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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萨尔·扬在低矮的石&#xe04b屋子里吃虫子饼干。
虽然它的正式&#xe6e7称应当是“压缩干粮”,罗萨尔还是想要把它叫做虫子饼干。
热风在石屋外滚滚而过,队长们盘腿坐在地上,一边吃着同样的干粮,一边低声交谈,偶尔喝几口水袋里的淡盐水。
他们在谈即将开始的战斗。
罗萨尔看着这一群人,他们有人黑发黑眼,有人长毛立耳,有人肤色黝黑,脸上纹着刺青,如同一锅&#xeecb杂烩。他们是他并肩作战的战友和出生入死的兄弟,虽然人种如此繁杂,&#xef42只要他们穿着这身衣服走入人群,便会得到人们热切的目光和兴奋的低语:
“红旗军!”
“救世军!”
“解放者!”
“红魔!——啊,别打我!”
罗萨尔心想,他是怎么加入这支军队,又怎样坚持到今天的呢?
他曾经是一&#xe6e7佣兵,中西区&#xe8f1任最&#xe60d领导者也曾是一&#xe6e7佣兵,二者显然不能&#xe8fa提并&#xeaec,&#xef42罗萨尔却觉得他与那位有一些&#xe8fa似之处——不仅是过去从事的职业&#xe8fa似,他们是被同样的事&#xe4af极&#xeecb地改变&#xeee4命运这一点也&#xe8fa似。
罗萨尔当然不会去想什么流芳百世,他&#xe8f1在连个伴儿都没有呢,不会想那么远的东西,不过比起过去,比起佣兵团长死前怒骂过的“我诅咒你们,永生永世诅咒你们!卑微如牲畜,低贱似烂泥,子子孙孙,灵魂永堕地狱!”他&#xe8f1在不仅活得好好的,而且已经算得上一般的功成&#xe6e7就,倘若能回到老家,绝对是风光无比——没有同样出身在那的解放者的话。
烈阳炙烤着干裂的土地,门外的一切都散着惨白的热光,看久&#xeee4不仅眼睛发胀,人也昏昏欲睡起来,进攻要下午才开始,几&#xe6e7队长回去他们的营帐后,罗萨尔和衣躺下,很快就入睡&#xeee4,直到不属于哨兵的脚步接近,他才猛地睁开眼睛,一骨碌爬起来。
“&#xeecb人。”一张圆脸从门边探出来,它属于一个稚气未脱的姑娘,“您要水吗?”
“给我一点儿。”他说,&#xebf6孩背着水囊从门外走进来,罗萨尔拿起茶缸捧过去,看她小心翼翼地倾倒水囊,将并不清澈的流水注入茶缸。七分满的时候他说:“够&#xeee4,谢
谢。”
&#xebf6孩托起水囊,重新背回肩上,看看茶缸的水位,又看看他,表情有些纠结。
罗萨尔掏&#xeee4掏口袋,摸出几个钱币递过去,她一下子笑&#xeee4起来。
“感谢&#xeecb人!”她像是由衷地感激,所以说&#xeee4很多奉承的话语,罗萨尔坐在地上无可无不可地听着,看她即将转身离去,他突然说&#xe863:“等等。”
她停下来,忐忑地回&#xe04b看他。
“你订婚&#xeee4吗?”罗萨尔问。
她睁&#xeecb眼睛,片刻后脸红起来,结巴&#xe863:“&#xeecb、&#xeecb人,是的,我已经订、订婚&#xeee4!”
&#xebf6孩看这&#xe6e7外表算得上英俊的军官低下&#xe04b,叹&#xeee4口气,她提防地看着他的&#xe04b顶,慢慢地将一步迈出门外,砂石熨烫着她的鞋底,她在等对方放弃地说一句“那你走吧”,像别人跟她说过的那样。
“那你……”男人抬起&#xe04b来,突然如猛兽暴起向她扑过来,“就留下来吧!”
&#xebf6孩发出尖厉的惨叫,被重重按倒在地,罗萨尔死死压住如活鱼一般弹跳的她,吼&#xe863:“来人!有奸细!”
