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在德又发令道:“去把我的马牵来。分一半人在寨中留守,其余人随我去追屠东壁。”抬头对覆杯道:“还未请教先生尊姓大名?”覆杯拱手道:“在下道号覆杯,在莽苍山榆枋观出家。”马在德道:“原来是覆杯道长,道长在莽苍山修行,可认得莽苍剑派的悬瓶道长?”覆杯摇头道:“不知。”
马在德心下奇怪,悬瓶道长是莽苍剑派的掌门,覆杯便是不与他相识,也该知道他的大名,怎么却说不知?此时马已备好,马在德不及细问,说道:“覆杯道长,请进大厅宽坐,在下去去便回。”对曹阎浮叮嘱道:“大少爷,近日寨中多事,千万不要随意出寨,一切等你父亲回来再说。”又命手下道:“去请覆杯道长和大少爷到大厅上坐,好生陪着。”这才上马,带着二百多卫士追出去了。
吴客愁心中挂念着无为诀,也随着众卫士出寨,去寻屠东壁。他们追了一阵,见到前面追去之人,方知屠东壁和秦姑娘跳下了断崖。马在德站在崖边向下看,此地往下地势并不陡峭,但夜间云雾迷蒙,不能见物。屠东壁从此地跳下,自是因为大雾之中便于隐藏。
马在德心内盘算:“雾这么大,便是与屠东壁对面而立,恐怕也看不到他。即便发觉了屠东壁的踪迹,大雾之中争斗起来,也难免要伤了自己人。看来只有等到明天雾散了才能下去找人,但若等到明天,屠东壁早就逃得无影无踪了。屠东壁走便走了,可失落了无为诀、走失了秦姑娘,要如何向曹大哥交代?既已追到这里,总该派人下去探探。”于是点了五六十人,道:“你们分作三路,下去看看,拿好火把,不要走散了。”三队卫士慢慢从崖上溜下去,走进大雾,起先还能看到火光闪动,后来连火光也看不见了。
吴客愁见崖下云天雾地,心中恐惧,只随着大队人马在崖上等待。马在德命众人分散,守在崖边,焦急地等待崖下的消息。良久良久,有一队卫士仓皇而来,禀道:“三哥,屠东壁就在下面。”马在德忙问:“怎么,你们见到屠东壁了?秦姑娘可还安好?”卫士道:“屠东壁躲在暗处,杀了一队的兄弟,二队听到声音,追了过去,也遭了暗算。我们却连屠东壁的人影也没见到,只好先回来禀告三哥。”
马在德骂道:“你们见一队、二队的兄弟遭难,怎么不去相救?临阵脱逃、不顾义气,算什么英雄好汉?”那卫士低着头不敢答言。马在德骂了几句,看着眼前的大雾,叹了口气,道:“算了,崖下敌暗我明、险象丛生,也怪不得你们。”便有卫士献策道:“三哥,屠东壁就在崖下,只可惜大雾之中找不到他。我们不如往下投石、射箭,他身在雾中,看不见周遭事物,石头和箭到了眼前才始发觉,却为时已晚,躲避不及。我们就用这法子杀了屠东壁,三哥以为此计如何?”马在德道:“糊涂!秦姑娘也在崖下,屠东壁只须把秦姑娘挡在身前,他自己自然毫发无损,秦姑娘却不免要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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