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严鸾对权力的态度,想说几句:
首先,严鸾肯定不是一个淡泊名利的人,在原文《归乡》番外中,严鸾拒绝赵楹时说的便是“春闱在即,何必非要断了我的前途”,可见严鸾当时是非常想通过科举出人头地的。
严鸾中了状元后,遇到阉党把持朝政,并没有选择辞官,而是和其他十二个官员士子一起上书弹劾。也就是对一个昏聩到完全不理朝政的皇帝,还抱有希望。
所以我觉得他和赵楹说不想再为官,虽然是心里话,但是确实是一种牺牲。赵楹了解严鸾,所以不会让严鸾做这种牺牲。在吵架时说严鸾喜欢权力也不完全是气话。
顺便说一句,我觉得赵煊做的第二渣的事就是将严鸾削职抄家(第一渣的事是将严霜变成太监)。我想象不出无职无权的严鸾以什么身份在赵煊身边,所以严鸾其实只剩自尽一条路。(当然,自杀的最主要原因还是和赵楹分开。)
第六十五章首辅行权
严鸾道:“那你身为礼部尚书也应该劝谏皇上,不能用‘齐平’两个字。”
杨潮笑道:“国公爷,虽说文死谏武死战,可我这条命也不值当就死在这上头吧。”
严鸾笑道:“我说让你进谏,谁让你死谏了?再说这点小事还用死谏么?”
杨潮笑道:“代简王和代思王刚说一句,不能把兵权政权急于你一人之手,就被皇上申斥了一顿。关于你的事,谁还敢说半个不字?再者‘齐平’也没什么不好,姜子牙的封号不就是齐平公么?”
严鸾笑道:“我脸皮得有多厚,用姜子牙用过的封号?”
杨潮笑道:“你文才武功远胜飞熊。凭一人之力,就退了十万围城大军……”
严鸾打断道:“别往下说了,说正事吧。兵部有什么特别紧急的事么?”
兵部左侍郎罗先林道:“廉王谋反,前军都督带兵围剿,兵力近乎反叛的三倍。都大半年了还未平息,昨日又讨要军费。我看他是怕担了杀廉王的罪名,总是拖拖拉拉。不如先把军费拖拖,让他加紧时间剿灭廉王。见到些成果再给他钱。”
严鸾道:“这事怎不直接奏报皇上?”
罗先林道:“我已经奏报了,皇上说问你的意思。”
严鸾想了想道:“军费照给,和他说廉王既谋反,就已经不把自己看作□□子孙,他也不必有任何顾忌。打仗的事我不会给他期限,但若让我知道他延误军机,我必治他的罪。”
罗先林答了是。
兵部右侍郎丁如柏道:“辽东守备上报,后金和咱们总是有小冲突,弄得边境百姓烦扰不堪。要我说不如好好和他们打一仗,让他们滚回长白山就好了。”
严鸾道:“子茂我还没说你呢?倭寇到底是谁平的啊?不是你和你的部将浴血三年才将他们赶出去的么?我是给你出了几个主意,但那也都是纸上谈兵,真正破敌的还是你,若说兵部尚书,理应在你和先林中选一个。”
丁如柏笑道:“灵安你不必谦虚,文人掌兵往往出奇制胜,前朝岳飞、本朝王守仁都是如此,你那几个主意便是带兵几十年的人也想不出来。再者我和先林都在新泰朝领兵多年,兵部尚书这嫌疑之地我们可不敢碰。”
罗先林也笑道:“正是呢,如今头上由你罩着,我才觉得自己脑袋长得牢了。”
严鸾道:“我看后金大汗倒不是不讲理的人,先和他谈谈。如今蒙古战事一触即发,我不想这个时候得罪后金。”
次辅户部尚书陈文英道:“今年战事不断,先有皇帝堂侄围城,后有倭寇作乱,再加上廉王谋反,今年军费已严重超支。我想江南一向富庶,便是加三成税赋也不要紧。皇上却说要从內帑中拿一千万两银子出来……”
严鸾讶异的打断道:“内帑有这么多银子?”
陈文英道:“应该有一部分是先帝留下的,还有一些是皇上做王爷时积攒的。我觉得这样太委屈皇上,要不你跟皇上说说,就不用皇上的银子了,我们户部再想办法。”
严鸾道:“天下都是皇上的,皇上拿银子出来也应当,就依皇上吧。”
礼部尚书杨潮道:“贵妃娘娘的哥哥,蒙古鞑靼部大汗拉克申说要把他女儿送过来和亲。但让我们自北京城外按皇妃仪仗迎她入城。历来番邦送公主和亲都是皇上看过后才定位分的,他提这要求,明显是故意要抬高自己身份。”
严鸾皱眉道:“这事牵涉皇上后宫,怎不直接问皇上?”
杨潮道:“问了,皇上让问你的意思。”
严鸾向丁如松道:“鞑子这个时候和亲,是想修好么?”
丁如松不屑的道:“这些鞑子狡猾的很,尤其拉克申,一向对我大燕虎视眈眈。他今日把女儿送来,说不定明日就宣战。再说让姑侄俩一起侍奉皇上,当真是妄顾伦常,寡廉鲜耻。”
杨潮笑道:“听说皇上自登基后,去后宫的次数屈指可数,他倒愿意把他女儿送过来当摆设。”众人哄堂大笑,但看严鸾冷着脸,忙把笑收了。
严鸾道:“妃位还有缺么?”
杨潮道:“还有一个。”
严鸾道:“那就给她个妃位,哪怕拖到两三年后再打仗也好。”
杨潮点头道是。
刑部尚书吕观道:“代简王赵桂的女婿秦华刚开的钱庄因为放印子钱,逼债把人家一家老小五口逼得三口都跳了河,海澈把案子报到我这,我已封庄拿人。不过我查出代简王在这钱庄也有股份,你看要不要将代简王也差一查。”
严鸾道:“报与皇上了么?”
吕观道:“报了,皇上说问你的意思。”
严鸾叹了口气,道:“你们今日问我的事,哪有一件是我该做主的?这样吧,先不查代简王,如他以后再有什么事触犯王法,再一并查办。另外把从钱庄抄没的钱,多分一些给那家老小。”
吕观道:“是。”
工部尚书寇亦青道:“皇后娘娘昨天传话给我,说她的长兄徐祖辉自那次被冤枉后,生了场大病便一直赋闲在家。听说工部右侍郎出缺,想让我举荐徐祖辉补这个缺。”
陈文英冷哼了一声道:“皇后娘娘倒吩咐起六部做事了,你没和皇上禀报?”
寇亦青道:“我今儿还没见到皇上。”
杨潮道:“这个先例可开不得,我们六部又不是伺候后宫的。”
吕观道:“昨儿灵安刚封了镇国公,皇后就来这么一出儿。竟连本朝祖训后宫不能干政都不顾了。”
寇亦青笑道:“你们先别你一言我一语的,倒是听听灵安怎么说。”
严鸾道:“你不必和她计较,也不用听她的。给她回个信,就说此事吏部和工部自有安排。这事也不必和皇上说了。”
陈文英道:“后宫干政犯了大忌,这事还不和皇上说么?”
严鸾道:“说了又如何?让皇上斥责她一顿?她毕竟是徐老尚书的女儿,是三殿下母亲。就先忍让这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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