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美人:“楼清!”
楼清腿长,步子大,眨眼的功夫就进了酒店。
“抱的是谁?”罗美人眉头皱着,转头问七安。
“林萌,她忽然晕倒了。”七安说完也往酒店里走,“走,去看看怎么了。”
罗美人深吸一口气,飞速地控制住情绪,脸却始终黑着,快步往酒店里走。
楼清一进酒店,酒店的服务员就围了上来,看清楚林蓬蓬的状态后,赶紧招呼着楼清往后门走。
出了后门就是花团锦簇的酒店园林,树影深处的角落中,有一间二层小楼。
这里是酒店的员工楼。
楼清抱着林蓬蓬走进一楼的一间小屋,小屋靠墙的架子上摆着些常用的药品,屋子的角落还有张单人床,蒙着白色的床单。
楼清将林蓬蓬放在小床上,又拿过一张毯子来盖上。
没过多久,大夫拿着温度计走了过来,递给楼清,又转身去取药。
“张嘴。”楼清召唤林蓬蓬。
林蓬蓬睁眼,看到楼清手里的温度计,乖巧地张开了嘴。
三十九度七。
“要去医院吗?”楼清声音中透着担心。
林蓬蓬咳了两声,声音哑哑的:“我吃点退烧药……休息一会就好了。”
听到这话,楼清眉头皱了起来。
但也确实不好再说什么,在这个圈子里,带病坚持工作的人太多了。工作还是身体健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大夫准备好水,递给楼清,楼清喂林蓬蓬吃了退烧药。
吃过药后,林蓬蓬将毯子往身上一盖,昏昏欲睡起来。
楼清跟七安、罗美人三人站在房间内。
个个眉头紧锁。
“怎么回事,说昏倒就昏倒,她工作压力没那么大吧?”罗美人眉眼尽是烦躁,看着楼清的眼神里藏着刀子,说出来的话咄咄逼人,“故意倒在你怀里的?”
七安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干巴巴的站在那里。
罗美人扭头看向摄影师:“机器给我关了。”
摄影师:“……”
罗美人又转回头看楼清:“我在跟你说话。”
楼清没搭罗美人的话茬:“你们去找线索,我守着她就行。”
罗美人气笑了:“这里有大夫,用得着你?”
楼清转身在床边坐下了。
罗美人脸色阴沉,转身往门外走,嘴角挂着嘲讽的笑。
七安赶紧跟着罗美人走了出去。
“罗姐。”
“叫谁姐?”罗美人瞪了七安一眼,眼神恶狠狠的。
无辜被迁怒的七安愣了一下,随后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罗美人冷笑一声,迈开腿走了,走到楼梯拐角的时候,伸脚狠狠的踢了一脚墙角。
又疼的倒吸一口冷气。
七安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一脸的纠结。
医务室内,林蓬蓬睡着了。
楼清随手在桌子上拿了本杂志,翻看了起来。
楼清的跟随导演劝楼清:“都在找线索呢,你也出去找找吧,这里林萌的随行留下照顾就好。”
“不急。”楼清低头看书。
楼清不动,跟拍的工作人员自然也不能动。
摄像师举着摄像头,站了好半天,见楼清不动地方,就将摄像机顺手放在了地上,靠墙站在一旁休息。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
太阳渐渐西斜。
林蓬蓬翻了个身。
楼清听到动静,抬起头,视线从书本移到了林蓬蓬的脸上。
巴掌大的小脸,眉头紧锁着,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手指死死攥着枕头角。
“萌萌?”楼清试探着叫了一声。
林蓬蓬没有反应。
楼清见林蓬蓬没醒,低头继续看书。
又过了一会,楼清感觉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他抬头看林蓬蓬,发现林蓬蓬的眼睛已经睁开了,正看着自己。
四目相对,林蓬蓬脖子一缩,眼神里满是忐忑:“对不起,要不是我……”
“托你的福,渡过了一个悠闲的下午。”楼清放下书,拿起温度计。
林蓬蓬赶紧张开嘴。
烧已经退下去了。
“我好多了,可以回去了。”林蓬蓬坐起身,撩起头发,用皮筋绑上。
细白的手指擦了擦额头和脖颈,她发了不少汗。
楼清看着林蓬蓬,视线从林蓬蓬的额头,到她的脸颊,再到脖颈:“等汗消了再出去,你这样被风一吹,病会重的。”
林蓬蓬坐在床边,乖巧的点头。
楼清低头又开始看书。
林蓬蓬睁着清澈的眼睛,低头望向楼清膝盖上的书。
是一本医学杂志。
看了两眼,林蓬蓬收回了视线。
时间有点难熬,屋子里太静了。
林蓬蓬伸手擦汗,想让身上的汗消的快些。
又过了大概十五分钟,楼清翻完了杂志。
将杂志扔到一旁,顺手又拿了本新的。
林蓬蓬赶紧开口:“我的汗消了。”
楼清悬在半空中的手停住了,他侧头看向林蓬蓬:“不多休息一会吗?”
“楼清,你看我已经完全好了。”林蓬蓬将手臂向上弯曲,做了个举重的动作。
楼清被林蓬蓬的动作逗笑了。
点点头,站起身,转身往门外走,没多说什么。
林蓬蓬赶紧跟上。
“我们去哪儿找线索?”林蓬蓬左瞧右看。
“前台。”顿了顿,楼清又加了一句,“节目组有个工作人员,穿着酒店的制服,站在前台。”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冗杂,很多又是根本不会跟嘉宾产生交集的职位,要认全这些人,是要下功夫的。
林蓬蓬站在前台,看着台子后头站着的两个员工,分不清哪个是楼清说的节目组卧底。
“哪个是啊?”林蓬蓬扭头问楼清。
楼清看着其中矮矮胖胖的:“这里有什么线索吗?”
