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婉君的怨念不见人有近半个月,但沈寒玉决不是等闲之人,不然怎么会是仙羽阁大弟子,难道就干巴巴的不去管。
虞婉君一直被安排在栖华殿住着,皇帝时不时的会去后花园走动,两人一前一后的讨论着国事,他们也遇见了在花园里走动的她。
此刻看起来温柔得不得了,行为举止都散发着皇亲贵胄的气息,她走上前来向皇帝行礼说道:“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安。”“起来吧。”
沈寒玉也作揖行礼说道:“参见公主殿下。”虞婉君应了一声,沈寒玉私底下见过她这柔情一面几回了,她也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夫君没有被父亲抓回来,如今下落不明,腹中还有孩子,沈寒玉也让她先在宫内安胎,傅昀的下落他会去找,找到了第一时间让她们相见然后送去温欲泉附近净化怨念。
“我的儿,如今感觉如何了。”皇帝将她扶着走进亭子里里的软垫上坐下来,他坐在旁边拉着她的手问道。虞婉君说着:“对不起,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不该和父皇赌气,儿臣只是,太担心他了,他对我很好,就算,在您看来他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穷苦人。”
“你嫁给他这么多年了,若你是真的过得苦,他对你不好,早些年就回来了,也会觉得朕的反对是对的,可是这么久都过来了,瞧他对你应该是很好的,朕哪有反对之理,如今朕只想你过得好,朕若当年强制带你回来,想必你过得也不如意,朕还不如顺着你,你是朕的儿,朕能待你不好吗?只是朕真是没有派人将你夫君抓回来,不然那可真的就断了咱父女情分了。”皇帝说得心疼,两人间的隔阂在慢慢的变淡,这对他来说也是好的。
虞婉君泪眼婆娑,眼泪顺着眼角滑落,皇帝抬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珠,虞婉君抬起手拉着皇帝的手,喊了一声父皇。皇帝笑着说:“别哭,朕的女儿是这燕国最尊贵高傲的公主,千金之躯,自然是要什么有什么,好好的哭什么,朕已经派人出去找你夫君了,相信很快就有消息的。”
“多谢父皇,儿臣感激不尽。”说着就跪在皇帝面前,皇帝说道:“这夫妻之间终究是要敞开心扉过一辈子的,你是我儿,虽然看着那男子穷,但是只要对你好,朕这一辈子也没有所担心的。”
他说着将虞婉君扶起来,这个时候从远处来了一位内侍官,他说道:“陛下,孙大人在宁清殿外等候觐见,想必是闽清地区的赈灾已经办妥了。”“朕这就去。”虞婉君扶着他站了起来。虞婉君在皇帝走前开口说道:“父皇,沈学士每日在殿前例行公事,在父皇身边当差,儿臣同他交代一些事情便让他来。”
“行,朕准了,他一会儿来就是。”皇帝说着,然后转身就离开了,虞婉君行礼说道:“多谢父皇。”沈寒玉也作揖。
虞婉君瞧着皇帝走远了,转身看着沈寒玉说道:“沈道长,请你一定要找到我夫君,如今只有仙家能找到他了,沈道长若是找到了,此等大恩,虞婉君此生都会牢记在心。”她满脸担忧,神情甚是着急。
“不着急,你夫君能够找到的,如今你还有身孕,又被聚凝灯控制了邪念,一着急对你和胎儿都不好,我此次下界本是来找聚凝灯,也受你夫君所托要找到你,好让你们夫妻能团聚,所以我得必须保证你的安全。”
