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乾坤的锄头,不仅仅是挥,简直是重重的砸下去!
尽管觉得掌星河脑子有坑,可是,另一方面,李乾坤竟然有那么一点点的认同。
掌星河好像说得挺有道理的?
如果锄地累倒了,他是不是,一躺在床上就能睡着,没心思想男人了?
不过——
李乾坤留了个小心眼。
防人之心不可无。
万一,在他锄地累得动不了,想要瘫在床上好好休息的时候,有人跳窗而入——
呵,那么,那人就等死吧。
李乾坤毫不在意地笑笑,继续用力锄地,又想起了,之前,在他两回跳窗而入的时候。
如果,掌星河主动一些,向他凑过来,碰一碰他,像被子那样盖住他,那他半推半就,那肯定马上成事了。
哪用得着锄地松土,搞得这么波折,拖那么久。
既然不是对他有想法,那么,深夜来锄地,李乾坤判断,掌星河真的脑子有坑。
李乾坤跟着脑子有坑的掌星河一起继续锄地。
本想累倒自己,可是,一起锄地,却比之前在房里,比被掌星河的气味包围着的被子里,更要难熬许多。
李乾坤控制不了自己的双眼。
掌星河锄地的样子,真是太俊了。
高大的身躯,在月夜之下,拖出长长的影子。有力的手臂挥动着,在轻纱笼罩之下,健美的肌理拉伸、收缩,英挺的身姿,潇洒的动作,无时无刻不在勾引着他。
动态的掌星河,自然比静态的躺着睡的掌星河,更要勾人得多。
掌星河究竟是什么人,连锄地都如此英俊勾人?
李乾坤努力不去看。
可是,那一下一下的,很有节奏的锄地的声音,却清晰地传到他的耳中。比不看更加诱人想象,明明不看,连影子都不看,李乾坤却,能在脑海里,仔仔细细的描绘出掌星河是什么模样。
脑中的想象,比真正看到的,又要勾人几分。
比如,那轻纱之下,他所看到过的,有怎样的轮廓,怎样的肌理,汗津津的时候,又有多诱人……
啊……
他死了。
被迷得死死的了。
李乾坤的痴迷,连掌星河都能听得到。
掌星河听见,在他身后,李乾坤的呼吸,又凌乱了。
而李乾坤锄地的声音,却越来越轻微。
一听,就知道李乾坤根本无心劳作!
回头瞄一下,发现李乾坤正紧紧地盯着他的背,那一双美目,别样含情,水光潋滟,流露而出的媚态,比刚刚在房里的更甚。
掌星河连忙把眼神儿瞄回来,投入到锄地中去。
这么一个大美人直勾勾地看着他,他有点难把持得住。
都来劳作了,大美人为啥还盯着他看?
刚刚又不是没看过。
难道,是他穿着的轻纱?
这不能怪他啊,他那会儿睡得正香,衣服只是随便把旁边搁着的拿过来穿穿,他连棉被都严严实实的盖了,谁知道李乾坤会突然又闯进他房里。
虽然这么想着,可为了让李乾坤把持住自己,掌星河锄了几下,就说道:“夜有些凉,我进去添件衣裳再来。”
李乾坤顺着应了一声:“哦。”
连声线里,都含着荡漾的水波,带着缱绻的尾音,十分撩人。
掌星河微叹一声。
连锄地劳动都敌不住那热毒!
那就是劳动得不够!
“你继续努力锄地!怎么那么浅,力气大一点,没吃饭吗。”掌星河故意说。
李乾坤:“……”
李乾坤一锄头砸下去,砸得特别特别深!
掌星河满意了。
掌星河回到房里,寻了件方便劳作的短打棉衣换上。
在寻衣服的时候,掌星河发现,原身还挺骚的。
像是他今晚随便拿的纱衣,还有许多件,镶金的勾丝的,看起来非常富贵。而柔软细嫩、色泽鲜亮的丝绸衣物,也不少,摸上去手感很滑,穿起来肯定特别舒服。
只是可惜了,这么富贵又舒服的衣服,袖子都长长的,连手指都盖住了,很不方便锄地播种。
而适合劳作的衣物,就那么区区一件。
而这一件短打,还是特定的时间,才会穿上的。
这要从原身的官职说起。
原身不但有许多富贵的衣裳,还得了人人都羡慕的闲职。
超级闲!
