥商店这一章介绍过了，高桥商店本部是做金属回收再利用的，阿山工场是做垃圾处理的，有些地方的垃圾就需要上门去提取，银行里的这些旧物资就属于垃圾类。

    这家银行在年底前会进行一些账务清算、设备更新之类的工作，我们每个新年的年前都会去一次，把他们淘汰的一些办公用品、多年前的项目账本、保险柜拉走，当然会社里这一趟出车收入特别高，因为加入了人工搬运和车辆，比起银行自己把垃圾送去处理贵了何止一两倍，没办法，在日本人工就是贵。

    我还是同川口桑一起出车，在路上川口桑又表现了一次他的素质。

    “昨天是圣诞节！”他一手扶着方向盘，另一手拿出一个小包放在座位中间，里面放着一些水果，而且都是双份的，对着我做了个请的手势后，自己拿起一根香蕉吃了起来。

    “对！”和他很熟悉了，我没客气拿起一个苹果，边吃边在心里说“你这个年龄了还过洋节，老头挺时髦啊！”

    “圣诞节怎么过的？”

    “我们不过这个节日。”我随口应付他。

    “我和香川桑一起过的。”他露出得意炫耀的表情说道，并打开车窗，把香蕉皮扔出窗外。

    “随便乱扔垃圾不行啊！”这种行为我看不下去，立刻说他一句，并把苹果核从他那边车窗扔出去（这种行为很不好，我已经改了)。

    “哪个香川桑？”我继续问他。

    “就是事务所里……”他学了个接电话称重的姿势。

    “啊？”脑海里浮现出香川桑的样子，三十到四十之间的年龄，没生过孩子一直苗条的身材，白净的皮肤以及耐看的长相，还有会社里对她魂牵梦绕的几条光棍，再看看川口桑，快六十岁头发几乎都白了，最多算是个曾经帅过的老头，我直觉认为他在撒谎，因为他经常撒谎。

    过会儿才知道老头没有撒谎，可这会儿我是怀疑的，为了给他面子又不能表示不相信，只好问他：“你是怎么追到手的？”

    “在会社里单身的人，宫野桑腿不自由（残疾)，伊原桑（小黄毛)相貌太丑，泉上桑（大黄毛)个头太矮，小林桑太坏，武田桑太年轻，只有我最合适。”老头把会社里单身的人数了一遍，而且说的很准确，确实他是里面最合适的。

    “这些水果就是她每次给我准备的，目的为了让我少抽烟，双份是我一份，你一份。”

    川口桑这么一说，我倒有点相信了，没见过几个单身的人外出带着水果，除非有细心的女人给准备。

    川口桑接着说：“要给我保密，会社里其他人都不知道。”

    我点头答应了，我不是个到处说的大嘴巴。不过我却不知道他告诉我这个有什么目的，既然要保密就对我也不要说啊！接着川口桑就说出他告诉我的目的了。

    “王桑，新年的休息日，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乐意效劳，什么忙？”刚吃了他的水果，又告诉我一个秘密，还真不好拒绝。

    “帮我把我家的东西和香川桑的东西一起搬到新家。”

    “在哪一天？”没成之前他们各自有一个住处，现在租了新房子要住到一起了。

    “还没定下来，我会提前告诉你。若是史桑也能去就更好了。”

    “我告诉他一声，不过我不能保证他会去。”

    “每人有3000円的感谢费。”

    “OK！”钱不多，我们看不在眼里，我们去主要还是帮忙的原因。

    银行的工作人员已经把需要清理的旧物资放在了地下通道。我们这辆车与通道入口高度仅仅差10多厘米，提心吊胆的钻进去了。

    通道里很窄，车辆没法调头，我还在想该怎么办时，川口桑把车停在了一个转盘上，下车到墙壁那儿按了一个按键，转盘转动把车调了方向，看到这儿让我赞叹不已，有时不得不佩服日本的奇淫巧技。

    这儿的旧物资种类很多，大到铁皮文件柜，茶几沙发，小到账本文件包都有，而且在墙角放着七八块上网本。

    川口桑先围着这些东西仔细观察了一遍，把比较新的一个茶几，两张沙发，一个挎包单独分了出来，对我说道：“这些我要了，你看看有什么想要的提前挑出来，过会儿装车小心一点，免得碰坏了。”

    “好，那这些我要了。”我挑出两台上网本，一台茶几，两张沙发。”

    因为这些旧物资都属于垃圾，所以装车时不用那么小心，往车上扔就行了，仅仅是我们准备留下的东西小心一点。

    装完了抽烟休息的时间，我还在想这些东西怎么开口让川口桑开车给送到住处，没想到川口桑打的主意就是先送回去。

    先来到我的住处，我们两个把我的东西搬上去，立刻赶往他的新住处，坐在车上看着路边熟悉的景色，我心里想：“不会这么巧吧？”事实上就是这么巧，车开进了亚希的那个小区，停在了一家门户前。

    川口桑两口子租的是楼下一层，室内格局和亚希家大致相同，仅仅是少了楼梯，里面虽然空荡荡的没什么家具，可因为租房前房东就装修好了，而且该配置的都配置好了，让人看着很满意。

    “轻点，小心！”川口桑像个唐僧般不停的提醒我，就怕磕坏他捡来的这些家具，刚才给我搬得时候我可没这么在意。

    把茶几和沙发摆好，老头在茶几上放了个烟灰缸，招呼我坐下，就像是在招待客人，看得出老头对捡来的这些东西很满意。

    在川口桑家里休息了一小会儿后，把车上剩下的东西送到阿山工场，回到工场里看了一下时间，这趟出车比起以往没多花时间，相当于利用以前外出的偷懒时间干了个私活。

    下班回家的路上，我和史桑骑着自行车并排走在一起，把川口桑需要帮忙的事告诉了他，史桑并不是很愿意，可也是抹不开面子，只能答应，我心里说：“兄弟，我比你还惨，以后去亚希家只能偷偷摸摸的去了，被川口桑和香川桑撞见后传到未来社长耳里，我就死定了。”

    回到住处，把换下来的工作服扔进洗衣机，洗手准备晚餐时收到了亚希的消息“我回去了，下周一见！”

    “开车小心一点，等你回来！”我回复她，放下手机准备继续准备晚餐。

    手机又响起了铃声，我拿起来一看，居然是久违了的老领导赵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