虞婉君听着,心里无比的感激,她委身跪在了沈寒玉的面前,说:“多谢沈道长,婉君此生都无以回报沈道长的恩情,我夫君能回来,我一定要我夫君为沈道长供一个长生牌位日日供奉,沈道长有任何要我夫君帮忙的地方,我们一定义不容辞,请受婉君一拜。”她要行礼的行为被沈寒玉拦下了,沈寒玉扶着她说:“万万不可,虞娘子快请起,我只是尽我绵薄之力而已,受不得虞娘子的大恩。”
他将虞婉君扶起来,问:“虞娘子能同我讲讲那聚凝灯去哪儿了吗?您身上有聚凝灯的气息,可如今聚凝灯又不在此处。这些日子不得常见虞娘子,也没问过聚凝灯,可否告知在下。”
“聚凝灯不见了?之前我将它藏在了一个山洞里,我走前还好好的将它藏在了屋里某处地下,根本就没有知晓的,我也没说过。”虞婉君心里一紧,那灯对她而言也是重要的一个物件,那算是护着自己和傅昀在一起的“护身符”,虽然如今他父皇同意了他们在一起,可那灯不见了,那是燕国的宝物,也是皇帝心心念念想要找回来的东西,她弄丢了灯,那是对不起他父皇和整个燕国的臣民。
虞婉君皱了皱眉头说:“那聚凝灯是我国的国物,聚凝灯在我离开皇宫之前就已经失踪不见流落民间了,我父皇曾下令到处去找那灯,可是找了好久都没有下落,后来,我随着我丈夫离开了这里,去到了延津郊外的一个村庄里隐姓埋名的生活,可是有一天我发现那盏灯出现在了我的房屋前,也不知道是谁送来的,我怕我父皇会找到我们,下令将他从我身边夺走杀了他,所以我将这个灯藏了起来,就怕父皇找着了我们,我好拿这个灯以死相逼,能换取我夫君的性命,所以我谁都不敢告诉。”她说着叹口气,接着又说着。
“后来我去了村里的张伯家巡诊,我本以为那日也是平平淡淡的日子,可哪曾想,我们家隔壁的李婶儿前来找我说我家进贼了,那些人看着凶神恶煞的,都不知道他们干什么,后来我急急忙忙的回了家,隔壁家的李婶儿多年来只有一人居住在我们旁边,我就想他们肯定在李婶儿来找我的时候将我夫君带走了,那时候我就打定主意是我父皇派人来找我夫君的,所以我便回来找我夫君,如今想来,那些人必不是凡人了。”
“虞娘子,您放心,您夫君我们会找到他的,如今那聚凝灯再一次不见了,也不知去了何处,被谁带走了,这一系列的事情发生或许有联系,我们会尽我们所能找到让您和您夫君重聚,然后再送去温欲泉褪去你身内的邪念保住你们的孩子。”沈寒玉说道,“我们会找到那灯,聚凝灯在人界是留不得了,它本是仙家之物,后来流落人界无意成了燕国宝物,渐渐被浊气所污染,我必须得将此灯带回去,不然就会有灾祸。”
虞婉君笑着说:“此灯若找到了,沈道长就带回去,沈道长就是这世间救难的好仙人,这一切多谢沈道长了。”“无妨,公主先休息吧,我就下去了。”沈寒玉作揖道,待虞婉君点头后,他便转身离去了。
沈寒玉去了宁清殿,瞧着皇帝坐在正位上,孙易枫在殿中央向皇帝告明了闽清地区赈灾的情况,沈寒玉不说话向皇帝行礼之后就默默的退到自个儿的案几前坐下了,他听着孙易枫带回来的消息,都是些好消息,他先是不动声色的惩治了地方官吏,罢了他们的官,将他们贪污的那些银两都散发下去买的买,发的发,以朝廷下来的名声安抚了民生,让他们知道朝廷并没有不管他们,而是这些贪官污吏在从中作梗,也让他们知道他们是燕国百姓,皇帝也是心系他们的,这人心自然也就归顺了朝廷。
皇帝听着很是欣慰,他说:“朕果真是没看错人,孙爱卿,你做得很好。”“这是臣份内之事,不敢在陛下面前卖弄得称赞,为陛下效力乃是臣之本分。”孙易枫供着手恭敬的说道。