这里相传就是神农氏教导民众耕种的地方,意义非凡。
而原身所管的,正是神农庙里的一片田。
在春耕时节,原身只需要把田上的杂草烧一遍,犁地松土,准备好种子,等着皇帝带着妃子臣子和儿女们南巡,来神农庙的田里,体验一下松土插秧的种田生活,表现一下皇帝重视农业,重视农民。
这就完事了。
如果皇帝不来南巡呢。
他就没事干了。
老皇帝登基以来,就来过一次南巡。
这次太子代天子南巡,关注的是江南盐政,茶叶丝绸那些富贾,也没来形式一下,搞什么体验插秧的面子活动。
原身的短打一直没机会穿,而那片田,也就这么荒废了起来。
掌星河正打算用那片田做点什么,穿了短打出去,见到李乾坤正在用力锄地,掌星河内心有点欣慰,也加入到锄地的行列之中。
可是,他这一加入,又发现李乾坤不对劲了。
锄地的声音低微,连呼吸声也没闻到,明显是李乾坤屏住了呼吸。
这又咋回事儿?
掌星河回头瞄了一眼,又发现,李乾坤那一双美目,正盯着他的袖口看。
准确的来说,是盯着他袖口之下的、现出的一截小臂。
就这么盯着男人的小臂,李乾坤也——?
掌星河:“……”
有毒吧这是。
不是他的问题,是那什么九春连环毒,实在有毒。
防不胜防啊!
掌星河不敢继续锄地了,扔下一句“我困了,你睡不着就继续啊”就跑。
李乾坤:“哦……”
李乾坤痛苦地闭上眼睛。
自己怎能如此不堪。
明明那人,都不穿轻纱了,专门换了粗布短打。
可是,他锄地的身姿,却也更加英伟,更加有力,更加气势凛然,更加——
想变成他脚下的土地,被他有力地耕耘。
混账!!!
啊他要死了。
可明明,那人脑子有坑。
李乾坤痛苦地继续锄地。
之前跳窗两回,是因为他没事干,满脑子都想着男人。
现在,他锄地了,一会儿把泥土想成是毒害他的歹人,一会儿想的是掌星河那个性感的混账,脑子没闲着,手里也没闲着,2的32次方,就这么硬生生地强忍了下去。
到旭日高升,日光普照。
李乾坤疲累地回到自己房里,直挺挺地栽倒在床。
合眼前,李乾坤嘴角轻轻地扯起了一个微笑。
又一晚,他熬过去了。
还有五十个晚上。
另一边,掌星河打了个哈欠。
看到外面松松的泥土,都是李乾坤的杰作。
对李乾坤这个勤勤恳恳的苦力,掌星河满意极了。
但他很快又忧愁了起来。
他可没有五十块地,可以供李乾坤松土足足五十个晚上。
刚起床,小厮给他送早点,大管事也进来了,他神色有点忧愁:“少爷,前几天少爷在河边捞到的双儿,他——”
掌星河:“嗯?他有什么问题?”
原身在河边钓鱼野炊的时候,见到河里飘着一个人,就连忙让带着的双儿小厮们捞了上来。那人被捞上来的时候,脸都被泡皱了,看不清是什么人。
刘大管事踌躇道:“他,说自己失忆了,想不起身份,也想不起从前的事,说想在少爷这儿寻个差事,混口饭吃。”
掌星河顿了顿,突然小声,招手让刘大管事靠近一些,在他耳边说道:“你先稳住他,去官府查查,是不是什么在逃的通缉犯。”
刘大管事眼前一亮,赞道:“少爷英明!这就去办!”
说罢,刘大管事又小声道:“说起来,那人浓眉大眼,生得凶煞,还五大三粗,每顿能吃八碗饭,看起来就不像什么好人!”
掌星河一听,忽然觉得这可能不是什么好事儿。
失忆,浓眉大眼,生得凶煞,五大三粗。
这怎么就那么像第二本书里的反派,那个放飞自我的失忆将军?
别吧,他一号反派都还没搞定,二号反派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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