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路平安

    17、一路平安

    训练已经进行了两个月了,夏天已经接近尾声,跟梁骁的关系也缓和了很多。最大的改善就在于,暮秋从内心很信任他了。

    不然超级怕鬼的暮秋,不会连着两天晚上听鬼故事,就是仗着隔着客厅,梁骁睡在对面,绝对的遇鬼杀鬼,遇人杀人,不带怕的。可是今晚她听完在国外的同事出差遇到的一件灵异事情后,裹在被子里瑟瑟发抖,一身冷汗,想上厕所可就是不敢起身。总觉得黑暗的屋里似乎有双眼睛,一边害怕一边憋着,鄙视自己欠得慌。

    这时客厅里传来了淅淅索索的声音,暮秋吓得更惨了,刚想喊梁骁,坐起来后发现暖黄色的光从门缝里透进来。“应该是梁骁吧,不然谁会那么大胆,鬼应该也不会开灯吧。”

    门拉开,梁骁伏案书写的背影映入暮秋的眼帘。看看墙上的挂钟,马上凌晨1点了,难道写情书,暮秋坏心眼地想一探究竟,蹑手蹑脚的向梁骁靠近。梁骁突然一个敏捷的转身,吓得暮秋一声尖叫。

    “哈哈哈,跟一个特种兵玩偷袭,是不是有点自不量力了,小秋同志。”

    “吓死我了,哪里有偷袭你。”

    “还说没有,做贼心虚,吓得鼻尖上都渗出汗了,还嘴硬。”

    “我是,我是”梁骁饶有趣味等着她的解释。

    “反正不是偷袭,也不是吓得,我就是好奇为什么你大半夜起来写东西。”

    梁骁把椅背上的的军装外套给暮秋披上,说:“山上夜里凉,别穿这么少在房间里玩。”

    “我没玩,就是突然做梦醒了而已,你在写什么啊?”梁骁的举动让暮秋莫名对他亲近几分,也提出了疑问,红霞慢慢爬上她的脸颊。

    看得梁骁是心潮澎湃,但是他马上要走了,说:“刚刚突然接到紧急通知,我马上要走了。”

    “你有任务了?那还回来跟我们一起做完成我们正在准备的任务吗?”

    “是的,会回来的,我们还要一起去完成任务。”

    “可是你还是没告诉我你在写什么?”

    梁骁笑了,说:“训练的时候你有这么执着就很好了,”看到暮秋愤愤不平地,他接着说,

    “我在写遗书,每次出任务前都要做的,万一回不来给家里有个交代,这次也一样,万一。”

    不等梁骁说完,暮秋迅速捂住他的嘴说:“不会,你一定会回来的。”

    纤纤玉手碰到坚硬的胡茬,说不出的感觉,可是谁也没有出声阻扰这样的举止。直到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暮秋扭头跑回了自己的卧室。

    听着客厅里变得安静,暮秋知道梁骁走了,她站在窗纱后看着梁骁隐没在黑暗中的背影,竟然生出一丝担忧和不舍,她拼命摇了摇头想阻断自己这荒唐的想法,可一句网络热门语蹦了出来:你的岁月静好是因为有人替你负重前行。于是脱口而出:“梁骁哥,一路平安!”

    第二天一早,暮秋顶着两个大大黑眼圈出现在操场参与出早操。虽然突如其来的任务让暮秋心里有了一点点变化,但是绝对不是主要的,真正让她睡不着的还是自己作出来的,怕鬼。可其他人并不知情,一致认为是因为梁骁离开,暮秋心里万千不舍导致的夜不能寐。包括大队长都是一脸暧昧地问:“昨晚没睡好”

    暮秋已经懒得解释了,中场休息的时候,岚晓过来对暮秋说:“走,上厕所去。”

    “去就去你拽我干嘛呀,姐,不就上个厕所吗。”

    “我问你,你跟梁骁哥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啊,你说话我怎么听不懂啊?”

