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发#——#牌坊#——#至阳骨灰#——
河伯庙内,小孩子们依旧在无忧无虑的玩耍打闹。
小遥跑在前头,百草君和青玄紧跟在后,一个小孩见到小遥便飞快地跑了过来,百草君过来轻轻抓住那小儿的胳膊,弯下腰,将他的袖子往上捋起来。
果然,在手肘往上的位置,赫然出现了一片玫瑰色的斑纹。
百草君回头看向青玄,青玄会意,赶紧捋起自己袖子查看,只见袖子下面雪白的胳膊,并没有任何的异常,他又微微翻开领子看了看,任旧是一片雪白的皮肉。
他冲百草君摇摇头,百草君放心地收回目光,将孩子的袖子拉回来,温和地拍了拍小脑袋,“去玩吧。”
小孩不明所以,疑惑着转过身去找别的小孩玩了。
“你昨天也来过,结果却没感染……”百草君沉吟片刻,便叫小遥带自己去看负责照看孩子的孙奶奶。
三人找到孙奶奶,结果,她同样也感染了火玫瑰,而且情况还特别的严重,已经能够隔着衣服闻到玫瑰的香味,斑纹也红到发紫,触碰甚至微微烫手。她苦撑着坐在塌上,嘴唇发干,整个人晕晕乎乎,努力不让自己倒下。
百草君询问她,昨天晚上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孙奶奶先是吃力地摇摇头,忽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目光挪向了青玄。
昨天唯一例外的事情就是青玄这个陌生人来过这里,百草君忙道,“放心吧,他没事。”
说完,他转头吩咐小遥和青玄,让他们俩先回寺庙照顾病患,自己想再和孙奶奶说几句话。小遥和青玄听了,便乖乖的离开了河伯庙,朝着城内收容病患的寺庙方向走去。
两人刚走还没多久,青玄就接到了哥哥的通灵。师无渡上来就问他小遥还在不在,并让青玄立刻带着小遥去河伯庙里祈求,和昨天一样,祈求河伯显灵去除咒渊。
青玄听了之后马上带着小遥又赶回了河伯庙,他们来到河伯笑容可掬的神像前,青玄便让小遥再度对着何伯神像像昨天一样祈愿。小遥疑惑道,“青玄……昨天不是说,河伯他年纪大了,所以才要麻烦泽神的吗?怎么今天——”
青玄立马不耐烦地催促道,“让你许你就许!怎么那么多话?就是因为泽神他有事来不了了所以才只有麻烦河伯了你懂不懂?!还有,我比你大那么多,你不要老是叫我的名字,要有点规矩,懂吗?”
小遥瞪大眼睛,望着青玄,猛吸了吸鼻涕,然后纠结了一阵,唤道,
“好的,青玄姐姐。”
青玄当场在他头上打了一个暴栗,怒道,”什么姐姐,你胡说八道什么!?别管了,你还是先给我祈愿要紧。”
小遥点上香。正准备朝河伯的神像跪拜,他想了想,又问,“还是跟昨天晚上许一样的愿望吗?”青玄抱起胳膊转了转眼珠子,他说,“你要这样许:说是看见咒渊以后,这里的小孩们就病了……”
盯着小遥祈愿完毕后,青玄速度把消息通灵传给了哥哥。师无渡没有多话,只是嘱咐他,一个人在那里千万要小心,注意安全。
兄弟两人私下在通灵阵内嘀咕了一阵,青玄一转眼,发现小姚正杵在旁边愣愣的看着自己,这便和哥哥道了别,对小遥道,“愣着干什么?走,咱们回去还有事情要办呢。”
两人出了河伯庙的大门,赶紧向寺庙走去。两人走了一段,青玄确定没人听见了,便开始一顿教训小遥,说没事不要喊他姐姐,要喊他哥哥之类的。小遥听的目瞪口呆道,“……我,我一直以为你是女孩子……”
青玄大眼瞪小眼,理直气壮道,“我知道自己长的很好看,但是,你也不能够这样随口胡说八道,懂吗?”小遥又吸了一口鼻涕,虽然似懂非懂,但是总算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要喊他哥哥。
两人之前来的匆忙,都没有仔细看四周的景色。这时候回去了,青玄抬头一望,只见前方有一座高大漂亮,仿佛门楼一样宏伟的建筑,上面还写着几个大字。
他好奇,便问“这是什么?”
