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寻常知道今日比武事关重大,六寨前途、十五派的名誉,皆系于他一身。一出手便是十五派太阴剑法的绝艺,力贯剑尖,剑势如虹。曹毒见他剑招端严凝重,不由喝彩道:“好!”以丹青廿八点穴法应之。曹氏的丹青廿八点穴法内外兼修,曹毒龙左手使剑,轻灵敏捷,右手擒拿,狠辣凶猛。
屠东壁坐在一旁对梁思琴道:“琴儿,你瞧曹兄的武功,左手剑、右手拳,剑招轻灵若游龙,拳势雄厚如霹雳。那剑以‘沧江卧龙’为名,是说以此剑舞剑,动时若沧江波动、静时若卧龙沉潜。而今曹兄的剑术倒也有一二分意思。”梁思琴笑道:“果然如此,这柄剑颜色暗沉,果然不同于祝公子的霜锋雪刃,舞起来别是一番味道。有一事我却不明,一向只听说曹氏家传武功擒拿第一,却不曾闻得还有这样一套剑法,屠大哥,这是什么剑法?”屠东壁道:“这是丹青廿八点穴法。这门武功内外兼修,空手可擒拿,持刃可击刺。但最妙之处还不在此,这门武功是从古代画师的绘画技巧演化而来,闻说每一个招式皆以绘画技法为名,你瞧曹兄攻守的姿势,像不像是在作画?”梁思琴笑道:“真有此事?你们宋国人可真有意思。啊,屠大哥,你瞧,他这一招,便如在祝公子身旁画了一块岩石,莫非叫做‘人大于山’?这一招又似在描画水波,莫非便叫做‘水不容泛’?”
曹毒龙虽与祝寻常恶斗,却是一心二用,无一时不关心屠东壁那边的情形。他们二人说的话自然都听入了耳中,心中惊疑:“怎么梁姑娘竟能说出我这两招的名字?”他想到家传的武功秘籍或许已经落入屠、梁二人之手,心中一惊,冷汗直下。
祝寻常属下见祝、曹二人斗得激烈,屠东壁与梁思琴却在一旁品评二人的兵器,将二人视作剑舞助兴一般,都很是不满。穆海、邵五丁等人叫道:“屠寨主,你只知说话哄女人高兴,还有什么英雄气概?是好汉,露两手武功让兄弟们瞧瞧。”屠东壁向他们看了一眼,并不理会。他属下石嘉木等人还口道:“稍后自然有让你们见识的时候,但得等你们的祝公子赢了这场再说。我看祝公子情势危急,未必等得到了。”
转眼间,祝、曹二人已打到近百招。祝寻常先时十招之中有六七招都是太阴剑法,渐渐地只有一二招太阴剑法,却使照花剑法为多。曹毒龙见他妙招迭出,既巧且险,他心中又担忧武功秘谱遗失,竟渐渐有些不敌。祝寻常见他先时声势汹汹,而今不知为何却露了败像,心中奇怪,但也只道是照花剑法之功,更将照花剑法的绝招一一使出。
又听屠东壁对梁思琴道:“你瞧祝公子的招式,奇巧莫测,却不似是十五派的路数。”梁思琴道:“这有何难。这是夏国的拓拔鞭花剑法。锁花剑便是夏国芦花湾李氏门下,她嫁入了十五派,自然将这套剑法也传给了祝公子。只是祝公子却没学好,使出来有些似是而非。”屠东壁笑道:“原来如此。琴儿,你可也学过武功吗?日后又有什么传给我们的孩子呢?”梁思琴明白他语带双关,其实又是说无为玦之事,笑道:“屠大哥,我从未学过武功,日后教导孩子习武,我是帮不上忙的。至于其他的,我都已经将身嫁与,还有什么不是你的呢?”屠东壁听了此言,甚是开怀,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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