    “少跟我装,你看看你今天的精神状态还有你的脸色,他昨晚走后你就没睡吧。”

    “我晕死,二姐,你想哪里去了。我是,我是自己作死,听了鬼故事了。”

    “你当我不知道啊,你从小不是最怕这个吗,怎么开始听了。”

    “哎,所以说我作死嘛,我是怕但是不是一直好奇嘛,这么多年自己在外面住着,今次不是有梁骁,这么个十项全能在一个屋檐下嘛,想着有他在也不怕啊,就听了,谁知道他大半夜的就走掉了呢。”

    作为新闻工作者,岚晓能准确的get到谈话里的重点,于是乎,她语重心长地说:“小秋,他是特种兵所以他很强,让人有安全感,你这些年在外面,孤独漫长,姐都知道,都理解;可是正因为他是特种兵,所以他的安全感和责任心首先给的是这个国家,你想要的依赖和安全感是时刻或者第一时间围绕着你的,不一样,这些你一定要明白。”

    “姐,你这些都是什么跟什么啊,说得我是境外特务似的,他是他,我是我,我再清楚不过,你把心放肚子里吧,他是国家的,我是我自己的。”

    岚晓一副你当真的表情凝视着暮秋,:“是个女人都会憧憬浪漫而美好的爱情,你不动心?”

    “我当然不能免俗,只是从小我爸带我看了那么多书,走了那么些地方,深刻地明白山外有山,所以我更向往外面的世界,享受自由,毕竟人生是需要体验的嘛。你难道没听过那句话吗,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暮秋的笑脸迎着太阳。

    岚晓和暮秋都以为自己看得明白,可是持久战,拼耐力,暮秋根本就不是梁骁的对手,伺机而动可是梁骁的强项。

    夏末秋初的北京城,是浮躁的,离开北京,梁骁到了干燥的西北。

    窗外是一望无际的戈壁,他们要去边境线,据线报这几日,有一个亚洲各国都比较关注的小头目,带领10人左右的小分队,从国际恐怖组织那边回来在这里入境,计划招募更多的青年加入,并在边境线上建立培训基地,同时策划袭击事件。因此梁骁和各军区特种部队的精英在这里集结,要一举擒获这帮穷凶极恶的歹徒。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众人一听,情不自禁地望向梁骁,“怎的,老梁,一年多没见开始吟诗作赋了?”说话人是梁骁以前在西南军区时的老战友,老夏。

    “之前有人看唐诗,看到这一句,讨论了一下,正好应景,就说出来了。”

    看到梁骁眼角眉梢的笑意,老夏更是好奇得不行,忍不住问:“谁啊,跟你谈诗词歌赋,谈没谈人生哲学,应该是个女的吧?”

    一车5个人,每个人都是梁骁是老相识了,听老夏这么一说一阵起哄,纷纷表示肯定是个女的。

    梁骁不怒反笑,坚定了大家的猜想。

    “骁子,可以啊,谈恋爱了吧,什么样的姑娘,有照片吗,拿出来给看看啊。”秦川是梁骁军校的师哥,也是一个大院长大的老熟人,自然问得最迫切。

    “怎么说呢,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梁骁回答。

    “有目标也不错啊,长啥样啊,给我们看看照片。”又有人催促道。

    “照片没有,反正各方面都挺好的一姑娘。”

    这边大家在打趣梁骁,那边秦川突然说:“哦,我知道了。那姑娘是不是年芳26左右,身高在1米65左右,来自天府之国,肤若凝脂,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啊?”

    梁骁低头浅笑不说话。

    “我去,真是她啊,骁子,你HOLD得住吗,我可见过她性感一面啊。”秦川问道。

    “什么什么,快说来听听啊。”其他人着急道。

    在座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梁骁和秦川家里关系,于是乎秦川敷衍道:“就是有次在街上我遇到他俩一起了。”

    “那性感是怎么解释,前凸后翘吗?”

