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寻常虽然知道屠东壁被杀的情由,却也不对向、陈二人说起,以免他们心中对西六寨的人生出嫌隙。是以听向、陈二人询问,并不回答。
三人掩埋了屠东壁的尸体,继续赶路。走到山崖之旁,见到一条曲曲折折的窄道,是通往棋枰寨的山路。这山路虽不陡峭,却甚狭窄,只容两人通过,祝寻常在前,向、陈在后,一同上山。此时天色已经慢慢暗了,祝寻常道:“两位兄弟,我们快些走,最好能在天黑前赶到棋枰寨。”向、陈答应一声,三人加快步伐,沿路而上。这山道甚是绵长,三人一刻不歇,到山顶时已是夜晚了。是夜月色并不明亮,三人见这里十分平坦,西边有一座小小的城寨,料想必是棋枰寨。祝寻常道:“我们今夜便在棋枰寨宿一宵,明日再赶路吧。”三人往棋枰寨走去,走到寨门,向山庭拍门、叫喊许久,却无人开门。三人都觉奇怪。向山庭有些不耐烦了,叫道:“寨中有人吗,快快出来!”右手重重在门上一拍,哪知大门却未闩牢,被他重重一拍,两扇大门便向内开了。陈岚侵拔出刀来,道:“公子,向大哥,事情不对。”祝寻常、向山庭也拔出兵刃,祝寻常道:“两位兄弟,我们进去看看。”三人慢慢走进去,闻见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只见院中横七竖八躺了十几具尸体,三人都吃了一惊。只见地下火光一闪,原来是一支燃着的树枝,落在地下,渐渐熄灭。祝寻常走上前去,捡起树枝,见树枝顶端涂了油脂,是一枝火把,便道:“方才院中有人,听见我们来了,便丢下火把,藏了起来。我们分别在院中看看,务必小心。”
祝寻常拿火把照一照地下的死人,只见这人胸口有一处刀伤,穿胸而过,再看此人容貌,并不相识,又看了数人,皆是被刀砍死的。照到一个人时,见他衣着与其他人不同,满身是血,也不知伤口在何处,祝寻常仔细一看,却认出是五侯寨的头领穆海,一探鼻息,早已气绝。当即叫道:“二位兄弟。”向山庭、陈岚侵正在别处查看,听见声音,连忙奔来,问道:“公子,什么事?”祝寻常道:“我认得他,这是五侯寨的穆海穆头领。”向山庭道:“是谁杀了他们,难道夏兵已经攻来了?”陈岚侵道:“若是夏军攻占了棋枰寨,怎么这里又不见夏军?”祝寻常道:“这件事确实有些奇怪。你们查到了什么吗?”陈岚侵道:“公子,我们见到那边有个大坑,坑中也有尸体。”祝寻常随二人过去查看,果然见墙边有一个一丈深、数丈宽的大坑,坑中有两具尸体,坑边堆了许多泥土,还扔着几把铁铲。
祝寻常正要说话,坑中的死尸突然一跃而起,持刀向祝寻常砍来,祝寻常虽未防备,却不慌乱,右手火把一挡,当的一声,火把被那人砍断,祝寻常左手抽出长剑,向那人手腕一刺,那人手中刀也即落地,向、陈二人抢上前来,拿刀指住那人,喝道:“不许动!”
祝寻常手中的火把被他砍断,在地上一滚,便熄灭了。祝寻常道:“向兄弟、陈兄弟,你们带了火石吗?”陈岚侵道:“我有。”正在掏摸。忽听寨门那边响了一声,有两个人从地上爬起,向外奔去。向山庭喝道:“哪里走!”持刀追去,祝寻常从地上捡了两块石头,向两人掷去,其中一人膝弯被打中,摔倒在地,另一人听见风声,着地一滚,避了开去,爬了起来,继续奔逃。向山庭见摔倒之人一时难以站起,便径直去追那逃走之人,转眼间二人都奔得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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