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声声从天而降。
啪嗒啪嗒的水滴声也是此起彼伏响彻不停。
敲门声急促有响亮没拍几下小院中的灯火就亮了起来。
拍门声让这座小院里今夜不得安宁。
不一会后门轴转动的沉闷声在雨中响起。
院门缓缓打开从门后探出一颗狐狸的脑袋来。
脸上一双有着机警的狐眼滴溜溜的打转着。
门外的宫奴默不作声的掏出了腰牌给门后的狐鬼一看之后那狐鬼大感惊讶赶忙开了大门跪在一旁。
宫奴们让开了路狐清平踏步走了进去。
门后的小院不大但院中树高荫蔽烈日植古朴而树姿秀。高大浓密的树荫挡住了从天而降的风雨。
小院之中虽多昏暗但地砖上并未积水。建筑朴素厅堂之间贯穿廊槛宛转其间。虽也屋舍对立但却清新洒脱。
对此地熟悉至极的狐清平穿过了小院跨过了面阔五问进深三间柱梁均用楠木构筑的主厅后来到了后院。
这后院之中有一池水岸边叠石成山山上或种翠竹或引活水形成瀑布飞流而下后注入了池水之中。
而在池水岸边有九曲石桥直通池水正中处那座半浮于水小巧玲珑的阁楼之前。
飞檐古朴的楼中红灯高悬墨柱紫窗窗格精巧均由兰花图案精雕嵌镶。
走过九曲桥的狐清平来到阁楼去推门而入。
阁楼外看两层实则内部只有一层。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道晶莹剔透、光彩夺目的琉璃屏风。一个人魂女鬼已跪在了屏风边恭候着狐清平。
“九枝你可想死本太子了。”一见到这个婀娜多姿的年轻女鬼这狐国太子就上前扶起她来往女鬼那张五官精致小巧的脸上狠狠地亲了几口。
“太子繁忙的公务忙完了吗?”任由狐清平亲了几下后那九枝姑娘问完此话转动眼珠,嫣然一笑:“今日怎么就想起奴家来了?”。
这一颦一笑之间尽显妩媚。
“哪里忙的完啊这不就是忙里偷闲的来看看你吗。”一边哄着这个女鬼狐清平一边搂着她的***带着她绕过了屏风朝着屋中去了。
院中的侍女们赶了过来并未进门而是帮他们把阁楼的门关了起来。
狐清平和九枝来到了屏风后狐清平坐到了后面小楼深处的坐榻上去。
九枝给狐清平跪着奉上了才泡好的热茶就一直跪在了坐榻边上垂头注视着地上铺开的地砖。
“不过明天开始也要忙了。”端着茶盏的狐清平悠悠说到:“你可能想不到九幽王是个什么样的鬼?”。
他对面前跪着的九枝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反正对方只是被他狐清平关在这个四四方方小院里的一个瘦马。而且这九枝姑娘很是勤奋好学也聪明伶俐。很多时候狐清平想不明白的事都会请教于她。
和对其他的瘦马不一样狐清平并未对她实施任何虐待这也是九枝姑娘愿意待在这里的原因。
“九幽王来我们鬼国了吗?”九枝依旧低着头对身前的狐清平问到。
低垂着的头让狐清平看不到她问出此话时快速皱起的眉头。也看不到随着话音落地后舒展开的眉。
九枝姑娘虽然深居简出但也听过不少关于萧石竹的传闻。什么神之子和残忍还有九幽国的强大等等。
她一直想看看在传闻之中这样一个残暴的暴君倒底是什么模样?
