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皎回家后,进了属于自己的隔断间,顺手拉上拉门。
她的房间虽然小,但是被打理得井井有条,这要归功于云母勤快,每天都把房子拾掇一遍,她的小屋属于客厅一部分,同样被整理得整洁干净。
她不爱做家务,在这方面一向很懒,云母打扫房间的时候总要骂她,说女孩子的房间像狗窝,以后出嫁后有苦头吃。
凡事都有两面性,她的确不用干活,可是也没秘密呀!
她没急着换衣服,而是从床底下拉出装书的箱子,将云冀硬塞给她的信封夹进了一本武侠小说里。明天去银行把这五千块钱存进卡里,她的学费就凑齐了。
这笔钱,应该是云冀筹备买新吉他的资金。
云冀是天底下最好的弟弟,等她拿到在“奇速”打工的工资,一定要送他一把好点的吉他。
云皎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她要赚很多钱,给云冀创造最好的玩音乐的环境,出道的话,一定要签一家口碑好、名气大的文娱公司,绝不让他重蹈覆辙。
云皎换好衣服出来,云斌龙还没回来。
这段日子,云斌龙一直早出晚归,他身上总有一股劣质香烟的味道,有时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介于酒精和香水之间的味道。说是天天去图书馆学习,云父云母居然也盲目地相信。
云家什么时候开饭永远以云斌龙归家时间为准,他早回家,就早开饭,他晚上七、八点回家,全家就饿着肚子等着。有时云母想打个电话问问,云父也不许,说儿子正在用功,接电话影响儿子学习。除非特别晚,否则不许给云斌龙打电话。
云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报,云母拿着抹布在屋里擦擦洗洗,一边干活,一边不忘教育云皎,“就没见过你这么邋遢的姑娘家!家务活儿不用你干,水都不让你沾,自己的房间都不知道整理一下!以后嫁人,要伺候一家老小,邋邋遢遢,家里像狗窝!”
云母如风一般将她的小隔断间归理一遍,把床上的衣服一件件叠好放进柜子,又将小书桌上的课本摆得整整齐齐,“不让你做家务,是要你专心学习,但你屋里乱成什么样?没个女生样。找不到婆家,丢得还不是我的脸!”
云父阻止了妻子的喋喋不休,“她不会,你教她好了,不必吵。女孩子天生要做家务的。”
在云父眼里,都是妻子把女儿给宠坏了,身为小辈,一点家务活儿不做,像什么样子?以后嫁人肯定要被夫家嫌弃的。
“现在的女孩子,都不学好。和咱们这一代真是没得比。”云母叹气,似乎想起了一些事,用鄙夷地口气说道,“就说对门的姜锦溪,以前还以为她是个娴静的好姑娘,成绩也好。谁知道,小小年纪就会骚男人,昨天有个小棕毛儿给她送花,今天我又看见她在楼下和一个挺高的男生黏黏糊糊,一口气勾搭俩男生,给她能干的。”
她以前还觉得姜锦溪比自家姑娘优秀,现在,总算能在邻居面前扬眉吐气了,成绩不算事儿,养了个不学好的女儿,看对门一家怎么抬头做人。
“妈,你误会了,应该都是同学。快开学了,有人问作业也正常。”云皎知道一涉及“作风问题”,母亲总是格外激动,不过,姜锦溪背后挨得这顿骂也挺冤。
“误会?我看人准得很,那丫头就是勾三搭四!裙子那么短,跟站街女似的,不要脸。”云母冷笑一声,随即狐疑地看向云皎,警告道,“你和那丫头关系好?趁早离远了!你以后要是敢跟她一样,做出伤风败俗的事,就把你腿打折!”
云母说这些话的时候,完全忘记了当初是怎样拿着姜锦溪的优秀和平凡的女儿作对比的。
听了云母的话,云父没说话,却是一脸的赞同,女孩子家,如果名声不清白了,就没脸面活了。
云皎不吱声。她不会和他们争论这些事,毫无意义。自己所做的,大概也属于“打折腿”的范畴,很遗憾,她是注定要辜负父母的“这份苦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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