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心生疑云
严鸾皱眉道：“煊儿你胡说什么？”
赵煊道：“有件事先生不知道吧，新泰八年，有一天在勾栏院里，我见到他‘强’暴先生。他将先生绑在那里，又蒙住先生的眼睛，便对先生肆意ling辱。最可恶的是他都看到我了，反而变本加厉……”
严鸾打断道：“煊儿别说了。”
赵煊将头埋进严鸾胸口，道：“如果先生和我在一起，我一定什么都听先生的。不像他，一点都不疼惜先生。”
严鸾把赵煊搂住，只觉得心乱如麻。
严鸾看已经快到酉时，便对赵煊道：“煊儿，我要回城了。”
赵煊道：“那先生明天再来吧。”
严鸾道：“也好。”
赵煊送严鸾出了帐子，看见严霜，便笑道：“陈文英和路秉背叛我也就罢了，小霜你也背叛我。”
严霜低头道：“陛下莫怪，我是先生的奴才。”
严鸾握了下严霜的手道：“小霜是我家人。”又对赵煊道：“回去吧，我明日再来。”
严鸾和严霜从正阳门进到城里，罗先林早已备好马车，等在那里，见到严鸾，高兴的道：“灵安，我等你半天了，我们快进宫见驾吧，听说皇上从你走了后就不大高兴。”
在马车上，严鸾看罗先林吞吞吐吐的，总像有话说又不敢说似的，便道:“先林，你是不是想问我有没有在城外看到什么对咱们有用的信息？”
罗先林笑道：“灵安你一向聪敏，若不是你主动提起，我是真不好意思问你。”
严鸾道：“我大部分时间在煊儿的帐子里，不过我出来的时候，看见有一个将军，有些眼熟，好像是姓石……”
严霜道：“是山东都司石智。”
罗先林道：“是他？我和他也算远亲，平日倒有点交情。还见到别人了吗？”
严霜道：“还有辽东都司及辽东的几个卫所指挥使，直隶都司，河南都司及归德卫、武平卫、镇江卫……”
严霜说完，罗先林在马车里就弓着身子站起，对严霜深施一礼，笑道：“严公公，老罗对你感激不尽。”
严霜也站起身，还礼道：“罗大人不必客气。”
严鸾和严霜走进上书房，见几个尚书都在。杨潮第一个起身道：“灵安你真回来了。”
严鸾笑道：“我当然回来啊，不然我还能去哪？”
陈文英道：“你快去看看皇上吧，皇上回宫后就一直在弘德殿不出来，都两顿没用膳了。”
这时曹小川却进来道：“皇上说诸位大人操劳一天，都散了回去歇着吧。请严大人到弘德殿和皇上一同用晚膳。”
严鸾进到弘德殿，见晚膳已经摆上，只有赵楹一人坐在桌旁，便也走过去坐在赵楹对面。
两人都没有胃口，便相对无言的坐了半天。终于，严鸾道：“我明日还要再出城一趟。”
赵楹道：“还要出城？你和那小狼崽子到底有多少情话，说了大半天还没说完？”
严鸾道：“我今日已经答应他，明天会再去。”
赵楹冷冷的道：“你先出得去这弘德殿再说吧。”
严鸾道：“你不会强留我，我知道。”
赵楹冷哼道：“是啊，他今天都没强留你在城外，如果我强留你，那我不就落了下风？”
严鸾道：“也不只因为这个，你一向不强迫我任何事。”
赵楹道：“所以你也从来不用在乎我怎么想。”
严鸾起身道：“现在这个情况，多说无益，你早点歇着吧。”说完，便转身要走。
赵楹一把拉住严鸾，道：“怎么出了城一趟，就不肯陪我睡了？”
严鸾道：“我今日累了。”边说着边用力挣脱了赵楹的手。
赵楹冷笑道：“累了？你和那小狼崽子干什么了，累成这样？”便又去拉严鸾。
严鸾心里本来有气，这时见赵楹强来拉他，便使了些力气推开赵楹。
赵楹没料到严鸾会使那样大的力，再加上一整天没吃东西，便没站住向旁边摔去，额角就撞到了桌角上。
严鸾听见“磞”的一声，就知道撞的不轻。忙扶起赵楹道：“世桓，撞的怎样？”又去看赵楹额角，却被赵楹用手拂开。
严鸾道：“你让我看看，是不是肿了？”
赵楹道：“你连我生死都不在乎了，这点小伤，还看什么？”
严鸾叹口气道：“我怎会不在乎你生死？”
赵楹道：“你干嘛回来后一直冷着脸？”
严鸾沉默了一会儿，终于道：“玲珑馆那次，你明明看见煊儿了，干嘛还故意刺激他？他一直以为我是与他一起对付你的，冷丁看见我们俩……他怎么受得了？”
赵楹道：“对，你一直和他一起对付我，你不想想我怎么受得了？”
严鸾想想那十年中赵楹受的委屈确实颇多，就用手轻轻拨开赵楹额角的头发，见果然撞了个包，便凑过去，轻轻吹了吹。
赵楹一把将严鸾拥在怀里，道：“我以为你今天不会回来了。”
严鸾道：“不是答应了你一定回来么？”
赵楹道：“今天那小狼崽子说你从来就不是自己愿意和我在一起的。你走的这几个时辰我一直想他说的话，越想越觉得有几分道理。当初在武昌时你确实是不愿的，后来跟我一起又的确很多机缘巧合。在离岛我让你和我一起回封国你也并没答应。今早，你还费了那么大心力去保证他的安全。我看天色越来越暗，心里便想，你大概不会回来了。毕竟，他在你心里一直是最重要的。如今他死而复生，你怎么舍得再和他分开？”
严鸾轻轻挣开赵楹的怀抱，看着赵楹笑道：“煊儿真是很会说话，一番话便说的你这般疑神疑鬼。”
赵楹知道从严鸾嘴里永远不会听到自己想要的那些话，心里叹了口气，道：“一起睡吧，你累了，我不做什么就是。”
严鸾点点头，被赵楹拉着去了内殿。
第二日罗先林送严鸾出城时，罗先林犹豫了半天，方小心翼翼的道：“灵安，你是站我们这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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