    秦川在梁骁憎恨的眼神中无奈的点头。

    道路崎岖不平,车过扬起厚厚的尘土,大家都迷迷糊糊地睡去,只有秦川和梁骁坚持对望,最后梁骁忍不住先发问:“你说的性感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先说是不是我说的那个人?”

    “年龄26左右,身高1.65米,四川女的多了去了,我怎么知道你说的谁。”

    “既然你不知道,你这么紧张性感一词为何,不是不知道吗,不知道就别问。”

    “沈老三。”梁骁无奈地咬牙切齿回答。

    “骁子,你可是特种兵啊,怎么还没怎样,你就什么都招了,你的耐力和定力可不行啊。”秦川摇头晃脑地吐槽着。

    “让你说,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得,哥哥我不跟你计较。”看看周围挤到梁骁低声说:“上月初,我休假回家,看到老三穿一件乳白色的背心,就是那种比咱们军用背心还紧身,还短的背心,一条小脚的破洞牛仔裤从大院里出去。”

    梁骁彻头盯着秦川,那意思就是那又怎样。

    “你不信,还是你觉得没啥。是,女的,咱们这样的见的不少,但是她那个背心前后一样低。你说性感不性感。不过你别说,她穿那一身真不觉得有啥,配上她的小包,盈盈的笑脸,真的性感又有气质。你一个大头兵,能接受这些?”

    梁骁没答话,暗自腹诽,当时周末申请外出的时候跟他说,她爸妈要出国旅游,在北京转机,所以她要回去看看。可听秦川这样一讲,是绝不可能的,至少沈老爷子在家不允许她这样穿的。她能这么穿,一定是沈老爷子不在。她穿成这样是去干嘛,难道是见?想到这里,梁骁恨恨地都不愿往下想了。暗骂一句气人的妖精,开始闭目养神。

    皎洁的月光下,暮秋呆呆地看着梁骁前一晚留给她的军装外套,硬朗挺括的线条是军装的,也是梁骁的。从小到大,除了家人,没有人这么管过她,虽然很凶,但出发点全都是在替她考虑。这么久以来的训练真的很辛苦,从怨恨到接受再到信任,暮秋觉得梁骁很像自己的兄长,父亲。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爸爸要她每天坚持阅读,听他讲书,她都觉得没必要,自己还小,别的同龄人都在院子里玩。爸爸就是不同意,慈爱的爸爸在这件事情上对他特别凶,慢慢地她发现书中自有黄金屋,自有颜如玉,再到后面上学了,她的理解能力,知识的积累使得她在文科方面比别人优势明显,也塑造了她现在敢于追求不受限制的性格。

    加入这个任务两月了,她发现对抗练习时自己不仅不容易受伤了,还不容易输了,战略战术方面也是突飞猛进,对自己能参与这项任务也是倍感自豪,这一切都是梁骁赋予她的。  受伤了,宿舍的茶几上总会立着一瓶云南白药和各种外用药水;淋雨后,杯子里一定会有姜汤;经期只有理论补习和暖暖的红糖水;还有进步时,餐桌上不限量供应的,自己最爱的草莓;自己比别人有更多的作训服,因为自己很累很懒,没时间也没精力每天洗,但是自己就是不习惯穿脏的;自从被蟑螂吓到不愿意上床睡觉之后,下水道,水槽,排水口旁都会出现一小碗肥皂水,百度告诉她,这样可以防蟑螂,还有很多微不足道的事情,但却累积成了此时暮秋心里的牵挂。

    “你的主人他现在在哪里,是否平安,你跟他出过任务没有,大概多少天就回来了?”暮秋一边趁了趁披在身上的军装,一边自言自语道。

    远远地传来了熄灯号的声音,暮秋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说:“主,请你保佑梁骁哥平安!”

    暮秋只读圣经,并未信教,因为她是无神论者,可是从这一刻起,她开始把未知寄托于上帝,祈求平安和心安。在以后那段最难熬和无助的时光里,每天的祷告是暮秋最幸福的时刻,因为那些无以言说的痛苦在此时有一个暂时停泊的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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