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蓬蓬开口刚想解释,小萧总伸手止住了林蓬蓬的话。
“别说了,我都懂。”
“……”
林蓬蓬扭头看楼清。
楼清叹了口气,转身回了帐篷。
林蓬蓬十分无助:“我没哭。”
声音被风吹散,没人在意。
林蓬蓬拿着杯子去洗漱。
温泉边上有一溜带着水龙头的洗手台,虽然是露天的,可酒店的人经常打扫擦洗,看上去还算干净。
林蓬蓬戴着墨镜站在洗手台前刷牙。
刷完牙后,她鬼鬼祟祟的四下看。
见左右无人,林蓬蓬飞速的摘掉墨镜,挤出洗面奶,开始洗脸。
刚洗了两下,身后传来七安和茶胖的声音。
“早安啊,萌萌。”
“早安,林姐。”
林蓬蓬身子微僵,胡乱的答了一句“早安”,手接着水飞速的擦掉脸上的洗面奶泡沫。
伸手拿起墨镜,直接戴上了。
脸蛋上还全是水珠。
“我先走了。”
“林姐,你没拿毛巾吗?”七安递出了自己的毛巾,“给你吧,还没用过的。”
七安被分到跟罗美人一组后,有了些许安全感,也不像躲瘟疫那般躲着林蓬蓬了。
“我有毛巾。”林蓬蓬抬起手,用手中纯白色的毛巾缓缓擦了两下下巴。
擦完后,装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迈步往营地走。
“萌萌这是怎么了?”茶胖挠着鼻翼,看着林蓬蓬的背影。
七安压低了声音,在茶胖耳边说:“林姐心情不好吧,她应该是被淘汰了。”
“淘汰?”茶胖瞪圆了眼珠子,“你是说,萌萌昨天晚上被票出去献祭了?”
七安点头:“我早上问了一圈儿了,她是被票出去了。”
“你问谁了?”茶胖脸上疑惑更重,他问过节目组,全都守口如瓶没人告诉他。
“问过你啊。”七安看着茶胖。
“……你还问别人了?”
七安点头:“罗美人说她票了林萌,其余的人,都跟我说他们弃权了。”
茶胖翻了个白眼:“你信?”
“为什么不信?”七安迷茫,“这有什么好撒谎的吗?”
“走吧走吧,回营地。”
“你是不是骗我了?”七安伸手拉着茶胖的袖子,“今天早上谁跟我说,当哥哥的会照顾弟弟的?”
茶胖嘿嘿笑。
“你没弃权?”
“弃权了啊。”
“你票了谁?到底谁淘汰了?”
“一会节目组宣布的时候,你不就知道了。”茶胖伸手拍了两下七安的肩膀,“别人骗没骗你我不知道,我是真没骗你。”
七安半信半疑。
早餐桌摆在海边,众人依次落座。
林蓬蓬背对着大海坐着,听到身后的海浪声,忍不住扭头去看。
晨雾未散,笼罩在海面上,风起浪涌的时候,白色的雾气也跟着涌动。
“好大的雾。”茶胖拿起面包,吃了一口,又恹恹地扔掉了面包,“面包都潮了。”
耳边传来吱嘎噶的声音,是摄像师用湿巾擦着摄像头。
小助理拿着任务卡走了过来,在镜头外说话:“昨天晚上,村民们选出了献祭海神之人,先知将此人献祭于大海,终于平息了海神的震怒。”
“献祭了谁?”楼清问。
小助理没说,只把手里的卡片递给了楼清,转身走了。
“没说是谁。”茶胖从楼清手里拿过卡片,低头看着,“可问题是,的确献祭了一个村民是吧?但咱们人齐,没谁被淘汰。”
说这话的时候,茶胖看向林蓬蓬,突然开口问:“萌萌,被献祭的是你吗?”
