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我信你。”她浅笑嫣然,仔细看甚至有丝丝宠溺。
找女朋友这种事,他要找肯定能找到,就怕他不找。
“我怎么觉得你在敷衍我?”两人迎着夜风,边走边聊。
住附近的大多是熟人,一路走来遇到不少叔叔阿姨,两人时不时打个招呼。
可能因为北航和南城关系好的原因,见他和南墙大晚上单独出来,倒没有误会他们关系不纯洁。
如果换了容诗和北航一起出来,估计他们就会多问一句,两人是不是谈恋爱了。
“我没有。”南墙否认。
她这么认真的开导他,哪里敷衍了。
“为了证明你没有,我们来打个赌。”铺垫的差不多,北航就开始给她挖坑了。
“赌什么?”这个赌没啥意思,南墙只是顺势问问。
“我上大学前,我找个女朋友给你看,你也找个男朋友给我看。”
北航神情严肃的看着她,眼睛都没眨一下,紧紧盯着她的脸。
“不行。”南墙想也不想就拒绝,“这赌得有点大了。”
她怎么可能拿自己的感情做赌注。
她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果不其然的拒绝了。
“是有点大,但你我条件相当,只要赌注一样就是公平的。”
这个坑虽然显眼了些,但他依然在挖,不奢求她能乖乖跳下坑,只想让她知道,他给她挖了这样一个坑。
“不赌,你怎么跟我弟一样幼稚。”南墙依旧无情的拒绝了他。
这不是公不公平的问题。
是儿戏,哪有赌这个的。
“……我本来就跟你弟一样大。”北航愣了一秒,内心有些开心。
这说明一直以来在她心里,南城是幼稚的,而他并不幼稚。他跟她弟是不一样的。
“你说得也是。”两人已经到了家门口,南墙拿出钥匙开门,“弟弟,我们回家了。”
“别叫我弟弟,听着怪怪的。”才开心没几秒,北航又郁闷了。
他并不想当她弟弟,一点都不想,从来都不想。
“这有什么怪的?”南墙满脸不解的看他一眼,推开门。
被人叫弟弟很怪?
南城被她叫了十几年弟弟,明明享受的很。
“别扭。”北航连跟进门的步伐都有些别扭。
“……”
她沉默,北航也沉默,两人在玄关处双双沉默着。
待她换好拖鞋往里走时,北航严肃道:“反正不能叫我弟弟,你得叫我名字。”
“行,北航。”南墙回过身,非常配合的附和他,但转身时小声嘀咕了一句,“还真是别扭的小孩。”
南城天天被她叫弟弟,也没见他有任何别扭。
虽然她说得很小声,但北航听到了。
“我是小孩,你也是小孩。”说得好像她比他大很多很多,是他的长辈一样。
“对,现在我也是小孩。不过我快毕业了,等我毕业我就不是小孩了。”
小孩与大人的区别,她有一个比较简单粗暴的标准,分水岭就是经济能否独立。
能自己赚钱养活自己,就算是一个大人了。
像某些几十岁还在啃老,自己一分钱都不赚的,在她看来并不算独立自主的成年人。
“是不是大人又不是按毕业算的。再有一个月我就十八岁了,十八成年就是大人了。”
急于长成大人,让南墙把他当成年人看待的北航,对小孩与大人的区分,也同样简单粗暴。
按法律来,法律规定十八岁成年,那到了十八岁就是大人了。
“嗯,你马上就成大人了。”南墙表示赞同的点点头,并不跟他辩解这种小事。
北航将购物袋放在桌上,无奈的看向她:“你又在敷衍我。”
让她把他当成一个大人看,就那么难?
“我没有。”南墙否认,她只是不想较真而已。
任何一件事,每个人的评判标准都可能不同,没必要所有事都和别人争论,非要争个高低。
“你有。”北航显然很在意她的看法。
然而,南墙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上。
在北航不放过她的倔犟眼眸中,她瞅了眼购物袋,突然从中拿出一个东西。
粉嫩嫩的小包装突然在眼前放大,北航眼睛都睁大了几分,红着脸快速偏开头。
她干什么?
为什么要把这个东西举到他面前给他看?
疯了吧!
南墙没疯,只是想让他闭嘴而已。事实证明,效果非常好。
成功把北航逼得鸦雀无声后,她从袋子里拿出所有日夜用品。
怀里抱着好几包,最后拿出一包很陌生的日用品。
没有外人在,她胆子显然大了很多,陌生用品再次举到他面前。
“我不用这个,谁让你拿的?”