小遥又吸了吸鼻涕,说,“这好像是贞洁牌坊。”
青玄又问,“贞洁牌坊?就一个空荡荡的大门架子?好奇怪。”小遥说,“我也不懂,孙奶奶说,这个只有品德非常好的人才能够盖得起。”
“这样?”青玄嘀咕道,然后心里不停盘算,哪天自己发达了,也给哥哥盖一座这样漂亮的贞节牌坊。
两人走到近前,仔细的看着漂亮的牌坊,这牌坊少说也几百年的历史了,尽管每年都有人不断地为它翻新,仍然看的出它的残缺不完美。仰头望去,只见最顶端的牌坊匾额上,刻有牌坊主人的生平,青玄随手撸起袖子,捋起袍子下摆往腰带里一别,本想潇洒地几下就跳上去,无奈他又非武神,自然是往上白白扑腾。
尴尬,太尴尬了。
小遥还在后面眼巴巴地看着自己,这个脸哪能丢!想着,青玄飞快地看了看四周,见没人,一个响指招来云彩,纵身一跃而上,飞快地来到了牌坊顶端。
小遥看见他这波操作可谓非常吃惊,极其羡慕地在下面眼巴巴地望着,心里不禁开始后悔,那时候青玄带自己坐云彩不该怕到尿裤的。
青玄顺手攀住牌坊一边的檐角,歪头打量着上面的字迹。
看了一会儿,他便从上面降了下来,拍了拍手,将袍子摆又从腰间松了下来。小姚崇拜的伸着一张大饼脸问,“青玄……哥哥,上面写了什么?”
青玄道,“也没什么好看的,就说一个叫什么婉的姑娘,从小就一天到晚琴棋书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后来丈夫死了不肯改嫁,就刮花自己的脸跳河了。”青玄道,“搞不懂,好端端的干嘛非要自己刮脸寻死,啧啧啧。”
小遥跟在青玄屁股后面,抓抓头皮,“大人的世界好奇怪。”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
一边,师无渡也如愿以偿的得到了河伯的召见,果然,河伯也向他提出了除掉咒的事。师无渡装模作样的沉吟片刻,回复道,“河伯大人,除掉咒渊其实不难,难的是……要克制住其,必须要一样材料。”
河伯问他需要什么东西,师无渡如实相告,是至阳之人的骨灰。
河伯平静地捋了两把胡子,让师无渡先退下。
师无渡便在候在走廊上,负手来回慢慢的踱步,忽然,一则通灵传来,原来是南宫。
南宫告诉他,敬文真君忽然令她去找阳时阳刻出生的人。师无渡问她是否找到了,毕竟上一次他托南宫寻找,南宫找了许久才发现,这几百年里,只出现过一个符合条件的。
南宫道,“死的自然没有,不过……活着的,倒还真有一个。”
师无渡道,“哦?”
南宫叹了口气,讥讽的笑了一声,“——一个才出生不到三个月的婴儿。”
过了两个时辰之后,河伯重新把师无渡召进了殿中,然后往他的脚前丢了一只湿淋淋的小袋子。
师无渡用扇子遮住眼睛以下的半张脸,眯起眼睛看着那东西。
河伯道,“这种事情很好解决,你们年轻人干事就是不麻溜,呵呵……”
师无渡,“…………”
“我这里人手不够,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就麻烦你,把这东西的骨灰给磨出来吧。”
说着,河伯冲他挥挥手,让他走。
师无渡轻轻收起扇子,微微躬身,向河神一礼,“……是。”
师无渡踏出和河伯殿的大门,迅速把那只水淋淋的袋子丢给了跟随着的水师殿的侍从,吩咐道,“去,把这个处理一下——”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同时,一只手轻轻地抵在太阳穴上,开始了和某人的通灵。
还在庙里熬药的青玄,一接到师无渡的通灵,听说他可能晚上要来南康的水师庙,青玄心里那个开心,傍晚日头一落山,马上迫不及待的往山上的水师庙赶去。
他快步的跑到庙前推开大门喊了一声“哥哥,”而庙内真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听到他的呼唤回过头来,并朝他微微一笑。
而青玄脸上的笑容却僵住了,因为来的这个人,并不是师无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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