墨镜遮住了林蓬蓬脸上的表情变化,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风轻云淡:“我还坐在这儿呢,当然不是我。”
罗美人嘴角勾出一个讽刺的笑,开了口:“大家都说一下昨天投了谁吧。”
轮着说了一圈,只有罗美人说自己投了林蓬蓬,其余的人全都声称投的是弃权票。
“要是这样的话,你怎么还坐在这儿?”茶胖狐疑地看着林蓬蓬。
林蓬蓬双手放在桌子底下,十指交叉着拧着手指:“不是我。”
语言十分苍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萧总斜眼看着林蓬蓬,“你是海里爬上来的女鬼吗?”
林蓬蓬愣了一下,没说话,墨镜很好的掩饰住了她的错愕。
茶胖在一旁叨叨:“别逗了,明明是夺宝的剧本,转眼就变成灵异的了”
“原本就是灵异的剧本。”楼清声音清洌,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小萧总,“你怎么知道海鬼?”
小萧总身子往椅子上一靠,坐姿流里流气:“还真是海鬼啊?”
“你也是海鬼吗?”楼清追问。
小萧总一瞪眼:“我看你才像海鬼。”
楼清没继续说话,低头开始吃东西。
茶胖在一旁左看看右看看,半晌开了口:“所以,咱们这几个人中真的有海鬼,海鬼是不怕献祭的,而且……”
茶胖看向林蓬蓬:“虽然不知道海鬼一共有几个,但现在能确定的海鬼,只有一个林萌。”
林蓬蓬挠了挠头发,心里暗道糟糕。
一万块奖金与自己无缘了。
肩膀耷拉了下去,整个人都没了活力。
吕白伸手从桌子上拿起一瓶牛奶,对着镜头做口播。
口播完,他伸了个懒腰,回过身来,瞥了一眼垂头丧气的林蓬蓬。
开了口:“昨儿晚上被献祭的不是林萌。”
“唉?”其余六个人的眼神瞬间移了过来,目不转睛的看着吕白。
“我跳个先知。”吕白晃了晃手里的牛奶,“我的隐藏身份是先知。”
“什么先知?”茶胖问出口后,忽然恍然大悟,他低头看着手上的卡片,“先知将此人献祭与大海……”
七安:“昨天晚上的任务卡上,也提到了‘先知’。”
吕白嘴里叼着牛奶的吸管,倦倦的点头,像是还没睡醒。
茶胖问吕白:“先知应该知道昨天被献祭的是谁。”
“昨儿晚上一投完票,我就知道是谁了,是我亲手献祭的。”
“是谁?”茶胖眼睛发亮。
“你是先知?”楼清笑,“你确定吗?”
吕白刚想回答茶胖的问题,冷不丁听到楼清这么问,一脸疑惑的“啊?”了一声。
“……”楼清定定的看了吕白几秒,忍不住点评吕白,“你真该去演电影。”
“什么,什么意思?”吕白依旧一脸疑惑。
楼清伸手拿了一罐牛奶,慢悠悠的插上吸管:“没事,你继续演。”
“你是怀疑我咯?”吕白笑了,“你这是害怕了?”
楼清也笑:“我怕什么?”
吕白手指在桌子上敲击了两下,语调缓慢:“明面上,我们有一个村长,三个农民,三个渔女。而隐藏的身份,现在我知道的,只有我自己这个‘先知’和‘海鬼’。村长手里的权柄重,为了维持力量均衡,他应该是安全的,所以小萧总应该只有一个单纯的‘村长’身份,对不对?”
吕白扭头看小萧总。
小萧总下意识点头。
吕白继续搅浑水:“为了力量均衡,海鬼也可能不只有一个。”
众人点头。
楼清冷笑。
吕白看向了楼清:“刚刚小萧总说到‘海里爬上来的女鬼’时,你直接就说出了‘海鬼’这个词儿,而‘海鬼’这个词儿,节目组重来没有公开暴露过,这个词儿,除了我这个先知知道,也就只有海鬼们自己知道了。”
顿了顿,吕白又加了一句:“我记得当时你说的是,‘你也是海鬼吗?’你还用了个‘也’字。你是什么身份,应该昭然若揭了吧。”
众人齐刷刷看楼清。
楼清单手解开了自己衬衫的第一颗扣子:“你说你是先知,又说林萌不是海鬼,那我问你,昨天晚上被献祭的是谁?”
