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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艾希达消失之后,穿越者还没有真正试验过自己那股“失控”的力量。
他不知道魔能师们是如何控制它的,他甚至根本不理解那玩意儿,他只能根据之前的归纳和推理,模拟出与“失控”体验最类似的场景,然后试着去运用它。
在泰尔斯的计划中,这股力量,本该是自己在平静、安全的生活环境中,在基尔伯特的课程里多多少少地了解“魔能”和“魔能师”的由来之后,在考量过周围的人对自己“失控”的反应之后,才秘密地、安全地、一步步循序渐进地开始探索和研究。
但眼前即将大难临头的境遇,罗尔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惨状,都让他下定决心,提前开始这个有可能引发危险的“魔能试验”。
前两次“失控”时,以血为媒介,作为实物的匕首,作为能量的神秘球体,都莫名其妙地移动到自己的眼前,所以他初步猜测,那股力量,是否跟空间转移有关?
只要把那个石锁的锁扣,转移到我的手边——泰尔斯在心底默念。
试验过程比他想象的更加简单。
体内越来越强的烧灼感,眼前越来越大的石锁,脑海里越来越多的景象。
然后泰尔斯就失去了意识。
等再睁开眼,就照到了月光,听到了风声,感觉到了寒冷,并看见了地上无比惊诧的血族们。
而他自己,已经被罗尔夫挟在了怀里,脚下是逐渐飘远的大地。
虽然过程有些怪——泰尔斯疲惫地想——看来试验是成功了。
罗尔夫虽然狼狈而痛苦,但已经摆脱了沉重枷锁的负担,他强行御使着风力,向上飘飞。
此时此刻,没有人比克里斯更加震惊。
“怎么可能...”
血族的老人双目无神地喃喃道。
伊斯特伦和罗拉娜还年轻。
因此只有他知道,地牢里,那个锁住超阶高手的“夜翼锁”,是科里昂家流传近千年的秘宝,血族公爵专属的刑具,只能用上锁人的鲜血,才能开锁。
那是用来困住极境高手的啊!
它本来是为防止意识混沌的殿下发狂而准备的,后来殿下的情况稳定下来,才用在了那个超阶血源的身上。
连世界最先进的魔能枪都无法破坏的枷锁!
他们是怎么打开它的?
在重伤之前,罗尔夫是风的宠儿,他甚至能够在风力的作用下,在十米高的空中,四脚朝天地躺上五分钟。
但现在,被抽走不少血的他虚弱无比,又累又渴,骤然失去的双腿也影响了他的平衡,喉间的剧痛分散了他的精力,他引以为傲的异能,大部分都要用在维持喉部到肺部的“呼吸”上。
他知道自己对上三个血族没有胜算,也知道泰尔斯启动的似乎只是权宜之计的备用计划,所以罗尔夫在挣脱锁链之后,只想不断地借着风力升腾,到他们所不能及的高度,如果血族追来,就竭力用狂风把他们刮下。
但他还是低估了数百年前就成为极境高手的克里斯。
克里斯没有被惊讶拖慢他的动作,千年的岁月让他老而弥坚,只见他干枯的脸色一沉,身形瞬间拔起十几米,向着空中的两人扑去!
为了殿下,必须要夺取回那个幼崽!
他一瞬间就接近了罗尔夫,眼前狂风扑来。
泰尔斯惊讶地看见,被狂风吹得衣发翻飞的克里斯,居然面无表情地化作了血色的雾气。
不是伊斯特伦那样的血水,而是血雾。
血雾在泰尔斯的眼中,被罗尔夫吹得稀散开来,却依旧向上蔓延,毫无阻碍地穿过了罗尔夫建立的狂风屏障!
