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乐眼也不错的看着他,目光中有疑惑不解也有失而复得的喜悦,他想说什么,却被孟杰抢先了,孟杰直到这一刻还以为一切都是一场恶作剧,他看着这个他认为早已去世的人,喃喃道,“真的假的啊?”
他身边,吴乐已经在瞬间恢复平静,他迈开脚步,一步一步的,朝孟源清走去,然后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拳砸在孟源清的脸上。
书散落一地,孟源清生生受了这力道十足的一拳,他站稳身体,毫不在意的擦擦鼻血并制止想要过来拦架的孟杰,“不好意思孟杰,谢谢你带他来见我,可以让我们单独待会儿吗?”
孟杰看看打人后茫然的吴乐,又看了看明显比几年前成熟了不少的孟源清,张张嘴,问,“你真的是孟源清?”
“我是,”孟源清说着看向吴乐,“我都会解释清楚。”但是眼神里明明白白的写着——向吴乐。
孟杰张嘴还想问什么,就听吴乐开口了,他并没有回头,只是平静的说,“孟杰,带余婷去食堂等我。”
“可是……”他还是觉得很蹊跷啊,毕竟孟源清看起来并没有受到胁迫什么的,不联系他们也就算了,怎么连自己家人都不联系?哪怕他的父母都要找疯了?他还想继续问,却被吴乐打断。
“孟杰,”吴乐回头看着他,“带余婷去食堂等我,别乱跑,一会儿我去找你们。”他再次强调,“去食堂,顺便,帮我打一份排骨。”
“行吧,”孟杰看好友的眼神就知道改变不了什么了,于是只能答应,还顺便不尴不尬的调侃了一句,“就一份吗?”奈何效果不怎么样,他耸耸肩,一把拉住身边余婷的胳膊,对一脸茫然明显没有搞清楚状况的余婷说,“走吧婷子,我们去食堂等着,今天人应该不多,我们可以多点两个小炒。”
等到两人离开,脚步声都听不到了,留下来的两人才开始解决他们的问题。
孟源清深吸一口气,伸手去拉吴乐的手,“消气了吗?”
吴乐一把拍开孟源清的爪子,冷声问,“你是谁?”
“我是孟源清。”
“孟源清早就死了!”吴乐盯着眼前的人,面无表情,只能从剧烈起伏的胸膛看出他其实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
而孟源清,他微微翘了翘唇角,眼神跟看几年前那个任性又爱缠着他的吴乐时并没有什么区别,好像他们并没有分开那么久,他也还是当初那个好脾气的天之骄子,“那你亲自确认下我到底是不是孟源清。”说着,他突然抬起双臂抱住吴乐,低头含住他的唇。
吴乐感觉到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温度熟悉的怀抱,他僵硬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然后忍不住伸出手,攥紧了孟源清的衣角。
几年的隔阂好像在这个吻里,消失了,他轻轻的吻着他,到鼻尖,浅尝他的眼泪,再到额头,他用自己的额头抵住他的,认真而又温柔的注视着他,轻声问,“你确定了吗?乐乐,我回来了。”
吴乐终于哭出声来,当初孟源清突然失踪查无踪迹的时候都没有哭的吴乐,在此刻哭的像个孩子,他特别委屈的问,“你到底去哪儿了?”
孟源清又吻了吻他的眼睛,然后揽着这个抓着他衣角不放的委屈的小孩儿往管理办公室走,“我们去办公室慢慢说,我现在是这所学校的图书管理员。”
吴乐乖乖跟着他走,像是有变回了几年前他们刚在一起时的那个小学弟。
管理办公室是一个小套间,外面是工作的地方,摆了一个书架,一张桌子,和两把相对摆放的椅子,可以看出来孟源清还有一个同事,里面则是管理员休息的地方,有一个衣柜和一个上下床,下床放着枕头被褥,上面啧放着一些箱子,东西都摆放的特别整齐,很有孟源清的风格。
孟源清带吴乐走进里间,让他坐在床上,从一边的架子上拿了块毛巾给他擦脸,擦完了又规规矩矩的挂回去,才走回来坐在吴乐身边。
“你住这里?”吴乐问道,他并没有为别人替他擦脸感到害羞或是不自在,他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就习惯了被照顾。
“对,我是这里的夜班管理员,你应该见过另一个管理员吧?他是我的同事,是白班的。”孟源清边说边侧身从枕头下面拿出一个相框递给吴乐,“看看。”
吴乐接过相框低头看去,突然瞳孔一缩,“这是什么?”
“是你的毕业照,”孟源清有些随意的笑了笑,“高中毕业照。”说着又拿过相框扣过来放在吴乐手中,只见那个相框跟普通相框不一样,它是两面透明的,都可以看到照片,而反面放着的,是一张合照,孟源清和吴乐的合照,照片上,吴乐拉着孟源清站在游乐场大门口,手中举着一个巴掌大的兔子玩偶,笑的特别开心,那是孟源清失踪前一天,他们一起去游乐园玩的时候用他的手机让路人帮忙拍的,他们当天就传给了照相馆,让他们帮忙洗出来,但是又因为第二天孟源清就失踪了,所以一直没有去取,没想到这张照片却在孟源清这。
吴乐突然觉得他完全不了解孟源清,孟源清既然有这两张照片,说明他回去过,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没有去找他?
他嗓子发紧,干巴巴的问,“你为什么,为什么回去了,却没有去见我,没有见叔叔阿姨?还有,为什么,我问了所有人,都说没有见过你?”他还以为孟源清是刚来这个学校,但是看样子却根本不是。
“因为不能,”孟源清苦笑着又重复了一边,“因为不能……”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有什么不能?你明明……”吴乐说着突然想起什么,他猛的睁大眼睛,喃喃道,“难道……”他还想继续说什么,就听到校园广播响起,一个从没听过的女声没有任何起伏的说到,“全校师生请注意,全校师生请注意,听到广播后,请立即到体育场集合,听到广播后,请立即到体育场集合。”
广播一直重复了三遍,然后伴随着刺耳的滋滋声戛然而止。而孟源清在广播停止的一瞬间猛地拉住吴乐的手往学校体育场跑去,边跑边厉声道,“给孟杰打电话,让他和你的朋友马上到体育场,游戏……要开始了。”
吴乐双手拽住孟源清强迫他停下来,“什么游戏?”
孟源清没有回答,他只是认真盯住吴乐的眼睛,“乐乐,记住,游戏开始除非通关,不然就不会轻易停下来,而通关,”他说,“第一个条件就是不要违背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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