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绵到米国之后,水土不服,老生病,本来就瘦弱的身体更纤细了,把陈云看的可心疼,天天想着法子给她补。
不过苏绵倒是没胖起来,反而是陆航,彻彻底底变成了一个小胖墩,走两步就要大喘气的那种。在被自己喜欢的小女孩嘲笑之后,他突然兴致勃勃地要减肥,而且要苏绵陪他一起减,被陈云数落了一顿后,这个计划才搁浅。
一大家子住在一个庄园里,有两栋独立小楼,庭院巨大。
来这边几个月,苏绵除了一开始挺开心的,剩余时间就沮丧起来。
她不像陆航那么小,没心没肺,可以随时与周边的孩子打成一团。只要看到不同肤色的人,她下意识不想靠近。
可能是上辈子太穷了带来的影响吧。她上辈子经济情况一般,一个人的话也够自己的花销,但是出国这种事也是要攒一段时间的钱才可以负担得起。
穷是原罪啊,她躺在床上叹气。
“小绵,今天有聚会,多交几个朋友。”苏文敲门进来,歪着脑袋一脸阳光对苏绵笑道,他的手也只能那样了,勉勉强强可以活动,书写的话,速度慢点就可以。
“苏文,你最近是不是交女票了?”
“我妈让你问的?”苏文斜着眼睨她,对于她叫自己大名已经见怪不怪。
“你才几岁?怎么可以谈恋爱!”苏绵从床上跳起来 ,插着腰跑到苏文面前准备“骂醒”他,没记错的话,他才17?怎么可以这样!
“人小鬼大。”苏文两只手各抓着她的脸颊,使劲捏了捏。
苏绵毫不示弱,抓着他的脸,使劲往旁边扯,苏文吃痛放开她,哭笑不得。
“反正你不许谈恋爱!我警告你!”苏绵揉揉脸,仰着头一脸坚决地“警告”苏文。
“小孩子家懂什么,说不定你以后比我谈的还早。”
苏文本只是无心之言,他万万没想到,一语中的。
两年后,苏绵准备高中升学考试,忙的焦头烂额,米国公立学校的教育的确是挺简单的,可惜她上的是所谓的培养精英的贵族学校,她的小脑袋勉强才可以跟得上,她不由怀疑自己,现在初中水平就这么难,高中自己怎么办?
哼哧哼哧没日没夜地狂学后,她不负众望地考上了本州最好的罗拉高中。
一家子人都特别开心,尤其是苏阳,没办法,他从小成绩就差,以前不在乎,凭着家里的钱每天胡吃海喝,后来发现当家里出现危机自己根本靠不住后,才痛改前非。
所以他一直耳提面命三人,着重抓他们的成绩。苏文成绩一般,花钱去的一所较出名的大学,而苏绵这次,完全凭自己的成绩进入罗拉公学,这也让他脸上有光。
所以他开心,一开心,就答应了苏绵暑假想报团参加一项极限运动的要求。答应完了,后悔莫及,又拉不下脸反悔,决定让陈云做恶人,可正当陈云劈头盖脸地把他骂一顿时,苏绵已经悄悄背上行囊去了另一个州——瓦莲娜州。
正所谓“艺不高人胆大”,苏绵自从接触一些极限爱好者后,打心底里羡慕他们,所以当他们邀请自己来瓦莲娜州时,她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但是由于年龄小,她只能陪同,并不能亲自上场。
这次活动的主题——穿越瓦莲娜州死亡谷,一个方圆8000公里的无人地带。
这里气候极端恶劣,沙城暴频发,磁场干扰强,GDP毫无作用,一行人决定组队无补给穿过它。历史上只有一支队伍成功穿过,而那支队伍出发7人,存活6人,他们在接受采访时痛哭流涕,希望不要再有冒险者试图征服它。
但是这群富二代们没带怕的,一行10人,4辆车,领头的是一个叫Aaron的中年男子,身形高大,满脸胡须,碧眼薄唇,走起路来跟熊一样。
苏绵跟他不熟,所以也仅仅只是打了招呼,邀请她的是Ben和Rachel,两人刚刚成年,爱玩的很,而且不嫌事大地把她也带上。
等到他们正式出发后,苏绵和Ben在距离死亡谷另一边40公里的纳玫德小镇等他们。这个小镇因为靠近死亡谷而出名,每年都有不少旅客从这经过,所以这里的宾馆供不应求。
苏绵因为提前预定,所以自己有一间独立的房间。
等待的过程是痛苦而漫长的,在第10天时,苏绵觉得自己来这儿的决定简直蠢透了,自己是活的不耐烦才来这边吗?这个小镇上每天都有醉醺醺的酒鬼在夜晚游荡,她所住的宾馆其实挺破,连最起码的安全保障都做不到!