血雾渗透到罗尔夫的前方,在两人凝重的目光下,逐渐变回那个脸色晦涩苍白的老人,重新开始下落。
“啊——”罗尔夫口不能言,只是愤怒地嘶吼着,举起左手,奋起异能,想要将这个老人自空中吹落。
但没等他嘶吼完,克里斯·科里昂的手,就捏住了罗尔夫的左腕。
“不生羽翼者——”克里斯的语气比高空中的温度还要寒冷得多,只听他瘆人地道:“莫妄想飞翔。”
“喀嚓——”
“呜嗬——”
二十几米的空中,同时传来罗尔夫的骨折声和痛苦支吾声。
然后,地面上的伊斯特伦,和灰头土脸,捂着生长了一半的独臂,从地牢里冲出来的罗拉娜,就看见挟着泰尔斯的罗尔夫,被克里斯拽住了左手,被后者以可怕的力度,向着地面拉扯而去!
“啊——”
罗尔夫状若疯狂,奋力地催动着风力向上吹腾,简直连“呼吸”都要忘记了!
却依旧摆脱不开,克里斯那只刺破他手骨,牢牢扣死他手腕的利爪!
泰尔斯甚至被狂风刮得睁不开眼,浑身脱力的他,已经底牌尽出。
穿越者早已无能为力。
终于,奋力挣扎的罗尔夫,无可避免地,被克里斯从高空中拉下。
罗尔夫失去了平衡,体能几乎耗尽的他竭力运使着风力,但克里斯的巨力让他无从再次升空。
“为了殿下,那个幼崽要活的!”紧紧扣着罗尔夫,在空中坠落的克里斯,冷冷地道。
罗拉娜脸有恨意地舔了舔牙齿,甩了甩刚刚长出来的手臂,随即露出笑容,做好了接住那个崽子的准备。
她旁边的伊斯特伦,感知力要略强于前者,则脸色一变,突然看向庄园大门之外。
那里,一股密集的震动,越来越近。
“罗拉娜——”伊斯特伦略带焦急地道,但罗拉娜全副身心都在空中的两人身上。
泰尔斯不敢睁眼,然而,耳边越来越快的风声和加速的失重感,都昭示着情况不妙。
这步棋,因为突然的意外,还是走得太早了么?
罗尔夫已然放弃挣脱克里斯的手了。
他看着越来越远的月亮,越来越近的地面,眼里渐渐变得纯净、清明和释然。
那一瞬间,罗尔夫突然发觉,原来在经历了那么多的痛苦之后,腕骨骨折,其实根本不算什么疼痛。
随风之鬼的嘴角,扯出一道久违的笑容。
可惜了,孩子。
感谢你,给我的机会。
至少,我挣扎过了。
而那些吸血鬼,不会有碰到你的机会的。
时间似乎慢下来了。
接着,地上准备接住泰尔斯的罗拉娜,就惊讶地看见:
半残的罗尔夫,在即将坠地的瞬间,嚎叫嘶吼着。
他单手将泰尔斯,奋力地朝着庄园大屋的方向扔出!
“不!”克里斯毫无风度地怒吼着,却被空出一只手的罗尔夫紧紧扣住腰部,向着地下摔去!
泰尔斯只觉得下坠的势头一变,全身不由自主地朝着另一个方向飞去。
一瞬间,眼前就出现了大屋的石墙,越来越近。
眼看就要撞上他的头颅!
泰尔斯只能紧紧地闭上眼睛。
就此结束了吗?
但出乎穿越者的意料,想象中头颅破碎的惨状并未发生。
他的冲势突然一滞,头部一阵眩晕,就落到了一个平稳、安全的怀抱里。
“咚!”
罗尔夫和克里斯狠狠地摔落,巨大的力度甚至砸破地面,庄园的空地上顿时尘土飞扬!
罗拉娜脸色大变,她朝着正往大屋方向飞去的泰尔斯,身形闪烁,瞬间赶至。
但伊斯特伦,则神色凝重地看了一眼庄园大门,闪烁而至,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夜晚里,响彻庄园。
“敌袭!”