小矮胖迟疑了一下,缓缓开口:“请问是情侣入住吗?”
林蓬蓬摆手:“不是不是,我们在拍节目。”
小矮胖噗嗤笑了,又重复了一遍:“请问是情侣入住吗?”
林蓬蓬这才反应过来,对面的人是在对词儿,她伸手扶额,尴尬极了。
“是夫妻。”楼清的声音轻的像羽毛。
“啊!是你们!”小矮胖眼睛倏然瞪眼,一脸的震惊,浮夸到不行。
楼清被小矮胖突然爆发的演技吓了一跳。
小矮胖震惊过后,颤抖从台子底下拿出个盒子来:“我等你们夫妻已经很多年了……我还以为你们被山脚下那群野蛮人害了呢。”
楼清接过盒子,打开。
林蓬蓬探头去望。
盒子里躺着一朵经过干燥处理的粉色蔷薇。
林蓬蓬脸色复杂。
这干花跟她的纹身贴一个样儿。
“这是夫人的东西,一直寄放在前台……”小矮胖身子还在颤抖,似乎痛苦的不行,“先生您的东西,应该寄存在其他的地方。”
“在酒店里吗?”楼清尽量忽视小矮胖的过度用力的演技,淡定的问小矮胖。
小矮胖痛苦的摇头:“不知道。”
“这个岛上能称作地标的位置都有哪儿?”楼清又问。
小矮胖不说话了,他一个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也是才来这个岛,不知道。
楼清看向站在小矮胖身边的,真正的前台。
前台一脸笑容的开口:“银色海岸、落日酒店、林中温泉,最出名的就是这三个地方了。”
楼清跟工作人员道了谢。
林蓬蓬跟楼清出了酒店,下山往海岸去。
沿海的地方搜了一圈,并没发现任何线索,随后又去了温泉,依旧没有发现。
“可以给我看看吗?”林蓬蓬坐在温泉边宽大的沙滩椅上,视线一直盯着楼清手里的蔷薇花。
楼清把花举到林蓬蓬眼前。
干花做的很漂亮。
林蓬蓬看着欢喜,伸手去拿。
林蓬蓬的手还停在半空中,花就又被楼清收回去了。
楼清将花扔回盒子里,盖上盖子:“你是海鬼。”
林蓬蓬收回手,声音干巴巴的:“我不是。”
“我是先知。”
“是嘛?”林蓬蓬努力混淆视听,“不是说吕白是先知吗?”
“酒店的前台说,一对夫妻消失了多年,也许被山下的村民害了。说的应该就是这一对海鬼,一男一女。”
林蓬蓬眼底一片惊慌。
她跟吕白,可不就是一男一女嘛。
“所以这花不能给你。”楼清拿起盒子,“虽然还没想到这花到底意味这什么,可一定很重要的线索。”
林蓬蓬绷着脸不说话。
好一会后,她眼睛一亮,抬起头看向楼清:“你的意思是,那对海鬼是夫妻?”
楼清点头。
“可我们是夫妻,你若不是海鬼,我也不会是,对吗?”
楼清笑了:“从你昨天晚上被献祭,毫发无损的时候开始,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海鬼。”
林蓬蓬挣扎:“昨天晚上我没有被献祭。”
“我是先知,我知道被献祭的是你。”
林蓬蓬眉头紧皱,觉得自己折了。
楼清反而笑了:“长进了,你还会认真玩游戏了,以前就知道胡搅蛮缠,简直是个游戏毒瘤。”
林蓬蓬听到这话,控制不住脸皮抽搐:“……”
楼清越发觉得好笑,抬起胳膊,使劲儿揉了下林蓬蓬的头发。
揉完之后,楼清自己愣了。
尴尬的收回了手。
林蓬蓬倒不觉得有什么,她囫囵整理了下头发,抬眼看楼清,眼神带着不甘心,小心试探:“你就认定了我是海鬼?”
“嗯。”楼清的回答十分笃定。
林蓬蓬以手抚额,视线低垂。
楼清看着林蓬蓬。
林蓬蓬每隔几秒,就抬头看了一眼楼清,像是在酝酿什么。
楼清被林蓬蓬看的发毛,下意识地往后挪。
好在沙滩椅足够宽大。
傍晚来临。
余晖洒满树林,温泉水也被染上了颜色,到处金灿灿一片。
林蓬蓬忽然站起身,靠近楼清。
四目相对,楼清一脸疑惑。
赶忙向移身子。
每后移一点,林蓬蓬就靠近一点。
两人之间始终只有两三寸的距离。
“我漂亮吗?”林蓬蓬的声音像羽毛,落水荡起一圈圈涟漪。
楼清退无可退,身子后仰,手肘屈着支撑在椅子上。
“我漂亮吗?”林蓬蓬声音急躁,眼里的光亮的像火,像是要燃烧尽一切。
楼清愣了。
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
林蓬蓬又问了一遍。
楼清迟疑着张了张嘴,刚要说挺漂亮的。
身后传来跟随导演的声音。
“林萌海鬼技能发动失败,楼清存活。”
楼清一怔,伸手推开了林蓬蓬,坐直身子。
又恢复成清冷禁欲系的做派,声音淡淡的,老教师毛病发作:“比起外表,内在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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