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国作为人精岂能看不出王穆和祁长临是在唱双簧故意施加压力。
但不管是不是双簧丹劲大宗师的压力都是实打实的无法忽视。
“王穆阁下说的对谈判本来就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
徐国神情不变同样回以微笑:“那么宝林派和天龙派有什么要求呢?”
“我们的要求有三个。”
王穆竖起三根手指:“其一阴阳宗割让三分之二的地盘给宝林派;其二真武门彻底退出东部行省;其三你们不得参与新圣地的利益分配。”
见王穆提出如此过分的要求阴阳宗众人不由勃然大怒双目几欲喷火。
可在大宗师的威势面前根本没他们插嘴的份。
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看向掌门白无涯希望对方严词拒绝。
然而不知为何自从进入茶馆后白无涯就变得相当反常始终紧闭着嘴唇一语不发仿佛变成了哑巴。
一名长老看不下去了弯腰凑到白无涯耳边用细若蚊呐的声音道:“掌门我们必须表明态度否则以后如何在东部行省立足?”
白无涯点点头瞥了这名长老一眼:“稍安勿躁我自有分寸。”
意见未被掌门采纳这名长老只能重新站直身体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变得无精打采起来。
白无涯是有苦难言。
他并非不想强硬一点拍桌子踢椅子指着祁长临和王穆的鼻子破口大骂但他敢那么做吗?
缺乏实力支撑的愤怒毫无意义。
犹如螳臂当车蚍蜉撼树只会被别人嘲笑自不量力。
不是同境界的丹劲大宗师就没有与祁长临、王穆平等交谈的资格。
与其自取其辱还不如保持沉默。
白无涯的艰难处境祁长临和王穆心知肚明。
正因如此他们才没把白无涯放在眼里。
阴阳宗对他们而言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想什么时候下口就什么时候下口唯一需要重视的是真武门。
故而他们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徐国身上等待徐国作出决定。
徐国垂下眼帘不与两人对视。
他这样做既是为了思考也是为了避免被大宗师的眼神震慑导致出糗失态。
过了好一会儿徐国才摇头道:“抱歉我没办法答应阁下的要求。”
“我们的要求并不过分。”
王穆身体放松靠着太师椅坐姿随意:“挑起事端的是真武门不是我们假如你们不答应那就只能打了徐长老你扪心自问真武门有多少胜算?”
徐国被王穆的厚脸皮气得笑了。
他所提出的条件尚且处于合理范围而王穆的要求完全是狮子大开口。
让阴阳宗割让三分之二的地盘给宝林派真武门彻底退出东部行省并不得参与新圣地的利益划分?
如果答应了真武门以后还能算是第一隐世门派吗?
恐怕要让其余门派笑掉大牙吧?
“无论有多少胜算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徐国懒得继续虚以委蛇直截了当道:“天龙派若是真心谈判就拿出一些诚意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
王穆盯着徐国的脸看了数秒语气渐冷:“徐长老你似乎看不清形势我一直对真武门保持最大程度的尊重才让天龙派和宝林派暂且停手给你们一个全身而退的机会请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若要打那便打我真武门何惧之有?”
徐国猛地一拂衣袖长身而起:“话不投机半句多告辞!”
白无涯默不作声地站起身体准备和徐国一同离开。
“我允许你们走了吗?”
坐在上首的祁长临忽然一拍桌子须发皆张嗔目怒喝:“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哗啦啦!”
实木制成的方形餐桌瞬间变成一地碎片。
宝林派众人纷纷离开座位挡住出口拔剑的拔剑抽刀的抽刀冲真武门和阴阳宗一行怒目而视杀气腾腾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架势。
徐国缓缓回头:“祁掌门你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让吕归尘亲自过来跟我谈。”
祁长临端坐不动然而气场却充塞了整座茶馆令真武门和阴阳宗一行感觉呼吸不畅:“吕归尘过来之前你们就先在这里呆着吧。”
“鄙派掌门正在闭关。”
徐国眼中闪烁着怒火:“祁掌门你可知扣押我们的后果?莫非宝林派要和真武门彻底撕破脸?”
“错!”
祁长临眼神冷漠轻轻摇了摇手指:“从你们选择站在阴阳宗那边开始就已经和宝林派撕破脸了。”
说完祁长临举起手臂指着徐国和白无涯道:“拿下他们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王穆见状皱了皱眉。
实际上祁长临此举事先并未和他商量过。
虽然天龙派和宝林派已经结为盟友但双方的关系远远不能算是亲密无间有着各自的利益和诉求。
转回当下在王穆看来祁长临的做法未免过于不要脸。
别人冒着风险过来谈判即使谈判不成也不能把人扣留啊。
如此无赖的行径哪里像名门正派?
可是王穆也没办法反对祁长临因为那么做的话相当于把天龙派和宝林派的分歧暴露在对手面前太蠢了。
所以王穆选择了袖手旁观。
眼看宝林派众人步步紧逼徐国深吸口气又用力吐出。
他眼中的怒火徐徐消散看都不看祁长临一眼转身面向楼外双手抱拳恭敬行礼:“首座祁长临终于暴露了他的狼子野心属下只能请您出手主持公道。”
祁长临脸色骤变。
“嗯。”
一个淡漠戏谑的嗓音从茶馆上方传来:“姓祁的老头儿越活越回去了啊年纪大了脑子也不清楚了吗?”
祁长临体表气机鼓荡陡然冲天而起将茶馆屋顶撞出一个大洞:“藏头露尾的鼠辈给我滚出来!”
“嘭!”
下一刻众人头顶骤然响起一声炸雷震得众人耳膜刺痛。
才刚冲出去的祁长临以更快的速度倒坠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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