泰尔斯带着眩晕,在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怀里,慢慢地睁开眼。
眼前,一个暗紫色的面具上,两个暗色的镜片,在月光下朝他看来。
“放心吧,泰尔斯,”站在庄园大屋的三楼阳台上,王室的秘密护卫,约德尔·加图,嘶哑地开口,嗓音竟然隐约间有些颤抖:
“你安全了。”
泰尔斯疲惫而安心地一笑,闭上眼睛,彻底放下心来。
一股密集的震动声,清晰地从外面传来。
“砰!”
蔓草庄园的大门被撞开了。
无数的马蹄声涌入!
“以星辰至高国王,凯瑟尔·璨星陛下的名义!”
基尔伯特·卡索伯爵,他那稳重而浑厚的声音,从尘土气和马蹄声间传来:
“蔓草庄园的所有在场人员,涉嫌盗窃、窝藏王室秘宝!”
“立刻束手就缚,不得反抗!”
“违者就地格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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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空洞的暗室里,连火把都没有。
只有无边的黑暗。
和两个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真可惜,这大概是我们十二年来,离气之魔能师最近的一次了。”一个苍老而尖刻的嗓音这样道。
“但所有的情报都显示,艾希达被人干掉了。”一个轻快明亮的男声。
“那我猜猜看,觉得他‘被人干掉’的你,也肯定读过,关于魔能师永生不死,永世不灭的资料咯?”苍老尖刻的嗓音讽刺道。
“别这么严肃啊,老师,”那个轻快明亮的男声继续道:“他至少是被封印住了嘛。”
“问题是,现在的永星城里,谁有能力封印艾希达,谁又有武器封印艾希达?”嘶哑的嗓音悠长地继续问题。
“无非就是那几个罢了。”轻快明亮的男声俏皮地道。
“是啊,唉,”嘶哑尖刻的嗓音似乎略带失望地传来:“无非,就是那么几个罢了。”
“红坊街的真相,不必再查了,所有档案——包括对中心区的大爆炸,以及那个背着小孩的女人的目击报告——全部封存,期限设为永久。”
“至于艾希达·萨克恩,依旧让边境的人做好准备,无论是十年或二十年,气之魔能师终将回返。”嘶哑尖刻的嗓音阴沉地下达命令。
久久的沉默。
“别这副表情嘛,老师。从好处想,我们少了一个大敌,从更好的好处想——我们说不准能引出血之魔能师呢。”轻快的男声慵懒地道。
“别装着你好像能看得到我的表情,”嘶哑尖刻的嗓音不满地道,随即又叹了一口气:“血之魔能师——唉,这该死的命运,王都,大概很快就又要乱起来了吧。“
“十二年前,我身边至少还有兰瑟,有姬妮,有提森,以及兰扎尔·诺福克,现在,我身边能用的人手,却只有你一个。”嘶哑的嗓音叹息道,充满了寂寥和寂寞。
“但也正是十二年前,哪怕有你们这群人,先王陛下不也是驾崩了吗?可见实力不是关键——运气才是。”轻快的声音似乎毫无顾忌,谈论着十二年前的悲剧。
黑暗中,两个声音都沉默了很久。
“对,哪怕是十二年前,”嘶哑的声音终于答话,这一次,语气里似乎充满了悲愤和不满:“先王,依旧驾崩了。”
“对了,”轻快的嗓音似乎终于意识到了气氛的不对,生硬地转折道:“‘暗室’派人传了封无头信过来,说昨天有一个黑帮的人物,正在离开埃克斯特,启程向星辰,向永星城而来——那个老婆子还说了,这是还你之前的人情。”
“啊,秘科与暗室,久违的合作。”嘶哑尖刻的嗓音似乎被挑起了兴趣:“这个时候往王都来的?血之魔能师?”
“不是,我派人查过了,似乎是一个黑街兄弟会的医生,叫拉蒙。”
“他有问题?”
