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非卿躺在床上,呼吸时急时缓,悠悠坐在床边睡着了,祝寻常在外室坐了,见桌上还放着那本《目连经》,便拿来翻看。不知过了多久,南郭泰才来送药。祝寻常叫醒悠悠,二人喂此非卿吃了药。南郭泰道:“夫人吃了这药,会一直昏睡,到中午方能醒来,二位也不必再守在这里了。”祝寻常问道:“南郭先生,师母已经没事了吗?”南郭泰道:“今日暂且无事了。”祝寻常道:“此话怎讲?”南郭泰道:“夫人体内的真气已经平复如常,方才又服了安神补益的药物,睡到明日便会醒来。”祝寻常狐疑道:“南郭先生,那师母体内的阴邪之毒呢?”南郭泰摇摇头:“夫人这半年来频频使用内功,而今阴邪之毒已经深入经脉、脏腑,没有办法。”祝寻常急道:“既然运功会加重阴邪之毒,先生为何要让师母运功调息?”南郭泰道:“每月十五日,阴邪之毒都会引发夫人体内阴阳二气互相冲撞,今日夫人又动用了内功,这病发作得更加厉害。若不设法使夫人的内息平复,夫人今夜便有经脉断绝之危,这比阴邪之害加剧更加危险。”祝寻常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南郭泰道:“公子不要过于忧心了,还有一个时辰天就亮了,公子也回去睡一会吧。”
南郭泰已经回去了。悠悠也劝道:“公子回去睡吧,有我在这里。”祝寻常想守在这里也是无益,点头道:“那我回去了。姐姐,若是有事,只管去找我。”便回了住处。祝寻常睡了不久,便听见鸡鸣之声,复又起来。来到寨前厅上,曾结佩已经在了。祝寻常问道:“曾兄,今日怎么只有你一人?”曾结佩道:“今日本来不议事。我只是来此看看是否无事,这才放心。”祝寻常道:“原来如此。曾兄,我有一件事要对你说。”曾结佩请祝寻常坐了,又倒了茶。祝寻常道:“昨日我师母失手杀了一个妇人。”曾结佩惊道:“怎会如此?”祝寻常道:“我也不太清楚当时情形如何。昨日我和师母的侍女去后山帮师母烧冥器纸钱,回去时便见一个妇人躺在地下,一探鼻息已经死了。我们忙去看师母时,师母旧疾发作,病得厉害。那时已是半夜,我就先把尸体移到弃置的旧屋中了。”曾结佩道:“夫人无恙吗?”祝寻常道:“还没有醒来。”曾结佩道:“公子怎知是夫人杀了她?”祝寻常道:“是师母说的,昨夜那妇人在师母的院外啼哭,恰逢师母身体不适,不知怎么杀了她。曾兄,请你找人看看,这妇人是谁,家中还有何人,我们该好好为她安葬,补偿她的家人才是。”曾结佩心中虽有些不以为然,口中却道:“是,公子,我想此事最好不要声张,能悄悄地处置了,那就最好。倘若宣扬出去,使得寨中人心浮动,就不好了。”祝寻常道:“曾兄所言甚是。”曾结佩道:“公子,不如我们现在便去后面看看。”祝寻常道:“也好。”曾结佩带了一名属下同去,道:“我对寨中旧人不甚熟识,这位张兄弟想必能识得。”于是三人一同来到停尸之所,那张兄弟一揭草席,道:“公子,曾大哥,这是先寨主屠东壁的小妾。”曾结佩道:“你不会认错?”张兄弟道:“不会。有一回一位姓吴的姑娘送了屠寨主三个小妾,屠寨主每逢寨中宴饮,都会叫她们来相陪,我也曾见过的。”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