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
“?????”
“是谁?”
“这个声音和一念卿安收音的声音一样大啊!大家知道我要表达的是什么了吧!”
“叫得这么亲密,两人现在脸贴脸坐着我也信了!”
“卿卿?卿卿?”
“好的,我们知道了。”
突如其来的烟花爆炸声完全扰乱了程安卿的互动,现在弹幕已经炸了。
关麦后的程安卿和季酩面面相觑,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他们这算是公开了吗?
“烟花……不是零点才开始吗……”
“我忘了,烟花会提前开始放,只要有一家放了,其他家的也会跟着放。”程安卿一点底气都没有。
弹幕里已经思维发散到外太空了,阴阳怪气的声音也开始了。
“没事,待会我帮你发w博解释。”说完季酩从窗户往外拍了几张烟花在空中炸开的照片,待会发w博用。
“这都什么事啊……”程安卿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没事没事,我们看烟花!我待会解释,说我们是普通朋友关系,我只好奇你的工作才贴在一起看你怎么配音的!”季酩看到一下子萎了的程安卿,急忙帮忙想法子。
“不是。”
“什么不是?”
“我们不是普通朋友,我们关系不一般。”程安卿握住季酩放在他腰间的手。“不解释了,但是也不明说,说谎不好,我们先不承认,但是也不否认,反正我们两个是什么关系也不影响我们的工作,所以……没必要否认我们的关系。”
“卿卿,你真的是……”季酩激动地抱住程安卿,两人都穿得很多,就像两个团子在拥抱。
你真的是太让人爱不释手了。
这类似告白的解释当然得到了季酩火热的回应,火热到程安卿都快要窒息了。
“看,看烟花!”程安卿声音有些沙哑,一整台庙戏还是有些伤喉咙了。
窗外漫天绚丽地烟花,还有不绝的鞭炮声,耳机掉了、弹幕在说什么两人都没有去理会。
烟花一直持续了有一个小时,两人就静静地看了一个小时的烟花。
“卿卿,你还记得高二冬季回来开学的那一年吗?是不是也从这里回来的?”
“高二那年?”程安卿稍稍回想,他每年都要来小镇唱庙戏,不过他成为主角只是这两年的事,要是高二,六七年前的事。“那年怎么了?”
“本来我也不记得的,但昨晚不知道怎么的梦到那时候的事,那年你收假回来很不开心。”
“那几年……我真的很迷茫,戏曲发展的一点都不好,镇子的发展不好,几乎都没有人关心戏曲……”程安卿吐了一口气,往事不堪回首,“师父努力宣传,却还是没有人愿意停下来,我记得那年是我第一次庙戏登台,只是一个小角色,但是还是很震撼。开台的时间到了,广场上只有三三两两镇子上的人来,而且开台后开始下雪了,我们在台上卖力地唱,台下已经没有要没有人了。
唱戏的有个传下来的老规矩,戏一旦开唱,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停下来,即使台下一个人也没有,最后台下真的一个人都没有了。我下台休息的时候真的忍不住哭了,真的太辛苦了,不仅庙戏是这种情况,在镇子外面也是一样的无人问津,还有我妈妈……当时我真的心灰意冷,就不想再坚持了。”
季酩心疼地抱着程安卿,轻轻地抚摸程安卿柔软的头发,“没事了,已经过去了,还有你做得很好。”
烟火散去,镇子也跟着安静下来,两人相视一笑,“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我要不要给你发红包?”
“拿来!”
程安卿伸出双手,亮出掌心,季酩趁机在掌心一吻。“先给你一个小福利,明天给你。”
“哈哈,无赖!”程安卿笑哈哈地收回手,不给季酩继续。“回去吧!烟花看完了。”程安卿收起电脑继续放回季酩的背包里,拍拍季酩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再坐着了,耍赖也没用。
“不是说一起跨年的吗?”
“跨了啊!”
“唉,这和我想的不一样!”