“有人在乡下的小路上,见到他施展了一个‘小把戏’。”
“小把戏?”嘶哑的嗓音终于凝重起来。
“是啊,一个‘小把戏’,”轻快的男声玩世不恭地道:
“但据我看遍整个璨星图馆,上下二十层的深厚知识储备,所下的结论是:这个能把伤口瞬间治好的‘小把戏’,在一千年前俗称——”
他轻快的嗓音瞬间低沉下来。
“魔法。”
话音缓缓落下。
这片黑暗,才真真正正陷入了死寂之中。仿佛夜半时分的墓地。
良久之后。
“那个老婆子——”嘶哑的嗓音居然轻笑了一声:“居然把这个消息,当作人情还给我。”
“还真是狡黠奸诈,一如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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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尔伯特一马当先,由终结剑士组成的卫队,骑在马上,齐齐杀入庄园。
将三个血族团团围住!
“银剑出鞘,准备迎敌!”基尔伯特没有再废话,他知道,先前“投降不杀”的宣称仅仅只是走个过场。
而真正奏效的,往往只有力量和武器!
正如外交一样。
“罗拉娜!”伊斯特伦敏捷地闪烁身形,避开两道直取他头颅的马上剑锋,不无焦急和怒意地大喊道:
“呼唤暗影卫队!”
罗拉娜在二楼的一扇窗户上落下,无比恼怒的她——无论她无与伦比的身形还是无坚不摧的利爪,都对抱着泰尔斯,身影时而隐没时而显现的约德尔·加图毫无办法——也知道目前的境况,于是她张开双臂,向着地牢的方向,发出一道韵律古怪的无声嘶吼。
隆隆!
地牢的方向,突然传来密集如雷雨般的震颤声。
基尔伯特脸色一变,手上的长剑果断一挥,身侧的剑士们齐齐大喝一声!
但已经晚了。
地牢的入口处,猛然爆发出一片黑潮!
向着三十名终结剑士组成的马阵冲来。
“结环形阵!”基尔伯特看清了冲出来的东西,铁青着脸色大吼道::“是血奴!”
三十名至少在凡级以上的终结剑士,也看见了冲出来的东西。
那是一个个血红双目,面若疯狂的人!
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是身经百战的卫士,他们知道眼前的生物是什么。
那是最初阶,也是最卑贱的血族,由人类或其他种族接受了血族的精血转化而成,饥渴、疯狂、忠诚、而不惧死亡的——血奴。
数十个血奴,潮水一般涌向马阵!
基尔伯特看清了形势,知道泰尔斯已经安全,而盲目依仗马力,冲击这些毫无畏惧的生物,只能徒增己方的伤亡。
“守御!”他大声命令道。
“嗬!”
三十名终结剑士怒喝着,翻下坐骑,迅速结成圆形的阵势!每人左足踏出,右剑倾斜,护卫着身边的人!
这是星辰赖以成名的守御阵势——回芒阵!
就在此时,罗尔夫和克里斯所砸出的坑里,慢慢地站起一个身影。
然后,这个身影瞬间闪烁、消失!
“劳您在此稍待片刻,略事休息。”约德尔轻轻地把泰尔斯放在三楼的阳台里——他看见了从灰尘里露出身形的克里斯,以及对方身影的消失。
“剩下的由我们处理。”
然后,约德尔也消失在泰尔斯的眼前。
下一刻,约德尔那柄颜色灰暗的交叉剑格的短剑,就在半空中出现,与向三楼疾驰而来的克里斯的一双利爪,交错而过,闪出一片火花!
“锵!”
刺耳的锐响冲击着所有人的耳膜!