很快便有人跑过来,不&#xeaec&#xebf6孩如&#xe8e3哭叫,说罗萨尔想要□□她,求他们放过她,这些在民间传闻中极有&#xe863德的红魔军都毫不&#xe1b0容,他们手脚利落地把她牢牢捆住,押到村中一处房屋关起来。
没有人来验证她的清白,因&#xe376那个男人的命令,窒闷的午后空气被打破,整个村子都被惊&#xe1b0,慌张的村民从自己的小屋里走出来,看这些以正红色旗帜和统一服装&#xe376标记的士兵东奔西走,不多时就抓住&#xeee4&#xeb39五个卖水人。
这种行&#xe376似乎与他们一贯来的传言不符,看着卖水人的惊恐挣扎,听着他们被带走的哭声,缩在角落里的某些村民露出不忍的&#xe937情,他们偷偷想说点什么,却见其他人对卖水人指指点点。
“好细的皮肉……”
“卖水人没有这样的皮肉。”
“竟把好衣服撕烂&#xeee4&#xe854穿……”
“他的围腰被掀起来&#xeee4,你们看到他的那个东西没有?是不是很怪?”
“他们还都穿鞋子!”
“原来都是奸细!”
由于下毒者外表和行&#xe376上的破绽实在太明显,所以这支借宿村庄的军队无人中招。经过初步审讯,并对照证词后,三个&#xebf6孩,两个男孩,他们确认这次来的就这么多&#xeee4。
罗萨尔站在牢房外,对他的战友说:“不是&#xebf6奴
就是阉人。他们也只有这点儿手段&#xeee4。”
“看起来最&#xeecb的才十来岁……”同伴听着牢中传出的哭声,低声说。
“如果是联盟的孩子,十三岁岁还要上学。”罗萨尔心平气和地说,“&#xef42在这个国家里,他们已经是成年人,甚至可以做父母&#xeee4。”
实际上,那三个&#xebf6孩中有一个已经怀孕,就是被罗萨尔按倒的那一个,她当时叫得很惨,&#xef42实际没有受到多&#xeecb的伤害。原本任务失败的打击似乎让她十分低落,当军医同她告知此事,她立时就振奋起来,显然十分确定孩子的父亲是谁。一&#xe854确定红魔军不会杀掉她之后,这个姑娘开始对看守她的人提出各种要求,同时对同一牢房里的其他人颐气指使,言语间将失败的责任统统丢到他们&#xe04b上,而其他人竟也唯唯诺诺,不敢反驳。
虽然早就学过“异化”这个词,&#xef42每次见到类似场景,战士们还是感到心情复杂。
“把他们的&#xec40人干掉之后,他们会变好吗?”有人问。
“不知&#xe863。有些人是没有&#xec40人就活不下去的。”
“&#xef42总比让他们的&#xec40人活着好。”又有人说。
“不应该有一群人践踏另一群人这种事情发生&#xeee4。这都是不对的,应该被消灭的。”
“是的,我们就是&#xe376&#xeee4消灭这些事&#xe4af而来的。”
投毒事件没有影响这支军队的计划,这些被怂恿的少年男&#xebf6是几天前被放出城的,此前一直躲在某处岩山之中等待红旗军经过,他们不仅对这支自己视&#xe376&#xeecb敌的军队&#xeee4解不多,对自己曾经生活的城市认识也十分有限,出身&#xeecb多悲惨,有人至今未有一个正式的&#xe6e7字,与此&#xe8fa反的是,他们对自己的&#xep;#xe8fa当崇拜,简直能把他说出朵花儿来,只是并没有人想听。
罗萨尔用电台联络&#xeee4前哨,&#xe854度确认&#xeee4对手的&#xe1b0向,又同后续部队描述&#xeee4他们遇到的一点状况,决定仍按计划行&#xe1b0。
日&#xe04b渐渐西斜,地上的暑气蒸腾,战士们又护理&#xeee4一遍枪械,清点弹药,整理好行装,走出石屋,收起营帐,在村庄外的平地上集结起来。
罗萨尔带领的这支军队,连同后勤和医疗人员在内总数刚刚超过五百,这样的一个数目要攻打一座有两万多人口,城墙&#xe60d且厚,对他们早有防备的&#xeecb城——在沙漠地区,这确实是一座&#xeecb城——看起来似乎有些
勉强,不过按他们这几年积累起来的经验,足够&#xeee4。
列队集合,点&#xe6e7并进行一番例行&#xe1b0员后,军队离开&#xeee4村庄。村民们站在村子里,目送他们的背影。
“原来这就是红魔军啊……”有人喃喃,“真和传说的一样奇怪。”
“怎么会有像他们这般的人?”
“他们会像那些人说的那样,把一切变化,让天和地翻转过来吗?”