当时她走得快,只听到导购员喋喋不休说个不停,后面具体发生了什么,她并不清楚。
买单的时候她没细看,一股脑儿全抱上去扫码,所以没发现这包陌生的卫生棉。
北航以最快的速度偷瞄一眼,吓得立马解释:“不是我拿的!她硬要丢进车里的。”
南墙眼睁睁看着,他帅气白净的脸庞,一点点爆红,眼神闪烁着看都不敢看她。
还说什么马上就成年是大人了,大男孩就是大男孩,一点定力都没有。
她不说话,北航就更紧张了。
“她、她说这个是赠品,不要钱。”他慌得紧抓了下衣角。
“这上面的‘赠品’二字很大,我看到了。”
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南墙无奈,只能收下这个赠品。
毕竟给他他也用不着,直接丢掉又太浪费。
她抱着这些东西进了房间后,伫立在客厅的北航才缓缓放松下来。
“怪吓人的。”他轻拍了拍胸口,心跳至今有点快。
她是真不避嫌,竟然跟他说这些事,他活了十多年哪见过这种阵仗,太让人脸红心跳了。
南墙进入房间后,一直没出来。
北航在客厅转了几圈,决定先去洗澡。
南墙的房门并没有关,好像听到北航在叫她。
“干什么?”她在房间回喊着。
“……衣服……”
断断续续的,她没听清楚,只依稀听到衣服两个字。
起身往外走时,再次问道:“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衣服,我忘拿衣服了。”
声音是从浴室传出来的。
南墙循声而来,看到了紧闭的浴室门,还听到了里面哗啦啦的水声。
“你等一下。”她并未多想,转身就进了南城房间。
她从南城的衣柜里,麻利的拿了大裤衩和球衣,以及四角裤。
从她自然而然的行为看,这种事绝不是第一次干。
回到浴室门口重新敲门时,南墙听到里面喊了一句:“进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想的,或者说什么都没多想,直接开门就进去了。
随手将干净的衣服放在架子上,转身就要出去。
然而,她却在转身之际,看到雾蒙蒙玻璃上的模糊身影时,猛然顿住了。
霎那之间,原本被忽略的水声,哗啦啦的在耳边炸响,就像在她心里丢了一枚炸弹一样,爆炸的声响震耳欲聋。
炸的她脑子瞬间空白,怔怔看着映照在玻璃上的模糊身影。
此时此刻,除了水声,再无任何动静萦绕在浴室内。
北航是紧张的,非常紧张。
他微偏着头,仍由花洒从头浇下,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她。
隔着雾气,他依稀能看清,她站在门口并未离去,且同样在看他。
为什么动也不动的盯着他看?
吓到她了?
可她都敢进来了,不至于被吓到吧?
难道说,被他的好身材吸引到目不转睛了?
第一次在她面前坦诚相待,虽然隔着水雾和玻璃看不太清楚,但终归不太好意思。
可她喜欢的话,他是很开心的。
北航心绪起伏着,满脑子想法胡乱飞舞,他紧张的乱想。
而南墙,她不至于被吓到,只是猛然反应过来什么,被惊到了而已。
现在在浴室里洗澡的人,不是她弟弟!
不是南城!
他是北航!
北航!
“对、对不起!”她结巴着快速移开视线,然后以逃亡的速度冲出浴室。
他在洗澡,她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
这也太……太……让人羞耻了。
他会怎么想她?
疯狂,丢脸都丢到外太空去了。
门,‘砰’一声关上,关得很用力,很大声。
“我在干什么?”门口,南墙懊恼的捂着双眼,难以置信的喃喃自语着,“我为什么要进去?”
以前帮南城拿衣服,她都是敲门后直接挂在门把上的。
这次为什么会开门进去?
红着脸懊恼之际,她幡然醒悟的想到一个关键点。
“不对呀。”背对着门的她,飞快转身盯着浴室门,“北航让我进去的,他为什么要让我进去?”
思路追究到这里就打了结,死结,她想不通了。
怎么也想不通。
里面的水声突然停了,她不敢在门口逗留,小跑着逃离了现场。
回到房间她很快冷静下来,想不通就不想了。
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北航带了自己小裤裤进浴室,只穿了南城的球衣和大裤衩。
处理自己的个人问题后,他来到南墙的房门口。
她房门紧闭,不知道在里面干些什么。
他在门口徘徊着,犹豫着。
两人同在一个屋檐下,他不想这么简单的过。
但南墙一直在房间不出来,加上浴室里有些尴尬的一幕,他又不好意思打扰她。
怕自己太主动出击的话,被她看出破绽来。
于是乎,在北航的忧虑中,除了浴室送衣服这个小插曲,第一个夜晚,两人相安无事的过完了。
第二天在客厅碰面时,两人对昨晚浴室之事,默契的绝口不提。
餐厅,吃饱喝足的放下筷子。
“不吃了?”北航见她还剩半碗饭。
“饱了。”南墙摸了摸肚皮,北航就伸手过来拿走她的碗,“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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