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小别重逢
严鸾急问道:“皇上病的很厉害么?”
赵炜点头道:“父皇已经两日粒米未进,今日又把我叫到床前,说了要立我做太子的话。不过先生也不必过于担忧,只要先生出现,父皇一定马上就好的。先生,我听到父皇要封我做太子,我竟一点都不开心,反而心里更担心父皇的身体,先生信吗?”
严鸾道:“我自然信的,炜儿没必要骗我。”
赵炜道:“我有一事想求先生。我的妻子已有了九个月的身孕,先生出去后,父皇一定不会放过我,求先生帮我照顾我的妻儿。”
严鸾道:“炜儿你放心,我不说出你就是。”
赵炜摇头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再说,我也没面目再欺瞒父皇。”
严鸾道:“那你也不必担心,我不只会照顾你妻儿,也会保住你。”
赵炜摇头苦笑道:“父皇的性子先生比我更清楚,他必不会留我的命了。即使是先生替我求情……我只怕我死后墙倒众人推,我岳父家又历来都很势力。先生只替我保住我妻儿平安,我就感激不尽了。”
严鸾道:“炜儿,你不信我么?”
赵炜笑道:“先生在父皇心里是什么位置,我自然知道。所以这件事牵涉到先生,父皇更加不会饶我。”说着,打开房门,对外面的老李道:“老李,准备辆马车,我要送先生回家。”
那老李却道:“大殿下,这人无论如何不能留,殿下不忍心动手,就让我来。”说着,竟起随身的佩刀,向严鸾头颈砍去。
赵炜来不及出声阻止,只有伸手去拦。老李忙将那刀向一边转去,却终究将赵炜的右臂划了道长长的刀口。老李和另几个赵炜的随从忙给赵炜止血包扎。严鸾被那几人隔着到不了近前,只担忧的看着赵炜。
赵炜待那几人将右臂包扎好,便走到严鸾身边道:“谁敢动先生一下,就等于是要杀我。”说着,用左手扶着严鸾的胳膊向大门走去。
严鸾和赵炜刚走出那小院的大门,便不知从哪里涌出几十名锦衣卫。路秉一把将严鸾拉至十几米开外,剩下的人就将赵炜及他的随从团团围住。
赵炜明白事情已经败露,苦笑着自言自语道:“这样也好,幸而没铸成大错。”
却见赵楹骑马过来,身后跟着常烈和何白等人。赵炜借着火光看到赵楹脸色如常,并不像白天自己见到的那样蜡黄,心里更加雪亮。
赵楹走得近了,便下了马,对跪着的众人一概不理,只走到严鸾面前。
严鸾跪着磕头道:“臣叩见皇上,皇上万岁……”
赵楹一把拉起严鸾道:“起来吧,还好么?”
严鸾道:“臣很好,臣……害皇上担心了。”
赵楹见严鸾无事,悬了十几天的心才放下来,对跪着的赵炜道:“小畜牲,你干的好事。”
赵炜磕头道:“儿臣死罪。”
赵楹冷笑道:“你以为这么点事就能把朕压垮?你当真打的好算盘。”
赵炜只是磕头,再不说话。
赵楹对路秉道:“把这小畜牲押去大理寺,和大理寺的人说,朕已将他贬为庶人,大理寺只当他是重犯用刑审问便是。另外将他母亲禁足在冷宫,他所有妻妾赶出宫去。”
不等路秉答话,严鸾忙道:“皇上,大殿下的王妃已有九个月的身孕,深夜里天寒露重,再加上惊吓,怕是要动胎气。”
赵楹看了严鸾一眼道:“朕刚才已经贬他为庶人你没听到吗?哪来的什么殿下王妃?”
严鸾跪下道:“是,皇上,臣一时失言。不过,炜儿妻子腹中的毕竟是皇上的亲孙,求皇上容她一晚,待明早再由她娘家将她接走,可好?”
赵楹道:“朕的儿子都如此忤逆了,还指望孙子么?行了,你起来吧,就让她明日再走。”
严鸾却并不起身,反而磕了一个头,才道:“炜儿刚才为了救臣,身上受了伤。求皇上不要让大理寺对炜儿用刑。”
赵楹听的心里火起,冷笑道:“炜儿?严大人和这小畜牲私交很好么?原来严大人不是被他绑来的,是自己走来这和他聊天品茗的。”
严鸾听出赵楹动了气,正在心里思量接下来该怎么说。却听赵炜道:“先生不必再为我求情了,我是罪有应得。炜儿知道求先生的事,先生定不会负我所托,我就算死了也无憾了。”
严鸾转头看向赵炜,见他在几个锦衣卫的拉扯下越走越远。想再求赵楹,却怕更加适得其反。
赵楹看向跪着的严鸾道:“走吧,严大人,在这待了十几天还没待够么?”说完,却并没上马,而是走向了自己的龙撵。
常烈将严鸾扶起,也引着他去那龙撵。严鸾忙道:“这不合规矩,我上别的马车。”
常烈在严鸾耳边轻道:“皇上茶饭不思的担心了十几日,先生不和皇上说说话吗?”说着,半推半扶着将严鸾掺着上了龙撵。
赵楹坐在正坐,严鸾坐在右手的小踏上,龙撵隆隆的向前走着,两人都带了气,便都不说话。
严鸾心里终究不放心,便掀起后侧小窗的缦帘,对车外的小校道:“劳烦请路大人过来。”
路秉忙将马拉着靠近龙撵,听严鸾的示下。严鸾道:“你去和大理寺说,赵炜不是皇上的儿子了,但还是我的学生。”
路秉听后一惊,支支吾吾的道:“大人的意思,似乎……和圣旨有些……相悖。”
严鸾道:“哪里和圣旨相悖了?”
不等路秉答话,却听赵楹冷哼了一声道:“抗旨在别人是大罪,在严大人这里就是寻常事。路秉你尽管去传话吧,严大人的号令,自是比朕的口谕都重要。”
路秉不敢接话,严鸾却道:“去吧。”路秉才如逢大赦般退下。
路秉把赵炜送到大理寺,将赵楹的口谕和严鸾的话都对大理寺卿张文嘉说了。张文嘉听后一皱眉道:“路大人,这明显皇上和严大人的意思不一样,求大人给我个明示,这倒霉差事到底如何办呢?”张文嘉和路秉是同级,但路秉是锦衣卫将军,张文嘉自是要多敬着几分。
路秉道:“你才办这一件就说倒霉,我像这种差事不知办了多少呢?我给不了你明示,你自己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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