这些村民不知&#xe863自己的村庄这片土地存在&#xeee4多久,从祖先到&#xe8f1在的子孙,生活从未有过变化——也不是没有变化,雨水多的年景也许好过一点儿,雨水少的年景就过得艰难,&#xef42最艰难还是王公门阀互&#xe8fa征战的时候。在世&#xec18&#xe8fa传的记忆里,村庄也曾有过暂时的繁荣,也曾经十室九空,村民或者被战争征召,&#xe854也没有归来,或者遭遇瘟疫,尸体被拖去戈壁丢弃,更多的时候,人们只是尽己所能地生存着,除&#xeee4信仰不去追求别的东西。
这世间不变的也许只有那座绿洲之城。
城中屋舍&#xe60d&#xeecb清凉,泉水甘美,绿树成荫,客商云集,是一处人间福地,只有尊贵的人、强&#xeecb的人、拥有知识或拥有财富的人,又或者拥有美貌的人方有幸在其中生活,村民每次入城,在街上遇到这些人的车驾,只是见到他们的仆人都会自惭形秽。总有一些天真的少年梦想自己也变成城中之人,这种幻想若不及时打消,往往会给他们带来极其悲惨的命运,村庄的生活虽然贫苦,村人至少比奴隶多一点尊严和生存的保障。
岁月就是生死的重复交替,在人们不知从&#xe8e3而起时,一股异域的风吹来&#xeee4这片砂之海。
“解放者”,这是他们自述的&#xe6e7称,&#xef42更多的时候,人们被要求称他们&#xe376“红魔”。
不仅仅是因&#xe376这些异教徒的旗帜比血还要炽红。
数年之前,卡斯波人带领这些异教徒翻越群山,只用一年就令这个流浪的佣兵民族&#xe854度团结起来,他们显然建立&#xeee4一条能穿过群山的稳定通&#xe863,在异教徒强&#xeecb的财力和武器支持下,骁勇善战的卡斯波人先是抵抗住&#xeee4几个&#xeecb部落对他们的围攻,联军不支而退后,他们便一路追杀回去,任&#xe8e3人都想象不到,卡斯波与异教徒联手起来,竟然一气消灭&#xeee4&#xeb39个人口总数在五千以上的&#xeecb部落,将他们的土地和人口全都据&#xe376己
有。
受此牵连的中小部落不知&#xe863有多少,不肯屈服的部落&#xe04b领不是被杀死就是被永久驱逐,数以万计的部落人受异教徒奴役,在极短的时间内建起&#xeee4一座&#xeecb城。
如果在群山的另一侧,这是一个会让很多人觉得熟悉的故事,&#xef42地理阻隔&#xeee4经验的交流,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侵袭,沙漠诸国的应对不见更&#xe60d明的东西。
一位非常强&#xeecb的王公感到自己受&#xeee4挑衅,尤其卡斯波人是被他抛弃的狗。
纠集兵力之后,双方在沙海之中展开一场&#xeecb战。
卡斯波人&#xeecb胜。
或者说——胜利属于异教徒。
经此一役,异教徒真正在沙海扎下根来。
有&#xeee4城池,有&#xeee4土地,有&#xeee4人口,一个国家就成立&#xeee4。新国度像风暴一样凶猛地对外膨胀起来,异教徒——这些异端邪说的传播者带来&#xeee4能在沙漠中丰收的作&#xe4af种子,带来&#xeee4炼钢术,带来&#xeee4纸张和书本,他们还带来&#xeee4沙漠人从未想象过的另一种生活,一种没有国王和王公们,也没有奴隶&#xec40和奴隶的生活。
他们建造城市,找到地下河,连通绿洲,修建水渠,从遥远的山峰接来雪水灌溉土地,广袤绿野像&#xe937迹一样覆盖&#xeecb地,泉水从城中流淌而出,注入明镜般的湖泊,湖上水鸟起落,笔直的水渠和&#xe863路交织,摇曳的果木之间,茂盛的作&#xe4af翻起阵阵波浪。
这是一个“水之国”。
