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V

小说:当审神者可治病 作者:三孟秋
    ……

    孽缘,我和这个丫头绝对是孽缘!

    虽然问题的根本的确是我的锅,可是病没治好就把人往山下扔明明就是他们放弃治疗了,而且病没好还跑来这里究竟是想对谁碰瓷啊。这样下去,府君大人留下的护符恐怕也护不住多久了……

    “龟甲啊,卖安利卖到把正主给吓晕我这是头一份吧。要不我还是按流程找狐之助让它牵线做媒,可按照这娃的经历是绝对不会应下这个差的。”

    女人站在碧虚身前烦躁的挥舞着手中的桃花枝在对方的卤门上打来打去。明明不是春季并且已经被从树干,上摘下的桃花枝却依然娇嫩,甚至其上还有害羞待放的花苞颤颤巍巍的好似马上就要绽开一样。

    “ご主人様。”龟甲贞宗单膝跪在女人的身侧,浅灰色的眼眸注视着自家主人。

    “这孩子现在这个样子我只占百分之四十、四十五、顶多顶多不超过六十!”女人双手捂脸鸵鸟的不想面对自己当年所造下的孽“难道不是那群老道做事不认真法坛没镇住大家,结果让这个丫头受了池鱼之殃么。”

    每逢阴历七月十五前后,各方道观与寺庙都会布好法坛、开水路道场安抚亡魂。然而,唯有金陵城坛可布而魂不可超。

    金陵城本有着九州中难得一寻的龙脉,但因始皇惧怕金陵风水所聚集王气会令秦王朝国祚不稳,特令方士毁掉方山破其风水防止王气聚集,然王气可毁龙脉却毁不得。故虽几经镇压但金陵城依然多次被封为国都,可也因无王气护佑龙脉也变得格外脆弱王朝也变得短命。

    然邻国亡我之心不死,欲施邪术以数十万惨死亡魂以其怨恨之气毁龙脉、断国祚。

    虽经玄门弟子事后多方运作邪术终被捣毁。然近四十万惨死的冤魂怨气已然冲天,不可渡只能镇。

    故每逢阴历七月便会有玄门弟子进驻金陵城准备法坛、科仪。

    然怨气庞大非人力能阻,故冥府也会派官差持令牌在旁监视。

    “XX年那次不巧正式在下轮值,”女人神色暗淡,来常世兼任审神者的她很少与刀剑谈及自己的官身和经历,一方面是因为常世和彼岸距离太远说了也不过成了夏日怪谈让短刀们玩不开心,另一方面也是两方身份尴尬。

    这次则更尴尬,啧。

    女人说的不多,可是作为唯一被称为骑士的龟甲贞宗还是能从女人的神态中明白,虽然总是自嘲冤魂厉鬼无善心可念,可却依然包容着本丸内的大家。不论是爱粘人的短刀还是热衷于惊吓的鹤丸国永,就连那几把御神刀和斩鬼刀自家主人也并不曾“另眼相待”。

    而身为八百位神灵中的末席,他能看出女孩的灵魂状况并不是很好。即便她胸口处有一个灵物护体,那缓缓撒发出来的灵气在安抚魂魄但是那个灵物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

    “失礼了ご主人様。”龟甲起身站到女人的身后解下身上的外套轻轻的将其披在女人的身上,女人的身影单薄而裸露出的圆润的肩膀与略带有几分凌厉的锁骨,在这个树叶开始发黄的天气下着实扎眼,可即便知道自己视线中女人的形象只是个遮掩的幻术。更何况死掉多年的鬼哪里来的冷热感知,但依然让龟甲止不住的怜惜对方虽然这种情感只会让对方燃起怒火。骑士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臂环住对方的腰身,下颚处一点一点的碰触女人的罚顶。也许是心情实在是过于低落,女人没有拒绝或是躲开对方的碰触,并且顺着对方力道倚靠在对方的怀里。

    女人的体重很轻不比一个氢气球要重到哪里。每次“肌肤”相碰的时候龟甲都会害怕,害怕女人会像爱染从庙会拿回的气球一样随风飘走。即便她称呼自己为“骑士”,即便整个本丸里只有他才知道女人最重要的秘密与不可言说的痛苦和仇恨。可他依然会不安。哪怕这些苦涩的国王和秘密,被她送过桃木梳的小狐丸不知道,晚上和她一起写公文的加州清光也不知道。即便被如此的偏爱可他依然不安,毕竟两人之间的牵绊太少、太细而距离又太远、太深。

    但是作为一把“无铭”之刃,“骑士”二字又将他牢牢的束缚在主人的身边。

    束缚是双向的,束缚着他人的人本身也在被束缚着。

    …………

    噩梦中唯一的星光是不合时节的桃花香,怨恨的记忆与污浊的气息如同泥潭中伸出拉人堕落的双手死死纠缠着碧虚,明明不曾造下冤孽却业障缠身,明明一切的一切都与我无关,可是被虐杀的致死的冤魂早已失去了理智,只知道要将看到一切都摧毁,都拖下水坑将所有的一切都染上不可洗去的怨恨。

    而那凝儿不散的桃花香如同自人间垂落地狱中的蛛丝,是唯一可将人自泥潭中拉出的绳索,所以……

    醒来吧

    “唔……等、等一。”

    自噩梦中醒来,神智还未清醒。凭借着本能强睁开双眼,恐惧于护符失效分不清梦与现实。却在发现那罪魁祸首正坐在一旁和人,额。亲亲我我……

    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何会来找自己,也不知道对方明确的身份。她只知道对方虽为恶却也是善,而且自己,不、应该说玄门弟子里能对其造成伤害的人没有多少。所以,她只能强自镇定哪怕自己的灵魂深处传来不为人知也无法被安抚的恐惧。