季酩一脸遗憾,遭到了程安卿的无视。
“明早一起看看寺庙的祈福仪式吧。”程安卿戳戳季酩木着的脸。
“嗯!”季酩这才不情愿地闷闷应下,牵着程安卿把人送回戏院,还追着讨要了不少福利,才肯放任回去。
深夜的镇子进入平静并不代表程安卿也能得到平静。
程安卿洗完澡回到房间,今天一切顺利,还有一点小美好,浸得心里甜甜的。但是这份平静被深夜突然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像催命符一样,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程安卿太阳穴猛地一跳。
妈妈。
“喂?”年前他已经跟爸爸妈妈说过了,今年依旧不回家,要跟着师父唱庙戏,往常他们知道新年要做什么的时候是完全不会管他的,但是现在怎么突然要找他了?
“请问是安秀筠的家属吗?”手机那头并不是安秀筠的声音,而已一个更年轻的女人的声音。
“是。”
“好的,这边是首都医院,安秀筠女士自杀了,现在正在医院进行抢救,请您尽快过来办理手续。”
程安卿觉得天旋地转,一切都不可思议,他妈妈……?
是了,在这个喘不过气的家里,不肯放过别人也不肯放过自己,即使之前早有心理准备,但现在听到了还是难以置信。
“好,好的,我马上赶过去!”
“您现在在首都吗?病人现在很危险,急需家属签字动手术!”
“我……我现在不在……我,我马上回去!”程安卿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手也抖着,哭腔都出来了。
“因为我们现在只能联系到您,安秀筠手机联系人上显示和您是母子关系,对吗?”
“是。”
“好,我给您快速解释安秀筠的情况,要是您同意现在动手术就请您清楚地回应同意,我们这边录音作为证明,请您到医院后再补办手续。”
“好。”程安卿来不及收拾行李,连身上的睡衣都没来得及换,就套上白天的衣服,匆匆忙忙出门。
安秀筠不知道受到什么刺激,除夕夜里产生轻生的念头,被来访的客人发现躺在浴缸里,浴缸的水是鲜红的,伤者也只有微弱的气息。客人连忙拨打急救电话,救护车出动的同时有医生在线指导急救。
程安卿挂了电话,向镇子码头跑去,跑到一半,踩到一块湿滑的青砖,摔了一地,顿时清醒,现在码头的船已经停运了!
他要怎么出去?
机票!
他要赶紧订机票!
没有了?
没有机票了?!
怎么办!
他要怎么回去!
程安卿想到那个喜怒无常的妈妈,小时候也是很温柔的妈妈,此时此刻就躺在医院里。
机票没有直达的了!只能转过另一个城市,再回首都。
出镇子的船已经没有了,那就只能开车,镇长家里有车!
季酩拼命忍住呜咽,抹开蒙住双眼的泪水,爬起来往镇长家跑,白色的羽绒染上的泥渍。
在寂静的街道上拼命地奔跑的时候,特别无助,脑海里就浮现出季酩的脸。“没事的,你做得很好。”
忍不住给季酩打电话,季酩,你快接啊,快啊,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喂?”那边的季酩也是刚洗完澡,还在擦头发,另一张床的季爷爷已经安稳地睡着了,微微打着呼噜。
“季酩!”
程安卿急促的喘气声、在奔跑的声音还有哭腔让季酩笑着的脸冷下来,“卿卿,怎么了?”
“季酩,你快来,我……”程安卿听到季酩的声音本来还硬撑的坚强顿时崩塌了,听到你的声音还是不够的,我还想你现在就在我身边!
“你现在在哪?”
“我在镇长家门前,我想借镇长的车!”
“好!我帮你借!别挂!”季酩也是急急披上刚换下的衣服,下楼去敲镇长的房门。
季酩三言两语大致说了有急事要去一趟市里,借一下车。镇长也是很理解,马上把要是交给季酩,季酩这才往大门跑。
程安卿站在外边瑟瑟发抖,站了一会他才觉得冷,但也没时间往回穿衣服了。
只是季酩怎么这么慢……
季酩往外跑的时候意识到什么又转了个方向跑回房间,直接把自己的一个行李箱提走,也来不及跟被吵醒的季爷爷解释:“爷爷,我有急事和程安卿去市里,到了在跟你解释!”然后就消失在夜色里。
大门打开,程安卿连忙回头,涌向季酩。“季酩,你拿到钥匙了吗?”
“拿到了,我们走!”季酩早就把一件外套搭在手里,给程安卿披上,又系上围巾,牵着程安卿冻得冰冷的手,提着行李箱往停在青砖路尽头的油柏路的小卡车走。
程安卿现在情绪不对,还不能追问,环境也不对,上车了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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