吕白嘴角上扬:“我起先只知道有海鬼的存在,可不知道谁是海鬼,昨天晚上献祭的时候,我才知道其中一个海鬼的身份,你要我说出来吗?”
楼清眼神冷冽。
还不待再吕白说话,楼清转了转牛奶上的吸管,开了口:“我也跳,跳先知。”
吕白身子往椅子背上依靠,笑着喝牛奶,不说话了。
罗美人开口了:“可我的确票了林萌,若是你们都弃权的话……”
茶胖呐呐的开口:“怎么会都弃权,一定是有人撒谎了。”
“对,一定是有人撒谎了!”七安一脸受伤的表情看着茶胖,“你投的谁?你果然骗了我!”
“我投的真是弃权!”茶胖瞪七安。
吕白将牛奶放回桌面上,眼睛看着楼清,嘴里的话却是说给七安听的:“这游戏,最后只有一个人能胜利。”
七安愣了一下,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也不纠缠茶胖了。
林蓬蓬全程懵着,浑浑噩噩的听着,事情的走向怎么开始莫名其妙了起来?
不过无论如何,自己暂时是安全了吧?
扶了扶脸上的墨镜,林蓬蓬抬头看向吕白,他这么帮自己,他是另一个海鬼吗?
是我的同伙?
一顿早餐,在相互怀疑中渐入尾声。
上午节目组原本给众人准备的任务,是摘野果子。
可雾气经久不散,反而越来越大,录像被迫中止。
众人每人拿到了一个运动摄像机,戴在自己身上,雾散之前可是适当录些日常素材。
吕白找到林蓬蓬的时候,林蓬蓬正坐在雾气迢迢的海边岩石上,一脸沉醉的听着海浪的声音。
“这个给你。”吕白将手里小巧的隐形眼镜盒子递给了林蓬蓬,“换上吧。”
“隐形眼镜?这么快?”林蓬蓬一脸惊喜,“这么大的雾,我还以为今天拿不到了呢。”
“雾是凌晨才弥漫起来的,眼镜是后半夜乘直升机送过来的。”吕白指了指山顶酒店的方向,“一早就下山给我送来了,一直没找到机会给你。”
林蓬蓬点头,将墨镜摘了下来,还给吕白。
打开眼镜盒,仰着下巴,一边戴眼镜一边问吕白:“刚刚为什么帮我?”
吕白笑:“你真是海鬼?”
“你是先知?”
吕白没答话。
林蓬蓬戴好了隐形眼镜,眨了眨眼睛,看向吕白:“你是我同伙,你也是海鬼,对吗?”
“嗯。”吕白十分自然的点了点头,“我是你同伙。”
林蓬蓬眼睛瞬间就亮了:“我跟你说,咱们海鬼很厉害的。”
吕白笑:“有多历害?”
林蓬蓬站起身,毫无预兆的撩起了衣服下摆,露出了白皙柔软的腰肢:“你看。”
吕白吓了一跳,连着后退了两步,声音里带上了惊慌:“你干什么?”
“你过来,你看。”林蓬蓬一手撩着衣服,一手去拽吕白的手,将吕白拉了回来,“我昨天被献祭了,不但什么事没有,还被贴上了这个,跟随导演说,我这纹身贴纸,能帮我杀一个人。”
吕白低头,只觉得眼里的雾气越来越重。
不堪一握的细腰,雪色皮肤上面怒放的蔷薇。
要了命了。
吕白伸出手,僵硬的帮林蓬蓬盖好衣服,遮住了腰,语气凶巴巴的:“别撩我,再有下次,我就让你知道历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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