在大厅里会有各种肤色的人说着脏话,抽着烟,打群架,甚至还有拿枪的!她根本不敢一人出门,而且她隔壁的房间里曾经整晚传来女人的哭喊声,那是一种绝望的、悲凉的,近乎于求救的哭吟。
本来想匿名报警,后来还是懦弱地选择无视,她害怕被报复。
忐忑不安地又过了三天后,苏绵订票准备走人。晚上她找到在酒吧里嗨的不行的Ben,把自己要走的消息告诉他,他有些疑惑,苦着一张脸劝她不要走。
苏绵狠心离他而去,决定第二天早上就走。
第二天醒来时,她脑袋昏昏沉沉的,想拿手机看时间发现手机不翼而飞,她记得昨晚自己明明把手机带回来的,怎么回事?
现在这种时代,没有手机寸步难行,这个破小镇也没有手机店,怎么办?而且自己的行李箱貌似被人翻过,是遇到偷窃了?就在自己房间?
苏绵想到这里不寒而栗,有人晚上偷偷来过而自己毫不知情,万幸人家没要自己的小命。
她出门去找Ben,发现他今早已经退房,借了前台的手机报警后,她就坐在小小的大厅里发呆。
夏日的天气酷热难耐,灼人的阳光透过玻璃聚集在她身上,她却感觉寒意自脚底升起,她有一个不好的假设,Ben走的也太巧了吧?
一群黑人勾肩搭背地进来,浓烈的香水味冲着苏绵扑面而去,其中两人朝她吹起了口哨,一行队伍立刻爆出一阵笑声。
苏绵虽然才13岁,但是她的穿着打扮思想往往会让人以为她已经20岁,这也是绝大多数比她大的人与她结交的原因。
苏绵低头,垂下的头发挡住她的脸,看不见她的情绪。
“苏,”有人在叫她,她抬头,一坨行走的五花肉挺着三角肚站在她面前,腼腆的冲她打招呼。
“Rachel,你们出来了?”苏绵惊讶,站起来与他轻微抱了一下。
“嗯,这几天死亡谷天气不错,能见度很高,我们是走了好运了。Ben呢?晚上叫上他,我们一起庆祝。”他擦了擦红彤彤的脸,拘谨地站在苏绵面前。
“他今早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我的手机钱包全被偷了。”
Rachel一震,满是不可思议:“他偷了你的东西?”
苏绵摇头:“应该只是巧合,我卡里的钱不多。”
的确,她不是那种挥金如土的人,但是这两年,她的消费观也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改变,几乎再也不用看着价钱买东西,这也造成了她有多少用多少,甚至偶尔还不够用,所以卡里她一般只会存着应急的钱。
Rachel连忙打电话给Ben,提示无人接听,本来就通红的脸更是爆红,他不相信自己的朋友会做出这种事,所以他没放弃拨打电话给他,直至几分钟后,他才无可奈何地接受Ben有可能偷了苏绵钱这一消息。
“你的卡里有多少钱?我帮他还给你。”他正正神色,双手使劲搅着两边的裤子,紧张不已。
他虽然有钱,但并不一定能还清。
苏绵拍了拍他的肩膀:“Ben又不缺钱,偷我东西干嘛,我们这样污蔑他,以后被他知道了那还得了?我刚刚报警了,等到警察来调监控再说吧,对了,等会你借我点钱,我要回家,回去还你。”
Rachel嘴唇嗫嚅几下,很想说Ben以前因为偷窃而被“教育”过,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下去了。
“苏,如果真的是Ben偷了你的东西,你会怎么办?”Rachel踌躇着还是吞吞吐吐地问出这个问题。
“没有如果,我相信他。”苏绵违心地说着,看到Rachel一脸内疚,心里也有点不好受。
“Rachel,没事的。”
等到警察来调查,苏绵才知道自己昨晚到底经历了什么。
监控里自己带着Ben进了房间,片刻后Ben离开,一直到第二天早上,苏绵才又出现在监控里,但是她完全不记得自己曾经带着Ben进过自己的房间!
警方怀疑她是喝了“乖乖水”,清醒之后自己并不会记得那段时间发生的事,现在要做的就是带苏绵去大医院检查。
苏绵拒绝了这个提议,决定不再追究此事。
向Rachel借钱之后,他不放心她,陪着她去别的镇上买手机,一路上都在向她道歉,毕竟是他将Ben介绍给苏绵的。
苏绵威胁再道歉自己就不理他,他才稍微“收敛”点。
跟Rachel道别之后,她才独自一人踏上回家的道路,心情沮丧地不行,她搞不懂,Ben明明家里有钱,为什么还要偷自己的东西?
难得交到的一个朋友竟然背叛自己,任谁都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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