“你与你父亲一般都是功臣,这么多年来,孙丞相与朕一路披荆斩棘,共同面对这世间战乱,他辅助朕坐稳这皇位,他是朕唯一能全心全意托付心事的人,也是朕难得同他讲任何话的人,这世间找知人心难呐,你是他的儿子,朕瞧着你一身正气又有你父亲的品质,朕也愿意信你。”
孙易枫跪了下来,向皇帝行了大礼,磕头俯首说道:“多谢陛下的大恩,臣能得陛下如此相信,臣也不辱使命为陛下效犬马之劳。”“你这些朝堂上的片名之词私底下也就不用说了,朕是知道你与你父亲的,你同你父亲一样,都是忠义之人,却还是要说些官腔话来,私底下就不用说这些了。”皇帝听得呵呵笑,这人这么年轻说话却老成,同他父亲一样都要说些官话才行,尽管皇帝说了多次孙霖尘,他们终究还是要照做些排场,孙易枫跪在那里也露出会心一笑,其实他说的这些都是自个儿父亲在屋里提醒他很多遍不能往的规矩,君是君,臣是臣,不得越矩了,结果私底下陛下反而要随和些。
这个时候一直跟着陛下的内侍官从殿外走了进来,行礼说道:“陛下,户部副侍郎前来参奏,要来弹劾户部侍郎李运鸿大人。”
“将他传进来。”
“诺,陛下。”这位内侍官俯身退了出去,那位副侍郎恭敬的走了进来,向皇帝行礼说道:“臣户部副侍郎陈康参见陛下,陛下万安。”“孙爱卿,你先退一旁,陈副侍郎平身。”皇帝说道。
孙易枫退到了一旁认真的站着,那陈康站起身来说道:“多谢陛下,臣今日要上奏弹劾户部侍郎李运鸿,李运鸿这人品行不端,最爱搬弄口舌是非,为人好色,常常出入花满楼点小馆陪侍,臣终究低他一等却要受他欺压多年,他虽然明面上为人谦和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可私底下常常都是不得人心的。”
“说道这些,那李运鸿前两日去了花满楼正与一名小馆浓情蜜意颠倒鸾凤的时候,也不知怎的命根子却无缘无故的断了,疼得他大哭大叫,吓得那小馆也是大哭了一场病得不清,他这两日也正因如此才没来上朝,正因为他是户部侍郎,有些事需要他来处理所以臣去请的时候正好打听到了。”
沈寒玉也想起了前两日李运鸿来求自个儿能在陛下美言几句,好让他升官,还好没说出口,他这两日没来上朝,怪不得没有来找自己,想必李运鸿能成这样就是子兮弄的。
皇帝询问他:“你要怎么作证你说的这些话是真的?”“臣前去问了花满楼的老鸨薛妈妈,她说李大人已经是常客了,而且那日所有在场的人都听到了李大人的惨叫,这些都不假。”陈康说道,这么多年了,难得找到一个机会将他拉下来,怎的不说。
沈寒玉想着苏子兮都已经下手了,那人确实不好,所以作揖说道:“陛下,此人想必去那种地方也是无心之举,虽然说前两日他来找臣,同臣说什么让臣在陛下面前多说几句美言的话来提携,多夸赞夸赞他,李大人在户部当侍郎也有近十年了,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此兢兢业业的人,怎么会去那种地方呢。”
这话一出口彻底让皇帝对那李运鸿恼了,皇帝生气的说:“彻查,他如此品行不端,还想拉拢朕身边的大臣,心思如此不正,一律彻查关押,等事情完了,朕就罢了他的官,直接下狱处斩,朕是该好好清素朝堂上的这些腐朽之木了。”他还恶狠狠的拍了椅把,这些烂木盘根错节,他该杀鸡儆猴,慢慢下手将这些腐木挖去,让他的弟弟坐上皇位时能轻松一些,也是为了燕国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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