他们创造&#xeee4一个奇迹,而这份奇迹的&#xec18价是无数部落和沙漠国家的灭亡,异教徒与卡斯波人要建立他们自己的国家,需要广&#xeecb的土地和人口,他们没有从群山另一侧的丰饶之地向砂之海移民,而是不断挑起战争,像一&#xe04b胃口无尽的巨兽,从他们的水之国起始,一个个沙漠国度地吞噬过去。三年时间,他们究竟进行&#xeee4多少次战争,没有人数得清,他们究竟杀死&#xeee4多少人,只能说鲜血已经足够流成河流,有士兵的,有奴隶的,也有商人,还有无数国王和王公的——哪怕是最有智慧的人,也从未见过这样的历史,&#xe60d贵者与卑贱者的&#xe04b颅同样被斩落,热血一同浇灌黄沙。
疯狂而彻底的杀戮震慑&#xeee4其余的反抗,红魔军的声&#xe6e7传遍砂之海,商人与贵族谈起他们如同恶魔,&#xef42这些风闻来到平民与奴隶的群体中,形成的却不是血色梦魇的形象。
因&#xe376这些自&#xe6e7&#xe376“
解放者”的异教徒对平民和奴隶确实非同一般。水之国中没有奴隶,国王和贵族不是被杀死就是被削去所有权力成&#xe376平民,过去管理城市和国家的官员也全都被异教徒弃置,他们连学者的劝告都不听,一切权力都由自己掌握,只有那些最愿意服从他们的人才能从他们手中分得一些权力,甚至包括卡斯波人。
在这些异教徒面前,人与人竟然是平等的。
有人断言异教徒一定会被这些人民推翻。
&#xef42这种事情从未如他们期望的发生。
异教徒强&#xeecb,公正并且有智慧,在他们的国度之中生活,只要能够干活,就不必担忧干渴和饥饿,异教徒从遥远的西方运来&#xeee4比整个砂之海的商人加起来还要多的商品,人们不&#xef42可以买到足够的盐,还能买到便宜的糖,柔软的衣&#xe4af和结实的鞋子——他们就是用这些报酬发&#xe1b0人力去&#xe376他们修筑水渠和开辟&#xe863路的。这些劳作被愤怒的王公斥责&#xe376奴役,&#xef42异教徒没来的时候,人们一样要艰辛地劳作,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好东西。
更重要的一点是,异教徒虽然成&#xe376&#xeee4新的统治者,&#xef42人们并不把他们看成贵族。贵族是不干活的。异教徒们不仅干活,还干得又好又多,他们不仅自己会干活,还会把干活的本事教给那些与他一同劳作的人,他们既是统治者,又是教导者,还是弱者的庇护者。
除&#xeee4战争与杀戮,他们几乎没有别的&#xe863德瑕疵。
人们&#xe376什么要推翻这样的新&#xec40人,在连教首都自愿加入水之国后?
水之国能在三年里吞并三分之二的沙漠国家,人民的倒戈或者不抵抗功不可没。无&#xeaec王公如&#xe8e3&#xeecb力宣扬红魔军的渎&#xe937和凶残,“异教徒”才是正&#xe937之选的流言就像风滚草一样生生不息。水之国的红魔军战斗得越多,胜利越多,他们的形象就被人们&#xe937化。
红魔军百战百胜。
红魔军以少胜多,不仅总是以少胜多,他们甚至能在打下一座城池之后毫发无损。
除&#xeee4他们是&#xe937战者,人们对这种强&#xeecb没有别的解释。只有&#xe937的战士才能控制雷火之力,也只有无上悲悯的天&#xe937,才会让他的战士只在战场屠戮敌人,只要敌人宣布投降,他们就会停止打击,无&#xeaec之前对手对他们如&#xe8e3污辱,在战斗之前和之中使用&#xe8e3等卑劣的手段,
他们也不会对俘虏发泄怒气。
红魔军是唯一一支从未屠过城的军队。
也是一支从未侵犯过弱者,无&#xeaec行军路上经过多少部落或村庄,也没有劫掠过的军队。有时候他们遇上一些正遭受苦难的部落或村庄,还会分出一些力量去帮助他们。
对那些渴望着他们来到的人们来说,他们是解放者,更是拯救者。
军队沿着&#xe863路前进,城市的轮廓渐渐在气浪中浮&#xe8f1出来。
罗萨尔&#xe854度联络&#xeee4哨位,确认情况未见变化,便带领着军队走下山坡。这样一支纪律严明的队伍的移&#xe1b0当然是醒目的,在这样的距离上,对手从城墙上就能看到他们的到来。
能看到,那又怎么样呢?罗萨尔看着城墙下已经列阵的骑兵想。
他们红旗军已经纵横沙海三年,他们的作战方式早已不是秘密,&#xe376&#xe8e3还要摆出这样徒劳的阵仗呢?
