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微风吹过,空气中浮动着草木清香。祝寻常似乎听见什么声响,正想回头,便觉得全身软麻,有人制住了他背后命门穴。只听那人道:“祝寻常?”祝寻常却不记得这声音曾在何处听过,问道:“阁下是?”那人道:“贫道覆杯。”祝寻常道:“原来是莽苍剑派的覆杯道长。深夜来此,有何贵干?”覆杯却不答他的话,叫道:“阎儿,过来吧。”一个小男孩从后面走过来,正是曹阎浮。覆杯放开了祝寻常的穴道,道:“我们来此不为别的,只想见一见尊师,还请祝公子带路。”祝寻常自知武功与他相差甚远,当即道:“请随我来。”
祝寻常心中思索着覆杯此来的意图,是为了无为玦,还是别的,一路带了二人来到师父住的小院,想起师父房中还有姬妾,他们二人不便进去,便在院外止步,道:“道长在此稍候,我去禀告师父。”覆杯轻轻道:“好。”曹阎浮神情却十分急切。祝寻常来到正房外面,高声叫道:“师父。”良久方听见王饮回答:“寻儿,什么事?”祝寻常道:“师父,有客拜访。”过了一会,房门打开,王饮走出来,问道:“寻儿,怎么了?”祝寻常道:“师父,莽苍剑派的覆杯道长求见,现在院外。”王饮道:“哦。”微微回头往房中一看,道:“请道长到屋中坐。”祝寻常答应了。复到院外,请了覆杯与曹阎浮来到正房。房中已经点起了灯火,见覆杯与曹阎浮进来,王饮起身相迎,笑道:“久仰覆杯道长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前辈高人,道骨仙风,名不虚传。”覆杯道:“掌门统领西北豪杰,抵御夏国,我向来十分敬佩。”二人各自谦逊了几句,王饮请覆杯坐了,命侍女叶眉奉茶。祝寻常站在王饮身边,看曹阎浮见了叶眉,目中含泪、欲言又止,心中暗暗纳罕。王饮道:“寻儿,见过了覆杯道长。”祝寻常向覆杯施了一礼。覆杯摆摆手,对王饮道:“这是小徒,姓曹名阎浮。阎儿,拜见掌门和祝大哥。”曹阎浮也向二人施了礼。祝寻常这才知道这小男孩是覆杯之徒,忙还了礼。
待叶眉奉了茶,王饮问道:“道长深夜来此,不知有何指教?”覆杯笑道:“不敢,我本不该深夜来此打扰掌门,只是阎儿想念曹夫人,我这才带着他贸然前来。”王饮笑道:“原来如此。”对曹阎浮招招手,曹阎浮慢慢走过来,王饮拉着他的手道:“阎儿,你母亲已经休息了,你若不嫌弃,便在寨中住下,明日再见你母亲,如何?”曹阎浮甩开王饮的手,对他怒目而视。覆杯道:“掌门,我们此番前来,可不止是让阎儿见一见曹夫人,还要接曹夫人回去。”王饮道:“道长这话却不对了,阎儿的母亲从前虽是曹夫人,但如今已经嫁了我,道长却要她到哪里去?”祝寻常听了半晌,这才明白师父新娶的姬妾是曹毒龙之妻曹夫人,这曹阎浮是曹毒龙与曹夫人之子,心中更加奇怪,曹毒龙过世不久,曹夫人热孝在身,怎会这么快改嫁;何况曹毒龙是因自己而死,两家素有嫌隙,曹夫人怎会嫁给师父。
覆杯道:“我是出家之人,却不来理会这些世俗规矩。我这小徒根骨极佳,我有心把全部武艺都传授给他,可他终日思念母亲,不能安心学武,所以我只好接了他母亲回去,好让他用心习武。”王饮却没料到覆杯会如此说,道:“道长是超脱凡俗之人,自然不必遵守世俗礼法。但别人要如何行事,却不必遵照道长的意愿。阎儿年幼,依恋母亲,这也是人之常情。道长与阎儿不妨就在五侯寨住下,阎儿能日日与母亲相见,道长也可在此教阎儿武功,这样既能全阎儿与母亲之情,又可以让阎儿专心练武,岂不两全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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