    可是这大庭广众之下和男子拉拉扯扯搂搂抱抱的,是不是也太奔放了一点。

    碧虚红着脸别过头去,屁股一扭一扭的想要蹭的长椅的另一端去。

    而那个有着浅樱色的短发的男子,似乎是注意到了碧虚的苏醒。

    似有所感的女人毫不避讳的跨坐在男刃的大腿上,随意的将手插进男刃的裤兜中,一个翻完就去翻另一个。在刃怀里一拱一拱的如同毛毛虫一样,可是抱着人的那个刃却没有一丝的恼怒和怨恨,脸颊泛起的桃红反而比头发的颜色更加软嫩。

    终于从裤兜中找出目的物的女人身子后仰,右手高举过头随手把铁盒往碧虚的怀里一扔。

    看到铁盒的时候,碧虚的大脑里只有六个大字“铁器不透阴阳”。一时之间各种阴谋论和脑洞齐来,脸色变得极其混乱。

    “小孩子家家的别总想太多本来命就不长,也不对你现在的命数冥府里的命书中过于模糊,但怎么看你都没有长个长命像的样子。用铁器只是单纯的觉得那个装糖果的盒子好看而且顺手,糖果我给包丁吃了盒子是二次利用。”女人仗着无缘之人看不到自己心安理得的窝在龟甲的怀里。

    碧虚没想到自己会得到对方的解释这让她有些不知道该答复些什么。仔细看来铁盒上的图画好像是有在电视里看到过宣传,不同的口味盒子的装饰也不同这个好像是芒果味道的。

    一想到糖果碧虚的口腔里就开始分泌口水,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光彩起来。

    【怎么办,有点想吃。】

    ……这糟心孩子是啥时候喜欢上吃糖的?一个糖盒就能安抚人心到这个程度?那是不是拎着个糖盒拴着个绳子就能把人从包邮区拐到阿拉斯加?

    这画面太美实在是不太敢看,受到打击的女人也不知是对着哪个存在翻了个白眼。好在还记得自己出门的目的,抬起头看着自家“骑士”这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要体力有体力就是嗜好有点怪,要不我下次出来换那把一期一振刷个王子人设还是邻家哥哥人设?不过对待吃货是不是换烛台切光忠就能直接上甜品勾引了……

    碧虚没太注意或者说是不敢注意女人的表情,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将铁盒打开后发现。里面装的是一块颜色特别杂的说是玉但却难看到可以称之为丑的石头,黑暗中一个激光枪piu的一下打过,碧虚闭上双阳用慧眼观察一番才最终确定,这块杂玉中有东西。

    而石头底下压着一张白纸,上面用朱砂写着一个女人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片假名?】

    女人趴在龟甲的胸前,指尖一下一下的戳着对方的眼镜链,就像被逗猫棒吸去注意力的小猫一样。龟甲不敢低头怕换了姿势会改变眼镜链的垂度影响女人的把玩。只能垂下眼眸,却又对上那双浅血色的如同秋月的石榴籽一样的眼睛。

    女人在本丸的时候会避着那些爱操心的家长组和胆子小的短刀们自嘲,称不管怎么努力变换都改不掉眼睛中的血色,就像二郎神变什么都留着三只眼一样。暗中借用鹤丸的电脑学习华国知识的鹤丸模模糊糊的知道什么是三只眼,但是他却始终觉得女人的眼睛中装的不是粘稠的血与散不尽的恨,而是小心翼翼用坚硬又脆弱的壳包裹着的果汁硬糖。

    虽然爱发脾气却会躲着短刀怕黑炎会吓到他们,明明好奇极了本丸外的风景却又很少会去主动询问他们出征时遇到了什么队员的一句平安似乎就足够安抚她的好奇心,会被歌仙和粟田口家的监护人抗议要记得进出关门不要总是穿墙的容易吓到人,却也会命人人不要忘记在短刀和胁差的门前挂上一个辟邪的桃符,弄得极化归来后的笑面青江不得不搬去和自家大表哥数珠丸一起住……

    女人玩着自家“骑士”眼镜上的链子似乎是觉得它一晃一晃的十分有趣,却也还记得长椅的另一头有个一头黑人问号的可怜晚辈。

    “你和那个灵媒不就是来这里找FFF水系大魔法师嘛,虽然不懂你这除魔卫道降妖天地间的范围怎么跨了个海,可好歹是个前辈而且多少还是有事拜托就顺手把那个姑娘给你封起来了。茅山术里有夙印虽然不能把她当式神用但好歹里面那个姑娘的执念源头简单好解决。真遇到什么事了该用还得用。”

    女人玩够了链子送完了礼,想着还有一个关键事没说。但也不知道当着正主的面说合不合适,不是担心龟甲会向时政告状而是担心这刃听了会胡思乱想,而不躲着万一人家听后委屈怎么办。

    有点舍不得啊……

    女人抬起手臂撑着对方的肩头直起身来,烦躁的情绪表漏无疑。从龟甲的怀里起身时手似是不经意的勾了对方的尾指一下。

    米色的裙摆出现在碧虚的视角里,一直躲着对方不敢直视那张脸的碧虚即便直视看到那个裙角身子也无法自控的害怕到发抖。

    女人冷漠的看着,不再费心掏出和善的面容。而是直截了当的询问着对方。

    “你,知道审神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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