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边走边想着,就算想清楚了也还是反复纠结。
毕竟事情太大了。
把书包丢在楼梯,他照例把眼罩和冰袋拿好,躲到了天台阴处去。
只不过这次还拿上了手机。
仁王一只手搭在眉间,一只手打着字。
疯狂检索‘四肢无力’的字眼。
他已经开始拿不起东西了。幸村摸着自己的手。
四肢无力,接下来是什么呢?
先是手、脚发麻,由远端往近端延伸。在感觉症状发生的同时或稍后,运动神经症状随即开始。几天之内,各部分肌肉次第受犯,疾病严重程度达到顶点;从发病到最严重的症状出现,不超过两周。
记得医生说的临床症状是这样的。
两周。
幸村走进了鬼屋,感觉这诡异安静的氛围真是符合他的心境。
心不在焉地和同学交换了服装,他像个吉祥物一样愣愣地站在角落等真田来。
他和真田一组来着。
真田从不迟到,幸村看看表,叹了一口气。
他不太想笑啊。
可他都没考虑好要不要告诉他。
幸村伸手搓了一下自己的脸,看着远处走来的真田,挤出了笑。
幸村虽然笑得如常,可真田就是感觉到了一点不同寻常的气息。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要告诉我?”
“嗯?”幸村疑惑地看他一眼,心下有点惊愕。面上不变。“没有啊。”
“是吗?”真田挠了挠头,“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奇怪。”
幸村笑着说没有。
场面安静了一会儿。
“哦。”真田冷着脸说出后面的话,“这样看来心情也不怎么好。要不然你才不会不调侃回来。而是想立刻结束话题。”
“好吧。”幸村深吸一口气,不怎么笑了。他转头看向真田,“真有你的。”
“没。不想笑就别笑。不能松懈。”
幸村噗嗤一声笑了。“这跟不能松懈有什么关系啊弦一郎?”
“有什么事发生吗?”真田单线打直球,不理会他。
"嗯,"幸村不说话。
真田一直看着他。
辛村抚上额头,"我还没考虑好要不要和你说,等我想好再说吧。"
"好吧。"真田转身,"那你慢慢考虑,我去换衣服了。"
"嗯。"
心不在焉的扮鬼追赶,心不在焉地逛海原祭,心不在焉地去服务咖啡厅里的小姐姐。
幸村心不在焉又提心吊胆了一天,但都没有再出状况。
好像是湖面被丢了个小石子,泛了点涟漪又沉了下去。回复平波无澜。
只可惜整一天脑子昏昏涨涨,都没怎么认真观察仁王的军装。
幸村躺在床上,伸手把台灯关掉,愣愣地盯着漆黑的天花板。
接下来怎么办呢。
这样做好吗?
仁王看着本子上他抄录的各个情报,又再度怀疑自己。
找幸村打场网球看他会不会出现病症真的不会有太大影响吧?这个试探对吗?
他脚一蹬坐在椅子上开始转了起来。
一圈。
两圈。
三圈。
……
转了十几圈都没能决定下来,倒把自己给转晕了。
突然看见了书架上的手机。
他灵机一动。
打电话给柳生吧。看看他怎么说。
“喂?柳生君吗?”
“难得会听见你说敬语啊仁王君。”
柳生冷静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仁王有点激动。
“嗳柳生问你个事儿?”
“嗯?”柳生好像在翻书还是干啥,有书页翻动的声音传来。
“你说。”
“我朋友有个朋友。”仁王一拍额头,轻轻笑了一声。
“哈?”
“没事。”仁王抓起了笔,莫名的有点紧张。“这么说吧。如果你身边…有人…就是朋友,有点经常性的拿东西拿不住,或者是有突发情况。你会怀疑……是他的身体出现了问题吗?”
“我会啊。”柳生的语气有点疑惑,“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啊。”仁王觉得这么说感觉自己也有点蠢。
“那你…要是怀疑他生了病的话。你会去试探他吗?”
“哪种试探?”
“就是…打打球拿拿东西之类的?”
“我会吧。”柳生不太肯定,“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家?有人?”
“没。”仁王扯了扯嘴角,“就是一个朋友。”
“哦。”柳生没说话,应该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说了。我先挂了。还有事。”
“嗯…有事打我电话。”
“好。”
好吧。仁王挂了电话,看着眼前的桌面,终于下定了决心。
这几天观察一下,然后找幸村打一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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