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这么一句,让宋千里大脑空白,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待到想起要说点什么的时候,两人已经不知道又这样站了多久了。被苏海舟的目光笼罩着,宋千里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
“我肯定很好呀,所以才会被骗了那么久。”宋千里转身就走,再这么被盯下去,不被焚烧,宋千里都担心自己会自燃。
“我诚心道歉,好吗?不过,名字再怎么不同,我不还是我吗。”苏海舟跟了上去。
“连真实名字都不愿说,还诚心吗?”宋千里较上劲儿了,话题又绕了回来。
“不是… …”
“怎么就不是了?我最开始就自报真实姓名,你一个大男人还藏着掖着。小气!”眼睛一瞪,宋千里打断了苏海舟急于辩解的话。
宋千里的一句“小气”,让苏海舟真的开始头疼了:“小丫头,真不是你说的那样。”苏海舟无奈。
“那你说是怎样?”宋千里伸着脖子,突然凑到苏海舟跟前,两人的脸隔了不到10公分,“说啊,是怎样?”
“哎。”叹一口气,苏海舟竟一点也不觉得当下两人的距离有何不妥,接着说,“那个时候,没想到我们会再遇到,会再联系。所以觉得名字真不真实,都没那么重要。”
“那之后遇到了,你为什么不早说?”宋千里不依不饶。
“不一直没机会吗。再说,我这不特意到学校来给你说了吗?”
“哼。骗子。”宋千里转身就走,“还最高规格,满朋宾客,三天流水席。都免了。”
紧跟几步,苏海舟走到宋千里身旁,压着一溜低磁的声音诱惑道,“那我按最高规格,摆三天流水席,給你赔礼道歉?”
停下脚步,宋千里侧头盯着苏海舟:“气都气饱了。”
“流水席菜单,你定。”杀手锏,苏海舟忍着笑,很郑重很诚恳。
宋千里转过身面对着苏海舟,看明白了宋千里眼神中的意思,苏海舟重重地点头,说:“真的。”
话音刚落,宋千里就拉着苏海舟的衣袖,往反方向走。什么男女瘦瘦的都不轻,都去见鬼吧。宋千里一边走,一边还在嘟囔:“那赶紧走着,这三天流水席可是大单。被你这么一气,脑细胞都不知道死了多少,费神又费劲。”
“你慢点走。”苏海舟好笑,手上稍微一拽,“又没人和你抢。菜单你可以慢慢想,慢慢定,什么时候定好,我都不会赖账。”
“那流水席先放一放。被你这么一闹,早过午饭时间了。今天中午就先随便吃点吧。”
“我闹?”苏海舟反问,不被察觉地轻拽了一下还在往前冲的宋千里,让她缓缓脚步。
“难道是我?”宋千里回头一个眼刀甩給苏海舟。
“……我,是我,我在闹。我罪大恶极。”赶紧又赔礼道歉,苏海舟拉着一脸不乐意的宋千里,继续往前走去。
再多探究的目光,宋千里都无动于衷。
只是,这次,一份干锅鱿鱼再加一份干锅排骨,也难平宋女侠的不满情绪了。
直到某个周末,陈诺,不对,现在应该是苏海舟了。直到某个周末,苏海舟好说歹说让宋女侠移驾到了市中心,吃了一餐日料,并附上柠檬小点心数份,宋女侠才勉为其难放下“屠刀”,留了苏海舟一个活口。
日料满腹了,某人擦着嘴,打着嗝,含糊不清:“……叔……你,你不是抵制日货吗?”
宋千里得了便宜,还全然不知地卖着“乖”。
凝着那张脸,所有神经都在这一刻得以放松,全然松懈后,脱口而出的话语,也柔软了几分:“我这个年龄的,大多数都有些抵制吧。”
宋千里不在意:“我很喜欢日本。”
转目望着那个人:“但是,是那种无关政治历史,民族问题的喜欢。”
稍作停顿,宋千里继续道:“很单纯地喜欢大和文化和人文品质而已。仅此而已。”
最后四个字,诚恳,真切。
那双眼里,深海激流,明明很急切地想从苏海舟眼中寻求一种名为“理解”的支撑点,却依旧压抑着,小心翼翼,不敢在苏海舟面前张扬。
旁人可以不赞同,不支持我的喜好,但是我希望你可以,不望你不支持,只要你理解就足够了。
自己也不知是第多少次被这灼人的眼神撩动了脚步,跟了上去。不过是对你个人喜好的支持和理解罢了,你何须如此战战兢兢?苏海舟将最后一块牛肉放到宋千里的盘子里,又将一碟拌好的蔬菜沙拉放在她面前。
两个动作之下,宋千里整个人就被笼进了一室温润里。
“你喜欢就好。”用筷子轻敲一下宋千里的盘子,“快吃,冷了就不好吃了。”
再无需多言,他懂她,她亦知他懂她。不然怎会坐在和室里,陪她吃日料。
宋千里举起筷子,两颊生花:“继续战斗。”
苏海舟看着眼前这颗小脑袋瓜子,再多想说的,也无从开口。
深知所沉迷的这一时刻,并不能长久。那就且行且珍惜,容人再多贪恋一些时间,哪怕只是分秒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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