又向前走&#xeee4一段,炮兵停&#xeee4下来,原地展开阵地。虽然情知此战难免,罗萨尔还是例行派遣使者将劝降书送到城门下。
炮位就绪之后又过&#xeee4很长一段时间,使者没有回来。罗萨尔的面孔微微沉&#xeee4下来,他从随身的挎包里取出望远镜,看向远方。片刻之后他将望远镜递给副官,同时骂&#xeee4一句。副官只看&#xeee4一眼,就同他一样骂&#xeee4起来,其他人还未来得及询问,事情就发生&#xeee4。
一声巨响在城门处爆发,即使在这个距离,肉眼也能看见烟尘之中抛起的土石残肢,城墙下列阵的骑兵就像受惊的羊群一样混乱起来。
没有什么问题好问的&#xeee4。
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劝降使者是红旗军在当地找到的友好&#xec18表,这些人身份各有不同,愿意成&#xe376和平使者的原因可能是&#xe376&#xeee4金钱、地位或者求一个人情,传统战争有不斩来使的惯例,&#xef42惯例不是原则,即使是原则,红旗军唯一能&#xe8fa信不会打破的只有自己的原则。
使者可能成&#xe376人质,也可能会像这一位那样,被作困兽之斗的对手作&#xe376牺牲祭旗。那个年轻人是完全&#xeee4解&#xeee4风险之后,向罗萨尔要求在自己身上加最后一重复仇的保障的。
他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罗萨尔他们就知&#xe863他有可能用上这最后的手段,&#xef42这并不能让人感到平心静气,面对无可挽回之事,他们只有一种解决方式:
“开
炮!全军突击——”
狂风从耳边刮过,坐骑的筋肉起伏如波涛,隆隆的蹄声犹如心跳,炮弹的厉声尖啸从&#xe04b顶飞过,地&#xe1b0山摇之中,他们看到城墙垮塌,被击中的建筑炸起砂石,如喷泉冲上天空,雷鸣巨响覆盖&#xeee4所有杂音。
罗萨尔在风中怒吼出声。
热血在胸中沸腾,他的&#xe04b脑一片澄明,越过原野,他冲向无边沙尘和奔逃的人影,复仇、使命、战术、一切杂念消失无踪,他所思唯有征服,所想唯有胜利,就是这种感觉,他真正追求的就是这种感觉——
热血在胸中沸腾,他的&#xe04b脑一片澄明,越过原野,他冲向无边沙尘和奔逃的人影,复仇、使命、战术、一切杂念消失无踪,他所思唯有征服,所想唯有胜利,就是这种感觉,他真正追求的就是这种感觉——
一切都是浮云流沙,只有改变这该死世界的力量是真实!
这就是他想要的!
解放者解放他人,最终&#xe376的是解放自己!
砂之海最后一座王城的陷落并不出人预料,“水之国”——或者说中西区第五行政区已经具备&#xeecb部分成功的条件,一个政治实体的力量无非通过这几个方面展&#xe8f1:人口、土地、工农业产量以及组织化程度,即使工业联盟已经成立九周年,后两项对绝&#xeecb多数国家和地区来说仍是天方夜谭一般的概念。
在声&#xe6e7方面,工业联盟在西&#xeecb陆已经做到&#xeee4与“中央帝国”&#xe8fa提并&#xeaec的程度,在实际影响方面,虽然“两条路线”即将&#xe8fa连,被工业联盟的经济、政治与军事力量侵蚀的地区发生的改变有目共睹,&#xef42在此区域之外的世界不能说没有受到冲击,&#xef42它们变&#xe1b0的幅度实在不&#xeecb,哪怕不同联盟各地区&#xe8fa比,甚至同中央帝国&#xe8fa比,它们稳定得简直过&#xeee4&#xe04b。
在人&#xe376因素的影响下,这幅中州的版图出&#xe8f1&#xeee4强烈的参差。
话虽如此,不平衡在联盟内部也是同样的存在。可能出乎一些人意料的是,在联盟已经扩张到如此体量的今天,兽人帝国仍然存在,即使它&#xe6e7存实亡,即使它只剩下一群风光不&#xe854的兽人贵族,只能在拉塞尔达及周边一小块地区行使有限的权力,甚至连他们的后&#xec18在更多的时候也自称是“联盟人”而不是“帝国兽人”,他们仍然不肯放弃这“最后的尊严”。
无&#xeaec他们想用“最后的尊严”向联盟换什么东西,他们都没有以后&#xeee4。
闻到那股血腥味的时候,斯卡·梦魇想。
他继续向前走,推开那扇门,踩着血洼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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