“没有他拍了个使臣来倒是被我和父王从这使臣口中诈出了不少信息。”狐清平喝了一口茶缓缓摇头后得意洋洋的道:“那来使傻乎乎的两口酒下了肚什么都说了。”。
说罢放下茶盏的狐清平俯身扶起了跪在地上的九枝让她与自己并肩而坐在坐榻上后又道:“如今的九幽王真的是本相毕露以为天下太平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整日花天酒地的也无所事事还美其名曰是趁着和平他也需要休养生息。”。
狐清平在笑笑的很是得意。
而九枝却是在沉思;她总觉得一面之词不可信一面之词极有可能就是谎言。
狐清平还在得意洋洋喋喋不休的把整个宴会过程大至说了一遍后又道:“总之萧石竹这种太图安逸的小鬼也无非就是之前运气好一点才会有了今日的名声的。否则他算老几啊。”说罢狐清平抬起了茶盏又喝了一口茶。
“太子有派人去盯着来使的馆驿吗?”这时一旁若有所思的九枝姑娘开口道:“何不派人去盯着那馆驿?”。
话音落地她对对面的狐清平眨了眨眼目光之中满溢着机灵。
“我父王已经派人去盯着了来使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探子的眼睛。所有发出去的信件我们也会先拆看的放心吧。”不以为意的说出这番话后狐清平站起身来朝着床榻那边去了。
却没有说他们已经在酒席上或多或少的暗示了长琴人在屋檐下的日子不是长久之计如果有需要青丘狐国可以帮助长琴复国。
这狐清平也不是什么都和自己喜爱的九枝姑娘说始终还是有所保留的。
而且天也不早了是时候要休息了。狐清平不想把时间浪费太多在得意上还是早点休息明天才能打起精神来设法去古董长琴加入他们的阵营
安置长琴的馆驿就在青丘山南麓山脚下远离宫中也距离城中的居民区很远。是为了招待长琴专门收拾出来的。但四周不远处都有拱卫青丘狐窟的军营特意把长琴安排在这样的地方反而更像是方便监视长琴才这么安排的。
只是青丘狐王的借口是这样能更好保护长琴的安全。
那馆驿是一座灌木苍翠环绕的四合院几幢相连的青瓦灰墙的厢房组合而成每一个小院古色古香几个小院又相连在一起合成了一个矩形方阵的大院。
不多不少这个馆驿正好是有九个小院。
在大门前的空阔草地上高高悬挂起来的大红灯笼上。夜风一吹灯笼里的火苗在半空中随着灯笼摇荡。
而长琴和他的随从也都安排在了在了这个院中。
长琴是有备而来随从虽然数量不多也没有带卫兵军士但是他身边那些打扮成小童和侍女不是玄教教徒就是素天居的弟子们安全绝对能够保证。
而当长琴被青丘狐国的宫奴扶着进来后就对那些手下随从们大声的嚷嚷道:“去取纸笔修书给大王告诉他青丘狐王太热情了太客气了。好鬼绝对是好鬼!”。
风雨再大长琴这么大吵大嚷的四周潜伏在黑夜里监视着他的青丘狐国探子和院里已经由青丘狐国探子们扮成的仆从都听到了他的吵吵闹闹声。
很快长琴的随从之中那个书里打扮的小鬼就走了过来一边应声答应着一边帮着青丘狐国的宫奴把这个一身酒气醉醺醺的长琴扶进了正屋之中。
屋顶上青丘狐国的探子在暗中目视着长琴进入了屋中后轻轻的掀起了一块砖瓦向着下方灯火通明的屋内窥探而去。
只见得长琴被扶到了床上就躺倒了还不忘了打了个酒嗝后吩咐手下道:“快去飞鸽传书告诉大王我们在这里的待遇不错青丘狐王的招待真的很好。”。
说罢那床上的长琴嘿嘿一笑后忽然说了一句胡话:“青丘狐王再来啊我们喝一大杯。我们绝对绝对是是最好的盟友必须须一口闷了才是真感情。”。
屋顶上的探子并不知道长琴吃了醒酒药真的以为他醉了听到此话在心里暗暗冷笑道:“我家大王今天可不会和你再喝一大杯了。”。
“美女嘿嘿嘿。”屋中的长琴趁着随从给他脱鞋袜时又笑了笑后有点大舌头的道:“你们跳的舞好看是好看别转圈圈啊好晕啊。”。
屋顶上就在监视着他的青丘狐国探子在风雨中缓缓摇了摇头顾自的一笑后继续定身下来监视着屋中的一举一动。
长琴的仆从在驿馆仆从帮助下给醉醺醺的长琴洗了洗脚后帮长琴盖上了被子让已经不再怎么说胡话的长琴。
被子才盖上了一会屋中的长琴就已经鼾声大作了起来。
而他的随从跟着馆驿的仆从一起退了出去后帮长琴把们关上找驿丞要纸笔替长琴修书给萧石竹去了。
而躺在了床榻上的九幽国长琴还在不断的打呼噜。
那阵阵呼噜打得震天响。
屋顶上探子在风雨中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连长琴睡在床上的模样也在探子的紧盯之下。
殊不知长琴已经知道了屋顶有探子之事。
在自己的随从扶着长琴的时候那个随从已经在他手臂上把驿馆中什么地方有青丘狐国的探子都写了出来。
长琴身上衣着薄纱制成自己的随从以指代笔每写的一笔一划根本就没有喝醉只是在装醉的长琴都感知得清清楚楚的。
他在进门之前就知道了屋顶风雨中暗藏着青丘狐国的探子。
长琴躺在床上一边佯装打着闷雷声一般的呼噜声一边用手指不动声色的在被子下的褥子上轻轻的写着字:“青丘狐国有反心青丘狐王试图拉拢臣作为青丘狐国在我国中的内应。如何应对请主公指示。”。
他写的这些字被就藏在被子里的菌人也看得一清二楚。
呼噜声还在风雨下的小屋中回响着此起彼伏听得那屋顶上就沐浴在风雨中的青丘狐国探子都有些疲倦了。
只是任务在身那个探子也只能硬撑着继续透过那掀起瓦片后露出的小洞继续紧盯着下方屋内的动静。
屋中还是鼾声大作时而还有几句模糊的梦呓胡话从长琴的嘴里发出。
青丘狐国的探子哪里知道真正的消息已经被长琴悄无声息的发了出去。至于他派去修书的仆从写出去的只会是假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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