却出地没有任何空气的碰撞。
约德尔和克里斯,两个在西大陆也算是人间顶尖的极境高手,教手一招,便大致了解了对方的实力,分散开来。
“这是穿梭阴影的能力!”克里斯脸色冰寒,他的右爪深深扎进二楼的墙壁,将自己固定在墙上。
“作为极境巅峰的你,哪怕在星辰王国,也不应该籍籍无名才对——是‘王国之怒’的光芒太盛,被掩盖住了吗?”老人冷冷地道,血奴和守卫们的战斗完全没有引起他的注意,他的全副精力,似乎都在三楼的泰尔斯身上。
约德尔一如往常,不发一言也不辨情绪,他诡异的身影,轻盈而虚幻般地立足在二楼一扇窗户的窗格上,看似摇摇欲坠,却始终未坠。
庄园下,血奴与圆阵终于短兵相接!
“砰!”第一声闷响,来自一名血奴和一名守卫的激烈碰撞!
守卫身边的利剑,双锋怒斩开血奴的躯体,而血奴的利爪与指甲,则不计成本地划破的战士的甲胄。
同样的场景迅速出现在圆阵的每一点上。
场面顿时混乱成一片。
泰尔斯在这混乱里注意到,罗拉娜·科里昂狂怒地吼叫着,向着他的方向腾跃而来!
但她人还在半途,就被一道蜿蜒在半空中的银色金属长链,逼退两步。
“你的战场在这里,吸人血的婊·子!”
随着怒意盎然的话语,泰尔斯看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黑发女人,身着可疑的浅蓝色宫廷女官制服(那时他还不认识),狠狠地一链子抽在罗拉娜面前!
罗拉娜冷笑一声,身形闪动着,想要跃出金属链剑的范围,但就在她身形晃动的瞬间,就被牢牢缠住了脖子,脖子上被链子缠住的地方,居然在“咝咝”地冒着青烟!
“这是银质的链剑,婊·子!”宫廷女官,姬妮一脸不悦地怒吼道:“为了你们,我可是下足了老本呢!”
此时此刻,伊斯特伦则双目血红地化作血水,飞腾至半空,也向泰尔斯袭来!
“铿!”伊斯特伦怒吼着,双爪交错,格开一柄直刺他胸口的银剑。
“这位先生!”下了战马,正和三名终结剑士配合着冲过血奴,稳稳守在一楼门前的基尔伯特,神请不满地看着伊斯特伦,举起手中的银剑,抖出一个标准的邀决斗起手式:“请离那孩子远点。”
血奴与剑士们的厮杀,仍然在持续着!
但泰尔斯却在疲惫中,看着一次次向自己扑来,不断被难缠的对手所阻止的,三位血族。
穿越者突然懂了!
他们要的不是我,他默默道。
而是三楼的什么东西。
那里,一定是他们的软肋。
血奴与剑士的厮杀声还在继续,三位血族与三位战士,依旧激斗正酣。
想到这点,泰尔斯带着怀疑、恐惧的目光,但依旧坚决地,猛然地推开阳台的门!
他虚弱的身体在推开门后,马上软倒在了房内。
“咚!”
但一声沉闷而诡谲的钝响,吸引了穿越者的注意力。
泰尔斯轻轻喘息着,抬起头,在阳台外的月光下,慢慢看清了这个昏暗的房间。
尤其是中央那副连接着无数血管,花纹繁复,文字艰涩的——
黑色巨棺。
“咚!咚!”
像是被什么东西惊醒了一样,黑棺里传来的钝响,越来越激烈。
越来越暴戾。
“咚咚!噔!噔!”
泰尔斯突然意识到,他推开大门冲进房间的举动,多多少少,有些鲁莽。
直到——
“砰!”
一声无匹的巨响!
泰尔斯被震得向后倒去,耳膜嗡嗡作响。
黑棺的盖棺木,像是从内部发生了可怕的爆炸般,猛地向上一震,然后砸落在地上!
泰尔斯捂着生疼的耳朵,咬着牙爬起来。
只见,失去的盖板的黑棺棺沿上,不知何时起,伸出了一只——
干枯、焦黑,充满不祥意味的——
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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